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賀明钰沒有立即回答。
他那邊的電話裏的背景十分嘈雜, 紛亂的腳步聲和連綿不絕的哭聲混雜在一起, 顯得喧嚣無比。
半晌之後。
賀明钰的答話終于從話筒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那聲音依舊顯得非常冷淡, 緩緩的道:“沒事別總陪你那些小情兒看低級趣味的動畫片,影響智商。”
容盛:“艹你大爺!”
賀明钰毫無表情:“我大爺剛剛躺進水晶棺。”
容盛:“……”
容盛氣得從聊天軟件裏找到談卿,點開對話框後連發了一串感嘆號。
然後打字:“要是賀明钰不認談叽叽,你就帶着他來給我當兒子!”
談卿似乎也正在玩手機, 屏幕上立即就顯示出了對方正在輸入狀态。
過了幾秒之後。
談卿回了條信息過來:“#害羞##害羞##害羞#是讓我和談叽叽一起來給你當兒子嗎?”
容盛:“……”
容盛都給氣笑了。
不知那一刻自己是怎麽想的,他腦子一抽,手上還沒反應過來, 一條信息就已經發了出去。
“老子都願意給你兒子當便宜爹了,你還不趕緊賣身還債?”
剛發出去的第一秒。
容盛就後悔了。
他幾乎是在發出去的第一瞬間便将手放在了撤回上。
手指一點, 将那條信息撤了回來。
真慫啊。
明明自己都記不得滾過多少張床了,都從沒這麽慫過。
容盛将煙掐滅了, 給談卿重新回了條內容:“算了, 我可不要你這麽難養活的兒子。好好看劇本, 睡了。”
談卿:“……”
等談卿彎下腰費力的從地板上把剛剛滾下去的談叽叽給拎回來之後, 手機屏幕上便顯示了這一條信息。
這什麽意思啊?難道是想要談叽叽不想要他?
就因為他長大了,就不能去給富婆當兒子了嗎?
怎麽能這樣呢?
心碎了。
玻璃心碎了一地的談卿受傷的靠在床頭, 把小崽子從旁邊的枕頭上抱進懷裏, 然後将九條蓬松又毛茸茸的尾巴抖開。
開始百無聊賴的教小崽子把尾巴分成三根,然後編麻花玩。
小崽子軟綿綿的趴在談卿的肚皮上,一臉羨慕的看着面前九條白絨絨的大尾巴,開心的不得了。
談卿熟練的把九條尾巴編成了三條麻花尾巴,然後開始像逗貓棒似的一甩一甩的用尾巴尖逗談叽叽玩。
談叽叽超努力的伸着小胖手去夠小爸漂亮的大尾巴, 然而夠了好半天,自己都快被大尾巴晃暈了也沒有成功。
崽子很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扭過腦袋瞅瞅自己圓嘟嘟的光屁股。
很用力的想了半天,一條軟軟的小尾巴終于從兩瓣屁股中間羞羞澀澀的探了出來。
談叽叽立即高興的咧開嘴,給自己鼓了鼓掌。
接着,他用兩只小手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尾巴捧起來,然後從屁股後面拉到前面。
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又擡起頭,看了看談卿的尾巴。
九條大尾巴毛又多又水滑又漂亮。
小尾巴……
嗚。
談叽叽水汪汪的大眼睛裏一秒就蓄起了金豆子。
偏偏抱着小崽子的談卿還特別手賤的薅了兩把小尾巴。
不僅薅下了幾根軟綿綿的小狐貍毛,還客觀評論道:“怎麽只有一根尾巴呀,好醜哦,還掉毛,唉!”
