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1)

個的走入大殿之中,而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木道人。木道人的腳步聲照比後面跟着的倒是要輕的很多,從而可以看出木道人這武當名宿的功力,比任何人想像中都要高得多。

木道人坐在了主位的第二張椅子之上,第一張椅子是空着的。雖然說木道人德高望重,輩份極尊,可是有掌門人在時,他還是要退居其次。

過了一會兒,獨屬于武當那十分洪亮的鐘聲響起,賓客們也一個接一個的走了進來。本來可以說是有喜事兒的情況下,所到賓客的臉色都很凝重。想來,白天死了弟子的事情,仍舊讓衆人不能釋懷。

練霓裳和西門吹雪并肩走入了大廳之中,兩個人低着頭悄聲說着什麽,似乎完全不在意現在場上的凝重。想來,那西門吹雪和練霓裳能來武當本就是因為陸小鳳的原因,能這般行動已經接觸到了二人的底線,若是再做出擔憂的不得了的樣子,倒是難為了這一對未婚夫妻。不過,若是神色自然倒是比擔憂更家符合這倆個人的性格。

而就在這時,和鷹眼老七等人同來的花滿樓和西門吹雪一左一右分別坐在了練霓裳的兩邊。值得一提的是,賓客的椅子并不多,因為有資格坐下的人,也就那麽幾個。

就在賓客們都就位了之後,那戴着紫金道冠的武當掌門真人,已在四個手執法器的道童護衛下,慢慢的走了出來。這石雁道長,就是當初西門吹雪在‘有間酒樓’之中說的那‘三個人’之一。可就是這位名重當代的石雁道長,現在他看來竟似很疲倦、很衰老,甚至還有點緊張。

練霓裳盯着石雁掌門看了一會兒,心裏卻在想是不是他最有才氣的繼承人跟一個小妖女跑了?就像當初的卓一航……突然有些心酸的練霓裳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雖然此武當非彼武當,但是只要是武當還是能讓她想起那如同前世的記憶,讓本來很堅強的心,不由自主的難過。

坐在練霓裳左邊的西門吹雪不着痕跡的握住了練霓裳的手,冷冰冰的手掌卻像是要給練霓裳帶來安慰一般,好似在告訴她,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練霓裳只屬于西門吹雪而已。

而練霓裳的心也的确被西門吹雪冷冰冰的手掌給治愈了,練霓裳低下頭輕輕的笑了。是呀,還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早就已經決定忘記過去了不是嗎?而且……西門吹雪會聽從自己的建議來武當山,也許就是怕自己被武當的環境影向的心緒不寧吧。

這邊正在溫存的時候,儀式已經開始舉行了。縱使石雁看起來有些不适有些緊張,但儀式仍舊是很順利的進行着,隐隐能想到在儀式舉行之前,這石雁掌門鍛煉了多少次才做的如同本能一般。

而就在石雁宣布他繼承人的姓名的時候,大殿之中那盞永不熄滅的長明燈,竟忽然滅了。 而幾乎就在這同一剎那間,大殿內外的七十二盞長明燈,竟突然全都熄滅。然後就是幾縷急銳的風聲響起,神龛香案上的燭火也被擊滅。本來還燈火輝煌的大殿,竟突然變得一片黑暗。

再然後,黑暗中突然響起一連串慘呼,練霓裳心中一禀,快速點燃了手中的火折子。而其他人也是練霓裳這麽做的,這不,不一會兒還黑暗的不得了的大廳突然亮了起來。

可是,雖然只是黑暗了那麽一小會兒,但是卻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都發生了十分可怕的變化。

之前陸小鳳給練霓裳的名單之上那些要死的人都已經死去,還有武當門下幾個最重要的弟子,竟都已倒了下去,倒在血泊中。掌門石雁腰間之上的七星寶劍金和頭上的紫金冠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但這都不是練霓裳所關注的,練霓裳在意的是,本來還坐在她一左一右的西門吹雪和花滿樓竟然完全消失不見了。練霓裳握緊了拳頭,剛想奪門而出去尋找,但受了點輕傷的木道人卻突然開口道:“兇手一定還在這裏,真相未明之前,大家最好全都留下來。無論誰只要走出這大殿一步,都不能洗脫兇手的嫌疑,那就休怪本門子弟,要對貴客無禮了。”

木道人的話讓本來打算出去的練霓裳突然停住了腳步,她背對着衆人低着頭,沒有人能看清楚她的表情,但卻硬生生帶給人一種可怕的感覺,好似周圍的空氣都要凝結成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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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生就是有人不懂得看人臉色,居然大聲喊道:“西門吹雪和花滿樓也不見了!他們武功那麽高,說不定就是他們幹的!”

