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船艙情侍

“睡吧。”展雲風翻過身, 背對她,“有話明天說。”

葉婉柔愣了會兒,随即負氣似的也翻過身去。

與他背對背, 各蓋各的被子,井水不犯河水。就當身旁睡的不是人好了。

葉婉柔最擅長自我安慰了。

以前住在姨母家時, 不管是府中的大小姨娘,還是那些個丫鬟婆子。沒人當她是表小姐, 冷言冷語是常有的事。

那時, 葉婉柔在心裏從不把那些人當做是人來看待。并在心裏把她們想象成各種動物,比如大白豬,軟腳兔,大嘴狐貍,黑臉貓頭鷹……時間久了,看到她們就覺得好笑。

後來, 她把這個秘密告訴給了鄧知軒。

鄧知軒便也跟着她一起這麽叫。兩人因此多了很多小樂趣。

想到這些, 又不由得在心中為鄧知軒擔憂, 不知他現在哪裏?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飽?

這一夜,安靜無事。

可翌日夜裏, 本以為還會如昨夜那樣, 各自安睡。

可葉婉柔卻發現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展雲風先是掀開她的被子, 躺了過來。随後就覆到了她的身上,并伸手去解她腰間的衣帶。

葉婉柔這會兒已經恢複了體力,誓死捍衛自己的身體,堅決不使自己再受到侵犯。

展雲風只得柔聲細語的勸導:“我會輕的, 不會疼了,你聽話,不然毒發到心髒,就沒的救了。”

葉婉柔手腳并用的推着他,眼中充滿敵意:“你荒謬!毒發不發,和你非禮我,有什麽關系?你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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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展雲風說什麽也無濟于事。最後,展雲風只得放棄,他自己也十分不喜這種誘-奸一樣的感覺。只能提醒她:“一定會再毒發,你要有個心裏準備,要承受得住。”

葉婉柔怎麽能承受得住,那樣的痛苦,沒人能承受得住。所以,當她翌日午後毒發時,真的是想一死了之。

展雲風一整天都守在她身邊,發現她突然倒地,便知不好。

快速過去将人抱到床榻上,因為擔心加速脈線的上行速度,所以不敢再點她的穴道。于是,兩人在床榻上,近乎如打鬥一般的互相撕扯。

葉婉柔自然是抵不過展雲風的力道,很快就被進入。

劇烈的疼痛開始使她不斷的痙攣和抽搐,雖然疼痛到無法言語,但她的神智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身上正在發生着什麽。

那堅硬雄物在她的身體裏,仿佛是個活物一般的游動着。仿佛随時會自她的那處游進至她的五髒六腑中去,侵占她的全部。

那感覺,恐怖至極。

展雲風此時的感受,其實一點都不比她好過。

她的抽搐與緊致,令他難以控制自己的力道,只能緊緊的抱住她,試圖平複她的身體和情緒。

葉婉柔終于無助的回抱住身上的人,同時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過了不知多久,在身上人的動作停止時,她身體上的疼痛也随之迅速退散了。

葉婉柔脫力地攤了身體,慢慢松開了口。看着那鮮血淋漓的傷口,觸目驚心。

她啞聲問:“疼嗎?”

問完想起,自己左肩也曾被他咬過,不知為何,那兩排粉嫩色的牙印一直清晰可見,像朵不肯凋零的花。

展雲風閉着眼睛,一動不動,與她的臉頰相貼。

他依舊停留在她的身體裏,慢慢的平複着身體裏的悸動。

她的雙手無力的撫着他的腰側,在他的腰臀間慢慢的滑動,掌心下,那健碩的腰肌,觸感清晰,精瘦卻緊實,似乎充滿無窮的力道。

擔心他抽-離之後那疼痛會再發作。她如一個經受不住毒瘾折磨的人,只要那拆骨剜肉之痛不再發作,其他的事,竟都不重要了。

好悲哀的心內變化。

展雲風慢慢平複好自己的身體,随後抽身從葉婉柔的身上下來。

葉婉柔難耐的輕聲嘤-咛,腰腹随着他的動作擡起了一下,落下後痛苦又倍感羞恥的閉眼,裝睡着。

展雲風擦幹肩上的血跡,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在床榻的另一側盤膝打坐,調息內力。

