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思
殷素素一拳砸在張翠山的胸口，杏眼一瞪，“出去！”
本來殷素素是穿越過來的，根本不會運用自身體內的內力，所以這一拳她雖然用足了力氣，但是對于張翠山來說，無異于隔靴搔癢，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
張翠山索性閉上眼睛，開始耍賴，“好吧，那我閉上眼睛總成了吧？”
殷素素氣得差點一口鮮血噴在他臉上，這貨真的是張翠山嗎？！她印象中的張翠山可是俊朗儒雅，文質彬彬的，可是現在她怎麽覺得越來越詭異了？
小無忌此時已經沒有哭鬧了，只是睜着小眼睛好奇的盯着他們倆。
看着小無忌可愛的模樣，殷素素腦中靈光一閃，微微勾起唇角，“無忌，讓你爹出去！不然我就不給你吃飯，餓死你！”她這話原本是說給張翠山聽的，剛剛出生的孩子怎麽能夠聽得懂嘛。
但是，更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剛剛還安安靜靜的小無忌，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哭聲，那叫一個驚天動地，以至于殷素素和張翠山都被吓了一大跳。
張翠山不甘心的睜開眼，狠狠的瞪了小無忌一眼，終于悻悻的轉身朝山洞外走去。
良久，殷素素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這、這小無忌真是太可愛了！不管是不是巧合，她都愛死這個小張無忌了。如果日後加以改造，必定會颠覆他原著裏的性格，成為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帥哥。
看來，這趟穿越之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她倒真的該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的去留問題了。
其實說實在的，剛剛出生的嬰兒真的長得不好看，皮膚紅紅的，皺皺的，眼睛也不大睜得開，只有一條小小的縫隙，不過倒是應該能看到東西。不然為什麽殷素素将衣服一撩起來，他就迫不及待的将小嘴湊上去了呢？
殷素素皺皺眉，這臭小子，難道是餓死鬼投胎嗎？
她壓根就忘了，一生下孩子她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又忙着給小無忌取名字，認義父，過這麽長時間了，不餓才叫不正常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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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生孩子那天張翠山表現的比較詭異，不過這幾天看來還是蠻正常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殷素素心中老覺張翠山有些怪怪的，具體怪在哪裏她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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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現在吧，剛剛吃了晚飯，張翠山像以往一樣，默默的整理床鋪，弄好了之後，又體貼的伺候着殷素素和小無忌在床上躺下，似乎一切都跟以前一樣，但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
将小無忌哄睡着之後，殷素素看了看坐在床邊發呆的張翠山，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張翠山，你是不是有話要給我說啊？”仿佛他今天一整天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翠山回過神來，笑着搖搖頭，“沒有，你想多了，早點睡吧！”
“哦！”殷素素應了一聲，躺□去，沒有最好。
小孩子可真能折騰，一整天幾乎都沒有停過，現在他好不容易睡着了，殷素素只感覺到腰酸背痛，四肢無力。躺在軟軟的床上，蓋着暖暖的被子，殷素素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素素……”迷迷糊糊之中，殷素素仿佛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随即，又感覺到一只溫熱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臉。
“別鬧，我很困。”殷素素不耐煩的拍開放在她臉上的手，翻了個身繼續睡。
看着熟睡的殷素素，張翠山嘆了一口氣，喃喃的道，“素素，你到底是誰？如若你不是她，那你會離開嗎？如果你真的離開了，我跟無忌怎麽辦？”小無忌仿佛很黏他媽媽，有時候，他跟謝遜抱一下他都會又哭又鬧，但是，在殷素素懷裏，他永遠都那麽安靜，那麽乖巧。
可是，他現在卻連面前這個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九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他看清楚一個人，他現在唯一能夠确定的，就是這個日日陪伴他，為她生孩子的女子絕對不是以前的素素。
那她到底是誰？
張翠山心中閃過一絲慌亂，這種感覺，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
兩個完全不一樣的素素，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愛的，究竟是以前那個素素，還是現在這個素素。
