第56章 ☆、打人是因為私事

年前,朱德去連鎖超市公司談導購的事情,其實本來沒有什麽餘地的,畢竟之前朱德把話說滿了。朱德去到人家公司的時候,那經理還先找了她說年底清庫存退貨的事情。

朱德便和那經理協商,朱德态度誠懇,讓事情有了周旋的餘地。

本來一切還算順利,可楊安城就是不讓朱德痛快。他在公司遇到了朱德,問她來幹嘛。

朱德沒怎麽搭理他,簡單說了是回訪。楊安城不怎麽相信,但他對公司的事情也沒多說什麽,顯然他其實對管理公司不感興趣。楊安城感興趣的是另外一件事,他對朱德說了一句話,他說道:“你寫的歌真差勁,我全看過了,真的很差,不好聽。”

朱德一愣,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那一瞬間的感受,她覺得很傷自尊心,但她下意識自我保護是越發冷傲鎮定,她面無表情看了眼楊安城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他說的是什麽鬼。

楊安城看朱德的樣子,笑了聲走了,有種惡作劇得逞的樣子。朱德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氣也管自己走了。當朱德走出門,外面的冷空氣直撲她的臉和眼眶,她忽然覺得冷的有點心慌,她往公交車站走,走着走着就忍不住哭了。她就是覺得有點心酸,也明白什麽叫惡語傷人六月寒,何止六月寒,她覺得寒過冬天。

朱德知道在寫歌這件事情上她熱愛又自卑,她總在放棄和堅持間咬牙堅持,也因此她有時候對這件事敏感到令自己擔憂。

回到公司的時候,朱德已經調整好了情緒,但依舊高興不起來,她回到自己的電腦面前工作。

黃亮探頭過來和她說年前公司的團建活動決定好了,是下周去城郊的度假山莊戶外拓展和露營。

朱德應了聲沒有什麽熱情,黃亮瞧出了古怪問她道:“你怎麽了?”

朱德搖搖頭。

黃亮見狀多少猜到肯定是出去辦事受挫了,他也有過這樣的情況。黃亮想了想轉移話題說道:“對了,朱德,我和你說件有趣的事,原來季總也是我們的校友。”

朱德聞言有些不解看向黃亮。

“我今天看到關于我們學校的一篇文章,我轉給你看。”黃亮熱心說道。

“我看過了,他不是我們的校友。”朱德說道,她笑了笑。

“你怎麽知道?”黃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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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沒有回答,她感覺這個時機不是很合适公開她和季歸浙的男女朋友關系。

“蘭伯特告訴你的嗎?”黃亮自己想了想又問道。

朱德想了想選擇點了點頭。

“噢,還有件事,我們學校不是有一個女生叫林蓉蓉嗎,她參加了一個選秀節目現在出道做歌星了,你知道嗎?最近挺火的,我們季總認識她吧,我看她是喜歡季總的,你知道不知道?我還是給你轉文章,裏面那個男神照片是季總,他們說就是林蓉蓉發的——”黃亮認真和朱德說着老掉牙的八卦,聽的朱德不知道是不是該同情他的信息落後。

“你最近也看選秀節目?”朱德問道。

黃亮聞言不好意思臉紅了紅,他是聽李安娜提起過那個節目才回去補課的,他還上網看了很多信息,然後無意看到了校友群裏被大家轉的文章,又看到了林蓉蓉用暗戀初戀炒話題的事。

黃亮想和李安娜多些話題,所以來和朱德聊聊,他想朱德會比較了解李安娜還有林蓉蓉的事。

可惜朱德現在根本沒心情和他聊天,她聽到林蓉蓉成為歌星的事情她就難受。

黃亮不知道朱德的難受,還問她說怎麽看待季歸浙和林蓉蓉的事。黃亮還說林蓉蓉今天下午剛在社交網站發過一張圖片,是她自己高中課桌刻着她和季歸浙的名字,好像兩人真的愛過。黃亮期待和朱德一起探讨一下這個問題,他說剛才辦公室大家也都有在讨論,好像就差朱德一個人的看法了。

