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玻璃片
石川鐵匠父子采購回來的爐子一共有三種, 在平日裏, 他們鍛生鐵, 用的都是豎爐, 然而沙子從來沒有人試過去融化,便也拿捏不清豎爐合不合适, 幹脆一趟把三種爐子都購買了回來。
鍛鐵的爐子是特別打造的,價格不菲,三個爐子買下來,可以說讓晴樹君的口袋差點空掉, 饴糖販賣後收回來的錢財立刻又沒了。好在晴樹君想着開啓草屋升級任務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沒有去做, 不然, 他可能真的連三個熔爐都買不起了。
三個熔爐買了回來,鐵匠和刀匠們第一個測試的便是豎爐。照理說,三條一家子其實是沒必要參與到這個研究當中去的, 不過, 三條宗近對于新的可溶物很感興趣, 聽晴樹君說, 等沙子熔化凝固後,會變成透明色的晶體, 這讓他更為好奇, 同時又想看看, 沙子和其他的礦物能否加入到鍛刀的成分當中, 讓刀劍更為鋒利堅韌。
關于沙子的熔化實驗,晴樹君沒有能參與進去,鐵匠和刀匠們說什麽也不贊同晴樹君到這種髒亂的地方來。他們倒不是像海藤氏夫婦一樣,是為了晴樹君不被髒污污濁了身體,而是因為,融鐵鍛造室內對于外行人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出了什麽意外,他們可就真的要亡命天涯了。
晴樹君沒有強求,只要玻璃最後有力結果就行了。
玻璃的研制,鐵匠們第七天,就給了晴樹君結果。等成品端到晴樹君的面前時,他都感覺有些意外,那是一個凝固成形的玻璃工藝制品:一個透明的玻璃餐盤。
這個餐盤的模樣不如現代的那些成熟工藝,餐盤的玻璃面上還能看出一些小的氣泡,應當是在熔煉沙子的技術還有待改善,這個餐盤的底部也比較厚,大致是因為熔化成流體的玻璃液體再被他們放入模具的時候,在凝固前,慣性沉下去了大部分,以至于上端薄,下端厚。不過,放在如今來看,已經是非常神奇又美麗的一件工藝品了。如冰雪般剔透的餐盤,售賣到那些貴族的手中,恐怕有事要風雅地用和歌吹捧一番了。
不過,制成工藝品往外售賣這件事還不着急,晴樹君面上意外的神色很快便收攏了下去,讓石川一家和三條家的兩個小子着實有些驚奇。要知道,雖然他們從晴樹君的口中,已經得知,也看過了那一小顆粒的晶體,但是在自己制作出來後,又無意中形成這種特別的盤子形狀。那種冰雪一樣剔透的美麗,讓他們驚嘆。沙子等礦物融化後的液體,随着溫度的降低,黏着便慢慢增強,凝固的速度非常之快。因為慣性落下的玻璃液體,使邊緣變薄。盤子的邊緣,凝固的是最快的,其次便是玻璃液體比較多的底部了。雖然透明中還帶着殘次的氣泡,有些破壞美觀,但是就目前的成果來看,他們還是滿意的。
卻不想,這位小小的領主大人,在情緒的控制上要比他們這些大人來得更快。
晴樹君看着手中這個并不完美的玻璃盤,心想,如今這種程度的話,只要石川等人能把玻璃液體熬制到完全沒有氣産生,打上一塊方形的平面鐵板,把融化後的玻璃液體倒入鐵板當中,等它凝固,那麽應該就能制作出玻璃片了吧,只是這樣制作的玻璃片,無法控制厚度,這是一個問題。
晴樹君又把心中的想法,和他們幾人說了說。打一個四方形的平底的鐵板出來倒是不難,不過,領主大人竟然不要他們繼續在這個被命名為玻璃的形态上做文章,讓它變得更為漂亮,而是要把玻璃制作成一個扁平的塊,這讓他們有些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是一回事,但是領主的吩咐,他們依舊是要去做的。