談叽叽大眼睛裏的金豆子噼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嗚哇哇哇哇——”
談卿:“……”
幸好賀明钰這間房子的隔音效果看上去不錯,所以這次只有談卿一個人獨自承受小崽子的魔音灌耳。
談卿被談叽叽吵得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來,無比絕望的摸了摸崽子的小尾巴:“別哭了別哭了,你看,雖然你只有一根尾巴,但你看你周圍的人類可都沒有尾巴!你比他們厲害多了。”
“嗚……嗚嗚,嗝兒……”
小崽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把枕頭都快打濕了。
他一邊哭,一邊向四周看了一圈。
發現整個空間裏除了談卿之外沒有其他人在之後,登時傷心了。
于是談叽叽一邊扯着脖子嗷嗷嗚,一邊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用嫩嫩的嗓子耙耙。
“耙耙,嗚嗚嗚……耙耙……”
談卿:“……”
算了算了,哭哭。
苦累了就睡了。
談卿最終放棄了治療,優哉游哉的柔軟蓬松的大尾巴當抱枕墊在屁股下面。
然後掏出手機,準備開始玩他最愛的游戲,聯網鬥地主。
開局之前,談卿随意瞥了一眼小崽子。
然後猛地發現。
談叽叽的小腦瓜頂上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了兩只很明顯的尖耳朵。
耳心是軟軟的淺紅色,耳背是一層絨絨的白毛毛。
耳蝸向前,帶一點可愛的弧度。
怎麽看都不像人類耳朵。
可能是由于狐貍耳朵的小主人哭得太兇。
原本應該直直翹着的小耳朵此時委屈巴巴的耷拉下來,随着談叽叽抽泣的動作一晃一晃。
而兩個耳朵尖尖上都有一個小小的豁口,像是被咬了一下的倒三角形。
跟露出耳朵的談卿一模一樣。
談卿:“……”
談卿最不喜歡自己耳朵上的那個小豁口了,所以他基本從不會把耳朵露出來。
雖然在他還是幼崽的時候爸媽告訴他那是九尾狐特有的标致。
但父母離開之後。
天地之間,再也沒有第二只九尾狐了。
談卿重新把小崽子抱了回來,憂愁的揉了揉談叽叽的兩只尖耳朵,十分擔憂的道:“唉,本來就醜,還遺傳了一個小豁耳朵,可能是狐貍裏面最醜的崽了。”
這麽醜。
将來可怎麽騙老婆哦……
親爸談卿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中。
哭得正歡的談叽叽完全不知道自己哭出了小耳朵,但小崽子出生以來鮮少有這種被談卿主動抱抱的經歷。
于是很乖的崽窩在談卿懷裏抽噎了一會兒,安安靜靜的睡着了。
半個小時左右。
等談叽叽激烈的心情起伏平息之後,腦袋頂上的小耳朵和屁股後面的尾巴也慢慢縮了回去,變成了一只普通的小崽子。
談卿深吸了一口氣,将崽塞回被窩裏,打着哈欠下了床。
成了精的大妖為了适應正常社會的生活,經常會保證自己和人類擁有完全一樣的形态。
但在情緒激烈的時候,一旦控制不住,還是會有顯露原形的危險。
或者說,顯露出部分原型。
怒意,哭泣,太過興奮……
談卿坐在衛生間裏,看着自己的小鳥思考了一下。
不知道做人類那種奇怪的事情會不會有危險哇……據說應該很爽的。
萬一控制不住,露出尾巴或者耳朵,被抓起來了可怎麽辦呢?
談卿思考完畢,認真點了點頭。
沒錯,以後還是要仔細選擇做羞羞事情的對象。
提上褲子從衛生間裏出來的談卿在客廳裏穿好衣服,又看了看自己手機銀行裏今天宰到的一百五十萬巨款,決定在這個美好的夜晚出去揮霍一通。
首選的地方當然就是之前被容盛給打擾了的酒。
談卿用眼鏡帽子大口罩武裝好自己,在銀行保安奇怪的目光下去ATM機裏取了一大摞紅色毛爺爺。
他把錢揣進兜裏,在夜色中下了公交車,邁着歡快地腳步走進了曾經司機大叔指給他的那條路。
這條巷子雖然通往最熱鬧的酒街,但裏面沒燈,路也不平整,連輛共享單車都騎不進來。
如果不是抄近路,基本沒人會走。
談卿的在腦海裏回憶了一遍上次點過的那張酒水單,考慮了好半天一會兒進去了之後點哪幾種酒。
正想的認真的時候,身邊一個人突然重重的擦着他的肩膀跑了過去。
緊接着,談卿立即覺得裝着錢的那邊口袋一松。
“靠!小賊!”
