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律竹執意送鄒禦也去學習畫畫，為此還和他奶奶好一頓争執對方的理由是當初鄒湛不也是憑着自己的本事考上大學然後出人頭地的嗎，至于花那麽大代價嗎，還說什麽章律竹一點沒遺傳到她爸媽的知書達理。
章律竹不是一個容易動怒的人，但是這話真的惹惱了她，但也沒有像潑婦罵街一樣的撒潑。
“我敬重您是長輩，但是如果可以讓我的孩子活的輕松點，我願意努力，您是長輩我不會怎樣，不過如果您真的想為了鄒湛好，樓下的棋牌室少去點更好。”章律竹這次是鐵了心的不會妥協。
章律竹皺眉語氣算不上很沖，但也不是江春華願意聽的，江春華一皺眉“我去棋牌室怎麽了？啊？你這是還想管着我怎麽的？”
章律竹覺得心累，不欲争辯“我怎麽會管您，您是我媽，您喜歡就行，飯菜在微波爐，你最近腸胃不好，我炖了湯，我晚上加班，您要是有空就去幫忙接下禦也，沒空我讓家教老師幫忙。”
“沒空。”江春華想着今天輸了的錢，也不好意思繼續和章律竹争辯，只是牌桌上這些事，輸贏總是有瘾，輸了不甘心，贏了還想再多，人心都這樣。
“行，那我去先送禦也去學校了。”章律竹的工作并不輕松，算不得很高的薪酬，但也比一般人高點，多少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鄒禦也見自己媽媽和奶奶不吵架了才自己乖巧的背上小書包，走過去牽着章律竹的手。
章律竹摸了摸他的腦袋，幸好兒子很貼心。
“媽媽，別難過了，禦也不去學畫畫了。”二年級的小孩也稍微懂得一點點了，何況鄒禦也一向乖巧。
章律竹替他系好安全帶“禦也不是很喜歡嗎，怎麽又不去了？媽媽不難過，媽媽喜歡看禦也畫畫。”
有時候大人甚至沒有小孩子講道理，章律竹親了親鄒禦也，和鄒湛之間的不愉快似乎已經被小家夥撫慰了。
“媽媽真的喜歡？”鄒禦也瞪着眼睛看着章律竹，似乎不相信。
“喜歡，禦也不是把爸爸媽媽畫的很好？為什麽不喜歡？”章律竹偏頭看了一眼鄒禦也溫柔的笑着。
“我還以為媽媽都沒看過。”鄒禦也略不好意思的說到。
章律竹沉默了一會，看着前方的道路快到學校了，正好是個紅綠燈路口。
“媽媽都看了，只是是在你睡着之後，媽媽加班很晚，禦也會不會怪媽媽沒空陪禦也？”對于陪伴鄒禦也的時間太少這件事章律竹一直很愧疚。
“嗯~”鄒禦也搖頭“媽媽已經陪了禦也很多很多了。”鄒禦也小大人似的比劃着“禦也長大了，要保護媽媽。”
綠燈，章律竹應了聲好，将車開到離學校不遠的地方“禦也自己去吧。”
鄒禦也聽話的自己打開車門走在人行道上，路上遇到同學打個招呼一起走，看到兒子能和同學相處融洽章律竹感覺很欣慰。
“疏淮嗎？”章律竹在車裏先給段疏淮打了個電話。
段疏淮剛剛午睡醒了還沒起，快期末了鮮奶店的工作她已經辭了，好好考試拿獎學金更重要。
“嗯，姐怎麽了”聲音聽起來有點軟軟的睡意朦胧的感覺，章律竹忍不住笑了笑。
“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一聽章律竹這麽說段疏淮連忙晃晃了腦袋，讓自己清醒點“沒有，已經醒了，春困秋乏夏打盹嘛，哪天不困。”
“有道理，就算打擾了也不背鍋。”章律竹和她開玩笑到，段疏淮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像朋友一樣。
“我晚上估計要加班，你幫我去接下禦也可以嗎？”章律竹詢問到。
“好的，要先帶他去吃飯”段疏淮揉了揉眼睛，很不想起。
“你要是有空就幫他下點意面吧，沒時間就讓他吃點家的零食。”章律竹也知道現在大概是快期末了，段疏淮鮮奶店的工作都辭了，但是她沒說家教不幹了，章律竹也就沒問。
“好的。”段疏淮點點頭，已經清醒很多了。
“嗯，那麻煩你了。”章律竹在思考着要不要給段疏淮再加點工資，畢竟段疏淮幫她照顧禦也也幫了不少忙了。
“姐太客氣了。”段疏淮心裏其實挺願意章律竹找她幫忙做點什麽的，這樣關系才有可能更好一點。
“沒事那我先挂了，考試加油。”
“謝謝。”
段疏淮起床去浴室洗了把臉，涼水沖在臉上帶走一絲夏日的熱量，人也徹底清醒了，收拾收拾書包就準備去圖書館了。
