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陰差陽錯

“你是怎麽知道墨香遠的門是開着的?”宋青函站在晏行安的身後問道。

晏行安緩緩地擡頭,瞳孔閃爍了一下,然後扭過頭說:“我猜的!”

宋青函繞了過來說:“你倒是猜得極準,還是說你原本就知道。”

晏行安看着宋青函,說:“青函,你是在懷疑我麽?”

宋青函說:“我只不過有些個疑問,在你身上而已。”

晏行安說:“那麽顯達兄的話你信幾分?”

宋青函說:“我全信,他說門沒開,我信,但他也只說過這一句話,而且又雙姐作證,我弄不明白的是,你為何如此篤定那扇門是開着的,猜的也不過是五成的幾率,難不成你練過神功?”

晏行安說:“顯達兄的話你全信,為何我的話你就不信?”

宋青函說:“晏行安,你不要避重就輕,我認識你七年了,從小你就不願意将心事流于表面,你話能有幾分可信。”

她不是不信任他,她是在逼着他說出隐瞞的事情,唯有此舉可以,如今能救鎮北王的法子,只有群策群力了,可是他一定是知道什麽卻隐瞞不說,也許是一件讓他無法啓齒的事情呢?

晏行安起身抓着宋青函的肩膀,眼中有着怒意,他十分不敢相信宋青函居然不信任他,為何不信任?

“你們在做什麽!”紀映月很是時候地出現。

晏行安松開宋青函的肩膀,坐回到了位子上。

宋青函看着紀映月,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坐了回去。

接着大家兩個三個地回來,看那表情就知道是沒有收獲。

聞顯達說:“差不多到了吃飯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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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雙起身,拉着宋青函說:“我和青函兩個人做飯。”

紀映月起身說:“我也幫忙!”

葉雙看了她一眼說:“不必了,我們兩個足夠!”

紀映月用着恰到好處的微笑掩飾這尴尬說:“那麽勞煩你們了!”

葉雙拉着宋青函走到了位于寧安園的廚房。

“怎麽了,和晏大公子吵架了?”葉雙将宋青函按到了小板凳上問。

宋青函輕聲說:“我想逼着他說出一些事情,弄巧成拙了。”

葉雙說:“青函你還是太小了,他不願意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你這樣逼着他說反倒是會适得其反的。”

宋青函說:“說出去的時候就後悔了,我有時候做事情真的不經大腦。”說着,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葉雙一邊切菜一邊說:“你不是不經大腦,你是膽大心細,可是青函,看得出來晏公子對你真心實意,可是你不能就這麽消耗着晏公子對你的心意。”

宋青函說:“雙姐,我不知道我對晏行安是習慣還是喜歡,再加之紀姑娘也在他身邊,我沒有自信。”

葉雙笑着說:“我看你自從看見了紀姑娘之後,比平時要急躁很多。”

宋青函說:“同性相斥。”

另一方面,入門堂裏面十分安靜,照理說這個時候應該互相聊聊天讓氣氛輕松一點,可是此刻一看,倒是比葉雙和宋青函在的時候更為凝重了一些。

晏行安坐在那裏雖然閉着眼睛,可是散發着的“我很生氣”的氣場真是不容小觑。

“我說行安兄,你不行就出去吧,我們大家還想輕松一點,本來困在這裏就夠不高興的!”聞顯達開口說道。

晏行安睜開眼睛,看向聞顯達,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聞顯達也跟着走了出去。

“你倒是有什麽不高興的?”聞顯達說。

晏行安說:“青函她,你的話她全信,我的話她全不信。”

聞顯達看着晏行安焦躁的模樣說:“你是不是理解錯了?”

晏行安吃驚地看着聞顯達,理解錯了?

聞顯達說:“宋姑娘她隔三差五就過來向我問問你的情況,她說你什麽都不願意說讓她很擔心,倒是你別什麽事都一個人扛,要說這裏唯一可信的人且幹淨的人就只有她了。”

晏行安說:“你這是何意?”可信且幹淨?

聞顯達看着葉雙和宋青函端着菜走過來,轉過身去說:“以後就會知道了!此時此刻,誰都不可以信,除了宋姑娘!”

晏行安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踏進了入門堂。

飯菜的香氣撲鼻,正巧堂內放置的長桌可以充當飯桌,酒足飯飽之後,八個人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接下來我們……”晏行汐說道。

袁輕舞笑着說道:“晏二公子,我們能否找一個休憩的地方呢?”