談卿修長的腿邁開,在被偷了錢的第一秒就追了上去。
他速度很快,眼見着幾步伸手就要抓到那蠢材小偷了。
卻見巷子口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像是已經在那兒守株待兔已久,活生生的在談卿眼皮子底下把小偷攔住。
捂住嘴,又一左一右制住那小偷的後腰,帶進了街邊最大的酒裏。
正是談卿上次光顧的那一家。
談卿:“……”
他這個位置正好背光,剛剛捉人的幾個保镖完全沒注意到巷子裏還有人。
一百五十萬瞬間就成了一百四十九萬。
失去金錢的談卿可以說是超級生氣了。
他擡起腳,無比敏捷的跟着那些人一起進了酒。
酒裏的彩燈和人群依舊像上次那麽熱鬧。
談卿保持着一定距離跟那些人上到了二樓。
在要爬第三層樓梯的時候,被樓梯口的保安攔了下來:“抱歉先生,三層是我們的貴賓區,需要持VIP卡才能進入。”
談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錢在一個轉彎後不見了,急的眼圈都紅了:“可是剛剛被帶上去的那個人搶了我的錢呀!”
保安結結實實的攔住入口:“先生,我們剛剛并沒有看到有人上去呢。”
談卿:“……”
談卿急的轉了兩圈,突發奇想:“那賀明钰是你們這兒的會員嗎?我能用他的卡進去嗎?”
保安道:“請您出示卡片。”
哇。
看這個反應,賀明钰果然也是這裏的VIP會員。
看上去又高冷又難說話的,還不是要來這兒泡酒!
最關鍵的是還不帶上他。
談卿不太高興,假模假樣的端起了架子:“我和他是……咳咳那個關系,你懂的?我今天出門本來是想要拿他的卡來玩的,結果走得急給忘了。要不你們給他打個電話?”
這年頭做生意也不能太死板,尤其對方報的還是賀先生的名字。
保安思索片刻,對談卿客氣了幾分:“請您告知賀先生的手機號,方便我們确認。”
談卿嘴巴極為順溜的把號碼給念了上去。
幾名保安相視一眼:“您稍等。”
今日恰巧是賀老太爺頭三。
按照J市的習俗,頭三頭七都要大辦。
國賓廳裏前來吊唁的客人來來往往,賀明钰玄孫的身份跪在正中央,忙得根本抽不出空來。
于是。
拿着賀明钰手機的林雨不得不在百忙的工作中接通了這個騷擾電話:“您好,我是賀明钰先生的特助。現在他不方便接聽電話,有重要的事可以通過我轉達。”
就算不是賀明钰本人,但保安的聲音依舊顯得非常恭敬:“打擾了,這裏有一位先生想要使用賀先生的貴賓卡。不知您能否幫忙詢問賀先生?”
“貴賓卡?”
公司的文件忙得林雨頭暈眼花,愣了幾秒才道,“哪位,叫什麽名字?”
那位打電話的保安看了談卿一眼:“姓談,叫談卿。”
林雨一怔,瞬間替自家老板警惕道:“他一個人嗎?身邊沒跟其他男的女的?”
