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房

眼前是雪白雪白的天花板。

容音迷茫地眨眨眼睛,感覺嘴唇有些幹,她擡起手想要揉發痛的額角,卻看到了屬于病號服的藍白豎條紋的袖子。

這裏是醫院?

她從那麽高的樓層跳下來,應該摔得粉身碎骨,腦漿迸裂,像是摔成了爛泥的西紅柿。

她不可能被救回來的。

想到這裏,容音坐起身,觀察着她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間普通的多人病房,所有陳設無外乎白藍兩色,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她躺着的這張床離門最遠,靠着窗,窗戶很大,外面是黑漆漆看不到光亮的天空。

容音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小鐘表,現在是午夜十二點。

這個時間點……

容音若有所思地摸進病號服的上衣口袋裏,找到了一張被折疊起來的紙片,上面寫着幾行字。

“玩家容音:

歡迎來到地獄游戲。

以自殺罪堕落到地獄的你,将在無限恐怖中掙紮。你将會經歷無數場生死游戲,洗刷罪孽,得到新生的機會。

不要妄圖再次輕生,在游戲中死亡,你将會被抹去記憶,重新投放。消極游戲的結果,就是無知無覺地被鬼魂反複虐殺。

在新手副本停留超過三次,将失去游戲資格,永遠被虐殺。

每次度過游戲後,你可以選擇與其他玩家組隊,組隊的玩家将共同經歷以後的游戲,除非死亡,不可脫離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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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努力尋找線索,找到活下去的機會。

祝你游戲愉快。”

在她把所有內容都讀完後,紙面上的字體就快速扭曲了起來。

那些黑色的墨跡仿佛游魚,被驅趕着在白紙上游走,很快就從紙的邊緣消失了。

地獄游戲……

容音把白紙疊好放進上衣口袋裏,踩着拖鞋走下床。

床位與床位之間用淺藍色的布簾隔着,她拉開手邊的床簾,看到隔壁床上躺着一個同樣穿着病號服的青年。

青年看起來二十五六歲左右,相貌很随和,帶着一點書卷氣,應該是工作沒幾年的大學生。

他閉眼躺在床上,放在腹部上的左手挂着點滴。點滴快要滴完了,細細的紅色血柱開始沿着輸液管緩慢地向上攀爬。

容音走上前,探了探青年的鼻息。

就在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對方的鼻尖時,青年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坐起身,看到周圍的場景後,目光轉瞬便從渙散轉為了清明,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震驚:“這是哪,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容音往旁邊移了半步,正好看到青年後背上用透明膠布貼着一張普通書頁大小紙,上面是四個黑色印刷體的大字:玩家車湖。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後背,果然她也有。

“我叫容音,也是剛剛醒來的,和你的處境相同。”

容音放下手,對還處于懵逼狀态的車湖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驚訝,我也很難和你解釋目前的事情。你可以看看自己的上衣口袋,應該會有文字說明,至于信不信,就看你自己。”

車湖挑眉盯着眼前的少女。

不得不說,容音的長相很有欺騙性,她雖然已經二十歲了,卻仍然像十五六的小姑娘似的。

小小的一只,白白嫩嫩,水汪汪的黑色葡萄眼,及腰的黑色長卷發,像極了櫥窗櫃裏的漂亮娃娃。

這種長相很難讓人生起戒備之心。

車湖拔掉手上的針頭,等到手背不再冒血珠後,就摸進上衣口袋,找到了屬于他的游戲說明。

車湖清楚地知道自己死了。

他酒駕車禍,開的那輛車被撞飛出去幾米遠,油箱漏油,引起劇烈的爆炸,他甚至都不奢望自己能留全屍。

能再次醒過來本來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哪怕紙上寫的東西再奇怪,他都能接受。

因為他犯的錯誤,兩輛車的人都死了。

這是他的罪名。

“地獄游戲……”

車湖有些頭疼:“所以我們以後都要在恐怖游戲裏掙紮了?”

容音點點頭:“既然是游戲,就會有通關的辦法。目前還不知道這次游戲是什麽性質,也沒有任何線索,總之,得先離開這裏。”

車湖掀開被子,踩着拖鞋走下床,正準備去拉隔壁的簾子,忽然想到了什麽。

他看着身側柔弱無害的少女,猶豫了片刻道:“你介意和我交換罪名嗎,這樣以後相處也比較安心。”

來到地獄游戲的人都有重罪,誰知道身邊的會是什麽人。

容音站在車湖身後,聞聲默默垂下眼睫。她的睫毛很長很密,被燈光映照,在白皙的臉龐投射出水墨般的陰影。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車湖也覺得有些尴尬,正當他打算把話題結束的時候,就聽到了少女微冷微甜的嗓音:“自殺罪。”

容音仰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不信任我的話,我們接下來可以各走各的。”

“我就是問問,你別生氣啊。”

車湖伸手拉開床簾:“我也是看過一些恐怖小說的,這次游戲場景在醫院,應該會鬧鬼,我們一起行動比較安全。對了,我叫車湖,酒駕車禍進來的,不是什麽窮兇極惡的殺人犯。”

話音未落,床簾被拉到旁邊,一抹刺目的鮮紅闖進了兩人的視野。

車湖的手僵硬地停滞在半空中,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病床上躺着一個已經死掉的女人。

女人穿着和他們相同的病號服,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被掀到了腿根處。

她的腹部被捅了數刀,鮮血淋漓,一把鋒利的刀插在她的腹部,刀身幾乎全部隐沒在了她的身體裏。

一串血紅色的腳印從床邊延伸到門口,消失在了門的邊緣。

趁着車湖對着屍體糾結的時候,容音走到病房門口,試着擰動門把手:“門打不開,被人從外面鎖住了,我們得找到鑰匙。”

開門無果後,她便朝屍體走去。

剛剛離得有點遠,她只大概看出這是個女人,現在她清楚地看見了那張定格着恐慌表情的臉。

因為失血,女人的臉慘白異常,額頭被鈍器砸過,兇器應該就是滾落在地上的臺燈。額頭的傷口比較嚴重,血液披到了她臉上,流進她圓睜的眼睛裏。

那雙眼睛已經變得血紅血紅了,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作者有話要說:

請不要在我的文下提及其他作品,或者主角像誰,沒有作者會喜歡自己的作品被說像像像,指路我微博的聲明,名字是晉江萌妖,如果真的覺得很像或者什麽,請做調色盤走正規途徑維權。

此後無盤說像的,會被認為是惡意KY。

請不要提其他作品,希望能互相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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