帶有高度的四方形鐵板,在幾日的時間內便被石川父子們打造了出來,他們不會什麽鍛刀的技巧,簡單地把生鐵捶打出一個平面來,卻是沒有問題的。
基于晴樹君的要求,他們在融沙子的時候,多次确認,用鐵棒攪拌确認沒有一點兒的氣泡了,便把玻璃液體小心地倒入鐵板上,看着玻璃液體填平整個鐵板底面,不再流動後,石川父子又用鐵片,把還未凝固的上層玻璃液體刮了個平整。不過,這制造好的四方形的玻璃平板,卻有了一個問題。和上一次不同,這次的玻璃竟然透着隐隐的綠色。
石川父子幾人又重新熔煉沙子,試了多次,做出來的玻璃平面依舊還是帶有綠色,他們卻一點弄不明白,為什麽上次還是透明色的東西,如今就帶上了顏色。
帶着困惑,父子三人帶着淡綠色透明的玻璃來到了莊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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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樹君看着這些淡綠色透明的玻璃,倒是沒有像父子三人想的那樣生氣,反而是笑了。
“雖然薄厚現在還沒有辦法做到一樣薄厚,不過,這種樣子已經很不錯了。”晴樹君拿着一小片的玻璃,對着陽光看了看。陽光投映在淡綠色的玻璃上,照在地上的光,也變成了淡淡的綠色。
“可,可是,領主大人,這一次的玻璃不是透明的顏色,您不生氣嗎?”石川父有些忐忑地詢問道。
晴樹君張嘴,遲鈍地“啊”了一聲。“你說這個玻璃的顏色啊,這倒是沒什麽,你們用鐵棒進行多次的攪拌的話,會有這種顏色,也是很正常的。”
上一世的時候,他也是有見過的,那種簡單的有色玻璃,就是在原本玻璃的配方當中加入一些其他的礦物,比如鐵,猛之類的。石川父子上一次沒有太過在意玻璃氣泡的問題,所以沒有用鐵棒攪拌,玻璃當中沒有含鐵的成分在,自然不會變成綠色。如今多次用鐵棒攪拌玻璃液體,沙子的熔點又高于鐵,總會融下那麽些鐵的成分到玻璃液體當中,形成有色玻璃。
“原,原來是這樣麽。”聽晴樹君這麽一說,石川父親便送了口氣,頭上的汗意也沒有那麽多了。“那麽,我等還要繼續做這些玻璃片嗎?”
“先放一放吧。”晴樹君放下手裏的綠色玻璃片。“如今武士府邸第一批的巡邏兵就要選出來了,卻還沒有合适的武士,刀可以用,這些時日,你們先同三條家的一起制作出提供巡邏兵用的刀劍出來。”
“是。”
“另外,在這過程中,也幫我想一想,要怎麽樣做才能讓這些玻璃的厚度基本保持一致。”
“是的,領主大人。”
……
正如晴樹君所說的那樣,從武士府邸訓練出來的第一批的巡邏兵已經出來了。從年前的一個月開始,年後春末的這五個月裏,以海藤君為首的這三十一個人經過源氏武士軍的訓練,已經變得有模有樣了。如今他們手拿木刀這麽走出去,便讓一些莊民感覺到了很明顯的不同。
除去源氏武士,源氏莊園領地內終于有了自己的兵力團體,盡管只是少少的三十一人,卻也可以和巡邏的源氏武士們做交班了。
等巡邏兵一出,那些沒有在意晴樹君的征兵書的莊民們才覺着好像是錯過了什麽,尤其是當他們看到莊民裏的小子們開始和源氏的武士們以比較親近的口吻對談,進出不同的地方後。那部分的莊民這才意識到,他們似乎是能夠通過巡邏兵這條途徑來改變自己的人生。
只可惜,摸得着的機會只有那麽一次,當有莊民大着膽子去武士府邸門前,“偶遇”武士大人,詢問他們是否還征收青年男子作領地內的巡邏兵的時候,得到的也只是武士們的漠視而已。