葉婉柔在不知不覺中真的睡了過去,醒來後發現展雲風依如剛剛那樣的閉眼坐着。

眼下的情景……很尴尬。

她擁着被子輕輕的坐起,抿唇看着他,欲言又止。

展雲風睜開眼,側頭看她,與她對視。

葉婉柔的臉開始慢慢變紅發熱,最後惱羞成怒,道:“我這個,為什麽一直不消散?”她指着自己左肩上的牙印問。

展雲風看着臉頰紅紅的小女人,她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着,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繡着花紋的玉色肚兜。此時臉上的表情有羞、有惱。

在展雲風看來,更像是嬌嗔。

心中突然就被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填滿。

他伸手把她攬向自己。

小女人掙了一下,最後還是由着他,依進他的懷裏。

她靠着他的胸膛,心中的情緒很複雜。

事情,在朝着她不情願的方向發展着。

展雲風一只手攬着她的腰,一只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長發,問道:“現在可相信我之前的話了?”

葉婉柔十分不解:“怎麽會有這種解毒之法?”

突然擡頭看着展雲風,擔心地問:“這麽做能徹底解毒嗎?”

如果不能,那她今後豈不是變成了淫-娃蕩-婦?

每次毒發都要與男子雲雨,那與妓子有何區別?

想到這裏,葉婉柔眼中顯出畏懼。

展雲風拍拍她的背,安撫道:“只要你不離開我,就不會有事。”

葉婉柔收回目光,心中暗想:現在倒是怕他離開自己了,總不能跟很多個男子那樣,單是想一想,就覺得那太可怕了。

想到這個可怕而邪惡的毒,葉婉柔突想到地問:“花菱她們四個呢?她們現在哪裏?她們有沒有中毒?”

展雲風并不隐瞞:“她們也都中了毒。”

葉婉柔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微妙起來。好一會兒才弱弱地問:“那……她們跟誰……”

她緊張地拉他的衣角,擔心地問:“你有沒有給她們找好的男子?”

展雲風忍住笑,正色問道:“什麽樣的男子,算是好男子?”

葉婉柔仔細思索,掰着手指答道:“當然是人品好,模樣人,才學好,嗯……最重要的是,有擔當,不朝三暮四。”

展雲風點點頭,随後問道:“男子可以用朝三暮四來形容嗎?”

葉婉柔“哼”了聲,心中想,當然可以。只是嘴上卻懶得争辯,繼續追問:“她們四個現在怎麽樣了?”

展雲風實話道:“她們四個和你中的毒不一樣,你不用擔心,已經命人去為她們找解藥了。”

葉婉柔窩回他的懷裏,小聲問:“解藥會找得到嗎?”

展雲風摟着她的腰,手不自主的輕拍着她的背,柔聲答:“會的,等你回去的時候,她們就都好了,然後每天繼續陪着你練功,陪着你上街去做好事。”

葉婉柔聽得不高興了:“你指的好事是什麽?”

他要是敢說是偷偷和楚業揚見面的事,她就馬上把他推下床去。

展雲風低頭吻她的唇,吻得很輕,邊吻邊答:“比如救只小猴回來。”

葉婉柔并不用心的躲着他的吻,回道:“那只猴跟我沒關系,不是我要買的,我其實怕……”

後面的話都被親吻吞沒了。

船艙外的大海已經進入了黑夜之中,風浪不知何時變得大了起來,船身的搖晃也随之加劇。

兩個人平躺在床榻上,蓋着同一張被子。

展雲風的手一直都很規矩,從未在葉婉柔的身上到處亂摸過,兩次交合,都不曾脫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對于他們倆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那都不能算是真正的交歡。因為那個過程中,兩個人的身心都是在地獄裏掙紮,都在承受着痛苦的折磨。

展雲風覺得自己此刻應該對葉婉柔說些什麽。最起碼,應該給她一句承諾,一句可以令一個被他破了身的女子感到安心的承諾。畢竟,對于一個女子來說,經歷了這樣的事,內心所要承受的痛苦和壓力,遠比男子多。

可他的未來,有很多要緊的事要做,那無疑是一條兇險艱難的道路。

真的要把她拉來一起走嗎?

“王爺……”葉婉柔輕聲開口,“是不是條脈線走到心髒,我就會死?”

展雲風低聲答:“不用怕,一定會有解藥可以徹底解了這個毒。”

葉婉柔靜默了片刻,說:“如果把我這條手臂砍掉,是不是就可以解決了?”

展雲風聽得心頭一緊,他轉過身,将人摟進懷中,柔聲安撫:“不要胡思亂想,再有最多三日,就可到南渝國,那裏一定有解藥。”

葉婉柔在不知不覺中濕了眼眶,她那一直以來就坎坷不順的命運,再一次毫不憐惜地給了她打擊和痛苦,讓她一次比一次失去的更多。

展雲風轉移話題道:“如果給你一個可以殺我的機會,你會殺死我嗎?”

