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回到旭陽廣廈,楚心琪帶着方圓直接到20樓
要明說,每個心中都有數。
警方迅速立了案,将李媛帶走了。
病床裏又恢複了安靜。
楚心琪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先是她插不上嘴,後來得知藥水真有問題,心裏全是後怕。
她無法想象當那一瓶藥全輸入她身體後會發生怎樣的事……
當護士再将藥液帶進病房并給她紮針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抓着莫翎白,發自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莫翎白坐在床頭邊,一邊輕撫着她的臉,一邊用眼神示意她別怕。
雖然他心裏的憤怒還沒有發洩,但他不相信還敢有人在她所用的藥劑中動手腳!
要真再有不怕死的,他絕對會當場擰下對方的腦袋!
看着護士小心翼翼的為自己紮針,楚心琪心跳都砰砰加快,這估計又是她人生的另一重大陰影。
可是有什麽辦法,她必須要輸液。
而且到現在都還沒打屁通氣,若是不用那些液體,她不吃不喝就跟等死一樣。
其實,比起她的緊張,床頭邊的男人不比她輕松。
那雙冷眼淩厲如劍,盯得那護士後背一陣陣冷汗,紮針的時候她渾身繃緊,全神貫注,一針紮準後,楚心琪看到她撕膠帶的手都在發抖。
等到護士離開以後,楚心琪盯着滴管裏的液體,自己都哭笑不得,“你說,這都叫什麽事啊?我最近是不是太衰了?”
真的,自從姚琴她們出現後,她就各種不順。
Advertisement
先是被姚琴打耳光,後來又遇到一波人暴襲,再後來公司遇到女賊,然後逛商場被人罵,再然後闌尾炎……
她覺得真是衰神附體了……
今天的事,要不是這男人‘小心眼’,她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也是第一次,她覺得他小心眼起來也是挺帥的。
換做她,她真不會在意那名護士的舉動。
莫翎白撫着她蒼白的臉蛋,低沉道,“一切有我在,你只管好好休息。早點好起來,我們也能早點回家。”
眼前的他,冷酷依舊,因為不茍言笑,随着年紀增長,他五官除了越顯成熟外,輪廓也更顯冷硬。
但不能否認,這樣的他很迷人,随便一個視角抓拍,都是那麽精致絕倫。
只是,一晚沒合眼的他,此刻眼下有着淺淺的黑暈,只是他冰冷的眸子把這些憔悴給蓋過了,不仔細看很看發現。
她抿了抿唇,輕道,“你回家睡一覺吧,讓周玉陪着我就行了。”
周玉把病房衛生打掃過後也沒回家,而是一直在病房外守着。出了這麽大的事,她哪裏還敢離開,就算回家恐怕也不安心。
莫翎白搖了搖頭,“我已經讓人去調查監控,等結果出來了我再休息。”
楚心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對這樣的他,她有感動,甚至還有些心疼。
可在這樣的地方,也就只有他才能夠讓她信任。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裏是害怕的,私心裏也希望他能多陪着自己……
此刻病房中就他們倆,氣氛在經歷過緊張之後,此刻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帶着一絲絲溫馨。
可就是有那麽些人沒眼力勁兒——
“大白……咳咳……”
許興延門都沒敲直接闖進了病房,看着兩人臉都快貼上了,立馬幹咳了兩聲。
莫翎白擡頭瞪着他,看着他臉上的口罩和墨鏡,真是紮眼般的疼,“什麽事?”
許興延也不客氣,直接在床邊凳子一坐,還一副嚴肅認真的口氣,“聽說有人要害小琪琪,是不是真的?”
楚心琪沉默的對他點了點頭。不管這人多讨厭,至少人家現在是在關心她。
得到确認後,許興延誇張的大叫起來,“卧槽!是誰特麽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我家小琪琪也敢動?”
本來吧,楚心琪挺感激這家夥的關心,結果聽到他那句‘我家小琪琪’,頓時拉長了臉。
再看床頭邊的男人,一臉黑氣。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姓許的已經滿身是窟窿了。
楚心琪真怕他被莫翎白甩出去,趕緊轉移話題,朝他問道,“你不是說要去聖江各處看看嗎?怎麽沒去?”
