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秦志成和夏棉一直待在病房裏, 洛議之完全找不到機會進去接近小孩兒, 幹脆先回了山海莊園。
而經過了一天, 他的賬號粉絲漲幅也趨于穩定了,不再爆-炸式增長,頁面也不再崩潰, 可以打開。
粉絲數上□□裸的以2開頭的九位數晃亮了洛議之的眼。
兩億一千萬!!!
已經漲到兩億一千萬了!!!
而他發的上一條的評論的數目也超過了八位數,逼近九位數!!!
洛議之頓時彎起了眼, 興奮得不得了, 他居然這麽容易就超過裴宴淵了, 真是天道助他!他瞄了一眼熱搜上還沒掉下前三的“伊瑟林大贊一只品牌”和新出的一個熱搜“洛一只再創華夏網粉絲數目最高紀錄”,擡手發了一條動态。
“感謝各位粉絲小天使的厚愛和支持!以後我會每月抽兩次獎, 每次中獎者可以得到一套護發用品(包含一瓶茂發液和育發液)或者一套護膚品(五大系列任選),希望大家可以繼續支撐一只品牌的産品!”
動态剛發出去兩秒,一刷新,評論瞬間沖至了一千多條, 幾乎全是在喊爸爸!
洛議之心情特別舒暢,欣慰又滿足,随手挑了個幸運兒回複評論,宣布他中獎了, 讓他去找一只小助理兌獎。
抽完獎, 洛議之就開始繼續監聽醫院那邊的動靜,發現夏棉和秦志成還是一直待在病房, 他便沒再過去,等到了傍晚該吃飯時, 洛議之對裴宴淵說了秦志成一家子的事兒。
裴宴淵沒想到洛議之救了兩次的那個小男孩居然就是秦志成的兒子秦清文,想了想對他說:“秦志成這個人不可深交,你如果要救那個小男孩,不必光明正大和他交易,暗暗把百用去病湯喂給小孩兒喝了就行。”
“怎麽了?秦志成這個人不好麽?”洛議之一愣,覺得裴宴淵話裏有話,連忙追問,“為什麽不可以深交,還要偷偷進行?”
“因為這個人太過貪婪,并且不念舊情,以利益至上為原則。”裴宴淵把飯桌中央的草莓舒芙蕾和草莓芝士蛋撻往旁邊面前推了推,說:“等會兒再吃這個,先吃飯。”
正一手一個大嚼特嚼的洛議之一哽,不情願地鼓着腮幫子說:“我才吃了兩個!”
裴宴淵眼角微微一彎,聲音溫柔,“乖,現在吃了你就吃不下飯了,一會兒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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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麽乖不乖的,誰要乖了。”洛議之臉不禁一紅,擡起下巴眼角一瞥,傲嬌淩厲地掃了裴宴淵一眼,嘟嘟囔囔:“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兒哄!”
話雖這麽說,洛議之把手裏兩個草莓芝士蛋撻吃完後,卻也不再去拿甜點了,而是乖乖拿起筷子吃起了菜。
哼,他才不是耙耳朵呢,他是疼老婆!
裴宴淵看着旁邊乖巧吃菜的少年,成熟深邃的眉眼間柔色愈發濃厚,伸手給洛議之加了筷子鮮嫩的蝦仁,接着之前的話題繼續說:“以前我和秦志成夫妻倆打過一些交道,這人表面上溫厚寬和,其實心機很深,公司事務看着是他的妻子李慶蕊做主談判,他退居在他那個潑辣精明的妻子背後,其實每一個談判,都有他在插手,不仔細想不顯,我也是因為一次意外偶遇,發現秦志成的背後心機,不過因為他并沒有設計害過裴氏,所以我便沒太過把那件事放在心裏,只當是秦志成是想暗暗攬權,把權利都從他妻子手裏圈進自己手裏。”
裴宴淵說着有些口渴,喝了口湯繼續道:“但當時我覺得他實在是多此一舉,李慶蕊在談判時幹練潑辣,轉過身對他說話時卻是溫柔至極,是個非常能幹又非常愛家庭的女人,秦志成的那些個隐秘心思,實在是有些小氣猥瑣,不過我看着他們的家庭至少是很和樂的,我自然也不可能去多此一舉,插嘴人家家務,不過我就算插嘴提醒了李慶蕊,她也不會信我。”
“然後呢?!”洛議之突然有些不詳的預感,“你說他們的家庭很和樂,是說他們夫妻倆很疼他們的兒子麽?”