安靜的環境之中突兀的吼聲讓大廳更加沉默了一會兒,可是随即人與人之間便開始了猜測,但猜測的內容無疑都是懷疑西門吹雪和花滿樓的話語。

低着頭的練霓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隐藏在珍貴劍鞘下的木劍突然出鞘。練霓裳就如同一道閃電一樣突然閃到那個最初說話的人身邊,然後木制的寶劍,毫不猶豫的刺入了那個人的胸口。

大廳之中,又一次的安靜了。

練霓裳嗜血的笑着,輕輕的拔出了已經沾染了血跡的木劍。在那人還沒有死透的時候,冷冷的說:“誰也不許侮辱他們……不然……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練霓裳當場殺人這種事情着實是鎮住了所有的人,縱然憤怒,卻也沒有一個人幹開口指責什麽。

德高望重的木道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做和事老一般,道:“西門吹雪行事向來都是光明正大的,絕對不可能做黑暗中偷襲的事情。而對于花滿樓來說,黑暗與光明對他來說是沒有區別的,說不定剛剛在黑暗之中發現了什麽,去追兇手了。而且,看這種情況,兇手絕不止一個人,他們一擊得手,很可能已乘着剛才黑暗時全身而退了。而且但卻不可能已全都退出武當。”

于是,在木道人和石雁的安撫和領導之下,木道人便帶領着十幾個比較有能力的弟子一起出去尋找兇手。而石雁則是安排着其他的弟子,把在場的所有人都轉移到貴賓居住的‘聽竹小院’。而練霓裳這一次也難得的服從安排,只是她剛才殺人的事情,導致沒有一個人敢接近她,但卻隐隐能聽到有人說白發魔女不愧是魔女這種話……

對于這些人對她的議論,練霓裳并未說一句話不說,反而去看那些黑暗之中被殺掉的那些人的屍體。

在确定周圍沒有外人之後,練霓裳關上了房間的門,冷冷的說:“再裝死,陸小鳳就真的死了。”

“丫頭的嘴真是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真的對陸小鳳恨之入骨呢。”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聽起來甚是耳熟,仔細分辨簡直和剛剛死掉的鷹眼老七一模一樣。

“當初是他主動要求我去殺他的不是罵?他既然想出這種馊主意,就得有承受一切的覺悟。”練霓裳仍舊冷冰冰的,但仔細一聽卻能聽出她那言語之中的調侃之意。只不過,和練霓裳說話的人不是花滿樓不是西門吹雪更不是陸小鳳,所以自然是聽不出練霓裳話語之中包涵着的深意。

那人不再說話,反而聽到一個和馬行空聲音一模一樣的人的嘆息道:“練寨主,你本不該殺了那個無辜之人的。”

練霓裳嘲諷的笑了:“在他污蔑了西門和花滿樓之後,他就不在無辜。”練霓裳頓了頓,繼續說道:“有時間和我說這些還不如趕緊處理好你們自己。不然我可怕我一個受不住,直接送你們去見那個無辜之人。”

與此同時,在大廳裏埋伏許久并得到了紫金冠的陸小鳳此刻已經和他幽靈山莊的同伴們彙合了。而陸小鳳在見到了老刀把子之後,也說出真正的秘密在七星劍而并非紫金冠之中。也得意的說出幽靈山莊中的人早就被換掉了,老刀把子現在已是孤身一人。畢竟狗郎君和司空摘星以及紅鞋子姐妹們的易容術可是天下無雙的。

老刀把子并未因為陸小鳳的話而自亂陣腳,反而嘲諷的說:“你換了我身邊的人又如何?鷹眼老七他們也的的确确的死掉了。”

老刀把子的話音剛落,以練霓裳為首的‘死人’們,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練霓裳盯着看不到臉的老刀把子,冷冷道:“真不知道這種智商的你,到底是如何統領的幽靈山莊。既然你的手下早在到達武當之前就被換掉了,他們又怎麽可能真的去殺掉鷹眼老七等人?”

