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番外

永安六年春, 女帝親政的第二年, 政通人和, 百姓安居樂業。

曾經只能被太傅震懾住的小皇帝,在衆人輔佐下, 已然成為民心所向的賢明帝王,威嚴不容挑釁。

彼時的太傅, 也已官拜丞相,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恩寵有加, 風光無限。

然而,人前不假辭色的言丞相,最近有點小煩惱。

她與淩玥互訴衷腸表露心意後, 兩年來私下見面的時間卻并不寬裕,一來兩人都身處高位肩負重任, 二來淩玥初掌權, 很多東西需要慢慢上手,留給耳鬓厮磨的時間少之又少。

不過這都是其次,兩人都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分得清輕重緩急, 只待今後一切變得更加穩定,自然有的是時間留給彼此。

帶着這個念想,兩人即便每次見面只是說說話也覺得甜蜜。

令言婍沒有料想到的是,上個月有大臣提起淩玥的婚事, 谏言皇帝挑選婚配之人,淩玥竟然真的就接受了這個建議!

雖然沒有當場同意,但是事後卻下旨請了十幾來個俊秀風流的公子哥兒,裝馬車裏一同帶進了宮,集體住進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大宮殿。

此後一個月,關于這些被皇帝邀請進宮的官家子弟們的消息全都遭到封鎖,不容宮外面的人打探。

言婍因公事離開京城大半月,今夜終于重新回到京城。

她連夜入宮,氣勢洶洶地要去找她那小情人兒問個究竟。

淩玥很親熱地把人迎進自己的寝殿,急不可耐地抱了上去,可憐巴巴地訴苦:“你可算回來了!”

言婍溫香軟玉在懷,差點昏了頭,忘了自己連夜進宮所為何事,被淩玥摟着脖子猛親了幾下,才從這美人恩裏找回一點自制力。

她肅着臉,用上幾分力氣,将淩玥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推到牆邊。

“怎麽了?”

淩玥一副毫無自覺的樣子睜着大眼睛望她,擡手又要去抱她。

“站好。”

言婍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流露出溫柔神色,想讓自己看起來吓人一點。

淩玥自從和她在一起後已經很久對她表現出忌憚和懼怕,現在見狀,便老實下來。

言婍本想婉約一點,想回想一下從進來到現在淩玥那副渾不在意的表現,就忍不住直白起來:“住在宮裏的那些人是怎麽回事?你真想從中挑個夫婿,又或是來自不拒,全盤接收?”

淩玥幾乎将這事抛諸腦後,想了想才道:“你是說他們啊!”

這麽一句之後就沒了下文,眨巴着眼睛一臉神秘地看着言婍。

言婍信她,卻又出于愛的本能感到不甘。

淩玥認真端詳她的表情,問:“你吃醋了?”

言婍心說這不是廢話麽,面上卻賭氣地搖了搖頭,沉着一張臉轉身欲走。

淩玥從身後抱住她,把她拉回來,捧着臉親了一口。

現在她已經和言婍一般高,不需要踮起腳尖才能親吻到對方柔軟香甜的雙唇。

親完之後言婍臉色稍緩了緩,淩玥見縫插針地耍無賴,埋頭在她身上蹭來蹭去,軟糯糯地祈求道:“晚上留下來吧,好不好?你不是想知道那些人是怎麽回事嘛,我明早就帶你去看。”

言婍來不及拒絕,就被連拖帶拽地帶進了後殿。

寝宮的後殿裏有一處浴池,從溫泉裏引來的活水,裏面空氣都是濕潤的,夜裏也不覺得寒涼。

淩玥給言婍掀開池水周圍的簾幔,讨好地笑道:“言大人息怒,小的這就為您沐浴更衣,伺候您就寝安歇。”

言婍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淩玥特意吹滅了一半燭火,輕紗簾幔在朦胧光線中随着兩人的動作微微晃動,光影婆娑,水霧缭繞。