晏行汐看了看周圍。

紀映月說:“忙了一上午,也該是休息的時候,這個園子我們也出不去,相對安全,所以下午就讓我們各自活動如何?”

宋青函輕笑了一下,相對安全?這裏是最不安全的,若是我們當中有着不一樣的人們,此時此刻就是他們下手的最好時機不是麽?

晏行汐看了看大家,說:“那便各自活動吧!”

話應剛落,宋青函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從入門堂的後面出去。

見有人走出去了,大家也都四散個忙個的去了,完全一副來這園子游玩的模樣。

宋青函去到了有文房四寶的墨香遠書樓。

書案上的硯臺打開來看,還有少許的墨汁可以用。

宋青函拿着毛筆,拿過一沓紙,畫下了園子的布局圖。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我們八個人都是被請帖叫過來的,請帖的內容大約就是最能吸引我們來此處且容不得我們拒絕的內容,這樣的內容只要投其所好就可以。

其次,剛一進院子的膩人香氣是致使我昏厥的原因,不知其他人是如何?

再次,被迷暈的人們被四散到了園子不同的地方,兩兩一組,而且一男一女的組合。

最後,能夠充當線索的,只有在寧安園發現的前朝國玺和在墨香樓發現的關于鎮南王和鎮北王的案件卷宗。

“你倒是認真起來了!”晏行安站在門口倚着門說道。

宋青函說:“不是在生我的氣麽?”

晏行安走進來,說:“忘性較大,吃過一頓飯後就忘記了。”

宋青函說:“我為我的魯莽道歉,晏行安。”

晏行安笑着摸了摸宋青函的頭,說:“倒是你有沒有什麽覺得奇怪的地方?”

宋青函說:“大約是望西樓和望東樓吧!”

晏行安拿過宋青函畫着的簡易的園子地圖,說:“在西側叫望東樓,在東側卻叫望西樓,兩個樓又一模一樣,十分奇特。”

宋青函說:“會不會在指着什麽東西,比如位于他們中間的寧安園,一個望東,一個望西,都能看到寧安園,而且國玺就是在那裏發現的。”

晏行安說:“的确,有這個可能。”

宋青函說:“今天就算了,明天看看有什麽暗格暗道什麽的。”

晏行安笑着點頭。

轉眼入夜了,衆人為了安全起見,女子住在西側的望東樓,而男子住在了東側的望西樓裏,每個人一間屋子。

宋青函住在了葉雙隔壁,就在她要和衣而卧的時候,葉雙推門而入。

“你這麽早就睡了?”葉雙說。

宋青函起身一臉神秘地說:“雙姐,你聽。”說着宋青函敲了一下床板,床板發出了空洞的悶響。

“聽什麽?”葉雙說。

宋青函說:“這床有夾層!”宋青函下床,然後掀開褥子,鼓弄了幾下,就看見床板下有一個夾層,裏面什麽也沒有。

葉雙湊過去一看說:“你怎麽跟江湖騙子一樣,這你都會。”

宋青函得意地仰仰頭。

葉雙說:“我還以為你一臉神秘地要告訴我什麽呢,我是要跟你說正經事呢!”

宋青函坐到了葉雙旁邊。

葉雙說:“你不覺得晏家那位二公子有些古怪麽,我看你說話提問的時候一直面露不快的。”

宋青函說:“他給我的感覺是,一直想表現自己是有能力的模樣。所以一旦又可以顯露才智的時候,被人搶白就一臉不快。”

葉雙說:“鎮北王可一直沒有立世子啊,怎麽是晏大公子能力不足麽?”

宋青函說:“晏行安沒那個心思,所以鎮北王一直頭疼這件事情。”

葉雙說:“鎮北王就沒想着是因為你的原因?”

宋青函說:“雙姐,你這話說的,好像我的後半生都和晏行安綁定了似的。”

葉雙說:“你可能還不知道,賭坊那裏一賠萬押你能和晏行安成親。”

宋青函起身說:“雙姐,時候不早了,你該睡覺了,明日我們還要動腦子,所以早些休息!”說着,宋青函一把将葉雙退出了房門外關上門。

葉雙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搖搖頭,走回隔壁,這孩子一說到這件事情就是一副逃避的模樣,她是不知道,還是不敢承認?

宋青函走回到床鋪那裏,躺下,一賠萬,萬一晏行安娶了紀映月,那麽她該怎麽辦呢,她,到底是對晏行安沒有信心,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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