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連環特大車禍?”洛議之想象了一下那個車毀人亡的慘烈場面, 就覺得心底一寒, “當時死了那麽多人, 調查出是什麽原因了麽?”

“說是卡車司機醉駕,但.....”種伯有些遲疑地頓了頓,可是想到小洛已經完全是他們這邊的人了, 也就沒再刻意隐瞞,輕聲說:“其實和裴世宏那一家子有關。”

“和裴宴淵二伯有關?!”洛議之有些沒想到。

“對, 小洛你要保密, 少爺這麽些年一直在收集證據, 已經差不多能給他們定罪了,但是還有一個主謀沒查出來, 所以少爺一直按兵未動,就怕打草驚蛇。”

種伯點到為止,也不再多說,岔開話題道:“當年老爺夫人和夫人的好友一起去世, 給少爺和席少爺造成了很大打擊,少爺心有愧疚,拼命撐起裴氏後還幫了席少爺不少,本來他們十年前不過是普通朋友, 畢竟少爺處事冷漠, 一般不和誰交心,但是經歷了十年前那些事兒後, 少爺和席少爺關系就越來越好了,當時石征少爺也對少爺多有幫助, 所以他們三個現在是很好的朋友。”

“心有愧疚?”洛議之卻是抓住了一句話,困惑不已:“宴淵為什麽會對席秉謙心懷愧疚,席秉謙媽媽車禍又不是他害的。”

“但少爺認為席少爺媽媽之所以車禍去世,是因為那些惡人要害老爺夫人,牽連了她。”種伯嘆了口氣,“總之少爺是自己把責任攬上了,那段時間少爺根本就沒個活人的模樣,要不是還能吃飯還能生氣,我當時都以為少爺得了抑郁。”

種伯視線轉向窗外,似是在回憶以前那段日子,“後來少爺撐起裴氏後,抽了大量款額去彌補把當時車禍中遇難的人,席少爺是少爺彌補最多的一個,畢竟有友情的原因在那兒。”

“宴淵他怎麽.....”

洛議之皺眉,他媳婦兒表面冷漠生硬,內裏怎麽這麽心軟,而且也太正直太有責任感了些,他媳婦兒當時作為一個毫無所知也不需要負責的年輕小輩以及一名受害者家屬.....,,其實也可以直接說是受害者了,主動攬這麽沉重的責任做什麽,最該怪罪最該負責的明明應該是那些心黑手毒想害人的玩意兒。

不過仔細想一想,這種事情也的确像是他家宴淵可能做的,如果是他,可能也會随手補償一下那些人吧,但不會在心上壓那麽多責任,畢竟在仙界這種事兒太多了,兩仙打起架來牽連的妖獸,靈草,低等仙人,簡直想注意都注意不過來,注意到的時候随手給些靈藥丹藥就算心善得過分了,誰會把責任全攬在心尖上呢,何況絕大多數壓根就不會管的,不拿低等仙洩憤的都算是善良脾氣好了。

他以前在打架後會随手給那些被牽連的仙扔幾瓶靈藥湯,還被對家仙宗的人嘲笑婆婆媽媽娘娘唧唧,簡直氣死他了,不過那些人後來都被他給揍得很慘就是了。

洛議之嘆了口氣,又說:“那場車禍影響了多長的路啊,怎麽就這麽巧。”

種伯看着洛議之說:“那天說巧也是不巧啊,席少爺的媽媽坐的車和老爺他們的車隔着十幾輛車,雖然是一條道上的,但其實距離挺遠的,算是那場車禍裏受牽連的最尾巴處一輛,中間好幾輛車裏的人都活下來了,席少爺的媽媽和司機卻都因為受到撞擊而死了,那車明明都沒撞爛,頭卻撞成了血葫蘆,當場腦死亡了,真的不幸啊.....”

“是挺可憐的。”洛議之也不禁感嘆了句,卻并沒有多深刻的感覺,只是心疼他家老婆當時肯定受了很多罪,不但父母車禍去世,裴氏內外還被虎視眈眈雙面夾擊,又往身上攬了那麽大的和他無關的鮮血責任,當時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撐過來的。

“是啊,席少爺的确可憐,但是當時最慘的還是少爺,席少爺還有席家不少長輩護着,少爺卻是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內外全是虎視眈眈的敵人,不管是裴世宏那一家還是外頭那些人,都恨不得把裴氏給撕了瓜分,少爺能把裴氏撐下來全靠他自己,還在十年間把裴氏資産翻了幾十上百倍,真的是全京城乃至世界都很厲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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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伯說着說着,聲音逐漸變得驕傲,“而且少爺在車禍後第二年就把裴氏業績翻了六七倍不止了,在席少爺提出要自主創業的時候還支持了席少爺六七百萬呢。”

