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子離間

邢真真十分倔強地拒絕了齊王征克的提議,讓在場的衆人,都大吃一驚。

初春的夜晚,寒風凜冽,忽而在空中飄揚着雪花,薛榮知道宮中此前尚未有人膽敢開罪齊王征克,而齊王十分自負,驕橫跋扈,這次邢真真當着衆人的面,煞齊王的面子,齊王豈能善罷甘休,他更擔心此事牽連到榮王征程,所以暗暗對征程言道:“王爺齊王雖然平日跟你稱兄道弟,但是齊王是什麽人,你應該比我清楚,他為人十分的跋扈,就連當朝的太子都不放在眼裏,上回在江南,你替馬明超大人平反,已經觸動了齊王的利益,若是他借邢姑娘拒絕他的事,遷怒于王爺,王爺恐怕就危險了!”

“薛榮,我擔心的倒不是自己開罪了五哥,真真這個丫頭十分單純,她根本不知道得罪達官貴人意味着什麽災難,所以若是她真的被五哥盯上,我擔心她被欺負!”征程目視着薛榮,十分沉重地說道、。

“王爺,我倒不擔心邢姑娘受欺負,齊王這個人,野心勃勃,就連大臣得罪他都死無葬身之地,何況是邢姑娘一位裙釵,我擔心,邢姑娘這一生都要被泡湯了!”薛榮十分鄭重地提醒征程道。

“那我們應該怎麽救她?我帶她進京,現在小玉在山東出了事,真真再被我害得悔恨終生,那我何以對山河?”征程頓時痛心疾首,捶足頓胸道。

“王爺,我看只有一個辦法,王爺娶邢姑娘,若是這樣,齊王便再無借口對邢姑娘繼續騷擾了!”薛榮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征程的腳下。

“薛榮,你請起,此事容我三思!”征程見薛榮一臉悲傷的樣子,趕緊扶着他起來安慰道。

“王爺,齊王為人兇殘,你可要盡快拿定主意呀!”薛榮扶着征程的右臂,眼睛濕潤道。

“小姐,咱們瞞着王爺,獨自出來逛街,是不是有些太頑皮了?”燕京大街,樂不可支的邢真真一身紫色襦裙,嬌憨地蹦蹦跳跳,跟在真真身後的榮月不由得戰戰兢兢,上前十分糾結地詢問真真道。

“榮月,咱們出去逛街,還要事先通報那個呆王爺?本姑娘想玩就玩!上回見到那個一臉戾氣的齊王,真是晦氣,今天本小姐要好好散散心,把這些壞事都忘了!”邢真真眉開眼笑地嘟着小嘴,興高采烈地對榮月說道。

“邢姑娘,剛剛是誰說,要擺脫本王呀?”突然邢真真的面前,一名風度翩翩的公子帶着幾名小厮,攔住了邢真真的去路。

邢真真,大眼睛一翻,瞧這人竟然就是齊王征克,頓時心裏一驚,就像踹個小兔一樣,表面還是喜滋滋地向齊王欠身道:“王爺,真是不巧,大街上也能遇到。”

“邢姑娘,這春風滿面的,花季之時,為何只帶着一個丫鬟在路上亂逛?”齊王征克沖着邢真真舒然一笑道。、

“真真聽說,王爺的王妃娘娘很厲害,所以真真也不敢跟王爺攀談,說不定會被王妃娘娘誤解。”邢真真兩靥緋紅,見征克得意洋洋地盯着自己,趕緊支支吾吾地回道。

“喔,你說本王的王妃?她敢管本王的事,這男主外女主內,就算本王娶姑娘為王妃,她又敢如何?”征克故意沖着邢真真欣然笑道。

“邢姑娘,我們王爺有請,請姑娘到豫園一會!”這時,征克身後的幕僚方凱,笑呵呵地向邢真真和榮月擡手道。

“王爺,這光天化日,小女怎麽能同王爺同行?”邢真真看征克不懷好意,趕緊對征克言道。

“邢姑娘,這有什麽?難道還有人膽敢說本王的不是,方凱,看轎!”征克沖着邢真真狂妄大笑,沖着方凱一使眼色,方凱立刻讓轎夫擡着大轎,掀開流蘇,将邢真真和榮月強行推上了大轎,這夥人架起轎子,征克不由得從嘴角浮出一絲詭笑,騎上坐騎,命令所有人目标豫園。

