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緩了半天, 段未央總算是緩過來了。
即使韓飛絮的記憶停留在十年前, 她也知道段未央的名字, 十年前, 段未央就是一線明星，絕對的票房女神，演的電影沒有一部爛片, 全都是發人深省的那一種。所以，韓飛絮從來不看她的電影。
……
畢竟，她還是一個充滿戀愛腦的小姑娘嘛= =
當時人們對她的評價很高，一代玉女, 莊派傳人, 國民女明星, 總之什麽好聽就往她身上砸什麽，所以即使韓飛絮沒看過她的電影，也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長相。
十年過去，時間還是在一代玉女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一開始韓飛絮還在心裏感慨, 不是所有人都是不老神話的，看段未央臉上淡淡的法令紋，這就是歲月的殘忍啊。
現在韓飛絮才知道，那不是歲月的殘忍, 是笑點太低的副作用。
……
段未央回來了, 排練還要繼續, 等到池秋也上去對了幾句臺詞，三個評委才開始指導，魯侍萍和周樸園的對話是最經典的一番對話，每個細節都要拿捏好。上回池秋最非，這回池秋是最歐的一個，她抽到的特點是說話文绉绉，只要她把臺詞相應的改成古白話就可以了，而原本的劇本就是民國風格，和古白話也差不到哪去。
韓飛絮站在旁邊，一邊背臺詞、一邊看原繼澤給聶開元和池秋說不足。
“魯侍萍心裏不止有恨，還有膽怯，還有猶豫，更深處，還有一點點對周樸園的迷戀和愛，你不能只表現出怨恨，要愛恨交織，懂麽？”
怕池秋不懂，原繼澤還用了一個比較新潮的詞，“就是相愛相殺。”
池秋：“……”
他說完以後，池秋找了一會兒感覺，又說了一遍臺詞，劇本裏的周樸園此時應該點着一支呂宋煙，坐在厚重的沙發上，現場沒有那些東西，聶開元就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根巧克力蛋卷，然後作抽煙狀。
接下來的臺詞對的很順利，聶開元上學的時候就演過周樸園，可以說他是所有人裏最得心應手的一個，但原繼澤怎麽看他怎麽覺得不對勁。
終于，他找到了違和的地方。
“你總翹蘭花指幹什麽？”
聶開元用三根手指捏着蛋卷，剩下兩根尾指風騷的翹起，“我的特點是，陰柔。”
原繼澤默了默，“陰柔也不需要蘭花指吧？”
聶開元輕笑一聲，一個肌肉男發出這麽溫柔妩媚的聲音，實在是太辣耳朵了= =
他從口袋裏掏出寫着特點的紙卡，依舊用一手熟練的蘭花指送過去，“你們看。”
攝像師也湊過來，大家一起看，發現上面除了陰柔兩字，還有一行備注。
——如果角色為女性，請往黑寡婦方向發展，如果角色為男性，請往東廠公公方向發展，麽麽噠。
……
誰寫的這句話，擺明了歧視男性啊，更過分的是，最後還加一個麽麽噠，太拉仇恨了！
聶開元很淡定的仰頭看着大家，“在我的理解裏，東廠公公就是這樣的。”
原繼澤沉重的拍了拍聶開元的肩膀，“都不容易啊。”
韓飛絮也是剛剛圍觀的人之一，看見那句話，她跟別人一起笑，等回到自己那邊，她就笑不出來了。
不管聶開元有多慘，他都不可能撼動韓飛絮的地位，本場最慘排名，韓飛絮說自己是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葉明心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身邊，韓伊人也往她這邊走來，她想和韓飛絮對一下臺詞，葉明心站在韓飛絮身後，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右肩，人卻站在她的左後方，韓飛絮一回頭，沒看見人，再換一個方向，看見是葉明心，韓飛絮更喪氣了。
懂那種感覺嗎？一輩子裏最丢人的時刻，偏偏旁邊坐着你的老婆！
雖然，這個老婆還在待考核狀态裏。可那也是老婆啊！TAT
看她一眼，葉明心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人生百态，把每個角色都演的活靈活現，是演員最基本的要求。口吃是很多人都有的毛病，就像近視、鼻炎、咽炎一樣，是無傷大雅的小毛病。你可以演近視的角色，可以演重病的角色，那演一個口吃的角色，你就做不到了嗎？”
韓飛絮低下頭，把劇本卷成一個紙筒，“我當然能做到。”
葉明心走到她面前，她彎下腰，從底下仰頭看她，對她笑了笑，“對啊，你肯定能做到。現在我來讀周繁漪的臺詞，跟着我，找一下你的感覺，剛剛你和韓伊人對臺詞的時候，你倆都不在狀态，看着不像演戲，倒像是讀課文。”