朱德聽黃亮說完,她轉過了臉繼續看電腦,她看上去是覺得這件事情非常無聊,她皺眉說道:“季總不可能是林蓉蓉的男朋友,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更不可能。”

“為什麽?你知道什麽□□?你高中是不是和林蓉蓉同校?”黃亮想起來有這麽一件事。

“沒為什麽,就是不可能,因為季總是我的男朋友。”朱德嘆了口氣說道。

黃亮給驚到了。

朱德好笑側頭看着黃亮問道:“你這是什麽反應?不相信嗎?”

黃亮點了點頭,說道:“有點難以置信啊。”

朱德笑了聲沒再說什麽。

黃亮見她的樣子,湊過來說道:“我不會亂說的。”黃亮是覺得朱德的樣子是不想在公司公開。

而朱德其實只是沒心情說這事,她會想林蓉蓉那麽無聊為什麽能寫出那麽多被人認可的歌。因為難受而有些心理不平衡。

這天下班,朱德在公司停車場等季歸浙,季歸浙下來有點遲,她站累了就幹脆蹲在車邊玩手機等。

季歸浙是和他的女秘書一起下樓取車的,他知道朱德在等他,可是隔遠四處找沒看到人,他正準備給她打電話,秘書走在前回頭說道:“季總,Julie在這裏。”

季歸浙心想在哪裏就看到朱德從車縫間站了起來,季歸浙給她配音說道:“身殘志堅的少女經過艱難複健終于重新站起來了。”

朱德哭笑不得說道:“學長,你太煩了,我等了你很久哎,站不動了,你自己說馬上下來的半天不下來。”

秘書見兩人的樣子笑說道:“原來季總也愛說笑。”

季歸浙笑了笑,他一面開車門一面對秘書說道:“今天辛苦了,趙姐。”說罷他讓朱德上車。

趙姐這才徹底确定季歸浙的确是和朱德在交往的,她之前只幫季歸浙訂過餐廳,也聽到過季歸浙給朱德打電話。她很有素養,也懂得有些事心知肚明不用多說,所以方才看到朱德蹲在季歸浙車邊會那麽自然提醒季歸浙。

确定了這件事,後來在公司團建活動的時候,有些安排她也做了調整。

季歸浙見朱德今天情緒不高問她怎麽了,是不是工作不順。朱德想了想把楊安城的事情告訴了季歸浙,但她不确定季歸浙認識不認識楊安城,她只說高中一個校友,特別讨厭,私自拷了她的歌還說她的歌難聽。

“楊安城,我認識。他現在在哪?”季歸浙問道。

“什麽在哪?那超市連鎖公司是他爸的。”朱德說道。

“你有他聯系方式嗎?”季歸浙又問道,他顯得很平靜也很憤怒。

“幹嘛,學長?我沒事了,說出來好多了,就是剛發生那一下子覺得有點郁悶,現在想想他又不是誰,而且人品也不行,我沒必要在意他說的話。”朱德說道。

季歸浙沒有應聲,他安慰了朱德兩句,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沒有再提起,他和朱德說要對自己有信心。朱德頻頻點頭,她說總會遇到神經病,朱德還和季歸浙說林蓉蓉的事,這事她當笑話講了,她說他們算是同命相連,神同步。

季歸浙對這件事也是平靜的憤怒,說明天讓公關部去處理這件事,影響他個人形象了,也會直接影響公司形象。

不過他們都知道,林蓉蓉的行為從法律上說沒有任何問題,她沒有明說任何事情,她表達某一種情感是個人自由。

“我感覺我們該早點結婚,這些事情才會越來越少。”季歸浙說道。

“和我說什麽用,你去和我爸說呀。”朱德一天的壞心情被季歸浙這句話說的天晴了,她故作鎮定地低頭扒着飯,忍着笑說道。

“豬崽,你知道我怵你爸,你先去和你爸說你想結婚,我再去說,他才會善待我。”季歸浙說道。

“嗯,我去和我爸說你老是罵我豬崽,就是罵他是大豬。”朱德說道。

“我也是豬。”季歸浙立馬說道。

朱德擡起頭問道:“學長,你真的很怕我爸嗎?”