她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循規蹈矩地替言婍寬衣解帶。

言婍半羞半惱,對上她殷切渴望的目光,心軟無奈,任由她去了。

光潔柔嫩的身體一點點暴露在潮濕溫暖的空氣裏,淩玥望着眼前一片玉肌雪膚,漸漸地,心和手都不安分起來,整個人又開始蠢蠢欲動。

言婍縱容着她的蠢蠢欲動,耐着性子感受她用不算熟練的動作游走于全身。

氤氲水汽沾濕了淩玥的衣角,言婍幫她脫下來,來不及放到幹淨的地方,淩玥就将她一同拖入水中。

繡着精美花紋的衣料淩亂地落了一地。

溫熱的泉水将全身的筋骨都泡酥了,淩玥明知自己在水裏,卻感覺有把火吐着嚣張的火舌将她周身都點燃。

言婍見她急得手足無措,不由暗笑,附到她耳邊問道:“這次還是不讓我來嗎?”

淩玥聽出其中打趣的意味,躲到她懷裏羞恥地哭訴道:“我怕。”

言婍哭笑不得:“說了我來,你也怕,讓你來,你還是怕。”

淩玥覺得有點丢人,惱羞成怒地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沒敢用上力氣,嗚嗚咽咽地控訴:“我怎麽就不能怕了?”

言婍追問:“你到底在怕什麽?”

淩玥低聲說道:“我怕弄疼了你。”

兩人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時間不多,多數是親親摸摸沒一會兒就要礙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分開,都沒有做到最後。

眼看這次又要和前幾次一樣。

言婍将她壓在池邊,很有些難耐,喘息着,“那就換我來。”

淩玥急忙按住她的手,道:“不行,我說了會讓你舒服的。”

言婍只得低頭對着她鮮紅的唇瓣啄了一口,寬慰道:“不要急,慢慢來。”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隐約聽見有人在喊:“長公主不見了!長公主不見了!”

聲音越喊越近,直至淩玥的寝殿外面。

這麽一吵,溫泉裏的氛圍被幹擾,兩人對視一眼,只能就此作罷。

淩玥剛穿好衣服,殿外就傳來守夜的女侍禀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長公主身邊的內侍前來禀報說她失蹤了。”

一年前淩玥找借口将秋慧調去長公主宮中,權當作是成人之美,之後兩人也一直低調,偶爾見到面,也能看出來兩人感情甚篤。

“怎麽會失蹤,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嗎?”隔着殿門,她出聲詢問。

言婍在替她穿衣服,修長潔白的手指靈活地穿梭翻轉在衣帶間,沉靜而又專注地做着一件事的樣子令淩玥的心又狂跳起來。

忽然她就想到了什麽,隔着門問外面:“除了長公主,還有沒有人與她一同失蹤的?”

衆人被提醒,又忙去确認了一遍。

得到的消息稱,一同失蹤的還有一年前被陛下調去長公主身邊的女官秋慧。秋慧前些日子一直對外宣稱抱病,很久沒有出來露過面。

淩玥已經有些了然。

次日清晨,忙碌了一宿的宮人仍舊沒有找到長公主和秋慧的蹤跡,兩人房中什麽都沒缺,像是悄無聲息地人間蒸發。

淩玥想起來前幾日長公主托她命庫房兌換銀票的事,想了想,傳令下去讓衆人不用再調查。

她這位相當我行我素的姑母,怕是一早就謀劃好了這場私奔,和秋慧天南海北地逍遙快活去了。

言婍和她一同從寝殿走出來的時候,宮人們看得目瞪口呆。

淩玥在國事上勤勉努力了兩年,樹立不容置喙的權威,就是為了自此刻開始的肆無忌憚。

她挽着言婍的手去逛花園。

言婍還在想着關于她昨晚允諾自己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進了花園,看到一群挽着褲腿和衣袖躬耕在泥地裏的人。

“你……”她看看淩玥,又看看那群人。

幾乎都是有過幾面之緣的朝中大臣家的公子,也都是一月前被淩玥一紙诏書弄進宮裏來的所謂的皇夫候選人,個個錦衣玉食人中翹楚。

只是眼下那一個個的,怎麽全都在埋頭種地?未免也太樸實了些吧?