葉明心沒有劇本，韓飛絮把自己的劇本分享給她，兩人挨得很近，發現這個位置有點熱，她又攬了攬韓飛絮的肩膀，帶着她站到了空調風口邊緣上。
段未央因為笑點太低，大家已經不敢讓她上去指導了，就怕她上去以後，再一個爆笑，笑抽過去= =
她站在道具桌子後面，她把胳膊放在桌子上，撐着自己的臉，驚嘆的感慨，“哇~~~小葉好溫柔啊~”
段未央的眼睛裏好像有星星，戚清看了她一眼，默默轉頭，繼續背臺詞，揣摩周沖的心境。
戚清深呼吸，呼出一口濁氣，感覺腦海和內心都被清空了，他一秒進入狀态，哽咽起來，看着劇本上的方正字體：“您喝吧，為我喝一點吧，要不然，父親的氣是不會消的。”
“汪汪汪！汪汪！”
“……沒有什麽，沒有什麽，媽、媽的話是對的！”
“汪汪汪！嗷嗚——”
戚清怒而摔劇本，“我記臺詞，您老人家就不要跟着搗亂了好嗎！”
受到訓斥，小土狗十分嫌棄的看了一眼戚清，轉過身，用屁股對着他，繼續拿後爪給自己撓癢癢。
戚清：“……”他竟然淪落到被一只狗嫌棄的地步，這日子沒法過了！
段未央看見戚清跟一只狗發火，再次笑到不能自已，江靈雁無奈擺手，讓助理上去，趕緊把段未央帶下來，省的一會兒出了錄制事故。
失策啊，她還納悶段未央那麽厲害的一個人，怎麽會從來沒上過綜藝節目，現在她知道了。
怪不得她邀請段未央的時候，段未央一聽就特別開心的答應了，而她經紀人幾次阻攔未果，差點郁悶的去撞牆。
葉明心還在和韓飛絮對臺詞，韓伊人站在她們後面看了一會兒，就轉道去找張昊了，指導時間一共一個小時，葉明心幾乎五十分鐘都在指導韓飛絮，而且她專找周繁漪和四鳳的臺詞念，尤其是四鳳的。
因為韓飛絮的角色和這兩個女人都有不可描述的關系= =
評委們的住宿地點在縣城賓館，段未央和原繼澤先走了，葉明心出去的時候，被江靈雁叫住。
下午兩點多是最熱的時候，連狗都不願意出來溜達，江靈雁慢悠悠踱步過去，抱胸望着她，“你也太明顯了吧？”
葉明心完全不這麽覺得，“如果我想表現的明顯，那我就直接在鏡頭下親上去了。”
江靈雁：“……您真無恥。”
葉明心不置可否，“節目也需要爆點不是嗎？戚清和韓伊人是你們已經定好的炒作cp，那現在把我和韓飛絮也加上去吧。”
葉明心笑的風情萬種，“這回的炒作，我絕不澄清，一定幫你們賺足眼球。”
如果好友願意貢獻自己的流量，江靈雁肯定不跟她客氣，絕對要把她消費到底，可她有些疑惑，“韓飛絮願意嗎？”
接過藍竹遞來的冰沙，葉明心吸了一口，“嗯。”
江靈雁笑了，“我怎麽那麽不信呢，她都不願意跟你公開，會願意和你炒cp？”
“今時不同往日，”葉明心又把冰水放回藍竹手裏，語氣裏有一分掩飾不住的開心，“小絮已經同意，再給我一次機會，這麽說吧，我現在的地位，就相當于小絮的準戀人。”
“從正牌媳婦掉到備胎級別，”江靈雁誇張的叫了一聲，伸手鼓掌，“哇哦，心心女神，你好棒棒哦。”
葉明心沉默三秒，然後作出一副突然想起一件事的模樣，“哎？半個月過去了吧，沈桑落跟你說話了嗎？”
“……彼此放過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互揭短。”
葉明心走了二十分鐘以後，藍竹又回來了，她帶着兩個小商販，從車上搬下來好幾箱冰激淩，還有幾箱水果切盒和冰沙飲料，一人一份都發完了，她又走回韓飛絮身邊。四下看了看，見所有人都忙着吃冰激淩，沒有人關注她們，她立刻從包裏拿出一袋雪媚娘，然後做賊一樣塞進韓飛絮手裏。
做完這些小動作，藍竹迅速起身，和剛做完家務等家長表揚的小學生一樣，昂首挺胸的就走了。
韓飛絮：“……”
把慰問品都消滅幹淨，大家繼續工作，一直排練到晚上六點，選手們才去吃飯，等吃完飯，休息一小時以後，他們還要再回來，繼續排練。
晚上的食物不是村裏人幫忙準備的，而是節目組買來的食材，讓大家就地燒烤，說是讓演員們燒烤，其實就是做做樣子，韓飛絮他們到的時候，燒烤都差不多烤完了，他們只要吃就行。
吃飯也是拍攝的環節之一，聶開元大馬金刀的坐在長條板凳上，狠狠咬下一口羊肉，咽下去，他感慨道：“這個節目，為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張昊坐在他旁邊，聞言驚詫的擡起頭，然後默默坐的離他遠了一點。
聶開元：“我是說表演的大門，不是擇偶的大門，謝謝。”
見張昊還是懷疑的看着自己，聶開元十分誠懇的看着他，“你放心吧，就算擇偶的大門真開了，哪怕這世界上就剩你和我兩個人，我也不會找你，我寧願去海邊撿個水母當新娘。”
張昊：“你真重口味。”
