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者有話要說:把上一章最後的地方也貼了進來這樣連接的上,看起來好些,猜猜思晴漏掉的是什麽思晴派人把思凝接到府裏是在思城來的第二日不管思凝喜不喜歡自己,願不願意來,她總是要來的,以思晴現在的身份,就是給思凝做的最好的後盾,能讓王府在行事之前記住,思凝的姐姐可是從一品诰命夫人。不管怎麽樣都會給思晴三分薄面。

“我知道你不喜歡來,但你只要在這屋裏呆一呆就好,可以不與我說話。”只要是來過了便證明思晴與這個妹妹還是有感情的,這便是思晴和思城想出來的緩解辦法。

思凝勾起嘴角,“我從來不會感謝你。”那樣子還是小時候般劍拔弩張,思晴不在意,只是歪在炕裏,繼續看着手中的書打發時間。

屋裏漸漸安靜下來,空氣好像也凝固了一般,思凝咬着嘴角“為什麽?為什麽從小到大你什麽都比我好?你是嫡出,現在我也是嫡出,哥哥對你好,可是我才是他的親妹妹,”思凝自嘲一笑“甚至明明我比你嫁的好,卻還是沒你過得幸福,為什麽?憑什麽?我什麽地方比你差?”

思凝的語言中每一個字都帶着怨恨,不平,甚至是無奈。

思凝總小到大便喜歡與思晴争,任何事情都要一争高下,還記得思晴剛住進跨院的時候,思凝總是找思晴麻煩,因為思凝終于跟思晴一樣都是嫡女了,身份一樣了,住的地方又比思晴好,一切的一切都允許她可以在思晴面前驕傲一次,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有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哥哥,讓自己還是丢盡了臉,思凝不明白為什麽思城對思晴好,勝過自己這個胞妹,本以為一切都比思晴好了,現在才算知道還是有差距。

從出生便有差距,思晴生母活着的時候眼中總是只有思晴這個親生的嫡女,對其它庶出子女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

只是思凝從小的教育告訴她,那個女人是她的嫡母就是她的母親,而自己的生母不過是妾室,就是自己也是主子,比生母地位高,所以只能叫生母姨娘,生母不能接近,嫡母不好接近,思凝只不過是想要一份母親的關愛,她看着思晴在嫡母身邊打滾,嬉笑,被嫡母抱在懷中無限寵溺,心中只有嫉妒,除了嫉妒還是嫉妒,那時候她便怨自己為什麽生錯的娘胎,生在姨娘的肚子裏。

後來柳太太做了嫡母,思凝的身份也跟着高貴起來,可以與生母親近,但似乎思凝的心早就離開的撒嬌的那個年齡,一切不過是為了符合自己年齡僞裝的樣子,好讓父母愛自己,不去愛思晴。

十歲的時候,思凝看中了思晴的小手帕,思凝明知道那是思晴生母的東西,所以更想拿到手,刺激思晴,更不願善罷甘休,只有看見思晴那委屈的樣子,思凝才能得到一絲快感,思凝用力的搶,思晴也不願放手,兩人的争搶中只聽道一聲裂錦,那手帕被扯碎了,思凝自己因用力過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即哇哇大哭起來,其實她心裏是開心的,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毀了它。

柳國公與柳太太趕來之時思凝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用盡量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柳國公,而思晴站在原地,拿着那扯壞的手帕發愣。

“你怎麽欺負妹妹啊?老爺,你看你的好女兒!”柳太太氣鼓鼓的瞪着思晴,一邊對柳國公訴苦,柳國公看着思晴,狠狠斥道“讓着妹妹些又怎樣?小小年紀為何如此惡毒?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麽?”

那時的思晴不懂得解釋,更不懂得反抗,只是眼淚婆娑的站在原地,小聲道“這是母親親手送給思晴的。”看着思晴那種樣子,思凝心中的快感忽然消失像是缺了什麽一樣。

柳國公像是沒聽到,自顧自的抱起思凝,哄着“凝兒不哭,要什麽爹爹給。”思凝露出可愛的笑容,在父親懷裏撒嬌,然後小眼神得意的望着思晴,撒嬌道“爹爹最好。”思凝最會的便是裝模作樣,這點早在嫡母在世便無師自通。

柳國公笑着抱着寶貝女兒走出思晴的房間,思凝還能聽見生母的聲音“跟你那死鬼老娘一樣!惹人嫌。”

從那以後,思晴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無論思凝怎麽激怒她,她都是淡淡的,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種感覺讓思凝更加讨厭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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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對手就是最親密的夥伴,思凝仔細一想,原來自己的這些年都是這個讓自己讨厭的人陪自己渡過的。

思晴的聲音将思凝從回憶中拉回現實,“沒有為什麽,有時候就是命。不要不去認命,與命做鬥争,順着它利用它便好了。有些東西沒有必要想的不開,放不下。”

