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撐。
馬悅長嘆一口氣，無奈地俯在林墨的旁邊，乖乖受罰。
這些個死腦筋的學霸啊，她真想讓她爸把她調到普通班，和這些人在一起也太難受了。
“清塵，幹什麽呢？”
宋揚之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周清塵的身影，他正逆着人流，朝後望過去，聽到宋揚之的聲音，慢慢地回過頭來，隐隐的笑意卻還挂在臉上。
“沒什麽，去吃飯吧。”他邁着大長腿順着人群的方向走過來。
宋揚之一把攬住清塵的肩，興奮地朝食堂走去。
“清塵，你怎麽打兩份排骨？”
宋揚之買飯回來，就看到好友面前擺着兩份飯。
”幫別人打的。”
話剛說完，他就端着餐盒朝食堂門口走了出去，宋揚之驚奇地望過去，就看見清塵正站在一個高高瘦瘦的女孩子面前，将手裏的餐盒遞給人家。
不過，這姑娘，怎麽看着有點眼熟？宋揚之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不用了，清塵，你自己吃吧。”
林墨看着面前高大的人和他手裏的排骨，一時有些局促。
“這是幫你打的，拿着。”清塵語氣溫柔，卻有點不容抗拒的意味。
馬悅同學看熱鬧不嫌事大，嘴邊勾起一抹邪笑，暧昧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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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實在扛不住她的視線，拿着手裏的餐盒，匆匆拉她進去。
一邊走着，才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回過頭來，“謝謝你啊，清塵。”
清塵笑着朝她擺手。
“可以啊，周清塵，看着是挺漂亮的。”
清塵回到餐桌，果不其然遭到了好友的揶揄。
“不是你想的那樣。”
清塵好笑地搖了搖頭，低頭吃飯，不再言語，眸底的苦澀一閃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
☆、Chapter 4
熬過了第一天，軍訓似乎不再那麽難以忍受，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飛快。
軍訓結束的那一天，小張教官不舍地和每位同學握手敬禮，包括始終沒把他放在眼裏的馬悅同學。
林墨好笑地看着旁邊的馬悅，別扭地朝小張教官伸出了手，立馬被小張教官重重地握在了手裏。
“馬悅同學，以後要學會控制情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看好你喲。”馬悅的腦袋瞬間大了，這他媽都是什麽年代的詞兒啊。
送走教官，林墨低頭無意識地跟着大隊伍往回走，沒發現清塵跟了上來，走在她身旁，人流擁擠的一側。
“你一貫這麽愛走神的嗎？”清塵扯住差點撞到欄杆的某人，無奈地嘆息。
“嗯？”
林墨有些迷糊地擡頭，正對上清塵擔憂的視線，林墨眨了眨眼，低下頭來，卻看到清塵的手正緊緊拉着自己的胳膊，一時間視線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幸而清塵及時松開了手，二人順着人群朝教室走去。
“關于屈原是不是Gay。”林墨悠悠出口。
“嗯？”這下輪到清塵納悶了。
“我剛剛在想這個問題。”
周清塵若有所思地看向地面，旁邊卻傳來放肆的噗嗤一笑，一個胖胖的大眼睛男生興致盎然地看了一眼林墨，匆匆走過。
林墨感到有點丢臉，周清塵則十分淡定地将她扯回了教室。
老莊已經威風凜凜地站在講臺上了，二人從後門溜進來，迅速地落座。
“今天，軍訓正式結束了，咱們的學習也應該正式步入正軌了，下面有兩件事需要先确定一下，一是選班委，二是排座位……”
林墨聽到這裏，便翻出書包裏的一個厚本子，趴到桌子上，開始做數獨。
這兩件事，貌似都和她沒什麽關系，不過，“清塵，你要不要選班長啊？”
林墨鬼使神差般問出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周清塵有種天生的領導力，就像現在，他悠閑地轉着手裏的鋼筆，胳膊輕按在草稿紙上，十足少年氣的樣子，林墨還是窺見了他的掌控力。