聶開元：“……”
韓飛絮安靜的吃燒烤，旁邊突然傳來沉重的一聲響，韓飛絮咬着一根土豆串，她擡起眼皮，見是池秋。
後者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韓飛絮默了默，又拿過一串土豆，遞給她。
池秋拒絕，“我不吃這個，碳水化合物太多，吃一串烤土豆，上兩節普拉提才能把熱量抵消。”
把自己那串吃完，韓飛絮心安理得的把土豆串拿回來，繼續啃，“你不吃，那我吃。”
池秋想跟她抱怨幾句，盧爾思都快把她煩死了，中午在民房休息的時候，她表演欲極其旺盛，抓着她的手不停的叫池秋姐、池秋姐，池秋真想一枕頭糊在她臉上。
她倆年紀就差三歲半，在娛樂圈裏，年齡差超過十歲才會叫哥叫姐，她這麽叫，是想顯她有多年輕嗎！
然而現在在拍攝，她們說過的每句話都會被攝像機記錄下來，池秋可不想留下鐵證如山的黑料。
忍了忍，她還是閉嘴了。
吃完飯，大家圍着明明滅滅的篝火聊天，除了盧爾思這種表演欲過于旺盛的，其他人聊得都不錯，有張昊這種會活躍氣氛的，也有韓伊人這種懂得說話藝術的，大家越聊越熱絡，互相之間的感情确實發展了不少。
戚清：“我小時候的女神是段姐，萬萬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兒時的美好憧憬就破滅了。”
段未央十七歲就開始演戲，到現在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前戚清還是個缺一顆門牙的小屁孩，小時候這個說法，沒毛病。
池秋嘆息，“懂你，從出道開始，我就期待着能見到段女神，去年我和她一起給一個化妝品代言，都是口紅，她代言的是正紅色，我是橘紅色，化妝的時候，大家一起聊天，化妝師講了一個不怎麽好笑的冷笑話，然後段姐張着血盆大口，一直笑到拍攝結束。攝影師都崩潰了，因為不管怎麽拍，都能拍到她的扁桃體。”
張昊：“你們在這說這些，就不怕段姐聽見？”
韓飛絮：“不用怕，要是她聽見了，一定還會再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其他人：“……”說的有道理。
說起自己小時候的女神，聶開元也插了一嘴：“我小時候爸媽不讓看電視，到了初中才有點自由，那時候我最喜歡的是栀子花組合。”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是同齡人，聞言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那時候最火的組合就是她們了。
大家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裏，韓伊人抱着膝蓋，突然說道：“我的女神是韓飛絮。”
這句話又引來大家一陣起哄，韓伊人坐直了身子，很正經的說道：“也是初中的時候，音樂老師在課上放《繁花驚夢》，看完以後我自己又去網上搜，又看了一遍，不誇張的說，《繁花驚夢》我看了至少有三十遍，《路娘》至少二十遍。從這兩部電影開始，我才真心喜歡上電影的。”
這段表白很突兀，卻也很認真，不像作假，池秋望着她的眼睛大約兩秒，然後笑着捅了捅韓飛絮的胳膊，“哇，韓飛絮，你魅力夠大的啊。那你呢，你的女神是誰？”
農村的空地上蚊子很多，即使工作人員已經點了驅蚊香，但還是有漏網之魚，腳踝被叮了一個包，韓飛絮摸了摸腳踝，很自然的說道：“當然是葉明心。”
池秋被她的說法逗笑了，“葉明心就葉明心，怎麽還當然是葉明心？”
韓飛絮無辜的看着她，“因為她最好看啊。”
池秋：“……”
她回答的太理直氣壯，別人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來。誠然，葉明心是很好看，但也不是最好看的吧，要論最有氣質，的确無人能敵，而論顏值，每個人的審美都不一樣，選出來的最好看自然也不一樣。
江靈雁坐在車裏，一邊吹空調，一邊從攝像機傳回的實時錄像看他們又在說什麽，聽到韓飛絮真情實感的表白，江靈雁默了。
下午時候，她不該用“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句話的。
如果進度條是一百，那韓飛絮自己已經推動了三十，她們之間的婚姻關系又助力了二十，而葉明心只要努力剩下的五十就行了。再看她，進度條推一格、退兩格，推兩格、退四格。
江靈雁原本想把韓伊人那番話剪掉，現在，她不想剪了。
呵呵，好姐妹一生一起走，漫漫追妻路，只有她一個人不痛快怎麽行。