許興延長嘆了一口氣,“我現在一窮二白,連泡妞都沒底氣,哪有精力出去走哦。”
他就是那種離開女人活不下去的人,楚心琪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這種德性的人,反正她欣賞不來,也找不到任何話題可聊。
正在這時,一名高大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莫翎白擡眼就發現了他,還不等他敲門,直接喚道,“進來!”
男子走進了病房,手裏拿着幾張紙,雙手遞給了莫翎白,“莫總,沒查到李媛跟其他人接觸的可疑畫面,但我們查看到昨晚龔朝雯進過醫生值班室,巧的是,跟龔朝雯接觸過的那名醫生正是昨晚到夫人病房中查房的那一位。這是龔朝雯出入的監控畫面,您看看。”
莫翎白緊緊的捏着打印紙,眸底的陰沉都化成了戾氣。
男子進來的時候許興延就坐不住了,跑到莫翎白身後,盯着紙上的圖像,摸着下巴直哼,“我就說這女人出現會有鬼吧,根本不用查了,百分之百是她要對付小琪琪。這騷騷,對男人發浪就算了,現在還學會借刀殺人了,真是夠可以的啊。”
雖然他話說得粗俗又難聽,可聽到的人都沒反駁。
龔朝雯确實有重大嫌疑。
但現在沒直接證據。
她到醫生辦公室,也可以說是了解其他病人的情況。
再者,李媛口口聲聲說是自己進錯了病房,當着吳院長的面她都沒把背後的人交代出來,可見她嘴巴還是很硬的。
現在就看警方那邊有什麽結果了。
不過,他們這邊有了懷疑目标後,可沒耐心等警方調查結果。
至少某位無聊到極點的許公子就坐不住。
他一手搭在莫翎白肩上,用着很正經的語氣提議,“大白,這女人該整整了,成天到晚在你面前晃悠,別說小琪琪會吃醋,就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語畢,他還朝楚心琪擡了擡下巴,“小琪琪,你說是吧?”
楚心琪尴尬的紅了臉。
她要說‘是’,不就代表她承認自己吃龔朝雯的醋?
莫翎白看了她一眼,然後眼角斜向身側,“你有什麽辦法?”
許興延摸着下巴,突然邪氣的笑了起來,“辦法嘛,多的是。不過你也知道那女人又賤又現實,身上沒個幾千萬上億,很難把她勾搭上手的。”
楚心琪盯着他,臉上都是黑線。
莫翎白更是不客氣的諷刺道,“她有那麽值錢?”
許興延‘咳咳’兩聲,又一副正經口吻,“唉,就算不要幾千萬上億,千兒八百萬你總得給點吧?憑我的演技,這點投資你絕對不會虧的。你也不去問問我現在的行情,幾千萬也想請我拍戲?哼!”
【104】引她上鈎
莫翎白扭頭把他打量了一遍,然後擡手從他襯衣口袋裏夾出一張金卡,嘴角微勾,“這卡裏的錢應該不少吧?”
許興延怔了一瞬,随即快速奪回金卡,緊緊捂在心口,“這可是小冷子借給我的!”
他帶着口罩和墨鏡,整張臉被遮得嚴嚴實實,真看不清楚他是什麽表情,但那副怨恨的口氣和捂心口的動作,是真的很滑稽。
楚心琪看得都樂了,但她一笑,立馬扯到傷口,疼得她又忍不住抽氣。
莫翎白瞪了她一眼,然後不耐煩地對旁邊像逗比一樣的人斥道,“還不趕緊去!”
許興延把金卡放回襯衣口袋裏,沒走,而是對他攤手,“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給我錢,我就不走。”
楚心琪又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這一笑,傷口疼得她在被子直扭,“哎喲喲”
莫翎白說這家夥是為了躲他媽媽才來聖江的,她覺得事情根本沒那麽簡單。這是誰,許家的二公子,當今的偶像明星,此刻卻在他們面前想盡辦法要錢,要不是親眼所見,誰信啊?
具體這家夥有多慘她不知道,但他現在像個無賴的小孩,确實很好笑。
莫翎白這頭訓了兄弟,扭頭還要訓自己的女人,“給我安分點!”
回頭瞪着伸手要錢的逗比,他更沒好氣,“你拿那麽多錢做什麽?就是帶女人吃飯,撐死都花不完!”