淩玥指着這一大片栽種着各種秧苗的泥地,不無驕傲地介紹道:“最早今年春末,這裏就會變成一片花園,争奇鬥豔,美麗燦爛。”

她歪過身子在言婍肩膀上蹭了蹭,附到對方耳畔小聲道:“這裏盛開的每一朵花都是送你的。我比較直接,送花不如送花園。不像某些人,送個花還繞那麽大一個彎子,花圃開到城郊去,還隐匿自己的主人身份。”

這說的是幾年前的事,那時候言婍偷偷将淩玥殿中裝飾的花卉全都換成自己名下花圃裏種出來的,其中供往寝殿的那些,甚至是她親手照料出來的。

以言婍看來,曾經的那些做法很有些笨拙和滑稽。并且她以為淩玥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幾年來兩人都很有默契地閉口不提。

沒想到淩玥到現在還記着。

她有些想笑,說不清楚是因為覺得滑稽,還是因為感動,總之嘴角已經不由自主地往上揚。

這兩年淩玥與她獨處時,總能見到她眉眼間的妩媚風情,與人前判若兩人。這次卻是當着衆人的面看見了,并且對面泥地裏還有十幾個不時偷偷朝這邊打量的男人。

她擡手捂住了言婍的雙眼,湊到她耳邊輕咬了一口,不滿道:“不許笑給別人看。”

言婍聞言,更是輕笑出聲。

淩玥自知不能鬧得太過,很快放開她,也走到了那片泥地裏。

衆人先前都得過命令,這時候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種腳下田,不敢多給皇帝一個眼神。

淩玥泰然自若地舀了一瓢水,動作相當之熟練,專心致志地給花苗澆水。

言婍望着這片詭異的大型種田現場,心裏忽然有點同情這些從家裏被拉進宮裏幫忙種田的官家子弟們。

淩玥踩在松軟的泥土裏,一本正經地在那念詩:“與子同袍,豈曰無衣,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未央國以民為本,諸位公子将來都是國之棟梁,先知民間疾苦,方能在将來更好地造福于百姓啊!”

諸位國之棟梁:“……”說的好有道理,差點就要被說服了。

當晚,十幾個召進宮來的人被遣返回家,每人附送一箱金銀珠寶。

衆人不約而同地對此事緘口不言,誰問就瞪誰,只說自己沒福氣,沒被皇帝瞧上眼。心裏暗自發誓以後聽到皇夫兩個字必須繞得遠遠的,有陰影。自己的兒子也不行,女帝她休想再禍害自己将來的孩子!

言婍出宮回府前,淩玥一臉鄭重地告訴她:“明天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于是言婍懷着期待,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夜。

次日有朝會。

言婍早早起身洗漱,站在回廊上仰臉望天,觀察今日會不會有一場春雨落下。

心腹随從言安一路小跑,穿過垂花門,抄近道越過回廊,來到言婍跟前,滿臉驚慌:“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又失憶了!”

言婍怔了怔,一時不敢相信此事的真實性。

“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怎麽會又發作?去年年底的時候不是尋到了隐世的神醫,醫好了這病症麽?”

言安委屈道:“主子您問我,我問誰去啊,消息是從宮裏傳來的,這回不知怎麽的,事情鬧大了,都傳遍啦,說是平日裏在跟前伺候的,陛下一個也不記得了!忠賢王都帶着妻兒老小一家子入宮去探望了!”

“快備車!我要入宮!”

言婍說不清自己現在怎樣的情緒占據得更多,腦子裏亂糟糟的,也顧不上去琢磨今天會不會有雨,在陰沉的天空下一路趕往宮城。

半路馬車出了問題,言婍總覺得這不是什麽好兆頭。

在淩玥的寝宮門外,她被宮衛攔下。

“陛下有令,今日之內,除早朝之外,不私下接見任何人。丞相還是右轉太極殿等待朝會的開始吧。”

言婍感到不妙,心情沉重地去往太極殿。

她忽視了一件事,皇帝既然連身邊近侍都認不出來了,為何朝會還照常進行?