“真大方。”洛議之突然莫名地有些酸,他以前和他媳婦兒簽合同時,他媳婦兒對他又摳又算計,真是一點不溫柔,遠遠不如對席秉謙呢。

“那當然,少爺是真心把席少爺當朋友的,何況他對席少爺有愧疚,肯定會能幫就幫,但少爺也不是沒有原則地幫,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而席少爺也是個好孩子,他對少爺也很好。”種伯說着,視線又放到了窗外,然後就一下子換了神色,笑着說:“少爺回來了,還帶着席少爺。”

洛議之也轉頭一看,果然看到裴宴淵和席秉謙兩人在不緊不慢地往這兒走,嗖地轉身,連忙給裴宴淵挑衣服,哎呀,光顧着聽故事了,把正事忘了!

洛議之剛給裴宴淵挑好一身白色的運動服,裴宴淵的腳步聲就在樓梯上響起了,聽着是一個人的腳步聲,席秉謙估計在樓下客廳。

“挑好了麽?”裴宴淵溫柔沉穩的聲音先越過門傳到了洛議之耳朵裏,等洛議之轉過頭,正好看到裴宴淵開門,深邃的眼眸正含笑看着他。

“挑好了挑好了!穿這件吧!”洛議之把手裏的一套白色休閑服往裴宴淵懷裏塞,“你們來得好快啊。”

裴宴淵輕輕揉了下洛議之的頭發,就毫不避嫌地開始脫身上的西裝,結實的肌肉在白色襯衫下散發着勃勃力量和炸裂的荷爾蒙,洛議之臉一紅,連忙轉過了身。

“你,你怎麽突然就脫衣服了!”

他他他.....他老婆怎麽這麽主動,簡直熱情似火性感火辣,這是不是在暗示這什麽?!是不是在嫌棄他太溫吞太紳士一直不主動,所以要主動出擊來來來.....來勾引他以求更進一步?!

洛議之腦袋裏思緒亂飛,越想臉越熱,腦袋裏開始出現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不脫衣服怎麽換衣服?”裴宴淵一副正經的樣子,暗暗欣賞着自家小朋友泛紅的耳朵和脖頸,唇角噙着笑意,但想到今天逗了他家小朋友太多了,怕再逗下去就要把人逗壞掉了,裴宴淵最後還是正經地說:“席秉謙和石佂請我們去天池林家聚會,我們一會兒去随便看看。”

“天池林家是什麽地方?”洛議之給自己掐了一個清風決,對着臉吹,把額頭的小碎毛吹得呼啦啦往後揚。

“一個适合朋友聚會的地方,環境還算不錯。”裴宴淵早已換好褲子,又拉上了休閑服的拉鏈,走到背對着他的洛議之身邊,攬住了他,“走吧。”

“也行。”洛議之沒問本來不想出去的裴宴淵為什麽換了主意,他本來就喜歡出去逛逛,放松放松,便點點頭答應。

席秉謙在客廳看到裴宴淵兩人下樓,立刻淺淺笑了,但語氣種帶着一絲酸意:“哎,你們倆這是.....修成正果了?”

“當然。”裴宴淵直接道。

“行,我算是手下敗将了,但是你要是對我喜歡的人不好,。”裴宴淵看着洛議之,眼底透着深情,“我肯定還會搶過來的。”

“你試試看。”裴宴淵眼眸微沉,與席秉謙對視,“你怕是一輩子都沒這個機會了。”

席秉謙哼了一聲,還是笑:“那就看你給不給我這個機會了。”

洛議之有些尴尬,但心底又忍不住有些甜絲絲的。

媳婦兒吃醋了,他媳婦兒好萌!

席秉謙是開車過來的,不和洛議之和裴宴淵坐一輛車,兩輛車一前一後地往天池林家駛去。

洛議之坐在副駕駛,一邊甜滋滋地偷看裴宴淵的側臉,一邊愁噠噠地皺眉,在自己衛衣的前面大兜兜裏翻找,一會兒要見媳婦兒的兄弟們了,相當于以前他哥見他嫂子的閨蜜,他得送些見面禮才行,但是這一兜兜裏都是些之前亂塞的符咒,可怎麽送啊!

洛議之愁得不行,一擡頭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個珠寶店,連忙喊:“停一下,我想去那個鳳祥珠寶買點東西。”

“嗯?去那裏買什麽?”裴宴淵問。

“就買點小東西。”洛議之支支吾吾,不說理由。

“好吧。”裴宴淵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但他看破不說破,微笑着應了聲說,“可以,過了這個路口停車。”

洛議之點點頭,覺得有點悶,把車窗全部拉了下來,見席秉謙的車在他們後面遠遠跟着,至少隔了十幾輛車,頓時笑道:“席秉謙開得好慢啊,居然比咱們落後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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