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
當張婷婷将高建明帶到一個豪華的五星級酒店的面前時,他開始猶豫着徘徊不前。也确實,他這副窮酸相和這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走啊!愣着幹嘛?”張婷婷有些氣憤的将他推了進去。
兩人走進後,正好遇到正要去結賬的江海雲。張婷婷惱怒又擔憂起來:怎麽哪裏都有這個讨厭的家夥啊!此時她真想拉着高建明跑出去換個地方。
“婷婷?”江海雲看到張婷婷,意料之中的忙不疊走過來打招呼:“你也來吃飯,那早說,我們可以一起啊,今天沒客戶,和幾個朋友聚聚而已的!”
“那……不好吧,我和我男朋友,”張婷婷指着身邊正局促地不停搓手的高建明說,非常厭惡的勉強保持着和氣說。
“哦!你看我這記性,那也是啊,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那個,我就先走了,”江海雲說完又恍然似的繼續道:“我準備結賬,要不我就幫你們把賬結了吧!我給他壓一千塊,你們吃完要剩下了你就先拿着!”
“不用!我和我男朋友吃飯還用你結賬啊!”張婷婷終于發飙了。她一把拉起高建明的手:“我們走!”便大踏步離開了,只留下尴尬的立在原地的江海雲。他愣了幾秒,無奈的搖搖頭,掏出錢夾走向了櫃臺結賬處……
走進偌大的一個高檔包房,高建明有點埋怨的看着張婷婷:“吃個飯嘛,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怎麽來這種地方!”
“八年後的重聚我們當然得大肆慶祝一番喽!”
在服務員遞來菜單高建明只是不緊不慢地翻看卻遲遲沒有點一個後,張婷婷難堪又氣憤的奪過菜單來,迅速點了起來。
當服務員記好走了後,高建明又不争氣的埋怨起來:“點那麽多,我們兩個吃的了嗎,我還沒找到工作呢!”
“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張婷婷終于受不了了似的怒氣沖沖的說。
接下來便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當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來後,還是沒有人開口說話,張婷婷終于忍不住主動道歉:“建明,對不起啊,剛剛說話語氣重了。”
“沒……沒事,”高建明只是無所謂的搖頭。
看着面前木讷的高建明,張婷婷痛心極了,想不到八年的牢獄生活讓他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不過她也暗下決心,一定要使他改變回來。從前那個活潑快樂的張婷婷已經回來了,她還要将以前那個冷冷的、酷酷的溫柔又體貼的高建明也找回來。她相信,只要她肯付出,沒有什麽是改變不了的。然而她并沒有想到,就算她不付出有人也會想着自己改變。
一頓飯中,盡管張婷婷始終叽叽喳喳的對高建明說個不停,他還是妫讷的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着。他的思緒完全不在這兒。他怎麽也忘不了上午張婷婷在車站和江海雲有說有笑的場景;而在剛剛打照面的時候,江海雲看他時那贊賞中帶着冷嘲的眼神,那羨慕中滿是輕蔑的神情,更是時時刻刻浮現在他的眼前,那麽清晰……
吃完飯他們一起去結賬,沒想到櫃臺那個漂亮的收銀員卻告訴張婷婷,他們的帳已經有人付了。張婷婷下意識的問她是誰的時候,她說是個帥帥的青年,梳着背頭,聲音很好聽。
張婷婷氣憤的跺腳:“誰要他付了,這讨厭的家夥,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哼!”
