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傻子有監控
之前學校裏教導主任和棒球隊教練的戀情一直鬧得沸沸揚揚。而教導主任因不明原因被學校辭退，周末陶西就帶着大家下鄉了。
當然，在路上一群小夥伴還是很歡樂的，他們根本不知道要去幹嘛。
原本岑妩不想跟去拍照，因為還沒想好怎麽面對邬童。可是部裏沒人願意去，磨磨唧唧中岑妩還是一同到了學校。
岑妩主持校慶也算是個小名人了，大家紛紛跟她打招呼。
很意外，在尹柯和班小松之後，邬童也沒有給她臉色看，微微點頭示意就上車了。
岑妩受寵若驚，看來她還是比較了解邬童的，他的确不會真的生氣。
岑妩為了給大家拍照方面，特意申請坐了副駕駛。
車子開動，她就回過身舉起相機調好光，試拍兩張後說：“來，俊男美女們，看鏡頭，給我個笑臉！……後面那個馬尾小姐姐，你被擋住啦。……尹柯，你的頭再往左歪一點。……陶教練，拜托你的手勢不要那麽誇張，擋住小白老師了。……”
這群人拍照日常搞事，每次岑妩都要吆喝半天。
“……還有邬童，你一直不看鏡頭幾個意思？”岑妩最後說。
被點到名字，邬童才慢吞吞地從帽檐下把臉露出來，看向鏡頭。
岑妩看到他冷着的臉，忽然有些怔。
“好了沒啊團長，我的臉都僵了。”焦耳呲着牙問遲遲還不按快門的人。
衆人應和。
岑妩這才回過神來：“啊啊，好的，馬上馬上。”她連拍了幾張，回看一下，比了一個OK的手勢，“完美。”
回過身之後，她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語，
身後的少年們精力充沛地說說笑笑，拉拉隊女生叽叽喳喳。
邬童到底生沒生氣？
他上車前還好好的，怎麽看鏡頭的時候會對自己露出那種表情？
她忽略了身後的一切談話，只是突然間聽到陶教練讓司機停車。
？？？
到了？
岑妩看了看窗外，只是一條公路，沒有任何村落。
這是哪門子外訓地點？
身後的男生們都下了車，岑妩也伸出手要打開車門。然後一只手就壓住了自己的肩膀，陶教練壓低聲音：“你也不用下車了。”
她詫異地回過頭，發現啦啦隊們都在車上。
然後，扔下那群少年，車就開了起來。
……
岑妩默默給陶西豎了個大拇指。
老哥穩。
她發現車速并不快，便放心地探出車窗，拿着相機拍下他們跟車跑的照片。
“——帥哥們，看我！”
然後他們集體看鏡頭還擺了個pose。
陶西：“你們還真是精力旺盛啊，看起來速度還是不夠，師傅，再開快點。”
外面響起哀嚎。
到達地點之後，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就是陶西為了追女人安排的一場“訓練”，他們這群人都是僚機。
安主任說要請他們吃餃子。
岑妩貪婪地看着這個很有特點的學校，摸着四面的牆壁，星星眼：“安主任，我可以到處走走嘛？我想多拍點照片。”
安主任似乎經此一難溫柔了許多，一笑露出了酒窩：“當然可以。”
然後岑妩就一頭紮進了教室。
連吃飯都耽誤了，幹脆跟他們說不餓讓他們吃，自己繼續沉迷在攝影的世界。
她心想，要是有個模特就好了。
！！！
樓下不是就有現成的嗎！
俊男美女！
她喜滋滋地往樓下跑，結果見到大家上吐下瀉在衛生間排隊。
岑妩呆：“……我……是錯過了什麽嗎？”
尹柯剛好出來，按着肚子，一臉蒼白。岑妩上前扶住他，聽到他說：“……你錯過了，一場災難。”
岑妩安撫地摸了摸尹柯的後背，完了之後才覺得這動作有些逾越，尴尬地收回了手：“……小時候照顧邬童，習慣了。”
然後班小松和邬童互相攙扶着走出來，聽到這句話，邬童冷笑了一聲，兩人走向了別處。
尹柯背對着他們，自然是沒看到這個一秒鐘的場景，但是他聽到岑妩的話也怔了一下，然後往後退了半步，直起了身子。
晚上，陶西果然有了動作，是本次外訓的真實目的：和安主任表白，安全上壘。
岑妩一下午憂心忡忡，夜間活動結束後，她拉過尹柯：“尹柯，你一會回去之後先別睡覺，我找你有點事說。”
尹柯：“……什麽事啊，這麽晚了。”
他是個愛惜羽毛的人。
“你別想多了……”岑妩依舊愁眉苦臉，“是邬童的事。”
尹柯的表情恢複了正常：“……好，那一會回去之後我去找你。”
岑妩一個人睡，所以他們的談話地點就定在了她的帳篷裏，防止有人看到這大黑天的幽會解釋不清楚。
“尹柯，邬童好像真的生我氣了。”岑妩眼淚汪汪，“他一直都不理我，只有在人多的時候會象征性地給我面子，根本不是以前我的好閨蜜了。”
尹柯換了便服，盤腿坐下：“……是因為那天的事？”
其實不全是，但岑妩當然不能把事情都說出來，只能點頭。
尹柯偏着頭思忖了片刻，猶豫道：“有些話我說出來，你不能生氣。”
