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媒體的速度沒有讓洛議之失望, 當天晚上, 就把在洛家采訪到的一切發布在了各大頭條。

不管洛家給了多少好處, 都沒有撤下來。

【絕世小可憐 洛議之】

【最惡心無恥父母洛慶城夏恬影】

【洛家秘辛】

【心疼一只】

......

一系列标簽熱搜頓時竄上各大網站首頁,熱度指數式上升,後面綴着深紅發紫的爆字, 轉眼間參與讨論的網友就超過了一億。

甚至不到一個小時,連外網首頁也有了相關新聞搬運。

這方面的新聞和讨論下面都是鋪天蓋地的是一片片震驚和怒斥, 絕大部分網友對洛家夫婦無恥心狠感到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又對他們的行為感到深深的惡心, 罵洛家的人數之不盡,心疼洛議之的也數之不盡, 洛家的公司股票當天就暴跌了n倍,一路飄綠,幾近崩盤。

洛老爺子當即就中了風,被一衆憤怒恐慌瀕臨崩潰的洛家人送進醫院, 只顧吃喝不顧公司的廢物洛慶鵬怒到了極點,對着弟弟洛慶城就一拳打了過去,洛亦威洛亦萱不能接受洛家要垮的事實,恐懼又暴躁, 對夏恬影大吵大鬧, 質問他們為什麽要那麽說,就連一向溫柔清高自持優雅的洛以柔也繃不住往日的高貴架勢, 犀利惱怒地問她媽夏恬影到底怎麽想的,為什麽要那麽說, 還了洛家害了他們!

只有洛慶鵬一向溫吞的大兒子抱着他身體不好也沒有存在感的妹妹,冷笑着看了雞飛狗跳的洛家衆人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在他這個好爹在外面玩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氣死他媽,而洛老頭和洛家其他人對此粉飾太平開始,他就對這個家沒有了任何感情,甚至是平日裏見多了洛家內部的肮髒虛僞裝模作樣,他對洛家只有惡心,要不是他妹妹還那麽小,身體又弱,他不好帶走,他早就離開洛家,再也不回來了。

不過看來,離開的時機也差不多到了。

現在洛家,徹底完了。

洛家如今如何了,洛議之只掃了一眼新聞,就不再關注了,倒是他的粉絲又激增了不少,而且評論中出現了非常多“不和諧”的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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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心疼死我了,媽媽抱抱!!!”“我的一只怎麽這麽可憐攤上這麽個人渣爹媽,姐姐爆哭!!!”等等之類的評論強勢插入,嚴重影響了他原本那些清一色和諧規範有內涵的“爸爸”評論!

洛議之很無奈,也很無力!

他想盡快把這事兒揭開,讓他的評論區恢複正常,恢複霸氣,把一些想采訪他的媒體全部推掉了,就待在山海莊園窩着,哪裏也不出去。

聽楚潔說,這個世界的新聞更新換代很快,只要不理會,不持續曝光,再爆的新聞也持續不了十天八天,很快就會被別的八卦壓下去。

洛議之決定采用楚潔的建議,只是他忘了他不是一般的火,他是比頂級咖位還要爆的洛一只啊!

盡管他拒絕所有采訪,不出門,不發表意見,試圖把他的所有存在感抹掉,這個新聞依然持續火爆了整整二十多天,直到一個半月後,才稍稍降下了熱度。

等這個新聞被大部分人放到腦後,不再一提起就瘋狂激動,已經是三個月以後了。

而這三個月,洛議之已經在山海莊園窩得長毛了,根據他自己說,還是超級粗的那種,又綠又長!

裴宴淵對此只能是把人緊緊箍進懷裏,親吻愛撫,盡力把他家小孩兒的毛都給抹掉。

......等等,這行為怎麽聽着那麽“嘿嘿嘿”呢?

洛議之窩在他家裴宴淵懷裏,扭來扭去蹭來蹭去,最後騎在裴宴淵的腰上,雙手不老實地按着他的胸肌和腹肌上,佯裝正經地說:“宴淵,你這快要煉氣大圓滿了吧?”

裴宴淵忍着那在自己肌肉上作亂胡摸的手,某處熱流湧動,溫柔低沉的聲音微微發啞:“差不多了,一只有何吩咐?”

