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國玺消失

九歲那年,花似雨,楊柳飄。

爹告訴她,坐在池邊喂魚的少年郎性情孤僻,甚少與人交流,要她與他好好相處。

她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是一位相貌極好的少年郎,少年只是轉過頭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從此以後,便是漫長的追逐之戰。

轉眼,七年過去,高瘦的少年郎變成了颀長的青年,朋友甚少,卻是沒能放過她。

十六歲的女子小心思總是很多,可是宋青函每天滿腦子都是想着如何不讓晏行安捉住,似乎已然錯過其他卻渾然不覺。

“青函,快醒醒,出大事了!”葉雙把門敲得震天響。

宋青函起身,瞪着眼睛企圖讓自己快速清醒,說:“出什麽事了?”

昨夜,床板有些硬,輾轉反側許久,才能入睡。

葉雙焦急得很,二話沒說,拉着宋青函跑了出去。

其餘五個人聚在了入門堂,圍在那張放着前朝國玺的小桌子前,唯獨少了歐陽寒與。

“宋姑娘也在的話,那可以排除嫌疑了!”晏行汐說。

宋青函看着空蕩蕩的國玺的小桌子,說:“國玺沒了?”

葉雙點頭說:“巧的是,歐陽公子也不見了。”

宋青函輕聲地說:“那可真是相當巧了。”

這樣的狀況,封閉的園子,東西沒了,人也沒了,那麽就都會認為國玺是此人偷盜的,可是事情若真是那麽簡單的話,他們昨日就應該出去了。

宋青函轉頭看向晏行安,晏行安的神色如常,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與其他人相比,他的反應有些過于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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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他把國玺拿走了,我們就出不去了。”紀映月說。

袁輕舞拍拍她的後背說:“會有辦法的,我們被困在這園子裏,他也未必出得去,他一定藏身在這園子。”

未必出得去?宋青函看向袁輕舞說:“袁姑娘,不知你們可有發現床板下有個夾層?”

袁輕舞說:“不曾!”

宋青函點頭說:“我的床板下可是有夾層的。”

晏行汐看向宋青函問:“宋姑娘,你這時候提起這件事恐怕不合時宜吧!”

宋青函說:“我只不過是告訴你們另一種假設,說不一定這園子裏面可能有暗室或是暗格!”

衆人聽聞看向宋青函,面色帶着一絲懷疑。

不懷疑才怪,誰都沒有發現的東西她卻發現了,如今這樣敏感的時候提起,能不讓人懷疑麽!

晏行安不知何時走到了宋青函身後,小聲地提醒一句:“青函,你多言了。”

聞顯達說:“這樣子吧,若真的有這樣的事情的話,我們不如分頭行動一下?”聞顯達詢問一般地看向衆人。

半晌,晏行汐說:“也好。”

宋青函走到袁輕舞身邊,輕聲問道:“袁姑娘,昨日你們發現國玺的地方在何處?”

袁輕舞想了一下,說:“在寧安園正中央的那間大屋的梁上,就是靠桌子的位置。”

聽完此言,宋青函說:“晏二公子,我要去寧安園搜查。”

“好!”晏行汐說。

葉雙看向了聞顯達,沒有說話,似乎沒有打算要和宋青函同去的意思。

晏行安說:“我也去!”

“那麽,我也……”紀映月說。

晏行汐說:“紀姑娘,你同我一起如何?”

紀映月沒有任何回應,像是征求意見一般看向晏行安。

晏行安沒有給紀映月任何反應,看向宋青函。

宋青函說:“那麽我們先走一步了!”

晏行汐點頭。

宋青函就雷厲風行地從後門出,沒有要等着晏行安的意思,反正照常理而言,這個人,不管她在哪裏總能找到她的。

葉雙說:“我和聞兄一起,把望西樓和慈豐軒都檢查了吧!”說着也是要擡腳離開的。

“等等,各位!”晏行汐叫住大家。

葉雙轉過身,投去了疑問的目光。

“你們不覺得宋姑娘有些奇怪麽?”晏行汐說。

葉雙想上前理論,卻被聞顯達拉住,聞顯達搖了搖頭,并且示意她聽下去。

袁輕舞說:“的确有些奇怪,她方才還問我之前發現國玺的所在地。”

紀映月看了看大家說:“宋姑娘她,我雖然讨厭,可是她也不是那種人。”

袁輕舞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晏行汐說:“一切等我們搜查完畢之後再說吧!”

若是宋青函找到了國玺,再問一下兄長,之後就知道結論了。

葉雙和聞顯達朝着東北那邊的望西樓走去。

“覺得哪裏奇怪麽?”聞顯達問。

葉雙說:“晏行汐吧,從昨日開始,他就一副想要領導大家的模樣,你說晏大公子怎麽會有個這樣的弟弟?”