休息夠了，選手們又馬不停蹄的回到排練房間，開始下一輪的排練，一直到晚上十點多，他們才陸陸續續的回去，韓飛絮和韓伊人回到房間裏，兩人不約而同的看起了手機。
拍攝的時候她們沒時間回複消息，只能現在回，韓飛絮回的自然是葉明心，後者問了一堆，比如熱不熱，需不需要給她送個空調過去，韓飛絮挨個回答了，收到關心，自然是令人高興的，她微翹着嘴角，擡起頭，發現韓伊人也在按手機，只是表情不太好看。
她的用詞還是比較委婉的，韓伊人的臉色哪裏是不太好看，簡直是冷如冰霜。
好像手機對面的人是她殺父仇人一樣。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韓伊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但她沒擡頭，而是逐漸軟化了神情，表情變化緩慢且微小，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是故意這麽做的。
敲完最後一個字，韓伊人自然的擡起頭，發現韓飛絮看着她，她眨了眨眼，“怎麽啦？”
韓飛絮回過神，微笑搖頭，“沒事，明天七點起床，那我定鬧鐘吧，你就不用定了。”
“行，”韓伊人把手機放下，從行李箱裏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經過韓飛絮身邊的時候，她停了一下，“我今天說的可不是作秀，我是真喜歡你的電影。”
韓飛絮有些莫名其妙，她也沒覺得韓伊人是作秀啊。
韓伊人捏着手裏的毛巾，半響，擡頭笑了笑，“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韓飛絮打了個哈哈，“生活所迫嘛。”
韓伊人應景的笑了兩聲，然後才走出去洗漱，韓飛絮看了一會兒門口，她晃了晃腦袋，趴在床上，開始閉目養神。
第二天吃過早餐，暗無天日的排練又開始了，攝影師把每個細節都拍下來，準備回去親自監督視頻編輯，把這一期的節目剪成一集神綜藝。
衆導演裏，能這麽折騰演員的只有江靈雁，同樣，也只有江靈雁能讓演員心甘情願的折騰，雖然覺得丢人，但現場沒有一個演員罷工，就是因為他們知道，這期節目播出以後，他們的人氣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義演進行的很順利，他們成功把大部分觀衆都逗笑了，把觀衆都送走以後，才是真正的重頭戲，很快，就會有兩個人被淘汰了。
三個評委把每個人的表現都評論了一遍，基本上是優缺點配合着說，昨天的印象先入為主，大家都以為段未央會是最溫和的一個評委，其實不是，原繼澤才是最溫和的，段未央簡直可以用毒舌來評價，嚴苛到極點了。
她點評韓伊人的時候，說韓伊人的表現連黏土人都不如。她把劇本上要求的情緒全都表演出來了，臺詞也念得很好，簡直就是教科書版的周繁漪。
然而，站在臺上，演員就不再是演員，是所表演的那個角色，周繁漪是個人，不是幾段文字，劇本說“驚愕擡頭”，韓伊人就只會驚愕擡頭，手呢？腿呢？難道正常人聽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以後，會動的就只有自己的頭了嗎？
所有人都被段未央突然變化的樣子吓着了，她看起來非常嚴厲，打分也是該打低分就低分，一點不給友情分，韓伊人上次得了個人分第一，這回卻是倒數第二。
倒數第一還是盧爾思，比這更慘的是，輪到她的時候，主點評人還是段未央，句句如箭，直插盧爾思心髒，把她都說哭了。
當評委也有門道，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再來一個不偏不倚很公正的，就齊了。葉明心原本想攬下紅臉，因為原繼澤是個很溫柔的人，他根本不會批別人，而段未央，她都沒考慮過讓她當紅臉，批着批着笑場了怎麽辦？
誰知道，人不可貌相啊= =
好好的點評環節，差點變成批.鬥大會，大家都有種自己回到校園時代，站在教導主任辦公室的錯覺。
毫無懸念，盧爾思被淘汰了，男選手那邊被淘汰的是張同輝，留下的人跟他們互相擁抱道別，然後這一期的錄制就結束了。
錄制結束以後，段未央站起來，剛要往外走，她突然想起什麽，特別燦爛的對大家笑道：“啊！我想起來了，這裏的驢肉特別有名，要不咱們去下館子吧！”
……
誰特麽還敢跟你一起下館子啊？你是人類嗎，情緒變化那麽極端，你是異形吧？！=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