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闫諾回班了。
楊思春在盯早自習的時候瞧見了那個空了半年的座位突然就坐了個人在背書,猛然之間,那只摸在書本上的左手像有無窮引力一般吸引着他。
楊思春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躁動的八卦之心,一邊默念着“這是關心學生”一邊走到闫諾身邊,“回來了?”
“老師早,回來了。”
“聯考怎麽樣?”
“挺好的。”
“還有兩星期就期末考了,有把握沒有?”
“沒,我就先不回畫室了,這兩星期我趕緊補一下,免得拖累班級均分。”
楊思春“嗯”了一聲,目光再一次掃到“FL”上又不動聲色的移開,他拍拍闫諾,直接從後門晃出教室了。
闫諾對着左手紋身勾了勾唇,看見了吧,肯定是看見了吧,擺的這麽明顯大方,就差把手拍桌上挑明說了,昨晚方樂就跟他講思春哥可能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他作為一個不讓老師多操心的小可愛,讓老師的懷疑撥雲見日,應當屬于敲可愛的行為吧。
說到昨晚,闫諾眼睛一眯,原來自己的男朋友還有隐藏技能沒被挖掘出來,這不行啊。
闫諾嘴巴裏繼續背着英文,手上摸出手機編輯信息。
闫王爺:寶,你還有什麽沒告訴我的?
方樂還沒睡太醒,昨晚有人暖被窩,溫暖舒服的醉生夢死,今早起床時恨不得翹課算了,他的身體和心裏都還貪戀在床上,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寶:?
闫諾扁嘴,混蛋到:你最敏感最喜歡的地方是在右上方,手指進去兩個半指節就能摸到,所以我才每次都用左手來做潤滑。
方樂完全清醒,趕忙把手機扣到桌肚裏,一張臉燒的又紅又熱,心裏把闫諾罵了好幾遍。
闫諾樂呵呵的繼續編輯:我想要知道你的每一件事,就像知道那個位置一樣那麽清楚。
一直等到下早自習闫諾都沒有收到回複,他合計着是不是把話說的太露骨了,方老師臉皮薄,平時聽一兩句情話都會紅耳朵,那就給人兩節課的時間緩一緩好了。
第二節 大課間,闫諾跑去二班堵人,鬧哄哄的教室在他一進門的瞬間就安靜下來,闫諾無語了一秒鐘,說,“都愣着幹嘛呢!”
衆人紛紛扭回頭該做什麽做什麽,對這位稀客偷偷摸摸投去好奇的打探。
方樂直瞅着闫諾嘴角挂着壞笑朝自己走來,不受控制的,臉蛋又開始燒紅,他已經摘了圍巾了,怎麽還是散熱不夠。
同桌看闫諾又帥氣了不少,飽了幾眼眼福就端好了看戲的姿态,上書道,“方樂好像不太舒服,問他是不是發燒了,他說不是。”
方樂看向同桌,眼神威脅。
同桌立刻慫,“我,我說的是實話啊。”
闫諾笑意不減的靠坐到方樂的書桌邊,“怎麽不回消息。”
“回什麽。”
“我說的對不對啊,位置。”
方樂又想要把圍巾塞到他嘴巴裏堵上,“你回班去。”
“不回。”闫諾微微彎下身子,“難道我說的不對?是我一直找錯了位置麽?怪不得不回我消息,是生氣了吧,怪我沒找對地方,是不是?”
方樂覺得全身都燒得慌,誰能想到在其他人聽來很正常的話,其實完完全全的是十八禁呢,這和白日宣淫有什麽區別。
同桌湊熱鬧,“什麽地方啊,我能幫忙一起找麽?”
闫諾噗嗤一聲就笑出來,“還真不能,除非你想原地去世,否則你最好想都別想。”
同桌一臉懵逼:“... ...”我,我說什麽了我就要原地去世?
方樂真是受夠了,騰的站起來,“劇本翻回到第五章 ,我一腳把你踹到地上去,你覺得怎麽樣?”
