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明顯能感到裴宴淵那表面溫柔含笑其實暗暗逗弄戲谑的眼神, 洛議之腦袋瞬間燒成了漿糊, 然後他紅着臉一把将裴宴淵手裏的特大號黑色內-褲拽過來, 嗖地扔到了床底。
然後就在他絞盡腦汁怎麽把地上一大盒玫瑰.....不,一大盒內褲毀屍滅跡時,就聽到裴宴淵突然輕輕笑了一聲, 帶着忽視不了的寵溺,“小一只這是幹什麽, 好好的禮物怎麽能扔?我要帶回去好好保存着, 來紀念我們第一次的.....”
“不許!”洛議之下意識就喊了一聲, 整個人都快被羞恥窘迫給燒炸了,他簡直想爆打半個月前的他自己, 他怎麽能把這種禮物送給裴宴淵啊啊啊啊!
“不許帶走這個!也.....也不許保存!”洛議之腿一挪腳一踢,把那一大個盒子都踹進了床底,但是那個“心”的中間突出的角角還露在外面,又被他使勁踹了一腳。
裴宴淵全程含笑看着他, 只說:“我還沒正式收下這個禮物,小一只就把它踢壞了,好遺憾。”
“我,我會重新挑個禮物送給你的!”洛議之臉紅脖子, , 不粗,但是羞恥得粉紅粉紅的。
怕再逗下去他家小孩兒要暴走了, 裴宴淵适當地打住,走過去把人抱進懷裏, 親吻了一下他滾燙的臉蛋,“好,我等着新禮物,謝謝一只。”
“你把剛剛那些都,都忘了!”洛議之擡頭佯裝兇狠地盯着裴宴淵,眼角卻濕潤潤的,“不然我就不送你新禮物了!”
裴宴淵心裏頓時笑了,面上卻良好地接受着威脅,并保證:“好,我忘了。”
“這,這還差不多。”洛議之搓了下滾燙的臉,故作随意地說:“都是我被人蒙蔽了,才會有這種失誤!”
“是。”裴宴淵溫柔地應着。
見裴宴淵果斷很聽話很乖巧地不再提之前的事兒,洛議之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得意甜蜜,他家老婆果然是最乖巧最體貼最可愛的,說不定還很崇拜他,不然也不會這麽乖地立刻答應。
洛議之獎勵地親了裴宴淵一下。
裴宴淵心裏的笑意更濃了,最後問了句:“一只,你知道那個看起來亮閃閃的口香糖是什麽嗎?”
“說...說了讓你都忘了,忘了的!”洛議之好不容易順滑下的毛又炸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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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別墅裏膩歪了好一段時間,最後洛議之肚子咕咕叫了,才一起下樓,去吃飯。
種伯看着他家西裝革履的少爺和小一輩似的小洛在一起甜蜜對視,又不自覺地膩膩歪歪,整張老臉都控制不住地發熱,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家少爺怎麽.....怎麽能和小洛在一起呢?!!!
他們之間可差了十歲!
他家少爺怎麽能這麽禽.....過分啊。
山海莊園裏的甜蜜指數肉眼可見地激增,整個莊園似乎都要被泡進了甜漿裏,洛議之和裴宴淵兩人全然不知,幾位不速之客就在不遠的地方朝他們趕來。
一輛路虎在馬路上四平八穩地行駛,在一個堵車的路口,被迫停下。
“張道長,一會兒您就先下車,我一個人去最好,不方便帶您過去。”車裏的司機赫然是穿着一身灰色西裝的席秉謙,笑容一如既往地溫柔。
“當然。”副駕駛上坐着一個中年留須男人,正閉目養神,“我和我兩位徒弟都會在該在的地點等待席五少帶來好消息。”
席秉謙微微一笑,聲音不緊不慢:“今天是個萬分重要值得紀念的日子,希望明年這個時候,我能和張道長一起再次慶祝。”
“這毫無疑問。”張道長微微睜開眼,眼裏閃過一絲精明和勢在必得。
昨天他在和席秉謙商讨時,就定下了關于新道長的幾個可疑人選,其中最可疑的就是席秉謙說的那個少年,席秉謙想讓他直接去山海莊園附近,劃地探查,但他對席秉謙這個少爺指揮,依然堅持潛入了秦志成的別墅,在他客廳布下陣法。
結果陣法最後指向的方向居然還真是山海莊園的方向,并且陣法痕跡清晰明亮,再結合席秉謙的話,那個新來京城的有些道行的人是誰,簡直不再需要疑問。
只是那少年在半年前明明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傻子!還是他親自施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送進了裴宴淵的房間,才半年多過去,居然就智商正常,而且還修了道,道行還和他不相上下!