聞顯達說:“大約是有目的的吧,既然大家信的內容各有不同,那麽也許他的內容也有所不同吧!”

“何解?”葉雙問。

聞顯達說:“據我所知,晏行汐在府中都是一副和善的模樣,與人為善,而且不會顯山露水的,而且極會隐藏,恐怕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理由讓他擺出了一副想要當領頭羊的想法吧!”

葉雙點頭。

聞顯達說:“不過,宋姑娘過于直白的個性可是要收斂了,不然的話,這樣的事情能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總會有人想要拿她開刀。”

此刻,晏行安和宋青函站在寧安園最大那間屋子的裏面,仰着頭望看看上面是否有着前朝國玺。而宋青函并未在袁輕舞說的地方找到國玺的身影,所以他們只能擴大搜查了。

“你怎麽确定國玺在這裏?”晏行安問。

宋青函說:“最危險之地便是最安全之地,若是不想讓我們找到的話,這裏就是最安全的,不過我确定袁姑娘告訴我的地方不對。”

晏行安伸手指向西面架子最上,說:“找到了。”

宋青函連忙搬個椅子,想要上去。

晏行安先她一步踏上去,拿下來用黑布包裹着的東西,扒開一看,果然是傳國玉玺。

宋青函看着架子後面黑色的牆體說:“果然,這個樣子還真發現不了。”

晏行安說:“這個我拿回去,你再去周圍看看如何?”

宋青函看着晏行安,說:“好!”

一個時辰之後,七個人重聚在入門堂中。

“這國玺是誰找到的?”晏行汐問。

其餘的人都看向宋青函。

宋青函想要承認的時候,晏行安向前一步說:“是我找到的。”

宋青函一想,的确是他發現,又是他拿下來的,這樣說也沒有錯。

晏行汐看向了袁輕舞,然後說:“兄長你是在哪發現的?”

晏行安說:“袁姑娘說的寧安園,我讓青函問問袁姑娘。一模一樣的地方。”

說到“一模一樣的地方”的時候,袁輕舞的臉上微微有了一絲變化,可是因為身為舞伎,她總會僞裝自己,所以這樣的變化總是不被人輕易察覺。

宋青函看向晏行安,他做什麽,明明是我自作主張要問的,不過,這裏的氣氛不太對,就在問國玺誰找到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她,就好像認為她一定會找到一樣。

紀映月說:“我就想,宋姑娘這般直白的人想來也不會用腦子。”

宋青函可沒從紀映月的語氣裏聽出諷刺的意思,反而像是在為她辯駁,這人怎麽回事,明明那般讨厭她。

“國玺找到了,那麽歐陽公子,各位可有發現?”晏行汐問。

晏行安說:“再問這個問題之前,行汐,我想問你平日裏你極少插手這樣的事情,如今為何這般積極?”

晏行汐瞳孔閃爍了一下,然後理直氣壯地說:“這裏面總有主持大局的人吧!”

不過這樣的理直氣壯看起來卻是氣壯心虛的。

宋青函盯着晏行汐,的确需要主持大局的人,可是你表現的好像你非要是這個主持大局的人不可一樣。

此刻,晏行安和晏行汐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兩人看起來不像是兄弟,倒更像是對手,有些嚴肅地氣氛讓所有人沒有開口。

聞顯達這個時候又出來說道:“說歐陽公子呢,行安兄你可是跑題了啊!”

晏行安收回眼神說:“的确,顯達兄教訓得是。”

兩個人一唱一和地就把方才有些尴尬的氣氛給掩蓋過去了。

“我們這裏并沒有發現!”袁輕舞說,“我們找遍了慕蘭池,墨香居和蘭亭榭,并沒有發現。”

“我們也是!”葉雙看了一眼聞顯達說。

“寧安園和望西樓也沒有發現!”晏行安說。

“等一下,你們不是去寧安園麽,怎麽望西樓也查看了?”晏行汐問。

宋青函說:“晏行安覺得多做點也沒有什麽,不過,倒是誰也沒有去墨香遠的書樓啊!”

“去了,打不開!”葉雙說。

回來的時候,倒是聞顯達突然抽風去推了推墨香遠的門,墨香遠那一排的門推了一遍,都沒有打開。

氣氛突然凝滞,所有人都是面露驚色的模樣,互相看着彼此,對于這樣的消息,簡直如同聽見了晴天霹靂。

若是我們誰都沒有出過望西樓和望東樓的話,那不就是還有別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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