“不是,他們當時沒有兒子,我們合作結束後,聽說李慶蕊懷孕了,然後她就正式退居二線,結果在那個小孩大概才一歲多點的時候,就出車禍意外去世了。”
“小清文一歲多點時他媽媽就去世了?!”洛議之算了算,“也就是說小清文一歲半到兩歲的時候,秦志成和夏棉再婚,現在他們結婚三年多點,小清文正好五歲,對,時間對上了。”
洛議之想起網上那些八卦,又忍不住問:“那秦志成.....真的出軌了麽,夏棉是第三者插足麽?”
如果是的話,小孩兒就太慘了,一個小三當了後媽,他不信她真的良善。
“這個我并不清楚,不過我覺得秦志成這麽心急深沉的人,娶夏棉應當是有很多考量。”裴宴淵放下碗筷,眼眸微斂:“即便他真的把夏棉當做真愛,也不會因為夏棉就讓公司股票動蕩兩個月之久,當時損失并不小,并且把一手捧出的一線流量圈養在家,這實在是不符合他的利益原則,所以你不要正面和他接觸,知道麽?”
裴宴淵話這麽說着,心底就缭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之前他也不是沒調查過秦志成,只不過沒調查出什麽特別來,加上裴氏沒有遭受過秦志成的算計,他便把這事兒放下了,現在一想,心底卻是生了些冷意。
“那能是為了什麽?”洛議之更疑惑了,他實在想不出秦志成一個利益至上的人會因為什麽原因就放棄那麽多利益。
“這個需要調查。”裴宴淵雙手交叉眉間微攏,不知怎的莫名起了一絲森涼的預感,總覺得這個小孩兒的病發,将是一切的源頭。
洛議之也皺眉,決心他要好好調查,并且治好那個可憐的小男孩。
.....
時間一轉,幾天後,秦清文這個小白菜與秦志成和夏棉的配型結果出來了,沒有一個配型成功。
并且骨髓庫裏也沒有合适的骨髓。
夏棉一時間哭泣不止,秦志成也皺眉抽起了煙,好不容易退了燒的小清文扒着被子,睜着濕漉漉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另外兩個大人。
“先生,不要在病房裏抽煙。”護士進門給小清文換藥,皺眉看着秦志成,“你這樣對小孩子的病情毫無好處。”
秦志成情緒煩躁,轉身出門,差點撞上了隐身在一邊的洛議之,吓得洛議之連忙往後一跳。
“小文,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夏棉抱着小清文,把他的臉埋在自己懷裏,流着眼淚親小孩兒的發旋,“怎麽辦啊,怎麽辦.....”
“唔。”小孩兒被悶得難受,小手掙紮了兩下,“熱,熱.....”
“怎麽又熱了,難道又燒起來了?!”夏棉急得一抹眼淚,拿着體溫計甩了兩下,塞進小孩兒腋下,“再量量,乖啊。”
小孩兒不舒服地皺着小眉頭,卻沒有說話。
洛議之在外面又等了一會兒,終于等到夏棉也出去了,一閃身進了病房。
然後在門口施了個障眼法加隔音決。
洛議之走到小男孩兒的床頭,見小孩兒頂着個微紅的臉蛋,呆呆地盯着空氣,一點也不像其他小孩兒那樣進了醫院就哭就鬧,甚至之前打針時也不吱聲一下,就悶着小臉憋着,讓他忍不住有些心疼。
怕稀釋了的百用去病湯兌小孩兒來說還是有些暴烈,洛議之輕輕打開之前夏棉給小孩兒倒好的還在晾晾的白開水,只往裏面滴了六滴,小孩兒的身體需要慢慢調養,最好讓他撐得住放療化療,然後再配合着醫院的治療手段,給小孩兒不斷喂食百用去病湯,僞造成一個醫學奇跡。
夏棉不過是去了個廁所,很快就回來了,洛議之趁着她關門,連忙打開門閃了出去,同時解除了門口的障眼法。
秦志成還在門口的走廊拐角處抽煙,洛議之出來後被撲了一臉煙味兒,差點咳嗽出聲,頓時吓了一個激靈,真想飛身過去踹秦志成這個玩意兒一腳,結果他一擡頭,發現秦志成掐了煙,微微仰着脖子呼了一口氣,神色放松地看着窗外。
那樣子竟像是.....如釋重負地大喘了一口氣???