就好像，總有那麽一方世界，他會是那裏的王。
清塵收了手裏的動作，轉過頭來，“小墨，你希望我當班長？”
這，話也不能這麽說吧，林墨悻悻地笑，“就覺得你還挺适合的。”
“其實我比較想當體育委員。”清塵放松地朝後一仰，“還是打籃球更有意思。”
“周清塵，到我辦公室一趟。”這堂課的最後，老莊叫走了清塵。
周清塵跟着老莊，等他坐在辦公室，悠閑地喝了一口茶後，終于忍不住開口，“老師，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老莊放下茶杯，語重心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輕人，“清塵啊，有沒有想法做個班長什麽的？”
原來是這件事。
“沒有。”清塵拒絕的幹脆。
“你這孩子……這幾天我觀察了一下咱們班，無論是成績，能力，還是個人氣質，這個班長都非你莫屬，你回去再好好想想。”
“那我先走了，老師。”清塵這個名副其實的班長專業戶，從小到大當了太多年的班長，沒想到到了林夏，依然難逃厄運，他嘴角現出一抹苦笑，微微颔首，準備離開。
“還有件事兒”，老莊叫住了他，“你現在的位置太偏了，過兩天調位，我給你換到前排。”
清塵開門的手頓在那裏。
這怎麽可以。
清塵倒回來，站在老莊面前，态度堅決，“老師，我不想換座位。”
老莊被這少年一臉嚴肅的樣子吓了一跳，換個座位不也是為了他好，他反倒不樂意了。
不換就不換呗，老莊朝他擺擺手，清塵松了一口氣。
不過等等！看他這緊張的樣子……老莊突然計上心頭。
“清塵，我把換座位這件事全權交給未來班長。”
老莊說完，往椅子上一靠，好整以暇地觀察着少年變幻莫測的面部表情。
早在附中就聽聞老莊治學毒辣，擅做學生工作，今日一交手，名不虛傳，老莊果然是洞察人心的一把好手。
清塵對上老莊狡黠的眼睛，一字一句，“這個班長，我當了。”
第二天的班會上，周清塵正式上任一班班長，林墨坐在最角落的地方，望着講臺上不卑不亢發言的人，鼓掌鼓地超大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林墨感到清塵的視線始終若有似無地扯到她的身上，再迅速地離開，有些不着痕跡。
然後，她就看到坐在前排的柯夢的背影，她微仰着頭，一絲不茍地注視着周清塵，落在林墨眼裏，一個完美的肩頸線。
清塵朝她淡然一笑，随即走下臺來。
好吧，剛才确實是自己的錯覺。
林墨埋頭進臂彎裏，不多時聽到旁邊座椅晃動的聲音，再然後是一陣翻書的聲音。
她閉上眼睛，将頭埋得更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有點堵得慌。
“小墨，不恭喜我一下？”他知道她沒睡着。
林墨轉過臉來，依舊趴在桌子上，撥開額前散落的頭發，“恭喜你啊，同桌。”
林墨的皮膚很白，這樣伏在桌子上，幾根長發随意地散在臉上，嫣紅的唇就在這絲絲縷縷間若隐若現。
清塵微怔。
當然只是瞬間，“小墨，這句同桌，我很是受用。”
林墨坐直了身體，扭頭看他，似乎想從他愉悅的表情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是，失敗了。
“清塵，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林墨沒來由地來了一句。
清塵思索了片刻，然後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沒有給出答案。
林墨松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追問，她剛才多害怕周清塵說出，我喜歡柯夢那樣的女孩子這種話來。
當然喜歡柯夢，無可厚非，林墨心想，如果自己是個男的，一定也會喜歡上柯夢這種恬靜，溫婉又漂亮的女生。
林墨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對清塵貌似比對自己還要苛刻，她只知道，對方無意之間就安慰了自己受挫的小情緒。
接下來的幾堂課，林墨心情愉悅，她聽得專心致志，一刻都沒有走神。