闫諾立刻捉住他的手腕,“劇本直接翻到第七十章 ,讓我重新拆一遍生日禮物吧。”
方樂閉了閉眼睛,可以說是咬牙切齒了,“闫、諾。”
闫諾放低了聲音,說,“你這樣的眼神一點兒都不可怕,反而讓我更想...親親你。”
還仰着臉看大戲的同桌:“... ...”我他媽是不是聽見了不得了的東西!
闫諾眼睛斜斜的看下去,只輕瞟了一眼同桌,同桌就像被雷電擊了個透心涼,埋下腦袋做出一副“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什麽都沒聽見”的慫樣。
方樂又羞恥又生氣,“你拿錯劇本了吧你!演什麽瑪麗蘇霸道總裁啊!”
拿錯了劇本的闫王爺在晚上回寝室後,壓着他的寶貝疙瘩連昨天的份一并讨了回來,對于位置的正确性沒完沒了的追問,把方樂頂弄的抖着唇說不出話,偏偏闫諾就要他回答,“是這裏麽,還是這裏?”
方樂終于在喘息中捉到一瞬空,抱緊了闫諾求道,“你沒錯,你...”尾音轉了彎兒變成呻吟,得了示好的闫諾不再逗弄他,直對着他從未找錯過的那一處位置專心的疼愛。
這一場情事結束時已經快一點鐘,方樂累到決心要把明天的早自習甚至上午的課都給翹掉。他想起他在高二運動會時贊嘆過一次闫諾的精力充沛,當時闫諾怎麽回他的來着?“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這樣感慨”。
方樂縮在被窩裏昏昏欲睡,他強撐着招呼闫諾,“快過來。”
還有什麽比和心愛的人親熱完之後共同睡一個被窩更舒服的事情麽?方樂認為沒有,他現在周身都舒坦的徹底,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秒睡,唯一的不滿足就是心愛的人還沒進被窩。
“來了。”闫諾把兩人的內褲洗幹淨晾起來,他擦擦手走回床邊,“幾分鐘見不到人就要找,這麽黏人呢。”
方樂貼上熱源,嘟囔道,“明早就別叫我了,我大概起不來。”
“好。”闫諾擁住他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手在他後腰上不輕不重的按揉,等再睜眼看時,方樂已經沉沉的睡着了。
聯考的成績很快下來,就在期末考試的前一天。
付路陽借着他諾哥取得高分通關成績的時機點,在群裏開始嚷嚷着讨賞。
小太陽:是不是得要慶祝一下,怎麽也算是個小高考吧?@所有人。
小雨露:[/抽煙] 有話直說,諾哥回來的這兩周根本沒時間理我們,眼裏除了試卷就是他家男人。
小蟲子:先看看你要說什麽,我再決定是否附和。[/抽煙]
小太陽:@校霸一枝花 哥,我想吃火鍋。[比心.gif]
小雨露:@校霸一枝花 哥,我想吃火鍋。[比心.gif]
小蟲子:@校霸一枝花 哥,我想吃火鍋。[比心.gif]
闫諾被圈的手機不停的震,看罷刷了好幾屏的重複排隊後好笑又心軟:行行行,期末考完的這個周六,逾期不候。
于是衆人心心念念了一年多的這頓闫方式自家火鍋,終于被賞了下來。
付路陽哼着小曲兒去沖澡,沖了半個小時了也沒出來,期間梁然在外敲了三次門催他,他都用“再兩分鐘”糊弄過去。洗澡就是這麽魔幻,哪怕在脫光了衣服打開花灑的前一秒還在“洗澡好煩啊”,熱水兜頭淋下來,立刻就舒服的欲仙欲死到恨不能沐浴着睡上一覺。
付路陽的手指都泡出了褶子,梁然又來叩門,“還活着呢麽。”
付路陽咧嘴,“已經死掉了!”
梁然噙着笑,剛要說話被敲門聲打斷,門外楊姐大嗓門道,“查寝!”