這根本不可能,除非.....
那個少年因為什麽原因得到了修道至寶!!!
所以不管是為了抹平秦志成可能洩露的消息,還是為了裴氏那些龐大的資産,就算只是為了這件至寶,他也絕不會放掉這個少年。
何況,這個少年才短短半年就輕松修到了與他嘔心瀝血修煉四五十年一般的水平,他決不能容這麽一個妖孽存在,不然等再過半年,別說是他,就連他師父.....怕是也比不上這少年的道行。
到時他們做什麽豈不都危險重重,這絕不可以!
只不過等他得了法寶後,和這席少爺的合作,也該告一段落了。
張道長眯了眯眼,側過頭看向席秉謙,突然開口說:“其實.....席五少,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的。”
“什麽事兒?張道長盡管問。”席秉謙開着車,唇角噙着笑。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一件小事。”張道長微微一頓,語氣輕松:“裴氏董事長裴宴淵和你也算是十幾年的好友,聽你說他對你還很不錯,甚至是把你當做一只手能數的過來的那種可信賴的朋友,你為什麽.....那麽恨他呢?”
“這個我貌似和張道長說過啊。”席秉謙依然笑着,但是鏡片後的眼睛明顯陰冷了幾分,語氣溫潤:“我和他有仇。”
“什麽仇呢,席五少瞞得那麽緊,老道我是一點也想不到猜不到啊。”
“張道長非要猜這個幹什麽。”席秉謙聲音也透上了幾分冷意。
“不幹什麽,但是了解一下的話,我希望能幫席五少報仇報得更加痛快一點,比如席五少記憶裏那個裴宴淵多麽可惡,咱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樣可不是更好麽。”張道長捋着胡子,聲音悠悠。
席秉謙視線不動,依然看着前面擠擠挨挨的車流,見終于紅燈變綠燈,便踩下了油門,唇角微微勾起。
這個老貨也不知又想了什麽主意,居然還想套他,哼,罷了,關鍵時刻,他暫且不和這老貨計較,等以後再算總賬。
“當然是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張道長微微眯眼,還真來了興趣。
“他父母害死了我母親,這當然是不共戴天之仇。”席秉謙聲音發寒,握着方向盤的手攥緊,青筋微露:“張道長既然要幫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是不是也要知道他父母是怎麽害死我母親的?”
“這.....”張道長道:“當然可以,不過這個我不能保證。”
“我知道。”席秉謙輕笑了一聲:“畢竟他身邊還有那麽一個能人,所以我也不求太多,只要咱們之前定下的目的都能達到就行了。”
張道長心知席秉謙不想再談他母親是怎麽死的,也不再多說,接下話道:“那是自然,我布置周全,甚至帶了我師父給的法寶,席五少絕不需要擔心。”
.....
中途張道長帶着兩個徒弟下了車,席秉謙一個人開着車行駛向山海莊園,眉梢的笑意越來越溫柔,眼底深處淩厲萬分。
洛議之和裴宴淵甜甜蜜蜜地剛吃完飯,正準備去花園散散步,就見種伯走了進來,在看到兩人牽着的雙手時,先是一僵老臉微紅,随即連忙故作淡定地說:“少爺,席少爺來了,現在在外區喝茶呢,說是喊你和小洛出去聚聚。”
“席秉謙?”裴宴淵微微皺眉,他還沒忘記席秉謙試圖挖牆腳的事兒,“說上哪兒聚和誰聚了麽?”