許興延把墨鏡往頭頂推,露出一雙妖孽眼,很不滿的瞪着他,“你以為泡妞就是光吃個飯啊?開房不要錢啊?出去玩不要錢啊?我找人搭夥演戲不要錢啊?”哼了一聲,他又把墨鏡拉下,繼續攤手,“趕緊的,給錢。要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我看你們兩個怎麽親熱!”
楚心琪憋着笑,憋到臉都紅了。
打着點滴的手對着莫翎白的手腕戳了戳。
莫翎白扭頭剜了她一眼,但随即,他從身上摸出另一張金卡,惡狠狠的拍到許興延手裏,“給我省着點花!”
許興延拿着金卡,這才樂呵呵的對楚心琪笑道,“小琪琪,你等着,我這就去幫你解決情敵,等着我好消息哦。”
語畢,他雙手插在褲兜裏,嘴裏吹着口哨,又酷又拽的朝病房外去。
楚心琪臉蛋紅紅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憋笑,但另一部分原因卻是因為他臨走說的話。
她是真不想承認龔朝雯是她情敵
免得給他長臉,讓他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但嘴上能騙他,她心裏知道,對龔朝雯,她是在意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在意。
不管她現在和莫翎白屬于什麽性質的關系,他現在也是自己睡的男人。自己睡的男人被其他女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她能不在意?
只是,她的自卑讓她一直不敢正視這個問題。
但現在,由不得她逃避。如果調查結果真的跟龔朝雯有關,那龔朝雯的目的就是要殺她,這不是簡單的對付她了,而是要她的性!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心裏都忍不住發寒。
如果莫翎白沒發現那護士有問題,如果她連續輸入幾瓶添加了某種禁藥的假藥,就算有神醫在世,恐怕也救不了她。
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能證明龔朝雯跟這件事有直接關系,但許興延提議整整她,她也是默認的。
讓龔朝雯收斂一點也好,省得他們各個看着厭煩。
不過想到一些事,她還挺替許興延着想的,于是忍不住問床邊的男人,“他真的要去騙龔朝雯上床?”
這口味會不會太重了?
莫翎白狠抽一下唇角,低下頭對她輕笑道,“那家夥德性雖然差,但也不是來者不拒。”
楚心琪哦了一聲。
其實,她想說,那兩人還挺配的
龔朝雯交際了得,許興延那貨又是風流在外,他們兩個成一對,真是天作之合,更能讓不少老實男女免遭禍害。
最主要的是他們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真不是一般的般配。
當然,這些話她肯定不敢說出口。要是說給面前這男人聽,估計他直接給她一記爆栗。
想起許興延要錢的樣子,她到現在都還想笑。
盯着男人那雙深邃的墨眼,她忍着笑,問道,“你給了他多少錢?”
莫翎白眉梢一挑,“你猜?”
楚心琪眨了眨眼,“他要千兒八百萬,我估計你沒給這麽多,但幾十百把萬肯定有。”
莫翎白沒正面回她,而是抵着她翹挺的鼻尖,突然含笑反問,“舍不得?覺得我給多了?”
楚心琪翻了個白眼,“我有什麽舍不得的,又不是我兜裏掏錢。”
莫翎白擡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說句心疼都不行?”
楚心琪面紅耳臊,“別說那些,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只有小昇才是我們共有的。”
她希望他們各自支配自己的錢財就好,他不嫌她窮,她也不眼紅他,免得外人說她為了錢怎麽怎麽的。
莫翎白俊臉繃着,用眼神剜着她,“要不是看你手術的份上,看我怎麽收拾你!”
楚心琪冷哼,“就知道威脅我,能換個方式嗎?”
莫翎白又捏她的臉蛋,雖說那冷眼瞪着她挺兇的,可那手上的動作完全是另一回事,說是捏,不如說是撫摸,就像那不是臉蛋,而是一塊滑膩的豆腐,“等你好了,我再跟你算賬!”
楚心琪現在才不怕他呢。她不僅是病人,還來了例假,這男人無論從哪裏都不敢對她下手。
當然,除非他變成真禽獸。
對他的威脅,她現在更不放在眼中。不就是徹夜不眠的折騰她嗎?又不是沒有過!