來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冰火島，說不後悔，那是假的。說後悔，仿佛又并不是很後悔。至少，在這裏，他有了深愛的妻子，可愛的兒子，還有一個肝膽相照的大哥。
作為武當張五俠，張三豐第五個弟子，他從來都是萬衆矚目的焦點。張三豐的七個弟子當中，就屬他悟性最高，文武雙全。可是此時，面對深愛的妻兒，他突然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素素，不要丢下我們好不好？”
“嗯。”床上的殷素素突然翻了個身，無意識的應了一句。
張翠山吓了一跳，随即心中一喜，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弧度，他緊緊的握住殷素素纖細的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素素答應他啦！素素不會丢下他和小無忌獨自離開了。
“素素，我張翠山今日在這裏發誓，只要有我在，就絕不會讓你、無忌還有大哥受到一點委屈！”望着床上安睡的殷素素和小無忌，張翠山信誓旦旦的說道。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殷素素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掌握着，那人還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她知道是張翠山，就随便哼哼唧唧的回答了幾句。她甚至沒有仔細去聽張翠山到底在說什麽，也沒有去注意自己說的是什麽，反正那個又死板又迂腐的張翠山說來說去也就那幾句話，她也沒指望他能說些什麽好聽的話來。
第二天早上，殷素素是被小張無忌的哭聲給吵醒的。
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張翠山将小無忌抱在懷裏，手忙腳亂的哄着，雖然如此，他臉上卻是溢滿了笑容。
奇怪，是什麽事情讓一向不茍言笑的張翠山那麽高興的？
“我來吧，他大概是餓了。”殷素素坐起來，張開雙臂接過孩子，看張翠山依舊在一邊呵呵傻笑着，心中不禁好奇，“你今天心情很好？”一醒來就看見他在旁邊傻笑，該不是中邪了吧？
張翠山見殷素素問他，裂開嘴笑道，“不是很好，是非常好！”
殷素素撇撇嘴，沒有說話，只是摟了摟懷裏的孩子，給他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方式。
“你先給無忌喂奶吧，我先出去了。”張翠山笑着站起身來，一邊說着，一邊朝洞外走去。
殷素素心中更是疑惑，這張翠山，該不是真的中邪了吧？搖搖頭，兀自撩起衣服，正準備給小無忌喂奶，卻聽得張翠山說道，“素素，記住你昨天晚上說的話。”
“什麽話？”殷素素心中茫然，無意識的接了一句。
聽得她這麽一說，張翠山立馬急了，昨天晚上才答應他的話，難道她這麽快就忘了？不行，得提醒她一下，免得她以後不認賬，這樣想着，張翠山停下腳步回過頭，正好看見殷素素酥胸半露在外面。
殷素素也沒有料到張翠山會突然回過頭來，驀地對上張翠山的雙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做。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半晌，殷素素才發出一聲怒吼，“張翠山，你這個混蛋！你故意的！”
張翠山臉上一紅，猛地轉過身去。他不是沒有見過殷素素的身子，但是自從上次素素從昏迷之中醒來之後，便與她分床而睡，一來是因為他怕自己萬一把持不住，傷害到素素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二來則是因為他對她真實身份的懷疑。
算算日子，他們分開睡也有九、十個月了，剛剛那一幕，讓他頓時羞紅了臉，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的躁動。
“素素，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還是先出去吧！”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句話，便逃也是的奔出了山洞，留下殷素素一個人愣愣的坐在那裏。
看着張翠山的背影消失在洞口，殷素素才松了一口氣。
一想到自己剛剛的反應，她心中閃過一絲內疚，不禁問自己，是否是她做的太過分了？殷素素和張翠山原本就是夫妻，是她的到來擾亂了一切，如果沒有她，或許他們現在一家三口正其樂融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她不是殷素素，但是，她卻占有了她的身體。
九個月了，她也順利的生下了張無忌，那麽，按照她最初的決定，她是該離開了嗎？
可是為什麽，一想到離開這兩個字，她的心就像是被撕裂般生生的疼？離開，她真的舍得嗎？除了小張無忌，還有張翠山和謝遜，這麽長時間，他們都一直呆在一起，不離不棄，溫馨而美好。
張翠山所做的一切，她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那麽細心那麽體貼的照顧着她，不感動嗎？
如果不是她那麽執意的排斥張翠山的接近，或許，此刻又是另外一種結果。
殷素素低下頭，看着懷中的小無忌，才幾天的時間，他似乎變得越來越好看了，依稀能看出他的長着一張瓜子臉。聽張翠山說，孩子比較像她。但是謝遜卻說，無忌長得太過俊美，只怕福澤不厚，将來成人後入世，或許會多遭災厄。
這話倒是真的，要不然，那四個女主角為什麽都傾心于他呢？
殷素素兀自嘆了一口氣，心中又開始糾結起來。她知道，他心中愛的，是殷素素。而她，卻不是。明明知道他愛的不是她，她還願意留下來做別人的替身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