林墨沒想到會在課間操的時候，碰到溫洛。還是以做操的高一新生和查勤的高三學長，這種實力懸殊的身份地位狹路相逢，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溫洛和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孩子，兩人均挂着學生會的大紅色工作證，正在隊列的最前方，查每個班的實到人數，他們已經緩緩逼近一班所在的隊伍，隔着老遠，林墨看不清溫洛的表情，他時而微垂下頭，在手裏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林墨聽到周圍泛起小聲的議論。
“查勤的學長叫什麽？好帥啊！”
“溫洛你都不知道嗎，咱們的學生會主席，又帥成績又好。”
“這就是所謂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吧。”
林墨聽到這文绉绉的形容時，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溫潤如玉？你确定？還世無雙？同學你考不考慮配副眼鏡？
林墨淡定地回頭看了一眼，待看清文绉绉的女同學鼻梁上鏡片的厚度後，默默地回過頭來。
果然，她的近視很嚴重。
林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手上腳上的動作也不自覺地規範起來，她一本正經，神情嚴肅地做着第三套廣播體操，衆目睽睽之下，她可不想被溫洛抓住把柄。
不是害怕，是嫌丢人。
側後方的清塵，注視着女生隊列裏的林墨——唯一一位認認真真做擴胸運動和跳躍運動的好同志，也難掩放肆的笑意。
她還有這麽乖的一面嗎？一些往事浮上心頭，清塵暗暗搖了搖頭，林墨今天定是吃錯藥了。
不多時，溫洛和學姐已經站在了一班的正前方，林墨目視前方，一板一眼地做着操，自信不會被挑出毛病。
溫洛依舊神情冷淡，他随意地伸出手裏的圓珠筆，清點一列的人數，林墨清楚地看到他的手在點到自己時，頓了有那麽三秒鐘。
怎麽着？姑奶奶有什麽問題？
林墨坦蕩蕩地原地踏步走，表情淡淡，只見溫洛微微牽動了下嘴角，終于收回了目光，朝下一個班級走去。
晚上放學，林墨将沒做完的英語試卷塞到書包裏，準備開溜，卻一把被清塵拉住。
他一手拉着她的校服袖子，一手飛快地扯下一張便利貼，潇灑地寫了起來，林墨無奈地站在他身旁，任由他扯着。
“給，微信同號，有不會的題可以問我。”林墨低頭，手心裏的紙片上是一串流暢的手機號碼。
要是換做別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張揚，林墨定會嗤之以鼻，怎奈對方是周清塵，林墨對上他真摯的眼神，一個屁都不敢放，将紙條疊好，塞到書包裏，禮貌道謝。
在他眼裏，自己這種水平，四舍五入，應該約等于弱智吧。
林墨十分擅于換位思考。
“小墨，明天見。”清塵松開了手，低頭繼續看書。
“清塵，你還不走嗎？”林墨擡腕看表，已經快九點了。
“我過會兒再走，這道題應該有簡便算法，我再試一下。”
手裏的筆肆意地在草稿紙上揮舞着，清塵連頭都沒擡。
林墨輕挑了下眉毛，轉身溜了。
清塵這人，平時看着溫潤有加，清貴而謙和，只是這一遇見物理題，就變得嚴肅專注，不能擾他清淨，不過就算環境多喧鬧，恐怕他陷在難題裏，也聽不到吧。
林墨其實有些羨慕這種專注，她看得出來，清塵是真心熱愛物理，可她好像，并沒有什麽真正熱愛的東西，尤其是和學習挂鈎的這種，這麽多年，她癡迷過的除了推理就是數獨了。
可這二者，光是聽起來就透着一股子不學無術的氣息。
兀自迷茫地走着，林墨不知不覺已經快走到了溫宅，卻在看到眼前精彩紛呈的景象時，猛然頓住了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
☆、Chapter 5
昏黃的路燈下，立着兩位外形很是亮眼的年輕人，溫洛的對面，竟站着白天查勤的好身材學姐，她似乎在欣喜地說着什麽，溫洛則明顯沒什麽興致的樣子。
林墨猶豫着要不要直接回家，但他們二人就站在自己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林墨思忖了一下，後退一步，陷在了身後高大建築的陰影裏，準備避免這不必要的麻煩，等學姐走了，自己再回去吧。
林墨發誓自己不想偷聽，她的耳機都已經掏出來了，卻突然聽到學姐大聲莊嚴的宣告：“溫洛，我喜歡你，從高一第一次見到你一直喜歡到現在，我努力學習，加入學生會，向你靠近，和你比肩，我不相信你感覺不到，三年了，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學姐強勢的聲音最後已經近乎于哀求了。