一早就發生那樣的事,本該很郁悶的,可此刻,兩人難得還有心情打情罵俏。
楚心琪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保溫盒,這才想起他還沒吃早飯,于是催他,“看看早飯涼了沒有,趕緊吃。”
莫翎白勾了勾唇,在她唇上好一番輾轉碾磨,然後才直起身去拿保溫盒。
看着女人紅彤彤的臉蛋,那樣子恨不得把自己藏進被子裏,可偏偏又不敢動。着實讓他心情愉悅,吃着保溫盒裏的早餐,唇角一直都勾勒着。
警方帶走了李媛,也立案了。
但相比之下,莫翎白自己人的辦事效率和迅速更快。
還不到下午時間,就有人将李媛的通話記錄交到了莫翎白手中。
從昨天楚心琪入院起,到今早事情發生,這段時間李媛和什麽人通過電話,全都有記錄。
且這段時間與她通話的每個手機號,後面都有備注對方的姓名和身份。
這份報告,簡直讓楚心琪佩服死了。
李媛這個月是上早班,所以昨天傍晚至夜晚的電話大都是跟朋友聯系,只有一個號碼是醫院同事的。
但比起半夜的一個號碼,這個同事的可疑性明顯就小了。
這個半夜號碼,不是別人,正是監控圖畫中與龔朝雯接觸過的值班醫生馮佳。
通話記錄顯示,馮佳淩晨4點的時候給李媛打過電話,通話時長2秒鐘。
沒錯,只有兩秒鐘。
或許普通人會認為,這兩秒鐘能做什麽,多半都是撥錯了號。
可在楚心琪看來,就是這兩秒,直接暴露了馮佳有問題!
他們是沒有直接證據,但馮佳與龔朝雯同在辦公室待了十幾分鐘,而李媛一早就向楚心琪投毒,淩晨四點的電話看似不奇,可正是這通電話,把馮佳和李媛牽到了一起。
對他們來說,有這點線索,足夠了!
楚心琪沉默了許久,才向莫翎白開口,“有沒有辦法查到李媛其他的消息記錄,比如說和微信。她們都不是傻子,要做違法的事肯定不會輕易讓人抓到證據。如果我沒猜錯,就算拿到她們的手機,裏面的各種聊天記錄恐怕也早被删除了。要是有技術條件,能把她們兩人消息記錄找出來就好了。”
莫翎白聽完,薄唇輕勾,“這應該沒問題。”
楚心琪驚訝的看着他,“确定?真有辦法弄到她們聊天的內容?”
她提這樣的要求,也不過試探的問問。
不過見他頗有自信的樣子,她才反應過來,這對他來說,難度應該不大。
佳宇科技是做什麽的?包括他自己就是一個軟件高手,更別提他手下的人才了。
莫翎白讓送資料的人前去公司,他随即就給冷封打了電話過去,并将李媛和馮佳的資料拍照發送過去。
楚心琪很難看到他玩手機,那打字的速度看得她直感覺眼花。
他跟冷封說了什麽她并不知道,不過肯定是跟那兩個女人有關。
就在他們剛确定馮佳有嫌疑不久,警方那邊也派了人前來。
同他們預料的一樣,李媛怎麽也不肯交代,寧可背負蓄意殺人的刑責都沒松口,非說自己是走錯了房,也拒不承認藥水中的違禁藥物跟她有關。
對李媛的通訊記錄,警方也做了調查,初步沒發現可疑的聊天記錄。
這結果,雖說楚心琪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也知道警方沒有敷衍,但得知這結果,她還是很不能理解。
李媛這麽做,究竟是為什麽?
她們之間無冤無仇,她為什麽甘願坐牢都不肯交代?
就算她是走錯了房,可藥水中的違禁藥是真的,也是經過了她的手,僅這樣的行為對醫院來說,也是不能容忍的。因為這事一旦外傳,對市人民醫院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和損失,無法估計。
但就算醫院不放過李媛,那也只能追究她藥劑出錯的責任,而誰在做李媛背後的那個人,依然無從得知。
所以,在警方調查之外,他們自己也要找證據,絕對要把背後那人揪出來!
昨晚沒怎麽睡,特別是某個男人幾乎沒合眼,下午的時候,當莫翎白又一次給楚心琪清洗好了下身,楚心琪忍不住對他道,“你睡一會兒行嗎?”