思晴勸思凝的時候同時也是在勸自己,對柳太太這麽多年的怨恨都沒有消除,若不是懷了蕭默的孩子,思晴也不會每天在家裏看佛經,也不會想開這麽多事。

思凝一聲不發,這些年的确很累,什麽都争,甚至為了比思晴嫁得好,明知那世子看中的自己的相貌,還答應母親嫁進王府,以色侍人終究不長久,還把自己賠了進去。

有時候就是這樣,一生的執念往往在某一瞬間,某一句話的催化下,土崩瓦解,變為灰燼。

京城的春日暖陽初春時節并不代表邊疆也一樣,那裏還是寸草未生,只不過欣慰的是不再那般寒冷,至少凍瘡不會再生。

從蕭默來到邊疆以來,敵軍一直沒有動靜,蕭默采取敵不動我不動的戰略,卻發現日子越拖越長,糧草已經跟不上了,甚至将士也有些懈怠,這不得不讓蕭默擔心,卻又不敢退兵。

蕭默不知敵軍在想什麽,更不知程大人在想什麽。程大人是享受富貴的文官,照理來說他根本不可能會在邊疆受這麽久的苦卻沒有一句怨言,他似乎像是在等待什麽。

蕭默越來越覺得這趟邊疆來的太唐突了,更加茫然,身為一個将軍竟然會有這麽大的缺失,很容易讓自己的将士喪命。

“将軍。”門口傳來姚副将的聲音,“進來吧。”

姚副将用劍挑開簾子看見蕭默背對着自己,便知他心情不好,雖然蕭默年齡比自己小,但無論智謀還是英勇還是帶兵打仗都勝過自己太多,這便是為什麽他能坐上将軍的位置,還能讓衆将士臣服的原因。

“我內人傳話來了,說将軍夫人很好,胎已經坐穩了。你大可放心。”姚副将有種軍人天生的大大咧咧,與他相處根本不用費腦筋繞彎彎,正直的人永遠不會說暗話。

“那還要謝謝嫂夫人了。”蕭默欣慰了笑了笑,姚副将道“這算什麽大事,何必言謝,我找将軍是有另外一件事的。”

蕭默挑起眉毛,十分好奇的樣子,“想必是姚兄查到什麽了?”

姚将軍道“還是你了解我。”兩人坐在毯子上便小聲商量着,待所有事說完,蕭默的眉間豁然開朗,像是心中的一塊大石安穩落地一般。

蕭府裏日子平靜的有些讓人覺得無聊,當所有人都無聊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急不可耐,那就是二奶奶。

三房的還真是謹慎的很,很少有人去探望,自己又不好總往那裏跑,只要一去就幾個丫鬟婆子跟着像是生怕自己做什麽事一般,而且看管的也特別緊,眼看月份越來越大,再不動手恐怕孩子就真的要生出來了。

“去程府。”

程大人跟蕭默一樣都在邊疆,家裏也是沒有男主人,這樣二奶奶去探望舅母也更方便些,更合理一些。

程太太的病已經好了很多,不再總躺在床上不能起身,看起來精神也好了很多,看不出是一個病人,若不是看她拿着茶杯的手還是那麽無力微微有些顫抖,二奶奶險些都要認為她沒有病了。

兩人坐在程太太的房裏,一邊喝着茶一邊聊着天,“三房的孩子怎麽樣了?還健康吧?”

程太太絲毫不掩飾自己惡毒的神情只是沒有想到二奶奶遲遲沒有動手的機會。

“舅母,這三房的看管太嚴,我是沒有一點機會下手。”二奶奶似乎有些無奈,若不是無奈也不會來找程太太商量,畢竟這件事風險太大了。

程太太拿起茶杯,“哦?不可能一點漏洞沒有,你還是盡快些,不然孩子就真的生出來了。”言語中少不了催促的語氣,甚至有些着急。并不像最開始般波瀾不驚,程太太心中也後悔,當初覺得二奶奶是最合适的人選,結果發現,一切條件都合适,只有頭腦不合适。

“舅母,也許那孩子是個女兒呢,這都說不定的事,要是女兒也不用動手了,要是兒子,生得時候再動手就來得及。”二奶奶心中開始有些推脫,她是害怕的,畢竟殺人放火的事她還沒做過。

若是成功了沒被發現自然是好的,若是被發現了自己肯定會連小命都丢了,自己二爺也保不了自己,還不如讓三房生下孩子,頂多在府裏受些委屈。

程太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心裏更是牙癢癢怎麽找了這樣一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也許錦瀾就是總跟這個表姐在一起才落得那樣的下場,事實确實如此,只是程太太不知道而已,想起自己可憐的女兒便心生恨意,“你自己都說了,生男生女的幾率是一樣的,若是一舉得男你還能近身?必定是家裏的寶貝,現在你都接近不了三房更別說是生産時了,你以為你家的妯娌都是好惹的麽?你大嫂若是沒有兩下子怎麽能管家這麽多年,怎麽能那麽得全家上下尊重,你三弟妹若是個省油的燈,現在你也不會這般,你表妹更不會那麽慘。”說着說着拿手帕便擦起眼淚。

二奶奶也開始着急,只能勸道“舅母別傷心,我知道,肯定會找機會的。”

聽了這樣的話程太太才似乎放了些心,“鞠秋,進來。”程太太叫道,一個低眉順眼卻看起來有些精明的丫鬟走了進來,“見過太太,見過蕭二奶奶。”

“這丫頭靈的很,你就帶她回去吧,能幫上你的。”說完拍了拍二奶奶的手,這丫鬟不只是去幫二奶奶的,也是去監督二奶奶時時給程太太報信的,程太太能想到,二奶奶也能想到,畢竟在後宅生活這麽多年,不可能蠢到零點。

二奶奶有些為難,“好吧,我帶她回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就是蠢人的做法。

程太太笑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放心,繼續問道“有人知道你出來麽?”

