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遺落在院牆邊的吉他終于被拾起,戚菏走一步回三次頭,磨蹭到拐角又跑回來,含情脈脈依依不舍。

顧惟星拿他沒辦法,将人送到小區門口再繞回來,路燈接連亮起,他踩着影子回到家,看着未開花的山茶樹發呆。

花園無人打理,所以大部分植株都是栽的好養活的,就這樣還偶爾死一兩棵。只有這株山茶花,顧惟星小心呵護,特意跑去向園藝師傅請教,為了答謝買幾盆多肉回來,沒過一個月多肉就慘死在窗臺上。

比賽的前一天,戚菏編了個理由找陳又銘請假,不去參加周六的補習,非得陪顧惟星一起去臨市比賽。回家收拾行李時碰上戚謹行,被問起來賴顧惟星人生地不熟,他不一同前去估計會走丢。

戚謹行狐疑的問:“你們學校帶隊老師呢?”

戚菏臉不紅心不跳地編謊話:“帶隊老師是隔壁班的,每次顧惟星數學都考第一,他嫉妒得不行,肯定不上心。”

戚謹行哪會不知道他心裏那點小九九,還編排起老師來了,但還是同意了:“別只顧着玩兒,顧惟星是去比賽的,你別老煩他。”

戚菏答應得利索,背着包一溜煙跑了。戚謹行蹙眉嘆口氣,覺得自己親弟沒救了,十六七了都不靠譜,長大以後更是個禍害。

比賽前一天可以自由活動,顧钊良安排司機送他們去臨市,兩個大小夥擠在後座說悄悄話,顧惟星累得慌,沒一會兒靠着戚菏的肩膀睡着了。

下高速的那一段在修路,瀝青路上坑坑窪窪,顧惟星被颠簸醒,晃神間擦掉嘴角的口水,有點兒不好意思。

窗外的天已經有些暗,司機送完他們還得趕回去,只叮囑幾句就掉頭走了。

比賽地點在文教區的一家酒店,每個考生都安排一間單獨的房間,明天才正式開始比賽,所以氣氛也不算緊張,倆人到酒店後歇了一會兒,帶隊老師便打電話過來,問顧惟星到酒店沒。

顧惟星老老實實講電話,戚菏就在一旁玩桌子上的便簽條。

晚飯是在房間解決的,顧惟星這一陣太累,也不想折騰了,能不動則不動,為考試養精蓄銳。他現在看見競賽題都條件反射地想吐,要不是為了考大學時有點兒拿得出手的獎項,誰願意遭這份罪。

醋溜土豆絲有些酸,西紅柿炒蛋又過甜,水煮肉片齁鹹,這家酒店的調料估計不要錢。不過附贈的青梅酒還不錯,小酌一口回味悠長,舒服得想眯眼躺下。

顧惟星背包裏沒放書,只有一張試卷,以備無聊時打發時間。不過現在有戚菏陪着,怎麽着都不會太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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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菏帶了魔方來,非纏着顧惟星教他,顧惟星拼第一層時戚菏若有所思,拼第二層還能眨眨眼,拼到第三層戚菏已經暈頭轉向,把魔方扔到一邊不肯學了。顧惟星懷疑他就是強迫症犯了,想把魔方歸位找的借口。

時針已經轉過八點,小小的單人間裏挪不開地,倆人擠在床頭打游戲。新賽季顧惟星還沒登錄過,戚菏也好不到哪兒去,空閑時間少得可憐,偶爾玩兩次,一直在最底端沒打上去。

開局匹配到的隊友不是挂機掉線就是瘋狂送人頭,游戲體驗感極差,根本沒法打。戚菏打開語音對噴,噴完不過瘾全點了舉報,轉過頭見顧惟星一直瞧着他,有點兒發怵:“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顧惟星搖頭:“噴得對,我都不會罵人。”

戚菏會錯意,以為顧惟星諷刺他,道:“來之前我哥還說讓我別煩你,看來真惹你煩了。你要複習嗎,我不出聲了。”

顧惟星笑着推他的腦袋:“你是不是傻?”他湊過去捏戚菏的耳朵,還沒過足瘾就被戚菏反身壓住,被子跌到一邊,倆人順勢抱着滾到了一起。

戚菏本還顧忌着第二天的考試不想亂來,現在也顧不上了,扣住顧惟星的手在他身上亂蹭。

顧惟星怕癢,被他蹭得亂蹬腿,他洗過澡後只穿一件T恤,現在皺巴巴地糊在腰間,下擺被戚菏撩起,露出一片奶白的肌膚。

戚菏蹭着蹭着突然不動了,将人壓在身下有點兒喘,松開顧惟星的手卻不肯起。

顧惟星被壓得不舒服,推他:“你幹嗎?”

