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緋若與天妃進入了奢香殿,緋若凝眉看着那床榻上,那玄衣男子一手拿着羽扇,輕輕扇動着,旁側的紅色的床幔輕輕飄揚,一手輕輕撫着躺在他腿上的雪白的狐貍,那白狐貍的爪子勾搭着他的玉紳,似在為他寬衣解帶,緋若笑了笑,也不知她怎麽會覺得這場景倒是極為香豔的。已然,甚為香豔的大多是那不堪入目的。

緋若嘆了嘆,雖然香豔也是有些失望的,昨夜半顏見到了那狐貍已然是這君上養的,如此簡單便見到了,也是太無趣了些。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狐貍的真身她愣是沒有先見過的,不過,還是這樣看着比較喜人些。

緋若偏頭看了天妃,天妃的怒氣看到這樣一幅場景竟然消了一半,大體是這狐貍這樣看着是讨人喜歡的,君譽撫着狐貍的毛,看了一眼天妃,淡淡的說了一聲:“母妃怎麽這麽早便到奢香殿來了?”天妃看着他,極為疑惑問道:“你怎麽把一只狐貍養在宮中?”君譽并未說什麽,只是瞧着懷中的白狐貍。天妃蹙眉說道:“那狐貍一身的味道,你竟然一心抱着它。”

那狐貍看了一眼天妃,頭往君譽的懷中靠了靠,才跟天妃揮了揮小爪子,緋若抿唇,這狐貍還真是仗着君上寵着它,才這般大膽沖天妃揮爪,然之,狐貍這般行徑,也是否認不了她一身的狐騷味,不然她也不會在殿中點如此重的香,來掩飾她自己的味道。掩飾便是事實,這殿名為奢香殿,也是極為符合的。

君譽愛撫了撫狐貍的頭,緩緩說道:“這狐貍的身子甚是柔軟,本君抱着她極是舒服的。”天妃看着君上,極為無奈,緋若确實覺得極為有趣的,已然,這狐貍的毛很是雪白,像一團棉花的,又柔軟又熱的,君上不怕熱這倒是不算稀奇,但是若說柔軟,那也是不能不提美人的身子,君上這般不過辰時便離開了鳳栖宮那美人的軟玉溫香,來到了這狐貍的榻前,當真狐貍應該是個美人了。

緋若嘆了嘆,天歌的身子怎麽樣都算得上是冰肌玉骨,已然,君上是喜歡狐貍的,也好,也好,君上的癖好倒是正常些。唔,畢竟他懷中的狐貍是活的。

天妃又瞥了一眼君譽懷中的狐貍,開口問道:“那嬈瑤美人呢?”君譽那羽扇輕輕挑了挑狐貍的下巴,狐貍很是幽怨的眨了眨眼睛,天妃生氣的說道:“把這個小畜生給本天妃扔了。”緋若嘆了一嘆,君譽如此對待美人不理天妃已然說的過去,但是對一個小畜生都如此的寵溺,一本正經的天妃着實是看不下去了。

君譽淡淡的說了一聲,“母妃這麽早原是來找嬈瑤的。”他撫着狐貍的腦袋,頓了頓,“那母妃有什麽事情嗎?”天妃蹙眉說道:“你可知她背着你都做了些什麽?”他瞧着狐貍,摸了摸她的小爪子,僅是笑着,“哦?她做了什麽要緊的事情,惹到了母妃嗎?”

“她在天歌昏迷的那日,指使天歌身邊侍候的宮女給天歌送去了一碗下了毒的蓮子羹,她做了這等事情,你可曉得?”天妃說這話,已然是覺得君上是不知曉的,這般她便可以接着審問君上,說那嬈瑤美人的不是,說那美人是個表裏不一的賤人之類的,但是,君上是個不按常理的主,他淡淡的回了一聲,“本君自然曉得。”

天妃已然也是沒有料到君上是會如此說的,愣了愣,問道:“你是知曉的?還是你還要護着她?”天妃也是有些懷疑的,事情是嬈瑤美人做的,若是君上知曉,怎麽會由着她這般。君譽搖晃着羽扇,看了一眼緋若,緩緩說道:“那有毒的蓮子羹天歌不是也沒有喝嗎?既然天歌現在沒有事情,母妃又何必再追究這件事情。”

天妃有些惱意,看着他,“歌兒現在是沒有事情,但是,你這般由着她,你能保證她不會再傷害歌兒還有宮中別的美人!”君譽聽了這番話,拿着羽扇拍了拍狐貍的手,笑着問了聲,“你還會害她們嗎?”狐貍歪着頭瞧着君譽,天妃蹙着眉,瞧着那狐貍,疑惑的問了句,“這狐貍便是嬈瑤美人。”

君譽拿羽扇拍了拍狐貍的頭,狐貍便化作了女子的模樣,緋若将那狐貍瞧了瞧,這嬈瑤美人果然是妖嬈多姿的,那嬈瑤美人抱住了君譽的胳膊,嬌聲喚了一聲君上,天妃看着狐貍與君上,擡手撫了撫額,緋若扶住了天妃,輕聲說道:“天妃,坐下消消氣。”