“那你煉氣大圓滿的話,築基也就是一個月內的事兒了,這速度已經非常快了,不需要那麽拼命修煉了。”洛議之本意是想通過說教,趁機占占媳婦兒的便宜,結果說着說着,不免真有些認真,還有些危機感,畢竟他現在是築基中期,估計一個月後能突破築基後期,但那時候他媳婦兒就築基前期了,只比他差兩個小境界了!

這可不行,他身為老公怎麽能只比媳婦兒高這麽點境界,何況他原先比裴宴淵高出足足一個大境界的!

都怪他媳婦兒悟性太恐怖,修煉速度那麽非人類!

洛議之這麽想着,眼神就帶着點兒小怨念地瞥了裴宴淵一眼。

裴宴淵不知道他家小孩兒這麽好好的又不高興了,好像那個不高興的源頭還是他,頓時半坐起來,将人攬在懷裏好好哄,“怎麽了,不高興?這些天外面關于洛家和你的新聞熱度小多了,要不我帶你出去玩幾天?國內國外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讓趙,,我去做攻略。”

“不想去。”洛議之撇撇嘴,丢下裴宴淵,毫不留戀地走了。

他要好好修煉,才能死死壓住他媳婦兒!

這幾個月來第一次被明顯“丢棄”,絲毫不被留戀的裴宴淵微微一怔,心底突然掀起了濃烈的危機感。

怎麽回事,他家一只怎麽......怎麽感覺好像有些嫌棄他了?

難道是最近幾個月他太專于修煉,雖然盡力避免還是在某些方面忽略了他家一只,讓他家寶貝不高興了?

裴宴淵頓時危機大作,有些後悔。

在原地沉默了半晌,裴宴淵穿上衣服,雷厲風行地出去了。

但不等他離開山海莊園,一通來自孫局長的電話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裴董啊,最近忙麽?”

裴宴淵與孫局長寒暄了幾句,說道:“孫局長您有什麽話直說就行,我能做到的不會推辭。”

“嗨你這人,還是這麽精,不過我要說的事兒可和我沒關系,是你的事兒。”

“我的事兒?”裴宴淵微微皺眉,心裏突然浮現出一個人,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孫局長說:“是你以前的好友席秉謙,他說他想見你一面,你來麽?”

席秉謙在一個月前就因為殺人未遂、販賣毒-品,收賄受賄等罪名被判了死刑,緩刑半年,後來因為席家盡全力疏通,甚至快九十的席老也抹下老臉四處求情,最終席秉謙二審被改判,無期。

可是對于席秉謙來說,無期還不如讓他死了。

洛議之知道這件事兒時,也沒說什麽,反正他和他家裴宴淵至少要在這個世界活到飛升,就算他們修煉速度逆天,耗費個幾百上千年還是要的,他會注意那個席秉謙的,要是他動用手段提前出來了,他會讓他好好“享受”一番,最後求着回去。

裴宴淵對于孫局長的話,面上沒有太大的反應,只說:“孫局長幫我回了吧,我不想見他。”

“你真不見?明天他就要被運到外地的監獄去了,你們到時候怕是更見不到了。”孫局長說:“我第一次見他那個樣子,就是特別頹廢沒有念想,就是求我想和你見一面說些話,他說他前些天知道了他媽媽死亡的真相了,說......”

“孫局長,你不用再說了。”裴宴淵突然打斷了孫局長,聲音有些冷:“我說了,我不會見他,改天請孫局長吃飯,今天有點忙,我先去處理一些公司的事了。”

裴宴淵挂掉了電話。

胸口仿佛壓了一口大石,裴宴淵看着泛白的天際,面上沒有一絲表情,眼底卻冷得讓人生寒。

當初席秉謙被壓回警局,因為服下真言藥湯,問什麽說什麽,很快就交代了個一幹二淨,因為裴宴淵身為受害者,有權利得知一部分信息,加上孫局長和裴宴淵交情不低,便把席秉謙交待罪行的部分信息友好透露給了他。