那老刀把子一看情況不妙,突然拔出了腰間的寶劍,突然利劍一般竄了出去。可是,還不等老刀把子逃出去,他的胸口就被一把劍穿透。順着那把沾染着老刀把子的劍看去,赫然是木道人正臉色慘白的看着大家。

在看到木道人的那一刻,陸小鳳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就連練霓裳的臉色也從最初的淡然變得很難看。

假如靠近練霓裳,還能聽到練霓裳低聲呢喃着西門吹雪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我打算919開坑 握拳

☆、西門失蹤

西門失蹤

日落西山暮此刻已黃昏。

幽靈山莊引發的種種事件和陰謀詭計,在那沒有臉的‘老刀把子’被木道人擊斃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

雖然說從陸小鳳那可怕的讓人驚心的眼神之中,就能知道這件事并未真正的結束。但是,這對于練霓裳來說并不重要,她所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這些真真假假。就這樣,練霓裳不顧木道人‘天色已晚,明日再下山’的挽留,孤身離開了這仍舊充滿了不安和危機以及許許多多陰謀詭計的武當。

果然還是該讨厭武當的——此刻的練霓裳心中不由得這般想到。

夜幕下的山路顯然比平時看起來更加的崎岖難走,就連練霓裳這種輕功高強的人想要快速走,都有些困難的。但是,此刻的那種迫切的想要見到西門吹雪的心情,讓練霓裳忽然一陣風似的飄走,只見風吹長草波浪起伏,在凄迷的暮色中,像是一個鬼魅一樣快速的前行着,奔走着。

迫切的想見他,想知道他是否平安。

想要親手撫摸着他的臉頰,确認他是否安好。

甚至幻想在見到平安無事的他之後狠狠的揍他一頓,然後警告他以後只要沒死就要對她報平安。

也許此刻有人會好奇,西門吹雪武功那麽高強,練霓裳為何會這般擔心他?甚至不顧平時那冷漠又理性的形象?

實際上……這一切都是布的一個局,一個探聽幽靈山莊中秘密的局,但是這個局中的部分步驟卻發生了變化,比如說……西門吹雪的去而未歸。

早在得到陸小鳳的傳信之後,練霓裳他們就配合陸小鳳的安排布了一個局。因為早就知道會在大廳燈滅的時候有行動,所以便安排武功最好的西門吹雪和最能适應黑暗的花滿樓去做這件事。

花滿樓是趁着這個時候快速下山去當初計劃這一切的鷹巢,等待那邊圍剿幽靈山莊的消息。而西門吹雪,則是趁着這個時候出去并在暗中等待着那個極為可能是‘老刀把子’的男人的行動,而這個嫌疑人便是木道人。

想來,西門吹雪這種絕對是不會暗中行動的人之所以答應陸小鳳的要求,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木道人這個人的強大吧。

這也就是練霓裳看到木道人出現并刺死‘老刀把子’但卻完全沒有看到西門吹雪之後臉色驟變的原因了。

假如對手是別人的話,練霓裳也許不會這麽擔心。

但這個人畢竟是木道人,是葉孤城都不得不佩服的木道人,不僅僅在江湖上資歷輩分都很高,而且內力更是比西門吹雪葉孤城多練了幾十年的劍客。更何況……還有那四個之前在‘有間酒樓’見過的僞裝成鹽商,實際上是少林在名義之中早就死掉的四個僧人……

畢竟,那群人不是西門吹雪也不是葉孤城,為了達到目的,他們才不會管什麽一對一,只要能殺死對手,即使用盡一切手段也是在所不惜的。

雖然在心裏一次次的安慰自己,西門吹雪那樣強大的人是絕對不會有事的,就算木道人也不可能會殺掉他的。

但是……再練霓裳在山中尋找他一夜都并未見到他的影子之後,練霓裳終究還是有些崩潰了。

再然後,走投無路的練霓裳突然想到了陸小鳳等人。于是,練霓裳也不再繼續尋找,臉上挂着那一夜未睡的黑眼圈,獨自來到了武當山腳下不遠處的‘鷹巢’。

防守着鷹巢的人都是超一流的高手,其中包括了武當、少林、雁蕩,和巴山門下最優秀的弟子,還有長江水寨和十二連環塢中最精明幹練的幾位舵主。可以說,假如沒有內部人員的準許,‘鷹巢’別說是老鷹,就是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但是,練霓裳卻很容易的進入了這個‘鷹巢’,因為她本身就是‘鷹巢’的高層之一,當初若不是因為練霓裳的勸說,西門吹雪是萬萬不會參加這個懲惡揚善的活動。