戚菏還是不動,就這麽壓着:“別動。”

顧惟星出聲抱怨:“你壓着我……”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不對勁,下半句卡嘴裏說不出來了。

大腿間那一團異樣越來越明顯,他們倆只從上次旅游在酒店開過葷後就再沒一起試過,但這會兒顯然都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

空氣突然安靜,倆人尴尬得都不想說話,導致氣氛更加微妙。一旦靜下來有些感覺只會更加明顯,戚菏手撐住床想要起來,翻了個身又被抱住,嗓音變得沙啞:“都起火了,你別撩我。”

顧惟星聲音小小的:“那火也是我點的。”

戚菏半開玩笑地問:“你點的你給滅嗎?”

顧惟星“嗯”一聲,趴在他胸口不肯擡眼,手摸索到戚菏大腿間那一團,臊得不知道怎麽弄。

戚菏裝半天君子,這會兒徹底卸下僞裝,不似第一次的慌亂,像個老手一樣攥住顧惟星的手揉捏擺弄,鼻尖的細汗彙成小水珠,酸脹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顧惟星情難自已,不敢看戚菏的眼睛,隔着布料被把住命門,洩出一聲悶哼,像是貓叫,聲音都變了調。

他們相互依偎,在**中失魂,随着心跳在碧水扁舟上肆意游蕩,任**一步步攀上頂峰。

顧惟星的短褲已經被退到腳踝處,細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整個人蒙着一層水霧。他眼神渙散地随着戚菏挪動手指,趴在戚菏胸口染濕了他的衣裳。

戚菏感受到胸口的濕意,坐起身将人抱在懷裏,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他扒掉自己的褲子,兩團硬物打了個照面,顧惟星哭得更兇了。

他雙手環住戚菏的腰,哪還顧得上旁的,戚菏一只手擠在倆人中間,把顧惟星摟得更緊,身下那一團沒了遮擋,倒是更放肆。

背上被抓出幾道紅痕,戚菏這會兒也顧不上,加快速度解決完,抽一疊紙處理幹淨,顧惟星還賴着不肯動。

這可太他媽刺激了,他在腦子裏天人交戰八百回,考試前夜如此糜爛可還得了。

戚菏知道他愛幹淨,抱着他去浴室裏,顧惟星腳踝上的短褲掉到地上,還被踩一腳,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房間裏更添一分魅色。

溫熱的水從順着花灑往下淌,顧惟星雙手蒙住眼睛逃避現實,戚菏靠在他身後,手拿花灑幫忙清理。沐浴液的泡沫擋住那一團羞澀,溫水襲來時顧惟星忍不住踮腳亂晃悠,踩在戚菏的腳背上險些滑倒。

戚菏将人扣在懷裏,警告道:“老實點兒。”

顧惟星仍閉着眼,雙手交疊放在眼睛上不肯松,自覺比掩耳盜鈴聰明一點兒,小聲悶哼像是控訴。

戚菏蘸一點泡沫在他鼻尖,關了花灑用毛巾将他腿間擦幹,用毛巾墊着将人放在洗漱臺上,伺候他換褲子。

戚菏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擡眼瞧他:“還不肯睜開?”

顧惟星這才放下手,臉紅紅的眼裏泛着雙光,吸吸鼻子不吭聲,等戚菏幫他穿好褲子便推開戚菏跳下洗漱臺往外跑,戚菏無奈地喊:“穿拖鞋,別着涼。”

顧惟星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等戚菏出來也沒看一眼。

戚菏拿起桌上的背包收拾一通,他再不走可能真走不了了。參加競賽的學生都住在這間酒店裏,戚菏一個湊熱鬧的游民,只好在旁邊的酒店開一間房住下。

競賽為期兩天,期間得上交手機,禁止一切外界通訊,這一晚顧惟星還算自由,能和他插科打诨,明天戚菏就只能守在對面酒店過異樓戀。

戚菏将背包挂在肩頭:“我走了。”

那團被子下沒反應。

戚菏走兩步再叫一聲:“星星?”

星星縮在被子裏不理他。

戚菏砰一聲關上門,顧惟星蹭地爬起來,跳下床打開房門往外探腦袋,戚菏已經上了電梯。

他有些懊惱地跌回床上,抱着那團被子生悶氣,氣自己的別扭,也氣戚菏走那麽決絕。

手機的呼吸燈亮起來,電話是戚菏打來的,顧惟星麻溜兒接起:“喂。”

戚菏含着笑,嗓音透過聽筒傳來:“害羞了?”

顧惟星喃喃道:“對不起。”

戚菏回敬他:“你是不是傻?”

說完這話倆人都笑了。

時針轉向十點,為了養足精氣神,顧惟星該睡了,他站在窗戶邊和戚菏講電話,始終舍不得挂。

戚菏還站在樓下,但顧惟星只能看到一團黑影,他感覺到戚菏正擡頭望向他:“快去睡覺,等你熄燈了我再走。”

顧惟星輕輕“嗯”一聲,跳上床蓋好被子,乖巧地答:“晚安。”

他伸手關掉所有開關,手機上的光也暗下來。

戚菏一格一格往上數,直到十六樓左邊第三間屋子的燈滅了,才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說:

歪,有人嗎,有沒有哪個小可愛在看文? 可憐可憐單機的作者吧,越寫越掉收藏快自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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