收銀員意外又好氣的看着她,眼神複雜起來,她八卦的內心已經開始猜測起來他們三人複雜的關系。
吃完飯,張婷婷說要去給高建明買一身衣服的時候,他只是搖頭說太累了,想回家休息,衣服可以明天在買。張婷婷也就沒有勉強,和他一起回家了。
晚上,兩個人相處特有的暧昧也因為高建明的木讷變得不和諧起來。當張婷婷滿是期待的洗完澡回到房間時,高建明已經睡着了,她真想上前把這不争氣的打醒。不過也只是想想,她還是忍住了沖動。剛剛回來,就讓這家夥先好好歇一晚上吧!她這樣想。
第二天一大早,高建明就早早的起來穿戴整齊,當張婷婷睡眼朦胧的起來迷惑的看向他的時候,他微笑着說:“你困的話就先睡着,昨天看了一個工作,今天準備早早去應聘!”張婷婷迷糊的點點頭,繼續倒了下去,前天夜裏的沒見覺讓她今日格外疲乏。
當高建明已經走出去的時候,她才恍然似的起來明白了什麽似的喃喃低語:“應聘?奇怪,他怎麽不那麽木讷了?”這當然是個好事情,她雖然感覺奇怪,但也沒有深究。
中午時分,張婷婷桌子上已經擺了滿滿一桌,還是不見高建明回來,她忍不住撥打那個他出獄後剛剛辦理的手機號。電話中高建明只說忙着應聘,讓她先自己吃飯。她只能扳着嘴,無奈的自己沒滋沒味兒的吃了。
一晃又是一天過去了。早上吃完早飯,萬分郁悶的張婷婷正要在請的假的期限沒到之前去上班時,高建明回來了。
他竟然不知道在哪弄了一身像模像樣的黑色西裝,帽子也換了一個黑的更為冷酷的和他衣服相配的,再加上挎了一個墨鏡,她簡直快要認不出他來了。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麽一打扮,他俨然成了一個霸道總裁——而就是随便找出一個總裁式人物,誰又有高建明這樣的氣質!
“看你挎着包包,夾着文稿,是要去上班?”高建明語氣都變成了一個霸道總裁的樣子:“不是聽說你請了好幾天假的嗎,這麽着急幹嘛,有沒有興趣跟着哥去浪一圈?”
張婷婷嘴角不自在的抽搐兩下,慢慢地撲上前,小心翼翼地一把摘了高建明的墨鏡,找虱子一般爬在他的面前看了半天,又将墨鏡重新給他挎上,嘿嘿讪笑着說:“我就想看看,還是不是你?”心裏早已甜的像被一桶一桶的灌着蜜,粘稠的她已經說話都口吃起來。
“不是我還能是誰?”他笑了。一向冷酷的他笑起來格外靜谧而溫暖,像冬天的陽光般令人歡喜和陶醉。
“哦!My God!”張婷婷一把将包包和文稿扔了進去,鎖上門,拉起他的手,就往外沖,一路只興奮的喊着:“走喽!玩去喽!”而至于他這整整一天的時間去了哪,為何轉變這麽大,就早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了。女人就是這樣簡單,一有快樂的事她們就會忘形,在愛情面前她們沒有人不會變得癡傻,而容易滿足的女人,更是如此。
坐公交來到游樂場,他們完全泡進了自己的歡樂裏。一會兒張婷婷買了一個氣球錘子,直追着高建明打;一會兒高建明買了一個塑料小水槍,灌滿水對着張婷婷就射,張婷婷氣不過,追上他揪住耳朵讓他給她擦,他只好一副小孩受了委屈的模樣,拿着紙巾給她擦拭;她正陶醉在他溫柔的撫摸裏,他卻快速的沾上剛偷買的顏料,抹在她的臉上撒腿就跑,她舉着個大錘子再次追來……
過山車狂呼之後,高建明暈的哇哇直吐,張婷婷幫他拍背拿水的同時還在沒心沒肺的大笑,氣的高建明吹胡子瞪眼。旋轉木馬上,那邊馬上的張婷婷拉着這邊馬上的高建明的手,癡癡傻笑個不停。坐上摩天輪,随着時空不斷上升,高建明起先還品味世界越來越渺小,待到了五十多米的高空,微微有些暈高的他緊張起來;終于受不住張婷婷的嘲笑,他站了起來,但剛一站起目眩的又急忙坐下,再次引起了一陣大笑和幾聲親切的“膽小鬼”……
這一天裏,張婷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和幸福。她這八年來的辛累和酸楚,總算得到了補償。在以後的日子裏她在日記中寫道:那似乎是我這一生中玩的最嗨最忘情最快樂的一次了,然而正因為太嗨太忘情太快了便也留下了最大的遺憾。
當天,勞累的兩人回家後都精疲力盡的迅速倒床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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