她雖然沒睡好,但斷斷續續的也眯了好幾次。而這個男人一直忙着發短信,因為怕打擾到她,他幾乎不跟人通話,就是有幾通必要的通話,他都是去門外接的。
她又不是真的鐵石心腸,看他這樣頂着疲憊各種忙,她能不內疚?
莫翎白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端着水盆去了衛生間。
等他出來的時候,還是沒有要休息的意思,楚心琪沒耐心了,拉長了臉,“是不是非要我生氣你才聽得進我說什麽?你要再這樣犟,那我也可以不輸液了,現在就回家!反正我也讨厭這裏!”
她說完話,作勢要掀被子。
只是下一秒,手腕被他捉住,帶怒的聲音響起,“你敢下床試試?!”
她扁着嘴,賭氣把頭扭向另一側。
片刻之後,那只大手放開了她的手腕,不遠處另一張床傳來聲響。
她這才扭頭去看,只見他面朝她側卧着,已經閉上了雙眼。
她勾了勾唇,這才松了一口氣。
望着天天花板,她現在腦子裏只有一件事,怎麽還不來屁,怎麽還不來屁,怎麽還不來屁
都快一天一夜了,屁啊屁啊屁啊,來了屁她才能吃喝,才能少輸幾瓶液體。
她身邊的人也能少忙一些
而在不遠處另一張床上的男人,閉着的眸子突然掀開一條細縫,深邃的眸光從細縫中溢出,落在女人嬌柔的側臉上,菲薄的唇角悄然上揚……
酒店豪華的大廳裏,女人踩着高跟鞋,身姿曼妙,氣質優雅,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還有人路過她時,忍不住回頭對她吹口哨。
而對這些垂涎的目光,女人視而不見,似早已習慣,又似不屑一顧,驕傲又不失優雅的往電梯方向去。
路過拐角時,一名男子突然出現,女人遂不及防,驚呼了一聲,可還是被男子給撞上了。
男子手中的文件袋被撞落,眼看女人要失去重心,他眼疾手快的将女人手腕抓住,避免了她跌倒的尴尬。
而他似乎也沒有要占女人便宜的心思,穩住她後立馬放開了她的手腕,然後彎下腰去撿地上的文件袋。
龔朝雯正想發火,可看清楚男人的模樣後她忍了一下,再見他立刻放手,并沒有要輕薄她的意思,她又忍了幾分。
男人彎下腰撿東西,手腕上昂貴的名表暴露在她視線中,她微微眯眼,美目偷閃過一絲亮光。
她這才認真打量起對方來,然而,這一細看,讓她心中忍不住驚嘆。
面前這個男人除了長得高大帥氣外,一身穿戴更是世界頂端名牌,目測光是他身上所能見到的價值,起碼在千萬左右
“對不起。”男人撿起文件袋,滿是歉意的看着她,“沒吓到你吧?”
“沒沒事。”龔朝雯斂住心中那份驚嘆,溫柔又含羞的對他搖了搖頭。
這男人不但長得帥氣,連聲音都這般溫潤好聽。憑這身多金的穿戴,還能有這麽紳士的風度,可見此人很有修養。
這種內外兼修的男人,居然能在聖江這樣的小城市遇上,可見她運氣不錯。
見男人盯着她看,她故作羞澀的放低了下巴,然後指了指他手中的文件袋,柔聲問道,“沒摔壞吧?很抱歉,我也沒注意到你從那邊過來。”
他盯着她的目光雖然很直接,可那雙眼睛潋滟迷人,目光就像甘醇的美酒,能讓人不知不覺的沉醉其中。
而男人的直接還不光是眼睛,還有他溫潤的嗓音,“你很美,可以和你認識嗎?”
龔朝雯擡眸看了他一眼,羞澀的咬了咬唇,然後才點頭。
男人從襯衣中摸出一張燙金色名片,遞給了她,“這是我的名片。”他目光深深的看着龔朝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着迷,“不知道你能否留個聯系方式給我?”
龔朝雯接過名片,心中更是贊賞自己好眼光。
元歐,東陽集團亞洲總裁
這男人,怕是還沒有三十歲吧?
這麽年輕就能坐上東陽亞洲總裁的位置,可見其能力有多不平凡。
東陽集團,她聽說過,跟莫家所創立的鼎佳集團可以說并駕齊驅,實力幾乎不分高下,其産業不但橫跨國內外,就是現在所擁有的資産淨值據說高達幾百億。
而他,作為東陽在亞洲的執行總裁,含金量有多高,已經用不着她去計算。
這男人,簡直就是一塊隗寶!她要是錯過,這輩子絕對後悔!
