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條家的

放眼望去, 前邊便是鳥取縣的地域了。三條父子叔伯四人随着源氏帶路的一小隊源氏武士, 就快來到晴樹君的領地。

不過, 這四位三條氏男子面上卻并不是很高興的模樣。尤其是其中的兩個年輕些的男子。

“前邊再過不遠便是小公子的領地了, 我們現在這兒用過幹糧再繼續前行吧。”帶頭的源氏武士如此對三條四人說道。

“按照将軍說的來。”四人中，年齡稍長一些的男人對帶頭的源氏武士回道。

如此, 一行人便在路邊停下，暫時歇息了。

他們各自帶着自己的的幹糧，三四個做一堆，生火, 稍微烤熱一下帶的幹糧，便就着煮好的熱水食用。

三條家的四人當然是自個兒紮堆成一團的。

其中那個最小的, 戳弄了幾下火堆, 終究是忍耐不住, 湊上前去，和最年長的男人耳語。

“叔伯，我們到底為什麽不選擇跟着賴光将軍, 而要來這裏遭罪呢？且不說這裏能有什麽, 跟着賴光将軍, 說不定我們家鑄造的刀劍才有那個可能留名千古。”

那個年長的男人擡眸來了那青年一眼, 撕開手裏烤軟了一些的幹糧，塞到他手中一半, 想要讓這小子現在少說幾句。

“你若是不滿我的選擇, 大可以到時候和源氏的武士再一同回去平安京。”

“不, 我不是那個意思。”青年喏喏地輕聲道。

“兄長, 你便和他們說清楚吧，不然等到了小公子的領地，說錯了什麽就晚了。”

男人咽下口中的幹糧餅子，看兩個小輩一路上不安的模樣，在兄弟的勸說下，還是把事情與他們說明白了，正如他弟弟所言，等到了領地上，說錯了什麽，可沒人能救得了他們。

“賴光将軍所行之道，不是我等所鑄刀劍的歸屬。”年長的男人，三條宗近如此說道。“妖鬼邪崇，自有陰陽師巫女等神職來退散，我等所鑄的刀劍，應該握在武士的手中，在戰場上開疆辟土。”

這不怪乎三條宗近這麽想，又抱有此類固執的理念。在如今的時代中，妖怪邪崇來襲，武士們可以拔刀反擊，但是更多的卻是立足在戰場當中。像源賴光和他的四個親信一般，以斬鬼為主的武士，實在是當今的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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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匠們也有自己的想法，刀劍如同他們創造出來的孩子，更應該在正确的地方使用才對，劈開敵人的身體，佩戴在讓人敬仰的主君，或者是将軍的身上，以示光榮，而不是落入妖鬼之道。

他們所鑄刀劍，又不是什麽妖刀。

“就算如此，也沒必要選擇來這兒吧，父親。”宗近的兒子小心環顧周圍，并沒有武士注意到他們的談話，便如此說道。

三條宗近輕搖着頭，拍了拍手上的面餅碎屑，吃完了自己的幹糧。“源氏小公子此人，平安京關于他的消息。大多是此人從小便善弄風雅享受之物，在鄉野更樂得自在。但是身為源氏家臣，你們也只看到這些片面？”

兩個心還不是很安定的青年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

“之前這位小公子和源氏來往并不密切，與藤堂将軍所見也不過幾次。只兩次的護送任務，便拉攏了這位将軍一半的心，在賴信将軍提出讓武士過去入駐的任務的時候，他便第一個站了出來。”

三條宗近見周圍的武士也差不多快用完食了，捧起黃土，滅了面前的火堆。“在年節時期，又是主動留在鳥取領土，就算源氏小公子不是我所想要找的，合适的主君，在平安京即将亂了的時候，也會是我等很好的暫時落戶之處。”

兩個小子這才算明白自己的父親們所想的，所考慮的事情，看着被熄滅的火堆，心卻是定下了。

“哎……等等，父親/叔伯，我們還沒吃好呢。”

