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過了半個時辰,緋若與奉之便來到了國師的府前,緋若看着國師門前的兩頭石獅子,想來國師的府中定是氣派的。

緋若看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的奉之,道:“奉之醫者,請醫者見了國師,為天歌說幾句好話,天歌就不計較國師誤診的事情了。”奉之看了緋若一眼,緋若笑了笑,又道:“奉之醫者的醫術高超,自然是不太會誤診的,想必這幾天,奉之醫者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天歌在這裏跟奉之醫者表示歉意,還請醫者不要與天歌起死回生計較。奉之醫者也不必為此事挂懷,天歌能夠複生,實在是因為天歌福氣比旁人好些,當然,也是少不了奉之醫者早些時候為天歌開的調養的藥方。”

奉之僅是嗯了一聲,淡淡的說了句:“君妃請進吧!”

緋若抿了抿唇,邁了幾步,來到了門前,奉之也走到了門前,擡手敲了敲門,對緋若道:“君妃等上一會兒,慕青老先生的腿腳不太好,需要走上一會兒。”緋若應了一聲,過了片刻,門打開了,一個拄着拐的老先生看了奉之,又打量了緋若,笑道:“小兒,這是哪家的姑娘,長的如此标志。”

緋若一笑,敢情老先生以為她是他的相好了,奉之撫了撫額,道:“慕老先生,這是國君的天歌君妃,是顧辭源将軍的獨女。”慕老先生又瞧了瞧緋若,道:“原來是顧小子的女兒,難怪長得如此标志。”慕老先生低頭,小聲嘆道:“長得如此标志的姑娘,竟白白便宜了那小子。”

緋若一笑,為了一聲那小子的稱呼,慕老先生捋了捋胡子,對緋若道:“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連霞光萬丈的君妃都是瞧不出了。”緋若一笑,道:“慕老先生說我是天人,我實在是不敢當的。”慕老先生眉開眼笑,道:“你不是叫天歌嘛!自然是天人的。小天,進去老頭給你拿好吃的去。”

慕老先生又瞧了一眼奉之,道:“奉之小兒,你什麽時候來能帶來個屬于你的姑娘讓我老頭看看,嗯?!”奉之無奈道:“先生,這事情能靠緣分的。”慕老先生哼了哼,道:“緣分是個嘛?又是無緣又是無分的,我老頭看,你們這些小孩就是矯情兮兮的。”緋若彎了彎嘴角,嘻嘻……,慕老頭說的話精辟。

慕老先生對緋若眨了眨眼,道:“來小天,跟老頭進去,不帶這個不聽話的小兒吃杏仁酪。”緋若嗯了嗯,同慕老生進入了府中,後面的奉之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緋若與慕老先生來到了廳堂前,慕老先生道:“小天,到桌旁坐着吃杏仁酪,老頭我再去泡一壺花茶,就着一起,可是極香的。”緋若道:“慕老先生,還是天歌陪您一起去吧!”慕老先生擺了擺手,走到了桌邊,拿起了茶壺,道:“去那邊坐好,別給我老頭添亂,這點事情我老頭再需要人陪着,那就真成了百無一用的書生了。”

緋若看老先生出了廳堂,慢慢走到桌邊坐下,拿起杏仁酪嘗了一口,倒是真是不錯。奉之跨入了房間門,緋若笑道:“奉之醫者,你這說慕老先生的腿腳不好,但是你怎麽也走得如此慢的。”

奉之也走到桌邊坐下,道:“老骥伏枥,志在千裏,早年慕老先生也是君子國的大将,只是在一場戰役中受了腳傷,便落下了個腿腳不便的毛病,雖是如此,他也是每日練劍,恐有一日戰事起,還能夠上戰場的為國效勞的。”

緋若又咬了一口杏仁酪,道:“依照慕老生的樣貌,該是有七旬了,早些年,應是什麽時候?”奉之想了想,道:“這個……?”

“怎麽了?你也是不曉得慕老先生是在什麽戰役中受了腳傷?”緋若有些吃驚,君子國的戰事雖然不少,但是他與鳳景瀾的關系如此交好,又與老頭這般親近,該不會只是知道了個大概吧!

“怎麽了?偷偷摸摸說我老頭什麽壞話了?”慕老先生走了進來,緋若站了起來,走到了慕老先生的面前,接過茶壺,道:“哪裏能說老先生的壞話,小天只是問了問老先生在哪一場戰役中受的腳傷。”慕老先生瞧了一眼奉之,笑着對緋若道:“老頭那時還年輕着呢!”