緋若扶着天妃坐到了桌邊,又給天妃斟了盞茶,天妃抿了口茶,撫着額瞥了一眼君譽,輕輕說了聲:“譽兒,過來。”

君譽緩緩走了過來,天妃又說了一聲坐下,君譽搖着羽扇坐到了天妃的身邊,淡淡的問了一句:“母妃是有什麽話想要訓導嗎?”天妃沉着臉,蹙眉說道:“譽兒,就算你再怨母妃讓你娶了歌兒,也是不應該這般。”君譽僅是一笑,“母妃這是說的什麽話,譽兒不過是寵愛嬈瑤一些,這又有什麽不可以。”

天妃看了那邊站着的嬈瑤美人,蹙眉說道:“她不過是一個修成人形的狐貍,你與她在一起,難道不是為了氣本天妃?”君譽搖着羽扇,緩緩說道:“母妃,即便嬈瑤是妖又如何,再者,若是有什麽機緣,說不準她還能成仙的,到時,那便是本君的福氣了。”

緋若瞧了嬈瑤美人一眼,那美人聽得君上這話,到是頗為受用的,不過,她卻不覺得這美人是有福氣的,已然,這美人太瘦了些,不似有福氣的圓鼓鼓的。天妃也是極為惱怒的說道:“她會有什麽機緣成仙?你如此的偏袒于她,實在是讓本天妃太失望了。”

Advertisement

君譽那羽扇輕敲了幾下桌面,慢慢說着:“母妃一直都曉得本君是偏袒她的,即便是失望也是早就失望了。若是母妃沒有事情了,那便不要打擾本君與嬈瑤美人親昵了。”天妃看着君譽,很是氣惱,但是卻沒有說什麽,緋若握住天妃的胳膊,輕聲說道:“天妃,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天妃看了緋若,無奈的說了一聲:“歌兒,委屈你了。”緋若抿了抿唇,也沒有什麽好委屈的,狐貍仗人勢,便是如此的,只是……。緋若扯了扯天妃的衣袖,輕聲說道:“天妃,那仙草……。”天妃輕拍了拍緋若的手,道:“譽兒,本天妃聽聞嬈瑤這裏是有什麽仙草的,不知是何等模樣?”

君譽淡淡一笑,道:“母妃何時對仙草感興趣了?”天妃輕蹙了蹙眉,淡淡的回了一聲:“怎麽?她這裏有的花草,本天妃連看都是不能看的嗎?”君譽偏頭沖那狐媚的美人招了招手,那美人便很是讨好的走到了君上的身邊。君譽将手中的羽扇交到了嬈瑤的手中,她便給他扇着風,他才慢條斯理道:“既然那仙草在瑤兒的手中,母妃也是要問過她的。”

緋若瞧着君譽,他這般對待天妃也是太過分了些,真不知這母子兩人是怎麽回事?天妃斜了一眼嬈瑤,她緩緩道:“臣妾這裏原是有一棵仙草的,但是,今日便做了這燃爐中的香料了,天妃見不到了,實在是臣妾的過錯。”君譽又道:“既然如此,那本君若是再得到仙草,便想着拿去給母妃看,母妃覺得可好?”

“好。”天妃僅是說了這一字,便讓緋若扶她出了奢香殿。

緋若扶着天妃走了一段路,雖然心中難免疑惑,但是卻是不敢多言,到了天妃的宮中,緋若扶天妃坐下,天妃看着緋若,緩緩開口:“歌兒,本天妃知道你是個良善的孩子,你想要救那婢女的弟弟,得到仙草,也是有法別的子的,在君子國,若說尤為喜好花草的,那便是鳳國師了,想必譽兒給那美人的仙草便是從他手中得的,他的府中大體還是有的。”

緋若抿着唇,那國師手中有或沒有仙草都是一說的,沒有,那便只能讓半顏去采的,有,倒是也難辦的,別人手中有還是可以偷來的,但是,對于他,卻只能光明正大的去求了。她這般思索着,天妃又道:“景瀾這孩子尤為愛惜府中的花草,花草從不讓旁人輕易折損,但他的脾氣也是好的,這一番你要仙草也是為了救人,他府中若是有,他萬不會推脫不給的。”

緋若撫了撫額,那國師的脾氣好不好,她已然沒有深入的了解,不做評判,但是,見他那晚的情景,已然明白這人是個怪人的。現在看來,是個‘花前月下’的怪人。

天妃看了一眼離神的緋若,喚了她一聲,緋若應了一聲:“天妃,歌兒聽着呢!”天妃微微一笑:“你也不必發愁,本天妃讓醫者奉之跟你去景瀾的府上,奉之與景瀾甚為交好,他的不少珍稀藥材都是從景瀾那裏順手牽羊來的。”

呵,國師大人家裏的花花草草倒是不少,連奉之這樣的醫者都是要到他府中去順的。緋若道:“那歌兒替宮婢謝過天妃了。”

天妃讓人宣來了醫者奉之,天妃吩咐道:“奉之,本天妃讓你過來,是因為歌兒想要救貼身宮婢家弟一命,那孩子需要一種名為熏草的仙草,本天妃想着景瀾那裏應該是有的,便讓你随歌兒去國師府中一趟。”

奉之稱了一聲是,緋若便同奉之去往國師府上。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