練霓裳用力推開了開會用書房的大門,她眼神冰冷的掃視着房間內的每一個人。在看到平安無事的花滿樓之時,練霓裳本來冰寒的眼神浮現了一絲安心,但在确認西門吹雪不在此處之後,練霓裳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了。

“西門吹雪在哪裏?”冷冰冰的練霓裳這般問道。

暗中一直幫陸小鳳并不知道武當山上發生什麽的司空摘星,有些詫異的問道:“西門吹雪去哪裏了我們會怎麽知道?”

陸小鳳看了一眼因為司空摘星無心之言臉色變得更加可怕的練霓裳,輕輕的推了推司空摘星示意他閉嘴之後,站出來問道:“還未曾得到西門吹雪的消息嗎?”

練霓裳一聽陸小鳳這意思,就知道西門吹雪仍舊不在這裏,拿起腰間那并未出鞘的寶劍指向陸小鳳,冷冷道:“假如西門吹雪出了什麽事情,我就會真的殺了你……”

練霓裳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人,再加上她身上那讓人驚心的殺氣,沒有人會懷疑練霓裳說的話是玩笑。周圍的人比如鷹眼老七等人都不知所措的看着練霓裳和陸小鳳,想要阻攔卻不知道如何勸阻。

最後,還是花滿樓主動站出來,輕輕的握住了練霓裳那并未出鞘的劍,溫柔的聲音略帶安撫的對練霓裳說:“霓裳,先冷靜下來,你要相信西門吹雪的實力。他那樣的男人怎麽會出事兒呢?保不準是發現了什麽,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傳遞消息也是有可能的。更何況,他失蹤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你緊張的未免有些太早了。”

也許是花滿樓的聲音足夠溫柔也足夠安撫人心,練霓裳竟真的冷靜了不少。她收回了自己的寶劍,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并喝了口水壓制自己那并不穩定的心。

這個時候,鷹眼老七十分有眼色的說:“我現在就派手下全鎮尋找西門吹雪,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練霓裳的發狂事件因為花滿樓的溫柔細語暫時告一段落,而‘鷹巢’之中的高層,也開始認真的研究這件事。

陸小鳳十分嚴肅的表示在武當死的老刀把子并不是真的老刀把子,而是木道人的弟子。而真正的老刀把子,乃是木道人。

理由?自然是因為當初木道人因為隐藏在七星劍之中的醜聞而并未繼承武當掌門。而這個秘密就是木道人為了掩飾,讓為他生了一個女兒的愛人嫁給了自己的弟子,而木道人的愛人,卻和他的弟子假戲真做又生了一個女兒。

而這兩個女孩子,便是在幽靈山莊的時候和陸小鳳有染的葉靈和葉雪了。

雖然說,陸小鳳的推斷讓練霓裳和花滿樓都很信服,但和木道人關系不錯的馬行空等人卻不願意相信。

而就在司空摘星提出親口去問武當掌門石雁七星寶劍中的秘密是不是木道人的事情之時,剛從武當回來的王十代,卻傳出石雁已經死掉的事情。

武當十三代掌門人石雁,已于四月十四午時前一刻仙逝,享年四十七歲。

死于肝脾之處的老病症,乃舊疾複發。

他死前,死前只說了一句話,是對陸小鳳說的一句話:“陸小鳳你猜得不錯。”

陸小鳳霍然站起,又慢慢的坐下,喃喃道:“沒有用了,就算我猜得不錯,也沒有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啦啦啦啦啦啦 幽靈山莊的劇情還有一章就搞定了

而練霓裳和西門吹雪的感情也不會像之前看起來那麽平淡

會激烈一次,讓人知道他們是真的愛着彼此,而并非因為欣賞而湊合在一起……這樣。

☆、激烈的愛

激烈的愛

夜涼如水,整個鷹巢之中不複白日之中的喧嘩,反而寧靜讓人覺得不真實,難不成,這鷹巢之中這些在江湖之上數一數二的人,難不成又在算計什麽讓人驚恐的事情?