“放開本姑娘!”邢真真萬萬沒有料到,齊王竟然命令小厮用繩子把自己和榮月死死綁住,兩個丫頭在轎子裏出聲不得,一直搖搖晃晃走到豫園,轎子放下,方凱命令幾名穿着紅色坎肩的侍女,小心解開邢真真和榮月身上的繩子,然後扶着她們進了豫園大門。

映入邢真真眼簾的,竟然是假山疊嶂,鳥語花香!

輕盈步上水榭,凝視着一池的碧水,再聞着香味漸濃的梅花香,邢真真突然有些心曠神怡。

“邢姑娘,你瞧小王這豫園如何?”得意非凡的齊王喜滋滋地來到邢真真和榮月面前,眉目如畫道。

“王爺果然是風雅之人,只是小女不過是朝廷命官的女兒,不敢高攀王爺貴胄。”邢真真明白若是硬要倔強,像齊王這樣的男人,必然會獸性大發,所以她故意嬌憨地笑了笑,安撫齊王道。

“邢姑娘,本王的母後是當朝皇後娘娘,母儀大周,本王也是當今皇上唯一的嫡子,日後這個大周江山,說不定就是本王的,只要你對本王能夠從命,說不定哪日,你也會母儀天下。”征克氣焰嚣張地仰面大笑道。

“王爺,小女不過是小官的女兒,哪裏敢奢望什麽天下,王爺富有天下,不會和一個小小的丫頭過不去吧。”邢真真苦笑着嘻嘻道。

“真真,你為何如此小心翼翼,本王可沒把你當外人,其實,本王也是爽快的人,那日我七弟說對你無意後,本王就已經對你十分鐘愛,若是你答應,本王可以廢去王妃,讓你當齊王正室!”征克忽然兩手扶住邢真真的香肩,雙目緊盯着邢真真,大聲直說道。

邢真真頓時呼吸急促起來。

“王爺,我們小姐待字閨中,請王爺自重!”榮月見征克離邢真真越來越貼近,不懷好意,她迅速沖上前去,擋在邢真真的前面,毅然提示齊王道。

“小賤人!滾!”齊王征克頓時怒火萬丈,手掌一用力,提起榮月,摔下了水榭的臺階。

“榮月!”呆若木雞的邢真真吓得趕緊掙脫齊王,出了水榭,一把抱起狠狠跌在水榭下的榮月,但見榮月的鼻子已經出血,額頭也被撞破了,痛的眸子裏閃爍着淚光。

“齊王,你真是無恥,為何毒打本姑娘的丫頭?”怒不可遏的邢真真,憤怒地撲了上去,一把揪住征克的衣襟,眸子裏露出了一股戾氣。

“你個大膽的丫頭,竟然威脅王爺!”征克身邊的侍衛迅速拔出寶刀,将邢真真當場圍了起來。

“放肆,還不把刀放下!”征克瞧方凱的侍衛手持利刃,趕緊沖着他們擺了擺手,訓斥道。

方凱趕緊讓衆人退下,征克沖着怒氣沖沖的,滿臉嬌嗔的邢真真,得意地一笑,然後一手輕輕握住了邢真真嬌弱的拳頭。

“小丫頭,本王在水龍關一帶,血戰鮮卑,殺過多少敵軍,你一個丫頭,竟敢跟我動粗?”征克覺得邢真真十分有趣,不由得喪心病狂地按住了邢真真的下颌。

“五哥,今日春光明媚,為什麽在豫園宴飲,不喊七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豫園外一片混亂,一名玉樹臨風的男子,帶着薛榮,喜滋滋地來到了水榭玉階。