“餓着吧。”三條叔父把兩個小輩手裏的幹糧拿了回來，周圍的武士們都已經起身，準備再前行，自己耽誤了吃飯的功夫，誰還該等着他們嗎？

三條家的兩個長輩看着自家孩子，暗嘆，還有一點比較重要的便是，小輩如此不經事，又怎麽能放心讓他們一起趟氏族裏的那些渾水。

護送三條一家的隊伍，在鐵匠一家到的第二日便來到了莊園的領地之上。

等到了莊園內，看着周遭的景物，人與建築，三條家的兩個小輩不得不承認自家的父親們說的是沒有錯的。想這源氏小公子才搬來鳥取不到兩年的時間吧，經營起來的領土，卻比一些大人操辦得更有模有樣。

而且，最讓他們一行人觸動的便是，和其他領地的莊民不同，這裏的平民的面上沒有因為生活而苦惱的模樣，衣着也不是那麽的髒舊。若不是以前生活帶來的滄桑抹不掉，怕是都要覺着，他們的生活比得上如今的小氏族了。

“都是草屋啊。”

“因為這裏的人大多都是平民的緣故吧。”

“我們剛來，怕也是要住在草屋中的，你們可別在領主面前表現出不滿。”三條叔父如此小聲地和兩個孩子囑咐道。

“是。”

穿過平民的居住群，他們還在主幹道中看到了居酒屋，精致的店面，醫館等。

這可真是不得了，要知道，平民生病，可是幾乎沒人為他們治病的，以至于他們大多仰賴寺廟的僧侶救命，便也使平民們都佛教，對僧人更為崇敬。

這位小公子，竟是如此大方地讓醫師來給各種平民看病。還在他們中開設了享樂的居酒屋。

他們今後要工作的地方。自然也是見到了的，尚且關着的武器店。随後又見着了緊鄰着武器店的，氣派的武士府邸。

看到這武士府邸還有傳來男子充滿氣勢訓練呼聲的道場，三條宗近的眼眸亮了亮。

這是為注重兵力的領主，在這裏，他的刀劍孩子必定能找到合适的主人，為其效力。

晴樹君的領土也不算太大，一行人走了些許時間夠，便來到了莊園門口。來面見晴樹君的只有三條家的父子叔伯四人，随行的武士已經在中田原的安排下，去居酒屋放松去了。

一路行來，三條一家人對于這位小領主的好奇越來越多，如今終于要見到其人了。

“見過領主大人。”

三條家的兄弟父子四人在下首膝行跪坐行禮，其中最小的那個青年依舊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行禮後悄悄擡眸向上首的晴樹君看去，望進了一雙比之更像是一名成人一樣，沉穩淡漠的眼睛。

三條信介偷看被抓包，連忙把頭低了下去。自己蠢兒子的舉動，哪裏逃得過他父親的眼睛，又再次向晴樹君行禮，希望他能原諒蠢笨兒子的無禮行為。

晴樹君倒是沒覺着有什麽，他又不是閨中的公主，沒什麽不能看的。

“三條君是父親挑選來的，我當然是相信父親的眼光，只是我之前從沒有涉獵過刀劍有關的事情，不知三條君一家鍛造刀劍多少時間了，又鍛造了哪些名刀。”

晴樹君問出這種問題，讓三條家的四人心裏松了口氣，領主大人會問不要緊，就怕漠不關心，并不詢問他們這些事情。那麽，他們來到這裏，就真的只是混日子了，這可不是三條宗近所想要的。

“回領主大人，三條家鍛造刀劍，已經有50多年了，一開始專注于漢朝傳來的鍛造術，後來又致力于融合唐刀的鍛造精髓，如今算來鍛造的刀劍數不勝數，若是說鍛造出來的名刀的話……”三條宗近思索了一番，不知道是要謙遜些說前人鍛造出的那些刀劍是好，還是自豪地說自己的鍛造的刀劍為好。三條摸不清這位小領主是喜歡什麽樣的人，在這些生來就高高在上的人面前，說錯一句話，就足以影響他們之後的生活。