事實并非如此,大家不要忘記午時已經去了的武當前任掌門——石雁。之所以說是前任掌門,是因為現任掌門已經決定是武當最有資歷的前輩木道人。只不過,木道人接任掌門的時間,定在數日之後。

石雁這人在江湖上的名聲還不錯,所以陸小鳳等人自然是要去探望一番的。不過,說起來,這鷹巢之中還留下了兩個高層。

這兩個人一個讨厭武當,一個讨厭死亡。

之所以讨厭死亡,是不想看到本還鮮活的生命變成一具屍體。更何況,現在的武當,随時都能出現更加可怕的陰謀,因為深刻的了解這一點,寧可被說成是失禮,花滿樓也不想去現在天空都是灰色的武當。

之所以讨厭武當,是因為不管是現在的武當還是過去的武當,都讓她和愛人分離,只不過一個是短暫分離,一個是離心離情。這就是練霓裳對待武當的态度,即使會被很多人說是高傲不懂禮貌,但她本就是一個魔女,她又何必在意這些事情?

而就是‘鷹巢’這種僅剩下的兩個高層,不約而同的來到了花園裏。練霓裳喝酒,花滿樓品茶,雖然做的事情可以說是格格不入,但兩個人成為友人之後的默契,卻讓人覺得有一陣意外的和諧。

即使是坐在這裏喝酒,但實際上練霓裳的心卻并不在此處,她的心也不再武當山,因為她的心一直牽挂着不知道去了哪裏的西門吹雪身上。

有着一顆七竅玲珑心的花滿樓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雖然他看不到身旁的那人的樣子,但因為她的不拘小節,他曾經摸過她的臉,那是一張……比上官飛燕要完美多的臉,美麗多的臉……

想着最初相遇到現在走過的風風雨雨,花滿樓不自覺的有些出神,心中不由的感嘆,當初那個總是打打殺殺比男人還像男人的少女,居然已經找到了心愛的人,而且還有數月就要成親了……

而就在花滿樓回過神的時候,卻感覺練霓裳似乎是在注視着自己。想到,自己剛剛神游的時候所想的事情,花滿樓有些不自然的假咳,然後故作高深的說:“霓裳,每次看到你這麽緊張西門吹雪,我心中的對于某件事的疑惑就越來越深……只是,我從未将這疑問對你問出口。”

做事一向風風火火的練霓裳對于花滿樓那‘扭捏’的樣子有些不滿,故作生氣的說:“既然有疑問就問出來不好嗎?為何要藏在心裏,難不成是什麽不得了的問話?還是說,你覺得問出之後會影響你我二人之間的友情?”

因為相處的久了,花滿樓早就習慣了練霓裳身上那可以說是霸氣的女匪氣質,溫潤的笑了笑說:“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的事情,就是你到底為何會這樣喜歡西門吹雪。畢竟,那個冷冰冰的仿若神一樣的男人,也許并不能帶給你想要的東西。”

聽了花滿樓的問話,練霓裳并未直接花滿樓的疑惑。停頓了一會兒,幽幽的說道:“那上官飛燕呢?她可是有帶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花滿樓一聽練霓裳這是生氣了,雖然他并不知道霓裳是為何生氣。于是,花滿樓無奈的笑了笑道:“只是随意問問心裏的話,蒂娜你卻說了許久不曾出現的刻薄話語,也許,我倒是能真的看出你到底多麽的在乎西門吹雪了。可是,就算是了解了你對他的喜歡,我還是很想要知道為什麽……”接下來的話,花滿樓并未繼續說下去,那并未繼續說出的話,是‘想知道為什麽,你選擇他而不是我’或者是‘想知道他到底比我好多少’。也許想要說的話注定會傷了兩個人的情分,讓兩個人之間的友誼不複從前,所以,只能看到不再說話的花滿樓,嘴角的笑容略微有些苦澀。