“喔,是七弟,今日怎麽有空找五哥,你瞧,本王今日還約了邢姑娘在豫園游玩!”征克忽然欣然一笑,放下邢真真,滿面春風地向征程打招呼道。

“五哥,說真的,今日七弟前來,是想帶邢姑娘一起進宮觐見母後的,邢姑娘馬上就要成為七弟的王妃了,所以七弟高興得孟浪了。”征程沖着征克,毅然拱手道。

“七弟,你說什麽?邢姑娘是你的新王妃?你還要帶她見母後?五哥當初可是親口問你,你當場說,心儀之人是淩家千金!”征克不由得十分尴尬地笑道。

“齊王爺,您難道忘了,淩家千金在山東與父殉國了,榮王爺現在娶邢姑娘,也是正常不過呀。”薛榮見征克一臉詫異,立刻拱手替征程言道。

“七弟,這是好事呀,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你看上了邢姑娘,那你就帶邢姑娘去見母後吧。”征克見情況不妙,忽然哈哈大笑,恭喜征程道。

征程騎着棗紅馬,領着哭成淚人的邢真真,和疼得嘤嘤叫的榮月,回到了榮王府,邢真真一見到征程,頓時怒火萬丈道:“征程,你們皇家怎麽這麽跋扈,這麽欺負人?我算是看透了,我要回江南!”

“真真,這些都怪我征程,你消消火,我五哥他就是個仗勢欺人的性子,你要是覺得京城住不慣,等風聲不緊了,我親自送你回江南!”征自己一肚子窩囊,凝視着真真大發雷霆的樣子,趕緊柔聲勸慰道。

“算了,其實我也不想回江南,但是王爺說話可要算數,我是死也不會從那個敗類的!”邢真真沖着征程嘟着嘴撒嬌道。

“唉,真真大小姐,薛榮看你,就是看上我們家王爺了!”薛榮滑稽地注視着邢真真,忽然撲哧一笑道。

“你亂說什麽,我這一輩子,是不會嫁入你們皇家的,可惜淩姐姐現在生死未蔔!要是她知道了,一定饒不了你!”邢真真狠狠地瞪了征程一眼。

“真真,你只管放心,我征程就是死,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征程目視着邢真真,一臉護花使者的正經樣。

“嘻嘻,王爺,你這樣好好笑呀!”邢真真暗暗春心一動,不由得噗嗤一笑。

再說太子府,太子征龍今日早朝在水龍書人殿,十分氣憤地目視着氣焰嚣張的齊王征克,以及他的舅父,內閣首輔周貴,在自己的面前,旁若無人,并且耳聽着齊王征克在父皇的面前,如何慷慨建言,建議大周在水龍關一帶建立長城,抵禦鮮卑鐵騎,心裏十分的震怒,而恰恰此時,自己的部下王瞻望,在江南貪贓枉法的劣跡被榮王征程和馬明超揭發,王瞻望被父皇下旨撤職,更是觸動了太子征龍的危機感,于是下朝後,太子征龍怒火萬丈地招來了太子府的門人和大臣,一起商議,如何對付齊王征克。

“太子殿下,齊王是當今皇後的嫡子,文武雙全,戰功赫赫,又深得皇上寵愛,長此以往,太子的寶座,恐怕會被齊王篡奪!”刑部尚書許霸,一臉憂愁地向太子禀道。

“許大人,真是沒有想到,連你都瞧出來了,你看今日早朝,五弟那跋扈的樣子,好像他才是太子儲君一樣,朝中的文武見着他,紛紛谄媚拱手,真是可恨,本太子的生母元妃皇後,當初過世太早,現在齊王的母親成了皇後,他又是嫡子,本太子豈不是應該退位讓賢了!”太子征龍頓時長嘆道。

“太子殿下,太子之位,萬萬不可讓人,齊王驕橫兇殘,結黨營私,他任用門人,在江南暗中招兵買馬,就算太子主動讓位,齊王又怎能放過太子,只怕日後一樣有血光之災,臣認為,齊王在江南暗中招兵買馬,并且縱容屬下貪贓枉法,積累資金,這是有把柄在我手上,馬明超此人,是個清官,咱們一旦說動馬明超,徹查齊王府,說不定可以将齊王一網打盡!”許霸跪在太子面前叩首道。

“許霸,本太子倒有一個法子。”太子征龍忽然大笑起來。

“太子殿下有何妙計?”國舅鄭湯帶着衆人跪下詢問道。

“國舅,聽說這幾日,街市傳說,齊王征克企圖強暴征程的未婚王妃邢真真,我們可以借他們這個矛盾,到處散布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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