及至殿內,眼前所見場景讓她更是沒有多餘精力思考——淩玥早已經高坐殿中,滿朝文武斂容屏氣,誠惶誠恐立于下方。

言婍站在門外,呆了一瞬。

淩玥朝她看過來,眼神飽含溫柔愛意。

朝臣們順着皇帝目光回過頭來,也看到了當朝丞相立于殿門外。

同一時間,衆人轉身,由中間讓開一條道,躬身行禮:“拜見皇後。”

言婍總懷疑自己可能是精神出了問題……這都是怎麽回事?

衆臣見她沒反應,又拜了一遍:“皇後萬安。”

淩玥笑得十分開懷,道:“今日朝會就到這兒吧,禮部三日內籌備好朕與皇後的大婚典禮,皇後若滿意,必定重重有賞。退朝。”

說着就站起身來,丢下滿殿神情凝重的大臣和滿臉迷茫的言婍,頭也不回地走了。

世界仿佛精致了幾十秒,殿中終于有人帶頭離開。

言婍仍是站在門邊琢磨着前因後果。

幾位平日裏交好的朝中重臣經過她身邊,露出憐憫的神情,替她解釋一切的起源:“陛下患了失憶症,言相想必已經聽說了。”

言婍點頭。

那人又道:“其實不嚴重。”

言婍:“啊?”這還不嚴重?簡直可以說是記憶錯亂了吧?她什麽時候成皇帝未過門的皇後了?

那人繼續說:“一概記得清楚,早朝還提前半個時辰來了,商議起開渠引水之事絲毫不含糊,和從前無異。除了人名和臉對不上,認一認也就好了。”

言婍:“可這……‘皇後’又是怎麽一回事?”

那人嘆氣,其餘幾人紛紛搖頭。

言婍:“怎麽說?”

“這便是另一樁了,言相你沒來之前,陛下議完正事,硬是要找自己的皇後,說自己的皇後怎麽今日早朝缺席了!”三朝元老啧啧稱奇,“一問哪兒來的皇後,把提問的人狠罵一頓,說他目無皇後,竟連皇後都不認識,皇後不就是出身青州言氏、名動天下的言婍言丞相麽!”

言婍越發覺得有貓膩,眉頭微蹙,繼續請教:“陛下不是名字和臉對不上麽?怎麽我一來就認出了?”

“可不是,我們也納悶呢。不過幸好言相您來的及時,您是不知道當時陛下那個模樣,大有一副誰有異議就要血洗太極殿的架勢。”

“你說可不是,吓得老夫以為今日有去無回。”

“說來說去,陛下一切正常,決斷英明,思維清晰,只除了言相您這個事兒稍微有那麽點兒超凡脫俗。可誰也不敢為了這個事兒冒險啊,冒險也沒用,這全靠大夫了,平白送出一條命都換不來一個以死谏言的純臣之名,多不劃算呀。”

幾人說到最後,面對着言婍竟然有些小心翼翼地谄媚讨好的意味了,唯恐她遭遇打擊從而想不開:“古來便有男後之名,也沒什麽,如今咱們女皇陛下也當得盛世明君,言相你即便再不願,也要為天下安穩着想啊,您要是堅持不從,瞧咱們陛下那樣子,保不準要做出什麽吓人的事,到時候可就要出亂子啊。”

言婍垂眼,緊抿嘴唇。

這使她在旁人眼中看來很有些為難和隐忍。

幾位同僚又是一陣憐憫的嘆氣,依次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委屈言相了。”

“要堅強啊言相。”

“不管怎麽樣也是皇後啊,不如試着當當看?”

“我們陛下雖然是女兒身,但是我女兒說她很迷人,所以言相不如聽小女分享一下她的心路歷程?”