“我如果有你這麽一個可愛優秀的女兒,我感覺我女兒的男朋友也得敬我。”季歸浙說道。

朱德抿嘴笑,她說季歸浙真會說話。

這一天不開心的事情暫時退下了,轉眼到了團建那天。城郊的度假山莊每一年都是團建聖地,總有不少公司把團建選在這裏。季歸浙就是在這裏打了楊安城,因為楊安城的公司也在這裏團建。

朱德的部門經理David最近也很關心超市上架的事情,所以當他看到楊安城公司也在這裏團建,他覺得挺巧的,就去和對方經理熱聊。

當時大家都在前臺附近,朱德更是拿着他們部門所有同事的身份證在幫忙辦入住和租晚上露營帳篷的事情,他們在商量要在酒店多開一個房間,因為有女同事帶了孩子過來,怕有的孩子晚上露營不習慣可以回酒店房間住。

季歸浙沒有摻和這些事,坐在酒店大堂等,順便翻看秘書給的團建行程。在別人看來季歸浙是個作風嚴肅的人,而且決策手腕果斷淩厲。底下人都在說季總有一雙很能審視人的眼睛,他看人的時候總是目光專注犀利,原本公司財務部總監是個長袖善舞的人,據說在季歸浙那沒有讨到好,也列在了開除的名單裏,只是他的去留需要總公司再複批,總公司還沒有決定。

大家都覺得季歸浙上臺的動作有點大,直接動了財務總監,要說他這麽做是大膽又顯得他很冒失,可真要要說他冒失,他平時嚴謹喜怒難辨的決斷又讓人覺得他不像那種人。

因此這樣讓人難捉摸的季歸浙參加團建坐在那,真是鮮少有人過去和他說話,只有朱德在前臺抓了糖還過去分給他。

朱德問季歸浙要不要開一個房間還是晚上要睡睡袋露營,季歸浙說道:“你們怎麽安排我也怎麽樣就是了。”

“趙姐讓我來問你要身份證。”朱德說道。

季歸浙聞言給朱德拿身份證,他遞給她身份證的時候,擡起頭笑說道:“我們要不要省點錢,兩個人開一個房間或者兩個人租一個睡袋?”

朱德對于突如其來的調戲毫無準備,她呆愣了片刻,臉紅了,然後她有些羞惱說道:“那時候在德國的時候你不是要讓我一個人住套房嗎?現在省什麽錢?別人的錢不是錢,公司的錢就是錢是不是?真是過分!”

季歸浙失笑,說道:“你是在怪我在德國的時候讓你一個人住一個房間是嗎?你那時候就想和我一個房間了對不對?”

“學長,你在胡說些什麽?”朱德給氣笑了,一把奪過季歸浙的身份證走了。

朱德回到前臺把季歸浙的身份證給趙姐,兩人正在核對人數,有個人無聲無息也站在了前臺邊,他就站在朱德旁邊,看到朱德在寫字,他就一把把朱德的筆給抽走了。

朱德擡起頭看到楊安城戴着墨鏡,吊兒郎當地斜靠在那。

“怎麽在哪都可以看到你,告狀精?”楊安城說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們公司來這裏團建,你們公司也跟着來,你想幹嘛?”