緋若笑了笑,既然慕老先生不願提當年的事情,她也是不要多問的好。“慕老先生現在的身體也是康健,不像是天歌從小便是體弱多病的,好在天妃關懷,才能活到二十餘歲。”慕老先生拍了拍緋若的頭,道:“你這點大的孩子,說什麽呢!你們要樂觀點,什麽都會有的。”

緋若嘆了一嘆,也不知真正的天歌現在投胎沒有,想想,她的這一世,該是個有福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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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若将接過的茶壺放到了桌上,請慕老先生坐下,倒了兩杯茶,一杯給了奉之,一杯遞到了慕老先生面前,問:“慕老先生,鳳國師現在在何處?”慕老先生接過茶,道:“小天丫頭,吃塊糕點,鳳公子還要過時才能過來。”

緋若淺笑着坐到了慕老先生身旁,怎麽說都是來求仙草的,等上一等也是應該的,她自當應該有這個耐心,她接過了老先生手中的糕點,道:“天歌剛才嘗了一塊,着實是不錯的。”慕老先生喝了口茶,道:“他就是挑食這點不好,老頭我原先是有什麽吃什麽的,但是,在公子身旁待了這麽多年,也是窮講究了。”

緋若無可奈何的抿唇輕嘆,這鳳景瀾是君子國的國師,那慕老先生又是國師府上的老人,再怎麽着也是有些錢財的,算不得是窮講究的,已然,窮講究的人,窮的……應該已經餓死了。

慕老先生看了緋若一眼,笑道:“小天丫頭,你是覺得老頭我不算得窮講究嘛!哎!老頭我雖然是國師府中的老人,但是,身上也是沒有什麽錢財的。”慕老先生又看了一眼奉之,道:“這點,奉之小兒是知道的,公子可是從來都是不發月俸的。”

緋若撫了撫頭,道:“只是管吃管住嗎?”慕老先生點了點頭,緋若又問:“既然國師如此的小氣,那慕老先生還願意在國師府中做事?”緋若嘆了嘆,在國師府中做事都是不需要發錢財的,這國師也是忒小氣了些,也是,大多有錢的都是比較摳門的,連君王也是不例外,只是君王的國庫是有臣子管着的,那國師的金庫誰管着了?是什麽緣由讓如此谪仙的人兒受到了銅臭味的‘熏陶’,沾染了些許的塵土氣。

緋若瞧了瞧,那慕老先生盤了腿歪坐在椅子上,回道:“沒有辦法,老頭我無家可歸,有吃有住就挺好。”緋若嘆道:“老頭,你着實是挺知足的。”慕老先生笑了笑,道:“知足常樂嘛!對于錢財老頭我看得也淡,人嘛!光着來光着去,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沒有必要太過較真。”

緋若道:“嗯,慕老先生說的對,有些人确實是将身外之外看得太重了些。”說完這話,她瞧了一眼門口,抽了抽嘴角,在背後說人的壞話總是會有報應的,緋若喚了一聲:“鳳公子。”慕老先生轉頭瞧了瞧公子,笑着喚了一聲:“公子。”

鳳景瀾緩緩走了進來,慕老先生蹲了起來,跳下了椅子,景瀾道:“這幾日,你的腿可是好了?”慕老先生拿袖子擦了擦椅子,道:“公子,請坐。”

緋若看着慕老先生,站了起來,道:“慕老先生的腿腳不好,鳳公子還是坐這張椅子吧!”他并未說什麽,走到緋若的身邊,坐在了緋若讓出的椅子上,慕老先生扶着椅子,道:“小天丫頭,你過來坐這張椅子。”緋若瞧了一眼鳳公子,他還真是不客氣,她瞧着扶着椅背的慕老先生,笑道:“謝過慕老先生,不必了。”

慕老先生又悠哉的坐到了椅子上,景瀾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花茶,緩緩問道:“不知君妃今日到景瀾府中,所謂何事?”緋若直言道:“天歌身旁有個侍女,她家弟得了重病,非要熏草才能救治,天歌得知鳳公子府中有不少奇花異草,便來問問鳳公子可有這熏草,救人一命。”

景瀾輕吹了一下冒着熱氣的茶水,慢慢抿了一小口,悠悠道:“景瀾比較小氣,不知君妃打算用何物換取仙草?”緋若極為無奈的瞧了一眼低着頭的慕老先生,慕老先生沒有看緋若,只是撓了撓頭。緋若笑着問道:“不知鳳公子想要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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