自己兒子配型失敗白血病晚期,估計就要死了,他秦志成身為親爹居然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
就算他那眼底裏稍稍染了點兒難過,但也遠沒有輕松之意濃厚,簡直.....簡直莫名其妙奇怪詭異,并且讓人憤怒!
洛議之一瞬間居然産生了秦志成是期待才五歲的小清文死的幻覺。
而這一幻覺升上來後,洛議之怎麽也壓不下去了,他現在真的想問問秦志成這個渣爹,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洛議之煩躁地在走廊走了幾圈,最後手指一彈,一縷靈氣飛快劃過空氣,卷成靈氣彈珠,砸在了秦志成的後腦勺上,把他砸得頓時疼出了聲。
“怎麽了,怎麽了?”夏棉本來在病房裏,聽到秦志成的聲音連忙跑了出來。
洛議之冷笑着撇了撇唇角,腳步一點飛竄下樓,他決定煉制一爐真言藥湯,到時喂給秦志成喝,豈不是什麽都清楚了?!
出了住院樓後,洛議之就在樓與樓的陰影角落解開了隐身符,結果在他從醫院後們離開時,突然撞上了一個熟悉的人。
“小議之,你怎麽到這兒來了?”席秉謙手裏抱着一束鮮花,含笑的桃花眼溫柔流動,“誰生病了?”
“席秉謙?”洛議之腳步一剎,反問他說:“你來是看誰的?”
“一個朋友,以前合作過,現在得知他家人住院了,我可不得來看看麽?”席秉謙專注地看着洛議之,片刻後溫聲說:“我這邊太忙,至少半個月沒能去找你了,你怎麽也不找我,你就一點也不想我這個朋友麽,我可太傷心了。”
“我也忙啊!你不知道我最近忙得飯都沒空吃了。”以前洛議之沒開竅,不覺得席秉謙說話有什麽不對,現在卻莫名覺得有點尴尬,這話有些暧昧了吧,還是他想多了???
洛議之可是個專一的人,絕不會讓自己老婆在家裏因為他的桃花而煩惱的那種,所以他堅決切斷了和席秉謙的對話,擺擺手就跑開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去了。”
席秉謙還想說些什麽,卻看着眼前的少年穿過街道,迎着陽光大步跑遠,身上被燦豔的金光勾上了一層朦胧的柔軟金邊,看着活力非常,惹人心動。
席秉謙視線追着洛議之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才轉過身,推了推金絲眼鏡框,轉身朝住院樓走去。
秦志成煩躁不堪任由夏棉幫他揉着後腦勺,在病房裏坐着,突然聽見一陣規律的敲門聲,擡頭一看,席秉謙正站在病房門口。
“行了,不用揉了。”秦志成擺擺手,讓夏棉去開門,“席五少來了,小棉你去開門。”
夏棉連忙停了動作,走去把門打開,微紅着眼睛看着席秉謙手裏的花束和果籃:“席五少,多謝你來看小文。”
“嫂子太客氣了,小文生病,我自然要來看看的。”
席秉謙走進病房,親切地和小清文說了些話,揉了揉他的頭發,然後看着秦志成說:“秦大哥,我有件事兒要和你說一下。”
秦志成不動聲色地掏出根煙,只說:“咱們哥倆好久沒聊了,去外面說說吧。”
夏棉在旁邊想插話,沒插成,看着兩個男人走了出去,神色掩了掩轉過身,拿起早已晾涼的白開水,把小清文扶起,“乖,該喝水了。”
空無一人的走廊外,席秉謙面上帶着微笑,和秦志成說了些安撫之類的話,然後道:“秦大哥可見過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少年來過這兒?”
“什麽?”秦志成不明白席秉謙什麽意思,“什麽意思?”
席秉謙微微一笑,打開手機調出一張照片,“就是這個少年,你見過麽?”
“沒有。”秦志成只掃了一眼就道:“怎麽,這個人是誰?”
“我一個朋友。”席秉謙把手機收起,依然笑着說:“那秦大哥剛剛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麽,比如什麽有些奇怪的事兒?”
“什麽奇怪的事兒?”秦志成眯了眯眼,沉默片刻後卻只說:“席五少說的奇怪是什麽奇怪?老哥我不是特別清楚,你再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