“嗯嗯嗯！”
“那天的事情，在我這個旁觀者看來，的确是你的錯。”尹柯說，“邬童當時都給你面子了，你還一直不依不饒對他冷嘲熱諷，換我我也不舒服。邬童又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你還不找他道歉，他怎麽可能不生你氣。”
岑妩撓撓頭，乖巧地認錯：“事後想起來我當時的确過分了，可我以為他不會真的生我氣的，就算當時氣憤，過幾天也就好了，誰想到會這樣啊……”
尹柯無奈：“邬童是多麽小氣的人你不知道啊，你看我初中幹過那樣一件事，他記我記到了現在。”
這話說的岑妩就不服氣了：“咱們倆這性質不一樣，你那件事情太嚴重了，要不是我喜歡你，我肯定也會站在邬童那……”
話一出口，岑妩就察覺到不對。她怎麽又說出來了？她和尹柯好不容易才和好，她為什麽要觸碰這種敏感話題？喜歡就喜歡，說出來讓尹柯不高興就不好了……
她咳了咳：“我是說，我這件事情沒有那麽嚴重，哪對好朋友之間沒有過嘴上的矛盾啊，沒必要那麽小氣吧？”
“嘴上的矛盾？”尹柯驚訝地重複了一次，然後才明白意思，“……哦，這個意思啊。”
“……尹柯，”岑妩冷靜了一下，“三點水加一個虧念什麽？”
“污？”
岑妩嚴肅地點頭：“嗯。”
尹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所以，你準備和邬童道歉？”
話題回歸正軌，岑妩重新愁眉苦臉：“道歉是肯定的啊，要不然他肯定能記我一輩子。一想到我再也不能微信上和他調侃，不能再以他的閨蜜自居，就好煩躁啊。”
尹柯優秀的大腦開始運轉：“其實，邬童的性格很單純，應該挺好哄的。”
“單純？？”岑妩黑人問號臉。
“你給他買一些喜歡吃的零食，喜歡的玩具，寫個道歉信，真誠一點兒，他肯定會原諒你的。”尹柯笑，“如果再撒個嬌肯定能事半功倍。”
“……”岑妩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不，你想多了，首先我對他撒不出來嬌，其次我撒嬌他會更恨我。”
尹柯：“……最後一條我是針對大部分男生的普遍情況說的。”
“不過，真的這麽簡單就行？”岑妩沒心情開玩笑，“感覺沒什麽特別的。”
“你道歉要什麽特別啊？”尹柯無奈，“這些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你真的做到了會顯得你很用心，邬童那種性格的人最吃這一套了。”
岑妩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沉重地思考。她說：“我真的很擔心，邬童會不接受我的道歉，再也不跟我做朋友。”
她現在無比後悔跟邬童吵架。
人家家裏的事，你瞎摻和什麽？
神經病。
尹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不會的，別太擔心。邬童性格真的挺單純的，一眼把他望到底。你按我說的做，肯定能哄好他。”
或許他們男生之間會更加了解彼此吧。
岑妩嘆了口氣：“好吧，那我明天回去直接去超市，給他買零食。”
尹柯點點頭：“我跟你一起去吧，邬童的習慣我也挺了解的，一起買。”
岑妩巴不得呢，立刻變成了啄米的小雞：“尹柯，你真是個大好人！”
分外難熬的外訓在踏上車那一刻終于結束了。岑妩如坐針氈，她恨不得立刻飛回雙清市，馬上去超市，然後送去邬童家。
下車之後，和大家草草告別，岑妩便拉着尹柯匆匆離開，直奔沃爾瑪。
看着他們飛一般的背影，班小松在原地啧啧兩聲：“哎邬童，你說尹柯和岑妩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啊？”
邬童斜睨他：“怎麽，你也思春了啊。”
“什麽呀，我悄悄跟你說，昨晚尹柯回來得特別晚，他給我發微信說在外面散步，我等了很久實在不放心，畢竟我是隊長嘛，就出去找他，他想散步我就陪他一起嘛。結果轉了一圈也不見蹤影，剛要給他打電話，就看到他從岑妩的帳篷裏出來。”班小松攤手，“你看，跟隊長說謊，其實是出去和岑妩幽會。這黑燈瞎火的，他們兩個在帳篷裏，我的天！”
“……尹柯是這樣的人？”邬童有些不能相信，“不會吧，你別瞎猜了班小松。尹柯家裏管那麽嚴，他才不會談戀愛呢，他們兩個肯定有事要商量。”
“商量什麽不能來我這啊？怕讓我聽見嗎？他們兩個孤男寡女的，肯定有問題！”班小松神探的模樣，“明天我就去質問尹柯，邬童，你也跟我一起！”
邬童切了一聲，賞給他一個白眼：“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摻和。”