保安道:“是的,先生。”
林雨松了一口氣:“行,我知道了,讓他用。我等等轉告賀先生的,他肯定會同意的。”
保安得了命令,朝談卿整齊劃一的躬身:“您請。”
談卿滿臉都寫好了狐假虎威:“客氣,客氣。”
有錢真好。
談卿越發堅定了要把被臭小偷帶走的錢捉拿回來的決心。
比起一樓和二樓的喧嚣,這間酒的三樓反而十分安靜。
深藍色的地毯嚴嚴實實的鋪滿了整個走廊,厚重的隔音牆将樓上的空間劃分為一個個互相獨立的包間。
談卿在走廊裏只看了一眼,立即就确認了自己錢的去向。
因為剛剛劫走他那一萬塊的兩個黑西裝就站在不遠處。
談卿立即一路小跑着站在了那兩個人把手的包間門前,還沒來得及伸手敲門,就被攔了下來。
“幹什麽的?”
和守在三樓入口處的那幾個保安不太一樣,這兩個穿黑西裝的武力值顯然要高出很多。
但是又有什麽關系呢?
談卿十分乖巧的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笑來,伸出纖細的手指指了指門縫裏面:“我要找剛剛被你們帶進去的那個人啦。”
黑西裝的表情登時狠了起來:“找他?你是來給他送錢的?”
談卿:“……”
談卿揚起臉,真摯的道:“我是來找他要錢的。”
黑西裝:“……”
包間的門被從裏推了開來。
裏面推門的人皺了皺眉,瞧了瞧談卿:“他是誰?”
黑西裝低頭行禮:“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他說是來找蛇頭的。”
“找蛇頭?”
那人陰冽冽的彎了下嘴角,“進來。”
談卿立即跟了上去,很有禮貌的道:“謝了謝了。”
身後的包間門随之關上。
帶着談卿走進來的人在他面前站定,然後向左移開一步,将談卿面前的視線毫無遮擋的讓了開來,然後轉過頭來:“不用客氣喲。”
從他讓開的空隙裏。
談卿看到了剛剛在巷子裏偷他錢的那個男人。
男人看上去三十來歲,五官平庸。
此時軟腳蝦似的癱在地上,右手向下垂着,一攤血順着指尖滴滴答答的彙在地板上。
談卿好奇的往前湊了湊,左看看右看看,十分關切的道:“哇,這位兄弟,你還好嗎?”
那男人抖如篩糠,大概是見談卿年紀小,又無害,嚎哭着就要來抱談卿的大腿:“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了我不想死——!”
談卿機靈的向後退了一步,搓了搓手手,苦惱又腼腆的道:“哎呀……我是想說,如果你的手還能動的話,我就不用自己動手把你後褲兜裏的錢掏出來了。”
那麽新的毛爺爺,一看就是他剛剛從銀行取的!
男人:“……”
“噗嗤——”
一聲低低的笑從房間靠裏的一張沙發上傳了出來,“把燈打開,讓我看看除了欠我的錢之外,這小子還欠了誰的錢。”
原本昏暗的房間被突如其來的燈光照的大亮。
談卿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自己的鈔票上移開,發現除了屋裏站着的十幾個黑西裝和剛剛帶他進來的那個人之外。
在那張沙發上還坐着一個人。
談卿看過去的時候,正對上那個人望過來的視線。
目光相接的瞬間。
他聽到那人帶着笑意的聲音:“瞧瞧我發現了什麽?一位東方美人。”
談卿:“……”
談卿這才仔細耐心的打量了一下對面那人。
黑色頭發,蒼白色皮膚,墨綠色的眼睛。
非我族類。
是個蠻夷。
作為一只在老山裏修煉了很多很多年的愛國狐貍,談卿不太喜歡外國人。
他興趣缺缺的收回了視線,專注的瞅着地上那男人兜裏的,自己的錢。
坐在沙發上的人似乎從沒有遭到過這種無視,等了幾秒後邊自己站起身,走到了談卿身邊,殷勤的問道:“美人,你是來找蛇頭的?”
這個外國人的中文似乎也說的不是太好,總帶着一股子硬邦邦的味道。
談卿嫌棄的皺了皺眉,伸手示意了下蛇頭的褲兜:“在被你的人劫走的前十秒鐘,他搶了我一萬塊。”
“oooh shit!竟然敢搶這麽美麗東方佳人的錢!”