“我只說出去走走,買些胭脂水粉,放心馬夫是我的人,帶出來的也是我的人。”二奶奶笑着道,程太太點了點頭“那就好。”

思晴坐在炕裏看佛經,汀蘭輕聲走了進來“小姐,總管說二奶奶出去了。”

“去了哪?”思晴淡淡問道,汀蘭低聲回“說是去買胭脂水粉,實際是去了程府,回來還帶了個丫鬟叫鞠秋,說是大街上撿的看着可憐。”

思晴輕輕一笑“想必是在程府撿的。”

汀蘭問道“小姐不怕二奶奶做些什麽麽?”看起來眉眼間滿是擔心。

“有什麽可怕的,去請大奶奶來。”思晴吩咐。

作為現在蕭府裏最金貴的思晴,她的話自然是有力度的,大奶奶不一會就到了,何況自己夫君還帶着大奶奶的兒子。

“三弟妹最近感覺怎麽樣?”大奶奶一邊笑着,一邊摸着思晴的肚子。

思晴看起來愁容滿面,不是特別好,“有時候胡不舒服陣陣作痛。”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大奶奶皺起眉頭“這是怎麽回事?沒請大夫麽?”

“請了,大夫看不出來。”思晴有些委屈的說,大奶奶斥道“真是庸醫!要不請太醫來吧。”

思晴道“真是謝謝大嫂,不過應該不是大夫的事。”

大奶奶看思晴故弄玄虛的樣子,便問道“那三弟妹認為是?”聰明人總是好辦事,思晴道“最早的時候,師太曾經給我看過,說是六個月以後會有個檻,大概的意思是那時候府裏進來的人會跟我的八字沖突,對胎兒不利。”這種鬼神之說,人們最相信也最害怕了。

大奶奶皺眉“弟妹怎麽不早說,師太可是很靈的。”

思晴低頭“是不想給大嫂添麻煩,而且那時候我也沒在意,如今倒是真的害怕了。”

大奶奶笑着道“弟妹放心,這件事就交給大嫂辦。”

思晴露出笑意“那真是謝謝大嫂了。”

兩人又拉着手說了說邊疆的形勢,蕭默與蕭沖的來信,大奶奶又感謝了下蕭默,才離開。

離開之後又送來很多藥材,和一塊上好的玉雖說是辟邪,放在枕下。

“去放在枕頭下吧。”思晴吩咐汀蘭,神情輕松。

汀蘭放完玉佩回來問到思晴“小姐,你是怎麽做到的?今早大奶奶把最近進府的下人都送到莊上去了,包括那個鞠秋。”

思晴笑了笑“倒是麻利,真不愧是大嫂。二奶奶有什麽反應?”

汀蘭并不覺得思晴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奇怪,因為早已習慣思晴故作神秘,若是想對自己說自然會告訴。

“二奶奶剛開始不讓,後來也不能為了個奴婢跟大奶奶翻臉,再說也沒有理由可以站住腳。二奶奶氣急敗壞也沒有辦法。”汀蘭說的時候表情還有些幸災樂禍。

思晴點了點頭,“斷了她的臂膀她未必會安分,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二嫂急了就不一定會做出什麽了。”

聽了思晴的話,汀蘭又有些擔心,多了些皇上不急太監急意味,“那小姐怎麽做?要不要再看二奶奶緊一些?”

思晴搖搖頭“再緊就打草驚蛇了,靜觀其變。”

二奶奶跳牆思晴是不害怕的,怕得是程府那面有什麽動作,京城這邊有人對付,那邊疆那面自然不會少,何況還是程大人那個老狐貍坐鎮,不管怎麽說思晴心裏是有些擔心蕭默的。

“去拿紙筆,給将軍寫封信。”思晴道。

思晴只是在信上報了平安,叫他一切放心,家裏都好,還囑咐了蕭默程大人的事,并沒有把自己這般不好的情況寫上,怕得是蕭默分心。

思晴封好信“把這信給姚夫人送去,讓姚夫人盡快送給姚将軍。”這樣做最穩妥,以免有人刻意将信扣下。姚夫人必定知道自己的意思,會當做自己的家書送給姚副将由姚副将交給蕭默。

汀蘭點了點頭便趕緊出去送信,只是思晴總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哪個重要的地方,就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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