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孟順着她的話問出來:“你有什麽東西讓人家好圖的?”

不是他對自家妻主瞧不起,只是除了色之外,他便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她還有什麽好讓人惦記着的。

說財寶,人家好歹是個皇子,什麽寶貝沒見過。便是有沒見過的,也該糾纏宮裏的皇女或者這天下的首富。

見沈孟笑得含蓄,他又道“我如何瞧,也覺得這不過是個英雄救美的戲碼。”

沈孟含笑:“什麽東西我暫且不能告訴夫郎,只能說他們另有所圖。至于夫郎說的英雄救美,這天底下救人的多了,我是已婚之人,對方完全可以以寶物填謝。”

在這些高高在上的皇子眼裏,底下人為他們做什麽都是應該的。路上為了護送這位皇子折損的士兵和将領不下兩位數,也不見這皇子産生過以身相許的念頭。

“你這倒是說得也有理,那三殿下也是如此嗎?”

那位小國番邦的皇子他倒是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沈孟已婚,也并非好的和親對象,對方雖然不那麽矜持,但他身上本來就肩負着和親的重任,麻煩是麻煩些,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妨礙。

倒是那位最近歇了動靜的三皇子,他本能得覺得對方在醞釀什麽大招。日子過得再開心,也仿佛是籠罩在一層陰影下頭,終究是難得安寧。

沈孟小小的遲疑了一下,思慮再三,原本打算說出去安慰梁珏的話又重新咽回到肚子裏:“他興許是因為別的。”

上輩子也觀察了那麽久,她還真沒有找出來對方別的圖謀,畢竟後來她死了那麽久,那位三皇子也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

梁珏心裏頭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同是皇子,為何番邦的那位就是另有圖謀,而三殿下就是沖着你人來的呢。”

不怪他心裏頭不平衡,實在是那人給他的危機感太強,而沈孟的态度又極其的微妙。

沈孟并不欲多說,便含含糊糊地搪塞過去:“你先前不是說他把我當成故人了嗎,可能是因為認錯人了才如此。”

梁珏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從她的面容中看出些什麽來:“既然是認錯了人,那就應當同人說清楚,免得人産生了什麽誤會。”

沈孟反問他:“要解釋也不是不可以,你想要自己去解釋,還是讓我去解釋呢?”

Advertisement

梁珏先前和三殿下薛寧鬧過桃色的緋聞,本來影響就不好,他自然是不願意去說的。讓沈孟自個去說,就算是她願意,他這個做夫郎的也不可能會願意。

那些做下人的就更不用說了,進不進得了皇子府邸的大門先不說,讓人去說,請你不要對我家主人有非分之想的胡話,聽起來也一點也不現實。

梁珏的食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隐隐覺得有些頭疼:“你說的也是,确實沒有合适的解釋的對象。”

見他如此,沈孟幽幽地嘆了口氣:“我本是不想說的,既然夫郎如此在意,我記憶裏頭确實養過個小乞兒,是在我外祖母所在的洛城碰見的。”

梁珏愕然擡起頭來,整個人坐都坐不住了,激動地站起來,兩只手撐在桌子上,上半身湊到沈孟跟前:“你再說一遍,我方才沒有聽清楚。”

話都出了口,就不大好收回來了。她耐着性子重複了一句:“我是說,我與他确實可能認識。”

梁珏睜大了雙眼,其實他隐隐的猜到了一點,只是沒有想到今天沈孟會承認。他的喉結上下起伏,說話的聲音還有點發顫:“你能再說一次嗎?”