練霓裳自然是看到了花滿樓那苦澀的笑容,雖然她并不知道花滿樓那溫和的笑容會變得苦澀,但直覺卻告訴她,這一切和她有關,而且還不能開口詢問。因為,一旦詢問,某種平衡也許會被打破,也許……就真的做不了朋友了。

花滿樓和練霓裳就這樣一起沉默了下來,一個喝着杯中酒,一個品着杯中茶。

就在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達到絕對安靜,但卻不算尴尬的時候。

練霓裳卻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眼中有些迷茫眺望着遠方,輕聲說:“花滿樓你知道嗎?感情這種事情,也許是任何一個強者,都不能控制的感情。有的時候因為不确定會想要逃離,但命運就像注定好了一般,讓你想要逃也逃不掉,陷入這個怪圈裏,最終接受命運的安排,然後愛上那個……命中注定的人。”

并未想到練霓裳會回答他,本來安靜喝茶的花滿樓轉過頭看向練霓裳的方向,即使他的眼眸中,永遠不會出現她的身影。他沒有接話,而練霓裳也沒有等待花滿樓說話,不知想到什麽的她,突然很幸福的笑了笑說:“我雖然知道他是一個冷冰冰的大冰塊,被稱為沒有感情的神。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至少他和我相處的時候,是一個人就足夠了。”

練霓裳的笑容很燦爛,想來,任何一個女人的愛人在面對外人是神,而面對她的時候是人,都是一種讓人驕傲的事情。

而練霓裳做到了,西門吹雪在和練霓裳相處的時候,就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一個愛着練霓裳的男人,僅此而已。

微風輕輕的吹過,給夏日的夜晚之中帶來了一絲涼意。

突然之間天空中響起一陣鷹鳴的聲音,緊接着,練霓裳就看到一只身上帶有血腥味的鷹奔着自己俯沖而來。面對如此兇猛的老鷹,練霓裳沒有躲避或者是幹脆動手不說,反而伸出了一只手臂。然後,就看到那只本來還狠兇猛的老鷹,如同一只家養的寵物一般輕輕的落在練霓裳的手臂之上,原來,這老鷹竟是練霓裳的明月峽山寨情報處圈養的傳遞消息的硬,并非是那野性未馴的老鷹。

靠的近了,練霓裳才發現,原來所謂的血腥味并非是老鷹受傷,而是老鷹的腿上系了一個白色的布條,而這布條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

在看到那血染的白布條之時,練霓裳本來平靜的臉上竟出現了有些奇異的波動。在看清楚白布條上用鮮血書寫的文字之後,一向冷漠的練霓裳竟燃就這樣流出了淚水,若不是緊要着下唇,想來花滿樓就能聽到她哭泣的聲音了。

練霓裳的右手緊緊的握住了已經染血的白布,她咬緊了下唇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騰騰的刺激的确讓練霓裳平靜了下來,而她的心情,也在所謂的‘放下心’的同時竟又湧現了出了擔憂的感覺。

放下心是因為這白布上的血書是西門吹雪的書寫的,而擔憂則是因為西門吹雪書寫文字用的血,到底是誰的血?西門吹雪是不是受傷了?而且怕自己擔心才用血液讓傳遞消息的鷹給自己報平安?

練霓裳終究是那風裏來雨裏去的人物,很快就冷靜下來的她,再次看向白布上的血字:“我很好,勿念。”

只是保平安的文字,卻并沒有寫出他現在到底身處何處,是否遇到了危險。而且,假如是平安無事的話,又為何會讓老鷹送血書?

越想越不放心的練霓裳轉過身對花滿樓說:“花滿樓,我得到了西門吹雪的消息,要去找他,就先告辭了。”

花滿樓自然不會阻止練霓裳去尋找西門吹雪,只是溫柔的笑着點頭并未說什麽。而在練霓裳徹底消失在他周邊之後,本來溫柔的笑容變得更加苦澀……

************

明月峽山寨情報處訓練的老鷹自然是不同反響的,它能飛得高并平安的傳遞信件不說,還能根據主人做的一些特殊動作來執行任務,比如說,現在的老鷹就在帶領練霓裳去尋找西門吹雪。