“沒看到門口領主大人張貼的告示已經都沒有了嗎?滾開。”
當然,也有脾氣暴躁的如此回答了這些後悔不已的莊民。
當初,他們看那些讓家裏的青年去征兵,結果自己日忙夜忙的老農們,只覺着太傻,如今看來,傻的卻是他們。
“哎呀,你是不知道,這幾天我真的是全身舒爽。之前那幾個月裏,隔壁的那些後搬來的,動不動就在我家的面前說我一家都是個傻的,做巡邏兵只有那麽點錢拿,還不如把家裏那幾塊的田地給弄好了,得到的錢才多,才踏實。”
巡邏兵與來和他們交接的源氏武士們換了班後,三五做一堆向着居酒屋而去。做了巡邏兵後,領主大人還給了他們特殊的待遇,每天工作結束後,都可以去居酒屋小酌一杯美酒,說是一杯便只有一杯,是因為怕他們喝酒誤事。不過,這種待遇對尚且是平民的青年們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了,沒有販賣給商販的,那些留在居酒屋的美酒可是外面都買不到的。當初居酒屋開啓後,他們也只買得起普通的清酒而已。只是一杯,也能夠讓他們在領地內好好炫耀一番了。那可是領主大人的客人們,源氏的武士軍們才能喝到的美酒。
此時,他們正坐在居酒屋內,抿着那小杯的美酒,說着這些日子的事情。
其中一人說到這件事,其他三人也很有共鳴。
“可不是,如今呢,一個個知道武士府邸不再收人之後,盯着我家的眼睛都快綠了。”
“想當初這件事我可是硬生生憋了多久啊,現在看到這些酸人的模樣,才覺得真是舒服,這五個月憋着的氣,我還沒做什麽,就徹底沒了。”
“不過,我們也不能懈怠才是,現在不收青壯年,年底不農忙的時候,領主大人一定是會再次招人的。”
“是了,廣一郎哥都說了,若是我們努力好好做事,往後我們便是離領主大人最近的那一批人。”
“嘿嘿,來到領主大人的領地真好,以前別說有擺脫平民身份的機會了,那裏有現在這種好日子過。”其中一人如此感嘆道,這句話讓在座的幾人都從詭異的興奮中沉默了下來。
“所以,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以後努力,我們也要為了報答領主大人好好努力才行。”
……
如今的晴樹君可不知道,這些在領地上的青年們都在讨論着,又決定了些什麽。他手中捧着一把短刀,看着下首的跪坐在那兒的三條宗近。
“我讓你們先給巡邏兵安排上武器,怎麽倒先給我打造了一把短刀。”晴樹君摸了摸冰冷的刀身,泛着寒光的刀身倒映着晴樹君不解的面容。
說是短刀,其實被尚且7歲的晴樹君拿在手裏,反倒像是給他準備的太刀一樣。只怪他現在還是五短身材。
三條宗近向他服了服身,回答道。“這是賴信将軍在我動身前給我送來的消息,讓我到了鳥取領地後,便為您打造一把聯系用的刀劍,平常在看書之餘,也想藤堂将軍學一學刀術,不求您上戰場殺敵,只求鍛煉您的體魄,讓您更健康些。”
三條宗近剛說完這句話,下面便來報,藤堂将軍求見。
喂喂,饒了他吧,他只是想當一只佛系的廢宅而已。
可惜,這件事終究是無法改變的。藤堂君雖然開始欽佩起源晴樹此人,但是排在晴樹君前面的,是他的父親,源賴信。源賴信的命令,才是藤堂第一要執行的。
于是,晴樹便過上了每日早晨五點被拉起來鍛煉的日子。
……
一段時日的過去後,有三條家的四人在,只是簡單的武器,沒過一個月,三是一把刀便鍛造好了,配上刀鞘,一個個佩戴在了巡邏兵的身上。只是這些刀劍,只能在他們訓練的交班的時候使用,平時便挂在武士府邸內。不只是武器,晴樹君還拿莊民們上繳上來的田地分成,賣出去後,用這筆錢,給這三十一位巡邏兵們準備了黑色的制服。當然,也是只允許他們巡邏時才能穿戴的,就像是現代時的工作服一樣。