“沒說,我估計是和石少爺吧。”種伯說到這兒頓了頓,“畢竟少爺你們三個好朋友也有段時間沒一起出去放松了。”
“出去聚會?上哪兒玩?”洛議之聽着,興奮地看着裴宴淵:“反正我們也沒什麽事兒,去呗去呗。”
“.....不行。”裴宴淵現在這個時候不太想讓自家小男友和過去式追求者見面,至于什麽帶着洛議之去席秉謙宣誓主權?那種幼稚的事情現在還比不上他對自家小朋友的獨占欲。
裴宴淵準備先去把席秉謙打發走,然後與他家小朋友過二人世界,畢竟這是告白第一天,意義重大,他不想摻雜進什麽外人。
“這樣吧,我先去問問去哪兒,如果好玩咱們就去,如果不好玩咱們就不去了。”裴宴淵轉過身,溫柔地看着洛議之,“一只你先回屋等等我,幫我挑身衣服吧,如果一會兒咱們出去玩,我肯定也要換一身休閑服。”
洛議之本來也想跟着去的,聽着這話,心裏卻一下子把跟着去的苗頭給掐滅了,而是冒滿了粉紅泡泡,他媳婦兒怎麽這麽可愛,這麽乖,這麽依賴他呀!居然要他挑衣服給他穿才行!
他媳婦兒肯定是一直希望能穿上他親自挑的衣服,然後穿給他看。
洛議之心頓時軟軟的,使勁點了點頭說:“好!”
這是談戀愛後他媳婦兒提出的第一個要求,他一定要滿足!
裴宴淵忍不住親了親洛議之的額頭。
裴宴淵去外區見席秉謙,洛議之就回了別墅,去裴宴淵卧室挑衣服。
這不是洛議之第一次進裴宴淵卧室,但卻是停留時間最長的一次,之前他還是為了救裴宴淵,在這兒待了多少時間就走了。
洛議之仿若第一次進女朋友閨房的大漢一樣,興奮又羞澀地左瞅瞅右瞅瞅,結果還沒挑出幾件衣服呢,就把裴宴淵卧室看了個遍,最後在裴宴淵床頭櫃上一張相片前停住了。
種伯正好在這時進來,本想和洛議之說他們少爺的主要衣物間在二樓,見洛議之看着床頭櫃上的一張相片,連忙走了過去。
“小洛,你.....”
洛議之轉過頭,頓了頓說:“種伯,這是宴淵和他爸爸媽媽?”裏面的少年和他家裴宴淵有九分相似,但是青澀面嫩了好多,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少年。
“對,小洛,趕緊把相片放下,少爺不喜歡別人碰這張相片的。”種伯連忙說。
“為什麽。”洛議之本來想說我是他老公,不是別人,但到底沒這麽說,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忍不住問:“種伯,宴淵的爸爸媽媽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十年前,車禍去的。”種伯把洛議之手裏的相框拿下來,放到床頭櫃上。
“車禍?”洛議之看着種伯把那只相框放回去,沒說什麽,心想他家媳婦兒才不會介意他碰的,但是心裏有些心疼他媳婦兒,十年前他家宴淵才二十,就要在雙親沒了的情況下撐起公司,肯定吃了很多苦。
“是啊,車禍,老大一個連環車禍,但是現在在網上搜,都搜不到具體報道了。”種伯似是想起了曾經那段日子,難掩悲傷嘆了口氣,“我記得死了好多人,至少十六七個。”
“那麽多?”洛議之皺眉,“為什麽報道搜不到了?”
“不知道啊,但當時那個車禍真的是特大車禍,很慘,死了好多人,除了老爺夫人,還,還有夫人的好朋友,就是席少爺的媽媽,哎,也是不巧啊,怎麽就在那一天那幾分鐘都上了那條道兒呢,那一個卡車撞過來,二十幾輛車都連續撞上,有的夾成餅,有的側翻了,那照片我當時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