然後她聽到溫洛欠揍的聲音：“水寒，我不喜歡你，對不起。”
我去！他怎麽這麽拽啊。
林墨屏住呼吸，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絲響動，表白被拒，在場的第三個人，得多招人恨。
一陣隐忍的哭泣聲後，學姐擦着臉上的淚水從林墨面前跑過去，林墨趕緊靠緊了牆根，所幸沒有被發現。
深呼吸一口氣，林墨聽到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原來你還有偷聽別人講話的愛好？”
溫洛雙手插兜站在她的面前，眼神裏是顯而易見的嘲諷。
林墨下意識地想要辯解，卻在對上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時，陡然喪失了熱情，“随便你怎麽想。”
林墨轉身欲走，卻在瞬間被一股大力拉回來，動彈不得，溫洛雙手控住她的肩頭，神色卻有些緩和，“你的廣播體操，做得不錯。”
林墨使勁掰開扣着自己的大手，沖出他的禁锢，她站在路燈下，羞憤地朝他豎起中指，“溫洛，你是不是有病！”
如果說清塵是天使的話，溫洛大概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林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對面和媽媽有說有笑的某魔鬼，将手裏的遙控器按來按去，也無法平靜自己的心緒。
一個人，擁有兩副截然不同的面孔，且切換自如，毫無破綻，這個認知使她驚懼。
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路已然行不通了，溫洛時時刻刻清楚地提醒着她：我讨厭你。
“小洛，小墨，我先去睡了，老溫大概又要加班到很晚了，你們也早點睡。”
餘麗打着哈欠起身，準備上樓。
溫洛站起來，朝餘麗鞠躬，“阿姨，晚安。”
舉手投足間盡情展示着他的好修養，林墨死死地捏着遙控機，強忍着沒有扔到他的臉上。
“你不累嗎？”林墨坐在沙發上，眼睛始終盯着屏幕。
對方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的另一端，順便奪走了她手裏的遙控器，“你指什麽？”
“我以為，你是不屑于在我媽媽面前扮演孝子的。”
“呵，”溫洛輕笑，“我自然不屑于。”
所以，他剛剛又是在幹什麽？
林墨疲累地微閉了一下眼睛，他們兩個顯然無法交流，那倒不如直奔主題。
“溫洛，你為什麽讨厭我？”
林墨等來的是一室的沉默，然後她看到溫洛利落地操縱着手裏的遙控器，電視裏傳來叽裏呱啦的日語聲。
她感到無力，“溫洛，我想我們應該能夠和睦相處，雖然我不認為我們兩個有任何共同語言……”
“你知道一方通行嗎？”溫洛的視線從屏幕上轉移到林墨預備長篇大論的嘴巴上，嗓音低沉。
“什麽？”林墨不明就裏。
溫洛慵懶地朝電視的方向一努嘴，林墨看到屏幕上一個白發紅眼的動漫人物，霎時了然。
“噢日本動漫，我只看過柯南和火影，這個沒看過。”
啊還有惡作劇之吻，林墨在心裏補充道，她沒有注意到溫洛的眼神裏突然有了一絲黯淡。
“晚安。”溫洛霸着沙發，淡淡道，一副您好走不送的架勢。
林墨單方面起草的和平邦交政策宣告失敗，她頹然地轉身上樓，将頭深深地埋在被子裏，卻又突然想起來英語卷子明天要交，然後周清塵伏案做題的場景開始在她的腦海裏回放。
她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驅趕走莫名的煩躁和将欲襲來的困意，堅強地坐到了書桌前，打開英語試卷。
第二天，意料之中地頂着熊貓眼到了學校。
“林墨，你昨兒個通宵了嗎？”
林墨的前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她，林墨的膚色偏冷白色調，這一熬夜，黑眼圈尤為明顯。
林墨無奈地朝對方擺了擺手，“嗨，別提了，失眠。”
“怎麽失眠了？”林墨落座，聽到清塵不疾不徐的聲音，好像身體都沒那麽疲累了。
原來他聽見了啊，林墨看一眼他面前的物理書，正翻到開普勒行星運動定律。
真的超前，林墨掐指一算，他們才剛學完勻加速直線運動。
“做完英語試卷，就是睡不着了。”林墨不想承認，自己是被溫洛氣的失眠了。
清塵合上物理書，扣上鋼筆蓋，回頭看她，黑眼圈确實明顯，不過精神尚佳，“沒玩手機？”
“嗯？”