因為擔心他們帶回去平時穿戴會弄壞,便也只是挂在了武士府邸,每日都有武士府邸的侍從給他們洗刷衣物。
不過,晴樹君的擔憂完全是多慮的,對于如今的莊民來說,這一身代表了身份的制服,別說被他們平時穿了,若是帶回來,恐怕都是挂在家裏,一天擦上好幾遍的。
無論其他的莊民青年們有多眼紅,他們也只能等到今年的年末不農忙的時候的再次征召了。不過,可以預見,今年的競争力可是很大,誰能在今年被選入巡邏兵內,就看自己的努力了。
在給這三十一位巡邏兵鍛造好刀劍之後,石川一家便開始為領主大人鍛造玻璃片。這段時日,他們和三條一家請教讨論,想到了一個方法,制作出薄厚一致的玻璃片。
那便是做一個頂部為插銷形式的方形蓋子的鐵盒,只留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用來灌注玻璃溶液。如此如此,等玻璃溶液徹底灌滿鐵方盒,冷卻凝固之後,拔去頂端的蓋子,便能等到一塊平整的玻璃了。石川父子三人做了幾次,玻璃的薄厚度如今都一樣了,只是中間那個用來灌注玻璃液體的口,和周圍的平面比起來,不是很平整,凸起了一個平緩的圓面。石川父子想過用鐵片刮去,因為縫隙死角的原因,還是會留下不平的痕跡。
“不如去問問領主大人如何。”石川的小兒子次郎如此說道。
“可是……”比起自己的兩個兒子,石川還是有些膽怯和猶豫的。
“這些時日以來,父親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領主大人不是會因為這些小事就随便責罰的人,與其我們自己耽誤時間,領主大人應該更希望我們能早點一起解決問題才是。”石川太郎也跟着一起勸說自己的父親。
“也是,是我多想了,我們帶着玻璃去見領主大人吧。”
對于石川父子三人來見,晴樹君此時可以說是非常感激了。要問一個佛系的宅男,最怕遭遇什麽。
不是麻煩,不是被動努力,而是鍛煉!
沒錯,每日在看過一個時辰的書後,藤堂将軍都會非常準時地來找他鍛煉,學習刀術。藤堂将軍對時間的概念,簡直比來蹭飯的安倍晴明還要準。
聽到石川父子三人要見他,別說是玻璃的研發遇到一點小問題了,到現在都沒有研發出來,他都覺得沒什麽關系。
看到穿着白色胯裙的小公子,大松了一口氣的模樣,藤堂君心裏也是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小公子無論從哪裏看,都和賴信将軍一樣,是個出色的領導者,就連之前從沒接觸過的刀術學習,學習得也很快。只是若是和賴信将軍一樣,身體更強健些就好了。說到底,還是因為一開始被養在藤原深宅裏,把本來就不是太好的身體給養廢了。
“既然石川父子有更重要的事情,藤堂将軍,今日的鍛煉就到這裏吧。”晴樹君輕咳了咳,一本正色地說道。
藤堂君在鼻子裏嘆出一口氣,決定今日就稍微讓小公子放松一下吧。“既然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您的話,那麽今日就到這裏吧,我的刀術,您已經學得像模像樣了,缺少的只是把身體鍛煉好罷了。所以,就算在訓練以外的時間,也請得空就好好鍛煉自己。”
“是。”
藤堂君在晴樹君應下後,便離開,回去了武士府邸。晴樹君松垮下身體,接過杏遞來的汗巾,擦了擦面上和脖子處的汗水。只感覺身上還是粘粘的。
“杏,洗浴池的水已經準備好了嗎?”