“要說三條家鍛造出來的名刀，目前最為出色的便是這位三條宗近鍛造出來的今劍了。”三條猶豫着沒有說出口的話，被藤堂說了去。在賴信将軍手下的時候，藤堂手中的刀劍，向來都是找三條家修補護理的，所以和三條宗近的關系還算不錯，他是知道這人的顧慮的，索性替他回答了。三條宗近就像是把鍛造時多餘的心思，都放在了平時的生活當中，以至于瞻前顧後的，其實有時候真的是多慮了，就拿晴樹君來說，是不會在意這種小毛病的。

“今劍……”晴樹君在口中細細默念這個名字，總覺得似乎是在哪裏聽過的，不過，此時卻不是讓他細想這些的時候，他對下面的三條家的四人笑道。“看來，三條家的鍛造技藝當真是了得的，就連我這個不懂刀劍的小孩兒，似乎都從哪裏聽說過這把名劍的名字。一定是無意中，聽得多了。”

“領主大人過譽了。”三條宗近從領主大人的這幾句的談話中，也算是看懂了一些，這位領主大人目前來說，是個好相處的主君。

晴樹君執着扇子敲了敲手心，細想也沒有什麽事情了，人已經見過了，像素地圖中也能看到這些人的面板資料了。晴樹君見他們的眉眼中透着疲累，便也不拘着他們了，随後便衆人退下了。

中田原本是要領着三條家的四人去往他們居住的草屋的，不過，卻被藤堂将軍攔下了。

“中田君，我和三條君相識，也知道他們的住所被安排在哪裏，接下來就讓我帶路吧，順便也和三條君敘敘舊，莊園裏如今正在改造，應該還有許多事情等着你去忙的吧。”

中田原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人，沒有多堅持。“那麽，就麻煩藤堂将軍了。”

三條宗近見中田原就這麽走了，微皺着眉看向藤堂君。“就這樣沒關系嗎？”

藤堂将軍拍了拍他的肩膀，帶着他向莊園外走去。“不要想太多，歲要源氏公子出自藤原家，但是卻沒有平常氏族貴族的那些毛病。我帶你去你之後的住所安頓下來，再帶你去莊園內看看。”

“那就麻煩将軍了。”

果然，和三條宗近所預想的差不多，晴樹君為他們安排的住所，也是一座草屋，要說落差也是有的，之前住着磚瓦小院，如今卻住草屋，總會有些不适應的。

三條宗近和他的兄弟面上不顯，兩個孩子有了提醒，眼裏還是有些失望的。藤堂君把這些看在眼裏，引着他們走進草屋。“如今就住這草屋應對一下吧，現在莊園領地內的所有都在完善和發展當中，各處都是需要用到錢的。”

“難不成，源氏和藤原氏還缺錢了不成？”三條信介心直口快地問道。

“賴信将軍和藤原大人當然是不缺錢的，只是小公子從未問他們要過錢罷了。如今的領地能發展成現在的模樣，其中消耗的錢財都是小公子自己賺來的。”藤堂說出這些話，也是想要讓自己的老朋友不要因為源晴樹的年齡，而就這麽小看他，對他的話陽奉陰違。或許三條宗近不會做，但是這兩個心思還不是很安定的小輩就不清楚了。

“酒水的利潤這麽高的麽？”另一位青年三條信宗又問道。

“單是酒水可賺不來建造一整個領地的草屋，商鋪，武士府邸等等所需要的錢財，如今源氏手下和藤原氏手中販賣的糖罐的制作方法，便是小公子想出來的，當然還有其他的，就不方便多說了。”