“小墨，我昨晚一直在等你加我微信。”
“啊！對不起我忘了，今天回去一定加。”林墨歉疚地抓住他的衣袖，眼神裏誠意滿滿。
清塵輕咳一聲，耳朵不自覺地紅了一下，“你回家定會又忘了，我現在就加上你，你回去通過一下。”
語罷，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從寬大的校服裏掏出一個黑色手機。
“清塵，你帶手機來學校了？”林墨有些吃驚，林夏中學是明令禁止學生攜帶手機的。
“嗯，把手機號輸上。”清塵将手機不避不擋地遞到林墨手上，怎一個光明坦蕩。
“大哥，能不能低調點？”林墨隐蔽地接過來，額頭抵在桌沿上，将手機放在書洞裏，極快速地打着字，很快便操作好，将手機關機，放到清塵的書包裏。
動作潇灑連貫，一氣呵成，一看便知是個慣犯。
清塵忍不住揶揄她，“小墨，你身手了得。”
“承讓承認，不過以後別帶手機來了。”林墨湊近，小聲地提醒。
“好，聽你的。”清塵搖了搖頭，微笑着看她。
林墨松了一口氣，現在回想起來，之前在三中的時候，和歐陽聚一起打手游，被校長抓包的事情，林墨仍然心有餘悸。
她還記得當時媽媽失望的神情，沒有歐陽媽媽的氣急敗壞，拳打腳踢，她就那樣無助地看着林墨，有點局促，有點難堪，而更多的是抱歉，這神情，卻似巨石壓在了林墨的心口上。
從那以後，她将手機交給了媽媽，直到中考完才取了回來。
“Good morning, class.”英語老師踏着上課鈴走進教室，林墨回神，将試卷從書包裏拿出來。
英語課，她還算是有些興趣。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要進行月考，一班全體進入了緊張兮兮的備戰狀态。
“小墨，出來玩啊。”課間休息的空檔，歐陽趴在窗臺上，揚起大嗓門就朝教室裏喊。
察覺到各位學霸幽怨的眼神，林墨匆匆起身，邊朝歐陽做出一個封口的動作，邊朝後門口走去。
清塵跟在她的後面，走出了教室，他手裏拿着一個保溫杯，和歐陽四目相對，點頭示意，然後徑直朝茶水間走去，表情柔和，看不出情緒。
保溫杯，明黃色，皮卡丘圖案，是林墨的。
林墨微詫，盯着那人離去的背影看了兩秒鐘，才将歐陽扯到靠近走廊的一側，低聲道，“歐陽，別大喊大叫，有什麽事情嗎？”
“想你了不行嗎，小墨墨~”
林墨屏息靜氣，咬牙切齒地說，“歐陽，說人話。”
“哎呀，沒勁！我媽好久沒見你了，問你晚上要不要到我家吃飯。”歐陽沒好氣地使勁揉了揉林墨的頭發。
雲姨啊，自從搬到溫宅，确實沒有見過她了，從小到大，除了媽媽，就是雲姨待她最好，林墨還記得，有一次自己生病發燒，但是媽媽的工作又實在走不開，還是雲姨帶她去醫院挂的點滴，從醫院回來的路上，還給她買了冰淇淋。
“歐陽，放學我們一起回去，我好想雲姨啊。”
“行，就這麽說定了。”歐陽看着小墨雀躍的神情，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
在外人看來，林墨的個性或許有些冷淡，可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歐陽知道她有時也會像個快樂的二傻子，比如現在。
“還有件事，你們班柯夢，你知道她電話號碼嗎？”歐陽湊到林墨的耳邊，表情裏竟帶有一絲嬌羞。
“歐陽，你可是當年的三中一霸啊。”您做這表情不太合适吧。
“少整那沒用的，你知道嗎？”
林墨不忍給歐陽期待的小火苗潑涼水，可她确實無能為力，“我不知道，我們不熟。”
“行吧，我先走了。”歐陽邊走還邊往教室裏面瞅。
林墨看着那個背影消失在拐角，啞然失笑。
這混混也難過美人關啊。
“清塵？站我們班門口幹什麽呢？”是宋揚之的聲音，清塵轉身，卻發現好友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裏的保溫杯。
“沒什麽，路過。”清塵并不遮掩，任他看。
“你一向，審美水準很高的。”宋揚之和皮卡丘大眼瞪小眼。
“多承謬贊。”清塵深以為然。
望着好友挺直的背影，宋揚之苦悶地皺了皺眉，清塵反常的很。
當然，他的苦悶，只持續了不到十秒，然後他看到清塵站到了一個女孩子的對面，将手裏的保溫杯塞到她手裏，回了教室。
是那個“排骨”女孩！
她靠着欄杆，發了一會兒呆，長發随意地紮在後邊，長相清麗，卻稍顯寡淡。
宋揚之挑眉，轉身回教室，他沒想到，清塵會喜歡這一款。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