原來席秉謙在十年前他的父母與席秉謙的媽媽因車禍死亡後,席秉謙就到處奔波查找線索,最後和他一樣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場車禍是針對他的父母而“制造”的,嫌疑人是他二伯裴世宏以及一方查不出的神秘人,是他們合作導致了那場災難。

席秉謙從小就和他母親感情非常深,當時得到那個結論後,恨得不行,既恨那些制造車禍的,又恨牽連他母親死亡的裴宴淵父母,前者他把恨放到裴世宏夫婦身上,一直在搜集他們的罪證,甚至還可以找人帶壞了他們兒子,引誘他們兒子吸-毒,而後者......就把恨轉移到了裴宴淵身上。

本來他和裴宴淵關系和一般,那之後他刻意與裴宴淵交好友,加上裴宴淵的确心有愧疚,這一來二去,漸漸的還真成了關系可以的“朋友”。

席秉謙一直在找機會報仇,但沒有特別好的機會,因為裴宴淵雖然把他當做不錯的朋友了,卻因為骨子裏的冷漠,交流方式一直不顯得多熱絡,既不留他在山海莊園過夜,也不經常出來聚會,加上他有心調查當初與裴世宏夫婦合作的另一方神秘人,又自知他不如裴宴淵調查得快,所以便沒想立刻把裴宴淵害死,而是想着等把那一方神秘人查出來再說,所以就一直這麽擱置着,畢竟裴宴淵身體本就不好,十年前更是中了一次毒,壞了根基,本來也活不長。

可這一個計劃又在一年多前打亂了,席秉謙認識了手段非凡的張道士,兩人不但在“工作”上友好合作,一起賺錢,又在一些別的方面達到了共識,當席秉謙得知張道士可以利用一些手段算出不知身份沒有見過的人的信息時,便動了對裴宴淵的殺心,一是他不需要裴宴淵“幫忙”調查了,二是他不能再忍受裴宴淵在短短十年間坐穩華夏首富的位置,并且名聲大噪,京城衆人提起他無不戰戰兢兢,華夏很多人也是對他崇拜有加。

這讓他極度地不适。

所以他動用了手段,打暈了在外面飄蕩的智商不高性格怯弱好拿捏的洛亦,讓張道士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送上了床,又下了藥......

一切都無比地順利,只可惜,壞在了洛議之這個變數上。

并且從那之後,就仿佛野馬脫缰,在他計劃裏一去不複返,他當時想盡力控制,卻因為在m國因為被舉報販毒,而濕了腳,沒能及時趕回來,等他趕回來,一切就不再是他能完全控制的了。

後來他察覺出是洛議之這個變數太大,試圖接近,但因為洛議之過于跳脫的性格,他沒有辦法确定洛議之到底是怎麽個回事,也沒辦法準确實施相應的手段,等他後來确定洛議之是和張道士差不多的人,并找張道士來一并解決,就是制造車禍這件事兒了。

——可惜,不但失敗了,還失敗得很徹底。

這些裴宴淵全部都在孫局長的透露下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對席秉謙最後一點有意請分也被磨得一幹二淨,再想起這個人,只覺得心冷,還有厭惡。

不過他也有一方面要感謝他,要不是他出手“相助”,他和他家一只怕是也沒了緣分。

但這份感謝,不足以支撐他去見席秉謙,因為席秉謙現在想見他,不過是因為得知當初那部分與裴世宏夫婦合作的神秘人,居然就是張道士的師父——當年還沒有主機的老道,以及他心心念念要為其報仇的母親。

事實就是這麽可笑,可恨,當年的受害者之一,就是謀劃車禍的兇手之一,而理由更加荒唐,讓人憤怒,席秉謙母親的作案動機,卻因為人都死了,再也沒辦法找出。

裴宴淵不知道席秉謙為什麽會想見他,也完全不想知道,席秉謙是不是內疚是不是忏悔,和他沒有一絲關系,他永遠不會去見席秉謙,也永遠不會諒解。

這輩子過去三十年,真心乏味,幾乎沒什麽可留戀,但好在他在這人生瀕臨結束的最後關頭,遇到了足以他用無數日夜無數分秒去愛去在乎的一個人。

其實他也算是無比幸運的人了,這老天已經把全世界最好的人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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