班小松哎哎哎地追上來，不甘心：“你不是岑妩的好朋友嘛？青梅竹馬，你都不關心她的啊？”
“關心個頭，真煩人。”邬童不耐煩，“我要回家了，你別追上來。”
另一頭，岑妩和尹柯在超市裏，岑妩一臉認真地挑巧克力：“邬童不喜歡吃黑巧克力的，我吃過這個還不錯，比較甜也不太膩，給他拿一個。”
“啊那邊有罐頭，他家裏的新鮮水果爛掉都不吃，給他買幾個罐頭應付一下。”
尹柯推着車，從高處的貨架上按她的要求拿下了罐頭瓶，“還要什麽？”
岑妩看了看半車零食，對着昨晚熬夜列好的單子數了數：“他喜歡吃的我記得的都在這了，也想不起其他的了……尹柯，你還知道別的嗎？”
“……”他看了一下車裏的數量，又看了一下周圍，指了指，“我們再去買點飲料吧，都是吃的，太幹了。”
“對哦！好好好，我們去給他買酸奶，讓他長個子，早日到180。”
尹柯看着她認真選口味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岑妩，你……還真是了解邬童啊。”
岑妩心思在眼前，随口說：“還好吧，也沒刻意記，就是看他吃的多了，就知道了。”
尹柯輕聲噢了一聲。
她忽然停住手，回過頭：“尹柯，你該不會……在吃醋？”
尹柯怔了一下，立刻否認：“怎麽會，我跟邬童吃什麽醋啊？你別瞎說。”
岑妩哼了一聲，小聲說：“那天我說你不喜歡我和邬童走太近你都沒否認。”
“……”尹柯別開了臉，“我看差不多了，去結賬吧。”
他推着車在前面走，岑妩小步颠兒颠兒地跑過去，賤賤的：“哎呀尹柯你不用吃醋嘛，你多在我面前說說你的日常，我也就記住你的習慣啦……下次惹你生氣我也能買你喜歡的哄你開心……”
停到隊尾，尹柯看向她：“你已經做好再次惹我生氣的準備了？”
再次？岑妩啊了一聲：“是不是只要我不跟你表白你就不生氣？”
尹柯抿了抿嘴，回過了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岑妩嚴肅地吸了一口氣，鄭重發誓，“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再跟你表白！”
尹柯在周圍人的奇怪目光中小聲催促：“……你快點結賬吧。”
岑妩笑眯眯的，看着他連忙扭過頭留給她的側臉，她想，她大概知道尹柯是怎麽想的了。邬童和王二丫說的都沒錯，只是……時機還不到而已。
因為東西太多，原本打算從超市出來就直接回家的尹柯沒辦法又只能先送岑妩回去。
現在尹柯家裏管得稍微松了些還是有很大好處的。
尹柯看了看邬童家，感嘆：“真是有錢人啊，房子都這麽多層。”
再多層也是他一個人住。
岑妩瞥了他一眼：“你家也住大別野的，裝什麽窮人。”（注：此處應為別墅，是故意這麽寫的哈，不是錯字。）
“那比起邬童還是差了些的。”尹柯跟着她走到家門口，把零食袋子交給她，“那我回家了。”
“等等先別走！”岑妩先把零食放下，飛速奔進屋，兩分鐘後牽着岑岑出來。
尹柯蹲下來：“這是岑岑嗎？”
岑岑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高興地汪了一聲。
“對，如假包換的岑岑。”她關上門，“邬童最喜歡它了，我準備把岑岑送給他玩幾天。”
兩人一起回到邬童家門口，她示意尹柯在外面等，噓了一聲。然後自己蹑手蹑腳地拿着零食拉着岑岑走進去，把零食放在門口，讓岑岑蹲在地上，她拿出昨天晚上寫好的道歉信塞進岑岑的項圈。
然後按門鈴，她自己飛速跑了出來。
尹柯看着她：“你幹嘛？”
岑妩跟做賊一樣一起拉着他躲起來，偷偷觀察：“還不知道邬童能不能原諒我呢，我還是先不見他比較好。”
邬童開門，低頭看到兩大口袋零食懵了一下，又看到蹲在地上吐着舌頭看着他的岑岑，以及脖子後面夾着的讓它不舒服的扭來扭去的信，忽然有些明白。他拿出項圈裏的信封，笑了一聲。然後看了看旁邊的屏幕。
他用很大的聲音喊出自言自語：
“——兩個傻子，有監控。”
門外的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沉默離開。
尹柯扭頭回家，岑妩叫住他，說了一句話。
“尹柯，你放心，我最在意的人，永遠都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實習期間惹到了我的男閨蜜，然後那個傲嬌鬼跟我生氣好久，我也是在我女閨蜜的陪伴下買了一堆零食才哄好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