源氏和藤原氏手中有大批的糖的事情，現在誰人不知道？只是這些糖是如何來的，多少世家貴族都是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奈何他們怎麽也沒想不到，這些糖竟讓是從地瓜中熬制出來。那些貴族們都糖有多虎視眈眈，在國內，糖就賣得有多麽好，而這個制糖的方法，竟然是出自一個7歲小孩的手中？不，在糖出售的時候，晴樹君也才6歲。

“草屋什麽的，都是領主自己出錢建造的？”信介有些難以相信。

“當然。”

“這是為什麽，在其他的領地，不都是平民自己建造房屋的嗎？別說那些草屋了，就連氏族領主們想要修蓋什麽，也是拿的從平民們那裏刮來的錢財。”

藤堂看向草屋外，那些笑鬧着經過的孩童，和臉上基本沒有愁苦之色的平民，把這個問題重新丢給了他自己。

“難道你們一路走來，心裏沒有別的答案嗎？”

是了，這麽一想，三條家的四人，對于住草屋，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刨去鍛造刀劍這門手藝，其實他們也沒比平民好上多少。明白這些的當然不只是三條家的四人，昨日便過來的鐵匠父子三人，在領地內轉悠了一圈之後，也對住草屋沒有那麽多的想法了。只是他們心裏是沒有多大的疙瘩了，晴樹君系統面板跳出來的草屋升級任務卻是沒有辦法抹消掉的。

好在這不是什麽需要急切完成的任務，如今領地內的工匠們還是太少了，入駐到領地內的這一批的工匠們現在忙碌着同安倍晴明一起改造莊園的布局問題，根本挪不開手來，再去建造其他的東西。不說草屋的升級任務，奉行所，工匠商會這兩個，也還沒有完成，現在已經不是缺錢的問題了，而是人手不足的問題。

想了許久，晴樹君還是決定把工匠頭子叫來，他們當初這些工匠，侍從別的領地那裏拆夥過來的，所以人數本就不多，實在不夠應付接下來可能越來越多的工作，不過，在再招工匠之前，晴樹君還是先支會了現在的工匠頭子一聲。

“領主大人想要找另外的工匠來，安排上其他的工作？”工匠頭子大膽地問道。

晴樹君點頭應道。“沒錯，我接下來還有其他的安排，實在是等不到你們空出人手來了。”

那工匠頭子沒有什麽不滿的神色，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麽和領主大人您說。”

“嗯？什麽事？”

“當初和我同在一個師傅手下學習木工建造的師兄弟，如今在隔壁縣工作，上一次同他書信，說道他目前的生活并不是太好。當初在師傅的手下，我倆的感情便是最好的，如今他日子困苦，我便想讓他帶着他的人來領主大人您的領地上來。只不過，有些領主不會在自己的領地內養上兩個工匠隊。我的上一個領主便是一直覺着我們工匠的人太多了，所以在看到您這裏有發展的前景後，我才帶着我的人來您這裏讨生活的。因為不知道您的想法，便一直沒好意思和您提起這件事，若是領主大人您缺人手的話，能否讓我書信一封送去我的師兄弟那裏去，讓他們來這裏呢？”

這位工匠頭子，是個有情義的人，晴樹君向來不讨厭這種人。既然和這位工匠頭子的關系親密，應當也不會是什麽不好的人物，招收來認識的人，那就更方便管理了。晴樹君便應下了，讓工匠頭子的師兄弟來入駐的事情。

等到他的師兄弟一來，想必到時候應該也有多餘的人手，來讓他清理一下堆積的任務了。

……

有安倍晴明的馊主意在，晴樹君雖然如今的受涼發熱的病症已經大好，但還是詳裝自己身體還有些虛弱。日本平安時代的醫術本就不行，醫師更是少的，要不然，平民也不會沒有辦法治病，就跑去找寺廟的僧侶。晴樹君堅持自己的身體還是不适，醫術并沒有那麽精通的醫師也只能遲疑地說出，領主大人大概是之前的兩次落下了些病根，需要一直調養。醫師所說，杏一一把這些囑托給記下了。