葉婉柔被問得呼吸一窒,自知昨日自己的愚蠢行徑被他看破,頓時百般滋味在心頭,一時難以表述。

展雲風捧起她的臉,說道:“現在給你一個任務。”

葉婉柔煽動着濕潤的長睫毛,看着他。

展雲風吻了下她的額角,說道:“就是一心只想着我的好,每天都告訴自己,你愛慕我。”

葉婉柔愣了下,随後故意扁嘴鄙視,賭氣似的回道:“你有什麽好?想你殺人殺得夠狠夠快嗎?”

展雲風輕聲的笑了,略有些蒼白的面容仍是無比的好看,好看得讓人想摸摸他的臉頰,看看那是不是真實的。

展雲風笑答:“我到底有什麽好,這是要你去發現的事情,我只要你乖乖的喜歡我,愛慕我。”

說着,他再次探頭吻住了她的唇。

葉婉柔毫無防備,被吻了個正着,呆愣了半晌後,不輕不重的捶打了下他的背,含糊不清地說:“你是個大惡人……”

隔日的下午。

海上的天氣開始變得糟糕了起來。

天空黑沉沉的,像是要塌陷下來一樣,海上的風浪也大了,海水一浪一浪地擊打着船身,導致船身不停地颠簸搖晃。

杜鋒前來禀告,急道:“船夫剛剛預測,很快将會有暴風雨,要求立即收起船帆。”

展雲風擰眉看着遠處,島嶼及山巒隐約可見,下令道:“抛掉船上所有的重物,全力向最近的島嶼行進,待風大後,再斬斷桅杆降帆。”

杜鋒立刻領命而去。

漫無邊際的海面上,船體在越來越猛烈的風浪中,如一片單薄的樹葉,仿佛随時會被傾倒吞噬。

展雲風站在三層的夾板上,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深海,與醞釀着暴風雨的天空。

當初在東陵邊境時,他并不是不曾設想過,但他還是出了海。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這麽做,并不只是為了救一個女人。也是……想來探探南渝國的實力。可是現在,面對這眼前的場景,他覺得自己……太過自欺欺人了。

東陵與南渝兩國在海域上接壤。

近些年,兩國的海上貿易日漸頻繁。

這麽想來,東陵的國勢倒是越來越強了。他們本就土地肥沃,又善與周邊小國及部族貿易。若不是礙于人少地小,早可與梁,肅彼肩。

不過這個差距,卻在十年前,得到潭雲十三州後就改變了。

如今的東陵,若不是因為王上年邁,王子不成器,應該早有動作了。

展雲風在夾板上想到了很多事。直到海風大作,天空暗如黑夜時,才趕回到船艙內。

葉婉柔正因船身的颠簸搖晃而無法站穩。

她抱着床頭站在床邊,眼中充滿焦慮。

展雲風快步進去,抱起她,帶着她向外走。

葉婉柔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緊緊抱着他。

二人來到了船體的一層。

他找來一件披風,包裹住她的身體。然後打算去到艙外,走出兩步卻發現葉婉柔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停步轉身,看到一雙充滿恐懼與無助的眼睛。可還不待他做出回應,葉婉柔便已經松了手,低頭蜷縮起自己的身體。

那樣子,仿佛是想表達自己一個人可以,不需要他的陪伴。

展雲風走回去,坐下抱住她,沒有說什麽。只是安撫地輕拍她的背。

葉婉柔窩在他的懷裏,外面的風浪越來越大,船體的颠簸越來越猛烈,而她的內心反倒是越來越平靜了,她在心中想:若是就這麽死了,其實沒什麽不好,一切就都簡單了。

海浪的呼嘯,帶來摧枯拉朽般的破壞。

船身在劇烈的颠簸搖晃中,開始四分五裂。

可以清楚的聽到,外面夾板上有嘈雜的叫喊聲由近及遠。

船體不斷破裂時,發出驚人的巨響。

展雲風突然抱起葉婉柔,說道:“我們現在必須出去,船很快就會沉,但你不要怕,我不會離開你,無論你到了哪裏。”

展雲風說到這裏,突然用力的抱了抱葉婉柔的身體,仿佛要給這一切做個保證,“我都一定會找到你。”

葉婉柔已經在周圍震懾人心的巨響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對于展雲風此時的話,她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

深深的望着他。

直到一個滔天巨浪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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