沈孟只好解釋:“你對朝中事情了解,應當知道這位三皇子幼時的時候消失過一段時間吧。”

梁珏沉吟:“這個爹親和我說過,那個時候京城人心惶惶的。”當時雖然皇家刻意的封鎖了消息,但消息在上層圈子裏傳得很快,後來百姓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因為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擄走的三殿下,流言便穿是人販子。

他雖然年紀比那三殿下要大一些,可也是男孩子。在那段時間,爹親把他看顧得很緊,原本還能經常出去逛逛,結果在那時候,他連出去的權利都被剝奪,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念書識字。

“可是三殿下不是在京城丢的嗎”

“既然是早有預謀,抓了人肯定是要把他帶離的。那個時候我是因為爹親的事情,在洛城逗留了一段時間。正好撞上一個小乞兒被欺負,就收留了他一陣子。”

其實想想她也覺得很是神奇,她自認自己是個沒有多少同情心的人,小的時候也從未同情心泛濫過。

之所以那個時候會養了那小孩一年,一是因為對方洗幹淨之後确實長得很是讨喜,另外一個時候就是因為她的親生爹親死了,她需要一個伴來陪着她度過那陰郁的日子。

那種被需要,被依賴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是活在這個時間上,也是非常有用的存在。只是後來她安排的人去尋那小乞兒,人已經不在了,她也漸漸長大了。

光是繁重的課業和沈李氏就夠她操心頭疼的了,哪有時間去追憶這些亂七八糟的呢。

這聽起來簡直比話本還像是話本,哪有人随随便便地救下個人就是皇女皇子的“你确定是他嗎?”

沈孟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額角:“我原本并不确定,是那日三皇子殿下喊了一個名字。”

那個名字裏她實在太久遠了,她是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但即便是反應過來了,她也打算利用這個去和對方打交道。畢竟上輩子就是那位三皇子,她才和夫郎和離,這輩子她并沒有換夫郎的打算。

梁珏還是不大能夠理解她的行為:“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麽不在那個時候和他說清楚。”

沈孟看着他:“你希望我去說嗎,如果你希望如此,我會找個時間的。”

梁珏立馬把自個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要,你不要特地去和他講!”興許是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過頭了,他忙補了幾句,“也不是不能講,只是先前錯過了最好的時機,貿貿然地這麽湊上去,三殿下只會認為妻主是別有用心。還是找個機會,讓他自己調查出來來得好些。”

這确實是很好的理由,只是由梁珏說出來,頗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不過沈孟也沒有打算和他計較這麽多。

她語氣裏帶了幾分語重心長的意味:“三殿下那邊的事情,咱們沒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今天和你講這件事,也是希望你心裏頭能夠有個數。”

梁珏一口應允下來:“我都能答應你,但我希望你也嫩答應我一個條件。”

沈孟手搭在自家夫郎肩膀上,半帶強迫地讓他坐回到椅子上:“你先說是什麽條件,坐着說。”

梁珏吸氣又吐氣,來回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他才說:“在提這個條件之前,我先問一遍,你這種救過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到底有幾個?我不着急,你可以先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說。”

“兩個,就兩個。一個是可能是三殿下的小乞兒,另外一個,你都知道的。”

“你确定?”

沈孟道:“我确定。你應該知道,你可沒有一個心底特別善良的妻主。”

“這個我都知道,我沒別的條件了,就一個,就是下次再碰到這種幫助人的好事,你放在那裏別做,讓我來。”

沈孟也是一口應允下來:“這個完全沒有問題。”

她本來就不是什麽特別善良的人,救了兩個就是帶了兩個大/麻煩,事不過三,她也不希望再發生第三次了。

“還有一件事!”本來都決定結束今天的話題了,沈孟突然又想起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過幾日,那個番邦團便要上朝觐見了。”

梁珏尾音微微上揚:“這個你先前說過了,那個是時候是定在五日之後,有什麽問題嗎?”

沈孟眼神誠懇:“我想在她們入朝之前,把糾紛解決清楚。但是那位殿下的語言說的不是很流利,而我們這邊,沒有特批,我也不能找個譯官來。”

她停頓了幾秒,說出了今天的重點:“在明日,我會去那位殿下所在的驿站擺放,我聽聞夫郎對此間語言精通,我希望夫郎能夠陪我一同出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