朱德根本不想理楊安城,她白了他一眼,拿過另一支筆繼續寫自己的東西。

楊安城被朱德忽視就像得不到糖吃的小孩,他覺得自己對朱德心态有點病态,他是讨厭她的,因為他會因為她而越發讨厭自己。他介意自己以前對她做過的事情,他本質不壞,但人太懦弱了,總是走偏,因此看到朱德這樣的人,他覺得特別讨厭,知道朱德也愛寫歌後,他覺得她更讨厭了。楊安城希望朱德不配寫歌,畢竟寫歌郁郁不得志就是他頹廢的借口,可偏偏朱德和他有同樣的夢想,人家卻能陽光健康向上,所以他真的很讨厭朱德。

“你是不是想勾搭那采購部的老頭?實話告訴你,在我們公司那老頭算不上什麽,我建議你換一個。”楊安城非要打擾朱德,他用嘲弄的口吻和朱德說道。

“什麽?”朱德懷疑自己聽錯了,擡起頭皺眉看着楊安城。

可楊安城沒有再繼續說,他就似笑非笑走了。

朱德給氣得發抖,趙姐問朱德楊安城是誰,朱德說了,趙姐和朱德說有些人不要理會她。

朱德知道還是給氣到了。

這件事季歸浙也看到了,但他不知道具體楊安城和朱德說了什麽,他問朱德,朱德不想和他說,朱德就說楊安城是個神經病,因為她覺得楊安城龌龊的話學起來都很惡心。季歸浙就問了趙姐,趙姐也有點不好意思,但她還是把楊安城對朱德的敵意說了。

知道這件事之後,季歸浙心裏已經很不爽,所以晚上兩個公司在一個餐廳裏用餐,楊安城又過來挑事,他就打了他。

楊安城真的就是挑着朱德找事,他要朱德和他喝一杯,朱德很幹脆把酒杯倒扣了過來,心氣也是很大,一時弄得氣氛很尴尬。

David什麽都不清楚,他站在他的角度只覺得朱德這個女孩太年輕了太不會做人了,人家好歹是客戶少東家,他便忙端起酒杯想圓場。

楊安城不接David的臺階,他對朱德說道:“朱小姐不會喝酒,唱歌總會吧,我看朱小姐還會自己寫歌,寫的那麽好,今晚這麽高興,朱小姐不如唱首歌活躍活躍氣氛。”

“不唱。”朱德也就兩個字,她很生氣楊安城笑話她寫歌的語氣。

“歌不唱酒不喝,我們兩家公司合作還怎麽繼續?朱小姐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公司?”楊安城把話說的特別嚴重誇張。

David笑的越發不好意思,他忙走過去還想再說什麽,卻見季歸浙站了起來。

David見狀,他不懂行情,他以為季歸浙是要親自出馬修複關系,他便忙笑對楊安城說道:“楊總,看你把話說的多誇張,那位是我們季總,我們Julie年輕不懂事,但這完全不代表我們公司的态度和立場,你看我們季總對您還是很有誠意的——”

David的話才說完,季歸浙已經走到楊安城面前,他說道:“楊安城。”

“幹嘛,季總?”楊安城顯然也認出季歸浙了,他高中因為林蓉蓉早就認識季歸浙了,他們之間也不是友善的,楊安城不屑開口問季歸浙,還舉了舉酒杯問他是不是要代朱德喝。

而楊安城的話才落,他聽到季歸浙說了句當然,然後一個拳頭就結實沉重地揮到了他的臉上,楊安城一陣目眩人就摔躺到地上。

所有人一片嘩然,幾乎都驚愕站了起來,季歸浙立在那說道:“朱德是我女朋友,你離她遠點。”

“季總,季總,你不能打人啊——”David有些傻了眼,結巴說道。

“你放心,我打人是因為私事,也不能代表公司的态度和立場,如果你的公司立場是由着別人欺負我們公司裏的女孩子。”季歸浙說道,“還是你覺得別人公司的态度就是想放人出來欺負人?”

David覺得有點委屈,人在商場不能太正義,況且人家也是會還手的,比如楊安城就跳起來要撲向季歸浙。而季歸浙真的一點不客氣,他打架看上去比楊安城有經驗,一把抓住人揮來拳的手腕,又給了人一拳。David的有種大勢已去的感覺,他發現之前覺得季歸浙沉穩是錯誤的,他太胡鬧了。

後來大家都來拉架才把兩人勸開,朱德拉抱住季歸浙的手,他才松了勁。

朱德不是讓季歸浙別打了,她問他疼不疼。季歸浙說不疼,朱德拉着他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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