可能因為這段時間都沒好好休息，好不容易睡個午覺竟不小心睡過頭，第一次鬧鐘都沒叫醒她，段疏淮到了圖書館的時候已經不算早了，期末複習圖書館的位子總是很緊張的。
無奈之下只能去圖書館的樓道複習，原本正在一心複習的她不經意聽到有人小聲抽泣的聲音，段疏淮不是喜歡沒事找事的人，戴上耳機放了歌繼續複習。
顏淼從樓頂下來的時候真沒想到還會有別人在這地方，段疏淮随意的擡頭看了她一眼，又自己低下頭開始複習。
顏淼眼睛紅紅的，但是段疏淮沒興趣去安慰或者詢問，陌生人人家也不見得希望你詢問。
而事實顏淼感受到段疏淮漠不關心的态度确實松了口氣。
到了五點左右的時候，段疏淮看了看還剩下的一點點沒複習完的，明天考試了，不過她覺得沒什麽緊張的，畢竟她已經複習第三遍了，書都能背下來了。
去圖書館餐廳買了個掉渣餅，走着去了鄒禦也的學校。
段疏淮不是第一次接人了，鄒禦也看到是段疏淮來接他，雀躍的跑到她身邊“段老師。”
段疏淮伸出手去牽他“走吧，你媽媽加班呢。”
“我知道啦。”每次媽媽加班都是段老師來，他又不笨。
鄒禦也又門卡和鑰匙，兩人回到家，鄒禦也先看了會電視，段疏淮給他煮面，屋子裏回蕩着電視的聲音，鄒禦也看的熊出沒，段疏淮沒看過，只是聽說過而已。
“禦也快來吃面條，等會都糊了。”段疏淮将面條盛好放在餐桌上。
鄒禦也眉頭一皺“可是好燙的，老師等會好不好啦。”小家夥看的正入迷并不想動。
段疏淮無奈也只能由着他。
吃完飯日常的教他做了作業，還教了些別的，沒什麽事了，鄒禦也開始自己畫畫，家裏沒個大人段疏淮也不敢走，就陪着鄒禦也。
随手從書架上抽了本《飄》，這本書段疏淮沒怎麽看。
上面偶爾會看到有章律竹放的書簽，不經意間翻到一頁，書簽上有章律竹用娟秀的字體寫下的一句話“對于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但是對于某個人而言，你是他的全世界。”
段疏淮對着那句話靜靜出神，她突然想知道曾經的章律竹是不是也期待過被人當做全世界的那種愛情。
她對章律竹的生活不怎麽了解，但是偶爾從章律竹眼裏流露的惆悵似乎表明了她不怎麽幸福，一個幸福的有老公孩子的女人大概不會有那樣的看似憂傷的一面。
鄒禦也申請看會電視，段疏淮點點頭同意了，小孩子嘛不能逼的太緊，逼緊了喜歡的東西也會變得厭惡。
段疏淮繼續翻着書頁，偶爾會看到一些不屬于原著裏面的話，似乎是章律竹自己的感悟，或者向往。
像個小偷一樣，偷窺着不屬于她的生活，企圖從那一點一滴中了解章律竹的喜好性格，段疏淮覺得自己仿佛有病一樣。
大約快九點的時候章律竹才一身疲憊的下班回來，段疏淮還在陪着鄒禦也看電視，小家夥說要等媽媽，他和奶奶的關系似乎不怎麽好，畢竟一個到了這個點了還沒回家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多麽的關心小孩。
段疏淮原本以為這樣的有長輩，有小孩的家庭都是很幸福的，別人她不知道但是章律竹和鄒禦也卻并不見得很好，衣食無憂也有自己的煩惱。
章律竹回到家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大一小坐在沙發上，有種其妙的感覺，原本這樣的場景應該是妻子陪着孩子，丈夫加班回來，還有熱騰騰的飯。
抛去腦海裏莫名其妙的思緒，章律竹關上門，鄒禦也和段疏淮同時看了過來。
“媽媽！”鄒禦也興奮的喊着章律竹。
“姐。”
“謝謝。”章律竹抓住撲過來的鄒禦也，淺淺的朝着段疏淮笑了笑。
“你回來了，那我先回去了。”段疏淮拿起包收拾準備走。
“這麽晚？”
“沒事，就在旁邊。”段疏淮不甚在意的笑笑，有時候晚上複習的晚了，公交也沒了她也一樣是從學校走回去的，那比這更遠。
“好吧，那你小心。”
等到鄒禦也睡了，章律竹才去想着去洗澡，出來的時候看到那本《飄》還放在書架下面的書桌上，似乎被翻閱過，章律竹拿起來，還是大學的時候看過呢，那時候對生活還有着滿滿的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律竹：呔，小賊偷窺人家隐私。
作者君：我幫你發便當。
段疏淮：終于要發工資了麽？
作者君：沒有錢，吃個便當就好了。
結局：經費不足，劇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