不過，她會不知道自己的小主子打的什麽算盤嗎，無論是她，還是海藤君，都是清楚的。不過，這一點僅有的任性，在兩人看來根本不算什麽。難得領主大人有了孩子氣的一面，已經成婚的兩人是樂意替晴樹君去遮掩，并且慣着這個小毛病的。

如此一來，除了晴樹君自己，安倍晴明，海藤氏夫婦以外，其他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了，領主大人體虛的毛病，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會生病。

莊園領地內的莊民不免感嘆，好的人卻沒有好的命數。

在莊園布置的基礎上做調動來安排陣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安倍晴明整整在平安京和鳥取來往了一個月整，才算布置完了全部。如此一來，除了晴明的式神們能夠随意進出這座莊園，其他妖怪想要進入莊園，便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莊園外的……

晴明君看着真伏在案頭，認真繪畫各種符咒的小鬼，勾唇一笑。有這麽一個小狼崽子在，怕是也沒那麽容易讓妖怪們鑽了空子的。

如今，晴明君安置好了這些陣術，又教導了游子一整月，是時候該回去平安京繼續和那些氏族們周旋去了。

“有趣的日子太長，便讓我也開始有些松懈了，是時候回去看看那些貴族們的醜态來調劑一下生活了。”

晴明君留上上面的話後，第二日便沒有再來鳥取晴樹君的莊園了。

安倍晴明回去後如何，晴樹君不太清楚，但是如今游子既然已經粗略掌握了陰陽術和天文道，是時候，該把他推到明面上來了。

帶着晴樹君書寫的信，橘游子穿着和衣坐上牛車，和來送他的領主很是鄭重地說道。“大人，我會盡早學成回來的。”

游子口中說着會盡早回來，其實晴樹君和他都清楚，這恐怕是沒那麽容易的事情。如今的游子将将9歲，在稻荷本社的學習，至少也要到10歲的時候，才會放她去其他神社那裏去，這并不是說學完巫女所要學習的東西便能輕易回來的事情。

不過，晴樹君還是點頭應下了。“稻荷神社巫女的位置，一直會為你留着的。”

言盡于此，載着橘游子的牛車緩緩上路，把這位“少女”送去了平安京的路上。

沒有過上多久的時間，晴樹君便聽聞了平安京內傳來的消息。橘氏二房，突然找回了丢失的孫女，靈力出色，被稻荷本社的大巫女看中，帶去了本社侍奉稻荷大神，進行巫女的修行去了。

看完外祖父送來的消息，晴樹君輕嘆了口氣。到了平安京內的神社，他便幫不了游子什麽了，只希望，她能不像以往一樣莽撞，小心行事吧。

兩個月的時間，奉行所落成，工匠商會落成，晴樹君也花了些錢財，把後山的地給買了下來。晴樹君有想過，要不先把神社挪到山上去，但是要挪動已經建成的建築，便要達到升級條件，再建造的時候，才能挪動建築的位置。而稻荷神社的升級條件是民衆信仰達到1000值。不說現在神社還沒開放的問題，升級的條件是信仰而不是香火達到1000，這對晴樹君來說，還真是問題所在了。因為，他又能保證，民衆一定會對稻荷大神帶有信仰嗎？其中的運作，只能他自己另外想辦法了。

工匠商會的任務獎勵遲遲沒有下發，不過晴樹君如今卻顧及不了這個，鐵匠和刀匠們在晴樹君的描述下，明白了他所要做的事情。他們接觸過鐵，鋼，銅等等各種礦物，也融化敲打過各種礦物，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去把沙子給燒化了，去做什麽的。

因為從來沒有試過，所以他們向晴樹君申請，把三種爐子都采購了回來。這三種爐子各有優缺的地方，雖然他們做了這麽些年鐵匠刀匠的工作，卻也不能說對比得出哪個爐子燒成的溫度更高，哪種爐子更适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