那男人親自彎下腰,從蛇頭的後褲兜裏将錢取了出來,又當着談卿的面一張一張點算完畢,“真是太對不起了,請接受我最誠懇的歉意。”
談卿:“……”
番邦蠻夷都這麽奇怪的嗎?
但看在金錢的面子上,談卿還是将錢接了過來:“謝謝。”
“不客氣,我的美人。”
男人張了一張娃娃臉,笑起來的時候尤其無害。
他朝談卿行了個半禮,無比禮貌的道,“我叫Jane Bohr,父親是德國慕尼黑人,母親是中國人。中文名随母姓,美人,你可以叫我——顏堅白。”
談卿毫無波動:“哦。”
顏堅白的娃娃臉笑得越發燦爛,似乎這屋裏剛剛的血腥一幕完全與他無關:“美人,我可以冒昧詢問你的名字嗎?”
談卿面無表情的道:“我叫劉大壯。”
顏堅白的笑容一點未變,兩顆尖尖的小虎牙顯得非常可愛:“那,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談卿也回報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不用了,謝謝你把我的錢還給我。”
他把自己的一萬塊貼身裝好,朝顏堅白揮了揮手,“我走了,拜拜。”
顏堅白也揮揮手,看上去極為不舍:“再見,東方美人。”
眼見着談卿的身影馬上就要消失在門口。
站在顏堅白身邊的人臉上露出一絲焦急:“少爺!他可是看到咱們動刀子了!要不要我……”
“急什麽?”
顏堅白端起桌上的白葡萄酒,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別吓到我的美人。”
“……那我們現在……”
顏堅白将酒一口飲盡,餍足的嘆息:“去查查我的美人是用誰的卡進來的。”
“知道了。少爺,那蛇頭……”
顏堅白嫌惡的看了地上那吓得已經尿了褲子的男人,“看在美人的份上饒他一命好了。割了舌頭,丢去喂狗。”
“是!少爺!”
夜色中的酒慢慢安靜下來,一輛車從酒後門悄然駛離。
賀氏祖宅的人潮依舊洶湧,喪樂的哀聲和朗誦人的贊嘆連綿不絕。
賀明钰極為艱難的抽出空來,坐進車裏,從林雨手中接過咖啡喝了一口。
他微微阖眼休息了一會兒:“有什麽急事麽?”
林雨道:“放心老板,工作一切正常。”
賀明钰“嗯”了一聲,片刻後睜開眼道:“今天下班以後你去盛京娛樂一趟。”
林雨愣了下:“盛京娛樂?”
賀明钰點了點頭:“去找容盛。就說,我派你來取……”
“那罐蜂蜜。”
林雨:“……”
雖然不知道自家老板抽的哪門子風,但他還是敬職敬責的記了下來:“好的,我等等就去。”
林雨頓了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老板,今天還有一件事!”
賀明钰揉了揉眉心:“說。”
林雨道:“今天晚上您在國賓廳的時候,來了一通電話,說是談卿想用您的一張貴賓卡。”
賀明钰随意點了下頭:“無所謂,随他用。”
林雨有些忐忑:“但是剛剛我查了一下您的貴賓卡使用情況……其他卡都沒有動過,只有一張酒的卡有使用記錄。”
“我具體查了下那張卡的信息,是一張三樓專屬的貴賓包間卡。”
林雨的語氣越發弱了下去:“那間酒是顏堅白的,您知道他。裏面可能會有些亂……”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作者菌:終于湊夠一桌麻将了!
開牌。
顏堅白:三條。賀,你的秘書呢?他是我和我的美人緣分的起點。
賀明钰:四桶。已經回老家種地去了。
容盛:碰。我能約卿卿吃飯嗎?
紀晏修:二餅。你們再說什麽?
賀明钰:杠,一個談叽叽。
容盛:……要不起。
顏堅白:……要不起。
紀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