付路陽看門上梁然的影子消失,頓時美滋滋的,可惜美不過三秒,讀卡器嘀了一聲,從花灑裏傾洩而下的熱水瞬間只剩淋淋瀝瀝的水珠,他伸手去抹開讀卡器上的水霧,紅色數字“0.00”一閃一閃的充分表達了殘酷的現實---卡裏沒錢了。
“好的吧。”付路陽嘟嘴,反正也沖了很久過了瘾,他反身去架子上拿衣服,然後就傻了眼,之前進來時光顧着惦記他諾哥的火鍋,一個心大就兩手空空的進來了什麽都沒拿,別說睡衣,就連毛巾都沒見着影。
沒了熱水加持的浴室溫度直線下降,付路陽哆嗦着身子将耳朵貼在門上,門外舍管大媽的聲音清晰的傳來,“你們屋還開了空調啊?一路查過來就你們屋開了暖氣,還挺暖和。”
梁然笑笑,沒做聲,還不是擔心某個洗了澡後就喜歡穿着單衣亂嘚瑟的人着涼麽。
楊姐晃悠到陽臺來看了一圈,朝着浴室指指,“另一個在裏面呢?”
付路陽趕緊應聲,“在!”又雙手扒在門上,從外面看就只能看到兩個巴掌印,求救似的,“梁然,我忘記拿毛巾了,你幫我遞一下呗。”
“行了,你們宿舍挺幹淨,繼續保持。”楊姐邊總結邊往外走,出了門稍稍一回頭,壓根沒人理她,被使喚遞毛巾的那個也不見了人影,楊姐見怪不怪的幫忙把門帶上,走掉了。
付路陽蹲在地上,姿勢別扭的擦着身子,腦袋落在梁然手裏,搭着毛巾被一通亂揉,梁然就感覺很有意思,“我說,你還有哪兒是沒被我看過摸過的,你怎麽還這麽害臊呢?”
付路陽悶悶的罵了一聲“不要臉”,“就你臉大。”
梁然把他撈起來,把睡衣給他套上,“待會兒給你聽寫英語單詞,錯一個,在宿舍裏裸奔一圈。”
“你是魔鬼嗎?!”付路陽吃驚到憤怒。
“我是你老公。”梁然攬着他親了一口,反手拍拍他屁股,“走,聽寫去。”
有一個鬼畜的男朋友就是這點不好,時時刻刻都要提防着被他鬼畜。
“冬季,冬天。”
“winter,w-i-n-t-e-r。”
“圖書館。”
“library,l-i-b-r-a-r-y。”
“嗯,”梁然敲敲書面,說,“這個單詞可以用你的名字來代替,你猜猜。”
付路陽擡起頭,簽字筆屁股戳在下唇窩裏,戳的嘴巴嘟起,“難道是handsome?”
“再猜猜。”
“難不成是機智,聰慧?smart?”
梁然輕笑起來,“stupid還差不多,我就沒見過比你還要笨的人。”
“滾蛋,老子這麽機智。”付路陽底氣不足,一說到這個話題就忍不住回想起了他沒開竅的那兩年,似乎是粗枝大葉到笨蛋的程度了。
“是‘可愛’。”梁然調笑,“快寫。”
有一個鬼畜的男朋友就是這點也不好,在你時時刻刻提防着被鬼畜的時候就給你來個會心一擊的甜蜜。
付路陽哼哼着背,“cute,c-u-t-e。”
晚上睡在了被窩裏,某個聽寫全對而免除懲罰的人樂呵的不行,“我是不是離和你考一所大學又近了一步?”
“是,就差高考這一步了。”梁然也開心,他們沒有特意去選定目标學校,而是劃出了一個分數線。從全市一統開始,每月月考,還有多校聯考,季度考和大大小小不斷的綜合考試,付路陽的分數都是在超過分數線的同時不斷進步,分數就像是定心丸,安定他害怕分別的擔心。
“我們以後也會在一起,對吧?”
“對,不僅在一起,還是負距離。”梁然親他的額頭,“等高考完就吃了你,考完當晚,要是等不及,下午考完英語出了考場就去開房。”
付路陽:“... ...”
付路陽伸了一條腿擠到他雙腿間亂蹭,“那你現在表揚我一句。”
梁然又親他,從發頂親到鼻子尖,“這麽聰明的腦袋瓜,一點就透。”
付路陽:“... ...”
付路陽抽回腿,順帶踹了他一腳,“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