見他依舊迷戀的盯着她,龔朝雯又羞澀的咬了咬唇,然後拿出手機,将他的電話輸入,再當着他的面撥出。
男人摸出手機一看,笑得更加迷人,“我現在要趕着去開會,等我開完會再給你打電話,行嗎?”
龔朝雯羞澀的點了點頭。
男人似乎很趕時間,與她道別後快速的朝酒店外而去。
目送着他挺拔的背影,龔朝雯這才露出驚喜和激動。
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這種地方邂逅這樣的男人
當然,她也不可能為了個一面之緣的男人就放棄莫翎白。她追了莫翎白那麽多年,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但是,這個叫元歐的男人,她也要想辦法弄到手……
而此刻在酒店外面的一輛豪車內
許興延聽着駕駛位上的男人訴說剛才的經過,笑得又奸又邪惡,“哈哈這女人果然騷氣十足”
想起剛才的畫面,駕駛位上的男人也忍不住失笑。
笑過後,許興延傾過身,拍了拍他肩膀,“兄弟,委屈你了。要搞定這女人,還需要你加把勁兒。我們現在出去溜達一圈,等晚上再把她約出來。”
這世上的女人,只要他許興延想搞,就沒有搞不定的!
龔朝雯那種女人,更是容易上鈎。
此刻她拿着那張名片,怕是在房裏各種了吧?
估計她做夢都想不到,她所幻想的元歐跟真正的元歐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元歐的身份不假,也确實有這麽一個人存在,而且,還是他拜把子的兄弟。
只是那張名片,是他花錢搞出來的高仿品,其他信息都沒變,就把電話號碼改了而已……
酒店裏
正如許興延所說的那樣,龔朝雯确實興奮。
一回酒店,她都無心做其他事,把衣櫃裏的衣服首飾全拿出來鋪在床上,一件件的試穿着,試圖搭配出最迷人的效果。
回想起男人看她的神色,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一定會打電話給她!
跟這樣的男人交往,不管是什麽樣的結果,能俘獲一個是一個,對她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所以,她一定要精心準備,以最完美的姿态收服他的心。
她剛換上一件淺綠色的抹胸裙,房門突然被敲響。
她猛然一怔,美目不滿的瞪去。
這個讨人厭的老婦人,非要這個時候來打擾她嗎?
在去打開房門時,面對門外的姚琴,她又是一副溫柔臉,“阿姨。”
姚琴看着她身上性感的抹胸裙,微微皺眉,“你這是做什麽?”
她來得突然,龔朝雯都來不及換衣服,只能露着肩去開門。眼見姚琴狐疑她的穿着打扮,她在開門的時候就已經想好理由了。一邊将姚琴往房裏請,一邊嬌嗔的抱怨道,“阿姨,您是不知道,我感覺我來聖江後都胖了。我正在整理衣櫥,想把那些穿不了的衣服分揀出來,免得需要的時候才發現根本穿不了。”
姚琴看了看滿床的衣裙和首飾,再聽她說的話,淡淡的嗯了一聲,倒也沒多想。
龔朝雯也沒去收拾一床的淩亂,體貼的攙她到沙發上,然後陪坐在她身側,突然嘆了口氣。
姚琴看她不對勁,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龔朝雯又沉悶的嘆了口氣,“阿姨,我唉!”
姚琴不解的追問道,“有什麽事你說就是,跟我還需要遮遮掩掩?”
龔朝雯低頭糾結了片刻,然後才向她說起了劉全秀和楚心琪在商場衛生間起沖突的事,包括劉全秀被莫翎白打傷,以及楚心琪闌尾炎住進醫院。“
姚琴聽完,驚詫不已,“發生這麽多事,你怎麽才說?”
龔朝雯委屈的解釋道,“阿姨,我是昨晚才接到左明富電話的,等我從醫院回來都好晚了,我怕打擾您休息,沒敢跟你說。阿姨,您別生氣嘛,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
她這麽體貼,姚琴哪還能怪她,只是嗔了她一眼,“阿姨都不知道說你什麽才好了。”
從沙發上起身,姚琴走向了涼臺,語氣突然變得嚴肅,“左明富夫婦也不知道在做什麽,什麽人不好招惹,非要去惹那個賤人。連我給那賤人幾分臉色,翎白都要恨我,更何況是外人。他們也太沒眼力勁兒了!”