也許是命運也同情了練霓裳,這一次,練霓裳真的在老鷹的幫助下找到了西門吹雪。就在……武當山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裏。

此刻的西門吹雪正五心朝天坐在一棵大樹之下運功打坐,他仍舊是白衣白鞋子那纖塵不染的樣子,就連臉色也是蒼白的。看着這樣的西門吹雪,練霓裳突然有了想哭的沖動,這樣驕傲的西門吹雪啊……

而還不等練霓裳說什麽,本來閉着眼睛打坐的西門吹雪猛地睜開眼睛,淩厲的目光在看到練霓裳之後轉為柔和,他試圖擡起手但是卻因為疲倦并未有其他的動作,于是,他掩飾的對練霓裳說:“別難過……我沒事兒……”

如練霓裳般敏銳又如何會看不出西門吹雪,此刻怕是中了毒一時半會兒動不了?于是,她用力擦了擦那在眼眶出打着轉轉的淚水,二話不說從袖口中拿出一顆之前宮九送她的保命丹藥,然後便運內力于掌上,幫助西門吹雪催動內力,化解身上的毒素。

西門吹雪看練霓裳這般做,也沒有繼續說什麽,閉上眼睛随着練霓裳的內力引發的氣流開始排除體內的毒素。不得不說,西門吹雪的确強大,在藥物和練霓裳內力的引介下,竟然很快就排除了身體的毒素,就連幫助催毒的練霓裳,都沒有損耗什麽。

而療傷完畢的西門吹雪,也緊緊的抱住了練霓裳,在懷中人的催促下,講出了再武當大廳一別之後發生的事情。

原來,當初就如同計劃中那樣,西門吹雪趁亂出去,然後埋伏在暗處,然後等木道人出現之後,便跟蹤木道人并找到他的弱點。

誰知道,那木道人竟然是個老滑頭,在追到此處的時候。西門吹雪就嗅到毒氣,還不等他運功抵抗,那強大的毒氣就讓他暈了過去。那放毒氣的人也許并不是想讓他死,所以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原地,只是內力被毒氣鎖住。而正巧看到了老鷹,心想着霓裳會擔心,便讓老鷹為霓裳報了平安,誰知道霓裳竟然跟來了。

不得不說,一向因為絕對的實力而不懼怕任何陰謀詭計的西門吹雪這一次也在陰謀之上吃了虧。不過,其中不乏對手過于了解西門的原因,百毒不侵的西門吹雪,畢竟只是百毒不入,百度之外的毒就無從招架了……

聽着西門吹雪用平靜的語調講述着如此危險的事情,練霓裳心中的感情也激動到了極點。她用力的抱住西門吹雪,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呢喃着說:“以後不要再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雖然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是我還是會擔心,會害怕!西門,不要再離開我了,我這一次清楚的意識到,假如你離開我,我會多麽的痛苦和難過……”

西門吹雪用力抱緊了懷中的未婚妻,用十分認真的語氣說:“我保證,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等回去之後我們就成親,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西門吹雪唯一的愛人!”

兩個人就像兩只受傷的小獸一樣緊緊的擁抱着彼此,好似抱得更近些才能确定對方的真實存在而并非是幻影。就在兩個人正安撫着彼此的時候,耳聰目明的兩個人突然聽到了馬車的聲音,兩個人對視一眼心覺不好,便放開了相擁的彼此,躲到了枝繁葉茂的樹上收斂着呼吸,靜靜的看着馬車來的方向。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看起來比較值錢的寬大馬車出現在練霓裳和西門吹雪剛剛休息的不遠處,就看到馬車上下來了四個人,其中三個人是走路的,還有一個人是被扛着的。

走路的三個人,乃是陸小鳳曾說過老刀把子的手下,而那被扛着的一個,竟然是被捆綁的很嚴實的陸小鳳!

看到陸小鳳被捕,練霓裳和西門吹雪雖然擔憂,卻也并未出手,只是靜靜的看着,誰讓陸小鳳很擅長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招呢?

不過,這一次練霓裳和西門吹雪倒是真的判斷錯了,因為陸小鳳這一次是真的沒有什麽後招,因為老刀把子的這三個手下,正想着到底怎麽折磨陸小鳳。

而就在陸小鳳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周圍突然出現了淩厲的劍鋒,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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