“是的,只是今日結束得早了些,水也應該還很燙。”
“兌些冷水就好了,總不好一身汗臭去見人,也不能讓石川三人久等。我去清洗,你讓石川一家人在會客室內先坐着喝些茶水吧。”
“是。”
杏得了命令,便下去安排了。晴樹君帶着侍女們向着洗浴池走去。
等到晴樹君洗浴過後,換了一身衣服,拆掉了雙發髻,就這麽披散着頭發來的時候,石川家的父子三人已經在會客室喝了三杯茶了。
“讓你們久等了,實在是一身髒污,不好見客。”
“不,是我等來的不是時候。”石川父親連忙包攬責任。
說什麽話,來的太是時候了嗎。
不過,這種話晴樹君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便換了話題。
“杏和我說,你們過來是因為玻璃片的制作遇到了問題。”
“是的。”石川父親示意自己的兩個兒子吧做好的玻璃片拿出來,中間那個微微的凸起,想要忽視都難,很像是肚皮上的一個肚臍。這麽看,确實有些難看。
不過,比起這種小瑕疵,晴樹君在意的是更重要的玻璃的薄厚度。如此想着的晴樹君,第一看的也是玻璃的薄厚問題,這麽一看,質量很是不錯,一現在的工藝來說,能做到這種肉眼看去薄厚一致的程度,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晴樹君很滿意,面上的笑意也是收斂不住的。“很好,我很滿意。”
“哎?可是中間這……領主大人不是要平整的玻璃片才行嗎?”
石川太郎指着玻璃中間的那個凸肚臍,怕是晴樹君沒有看到這個瑕疵。
“啊,只要厚度一致,這個就不是太重要了。這樣,你們先在這裏等一會兒吧,”晴樹君說罷,和一旁的中田原囑咐道。“中田君,你去把工匠裏新來的那個,善于雕刻的匠師過來,讓他帶着雕刻的工具,再把工匠頭子一起叫來。”
“是。”
工匠商會距離莊園不算太遠,晴樹君所有的工程告一段落,工匠們也算是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機會,大多都呆在商會裏,中田君過去便找到了領主大人要找的兩個人。
晴樹君和石川家的三人沒有等太久,便等到了匆匆趕來的工匠師兄弟兩個。
“領主大人。”
“唔,三水對吧,你看看,地上的這塊東西,你能在上面雕刻嗎?”
三水站起身,去查看地上放置的那塊玻璃,一眼看過去,也明白領主大人需要他雕刻哪裏,來遮擋這明顯的不足,只是,這種雕刻材質,他是第一次接觸到,他和工匠頭子一樣,是個務實的,沒有托大,很實誠的說道。“這種雕刻料子,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需要嘗試一下才能知道。”
“那你便在這裏試試吧。”
說罷,晴樹君又轉向工匠頭子,麻石。“麻石,你來看看這塊,我想要讓你做一個可以固定包住它的木頭框架……”
麻石走進前,聽晴樹君細細說他想要的東西,再看石川父子手中的另一塊玻璃的模樣和質地。幾人聽晴樹君越說眼睛越亮。障子門遇到大風大雨的天氣的時候,最是折磨人的,這種堅硬如石頭,卻又剔透的材質,若是代替障子,做房屋外圍的障子門,便能遮擋風雨,如此一來,他們今後的生活也就大大方便了。
“領主大人,我雕刻好了。”晴樹君這邊将将說完,三水這裏就已經在玻璃片的肚臍上刻好了花紋。
晴樹君等人上前一看,麻石在他面前對他師兄弟三水的雕刻技術誇贊不已,還真不是虛誇,一枝嬌豔綻放的櫻花印刻在剔透的玻璃上,那塊凸起的圓弧,便成了美好雕刻的展示臺。結合晴樹君剛剛所說,要是把這種玻璃片安裝在障子門上,想必是既美觀又實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