龔朝雯跟在她後面,附和的點頭,“我昨晚也狠狠的說過他們了。”
比起被打的劉全秀,此刻姚琴更關注的當然是楚心琪住院的事。對着涼臺外冷哼過後,她帶恨的罵道,“那賤人突然住院,我看就是報應!”
龔朝雯眼裏露出一絲冷笑,嘴上溫柔依舊,“本來我想去看看的,但聽說翎白一直都在醫院陪護着,我怕惹他們不高興,所以就沒敢去。”
姚琴冷哼着轉身,一臉恨氣,“怕什麽?我今晚就去醫院,看看那賤人遭報應的樣子!”
那賤人用盡心機,不是偷生孩子,就是霸占她兒子,如今得病住院,真是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這麽好的機會,她留在酒店做什麽?
她是一定要去醫院的!
龔朝雯體貼的問道,“阿姨,要我陪您去嗎?”
姚琴想了想,對她搖頭,“算了,你就在酒店休息,我一個人去。”
她去找那賤人,兒子多半都在醫院裏。他們母子見面,沒幾次不起沖突的,有時候外人在場,她是真感覺丢臉。
此刻的她一心只想着去醫院的事,根本沒注意到龔朝雯神色中閃過的暗笑和得意。
她也就是随口問問,如果姚琴真要她陪着去醫院,她也會找借口推辭的。畢竟,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可以說,她是故意把姚琴支開的。如果姚琴今晚在酒店裏,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來敲她的門,萬一讓她發現自己跟其他男人約會,那影響就大了。
姚琴在她房裏沒待多久,确定要去醫院後,她很快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等她一走,龔朝雯又繼續在更衣鏡前擺弄着各種妩媚姿态。
今晚,她一定要拿下那個出色的男人!……
裝修奢華的酒吧裏,帶着口罩和墨鏡的某人正在吧臺發火。
不是跟什麽人起了沖突,而是因為手中的金卡。
聽到服務員說卡裏餘額不足時,許興延怎麽都不相信,親自跑去收銀臺,結果一查賬,氣得他火冒三丈,當即爆粗,“卧槽!死大把、臭大白,等小爺回去一定掐死你!”
還以為他給的金卡裏錢多到花不完呢,結果呢,卡裏連一百塊都不到!
沒錯!
一百都沒有!
那混賬東西,摳門扣到這種地步,等他回去一定跟他絕交!
不,現在就絕交!
“許少,要不我來付吧?”與他在一起的男子也沒有笑話他,而是準備自己掏錢買單。
“不用!”許興延斷然拒絕,又從口袋摸出另一張冷封給的金卡,啪一聲拍在收銀臺,“刷這張!”
他就不信連小冷子也敢耍他!
收銀員微笑拿起金卡。
好在這張卡上餘額充足,沒有再讓許興延尴尬。
可捏着手裏餘額不足的金卡,他還是氣得牙癢癢。
死大白,一百都不給他,這筆賬回去再跟他算!
重回包間,許興延還在氣中,男子笑着安慰他,“許少,興許是莫總拿錯了,你就別再生氣了。”
許興延磨着後牙,虧他還想着幫他們呢!這死大白,信不信他把龔朝雯綁了直接扔他床上去!
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他也不能再待在這裏,于是插着褲兜對男子叮囑道,“你好好演,我去房間再檢查檢查監控。”
臨走前,他将冷封給的那張金卡放在桌上。
要演得逼真,少不得這玩意兒。要知道,龔朝雯那女人可不是吃素的,沒點能耐還真不行……
放學以後,楚子昇連家都沒回,直接讓司機将他帶來了醫院。
見楚心琪打着點滴,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小家夥雖然沒有像昨天那樣傷心和無助,可是小臉繃得緊緊的,對前來的護士各種詢問。
确定楚心琪沒事以後,他趴到床邊,又不停的問楚心琪,“媽,他有沒有照顧好你?有沒有再兇你?有沒有再無理取鬧惹你生氣?”
楚心琪當然知道他很擔心自己,只是當着男人的面這麽問,她是真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