言婍:“……”誰要和一個情敵說話啊。

三日後皇帝大婚。

滿城皆知,皇帝要娶當朝丞相做自己的皇後。

皇帝是個得民心的好皇帝,丞相也是個得民心的好丞相,加上未央國歷來民風開放,皇族祖上甚至就有斷袖分桃的風流韻事流傳出來,所以一時間讨論最廣的竟然不是為什麽女皇陛下娶了個女人做皇後,而是驚才絕豔的言相做皇後,到底是誰比較委屈。

畢竟曾經的言太傅是唯一令小皇帝忌憚得兩股顫顫的存在,現如今會不會被愛情沖昏頭腦,任由小皇帝原形畢露作威作福?

城內十裏紅妝。

長明殿內,芙蓉帳暖,夜色生香。

淩玥穿一身莊重華貴的紅,望着對面鳳冠霞披的女人,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擡手時竟有些微微顫抖。

言婍今日在妝容襯托下美豔得像個妖精,将那雙妖冶眉眼的風情體驗到極致。

“太傅,不,丞相,不是……”淩玥發覺自己不僅手抖,聲音也抖,并且開始語無倫次,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道,“皇後,你真好看。”

言婍何嘗不為今日的淩玥着迷,這兩年淩玥在她的親眼見證下快速地成長起來,褪去青澀與稚嫩後凸顯出過人的美貌,淩氏祖傳的好顏色與她生母元氏不世出的容顏完美地結合。

淩玥被她炙熱的目光瞧得心中狂跳,迅速地屏退殿內衆人,從裏面鎖上門。

返回來後,她臉上挂着局促而羞赧的笑,在言婍身邊并肩坐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娘子,我們是不是該圓房了?”

言婍耳根也有些紅,道:“先幫我把發飾拆下來吧。”

淩玥熱情地喊道:“好嘞。”她自己今日是簡單的發飾,襯得姿容清豔,和言婍剛好是不同的風格。

發飾拆完,她有充滿愛戀地替言婍梳理一頭青絲,指尖觸感順滑,淡淡清香,淩玥只覺得自己的指尖着了火。

她放下梳子,從背後摟住端坐在銅鏡前的言婍,将下巴支在言婍肩頭。

兩人一同朝銅鏡裏看。

裏面是彼此緊貼的身體,和彼此的臉。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淩玥望着鏡子裏的言婍,輕聲說道。

言婍轉身,仰臉和她接吻。

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麽來到了床上。

帳幔搖曳,淩玥躍躍欲試,打算今晚揚眉吐氣,哪知道言婍這次不準備繼續縱容,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淩玥急忙喊着:“你再等等,再等等。”

言婍略停了停,“我也等了好久,今日不想再等了。”

她将人撩撥得羞憤難耐之際,停下手中動作,凝神問道:“現在是不是該說說,陛下是怎麽失憶的了?”

淩玥全身都染上一層暧昧的粉色,心虛地躲開她的目光,嘟囔道:“失憶就是失憶呀,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失憶的。你就是我的皇後,我記得絕對沒錯,難道你不願意與我成親?”

言婍望着紅得似血般的床間這具玉白柔嫩的身體,聲音都喑啞了,附到她耳邊道:“要是被我發現你在撒謊,你就慘了。”

一半威脅一半引誘。

這小家夥算盤打得是真好,連她一同戲耍,害得她不到半日心情便經歷了幾次大起大落,真該好好出口惡氣才好。

淩玥瞧見她眼中明明白白的愛意,有恃無恐,将身體湊過去,帶着挑釁問道:“會有多慘?”

緊接着她就在夾雜着悔意和情動的哭喊聲中度過這難忘的一夜。

最後終于受不住求饒。

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她也要在床上找回場子,讓她的皇後為她瘋狂。

作者有話要說:  結婚!洞房!番外來啦~

這次真的完結了,趁放假準備新文存稿,許願自己新文有長進,哈哈。

最後,給大家拜個早年!新的一年大家都要開開心心,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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