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教科書般的送命題。
她默了幾秒。
這個時候照着他的句式回答不記得了就是一種變相的承認。
“我昨晚說過什麽?”正确的答題姿勢。
“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你說謊?”他眯起眼睛。
慌,沒來由的慌。
“……我昨晚喝了很多,醉死過去了,我有跟你亂說過什麽嗎?”繼續裝死。
他的視線一直盯着她,聽到這兒,眼睛眯得更深。
“OK,你進來拿快遞。”他這樣說。
坑就在前方。
張思曉的面部微表情:皺眉貓.jpg
喀嚓關門的聲音,她跟在他後邊,保持一米距離,踏進他的辦公室。
“每天日貓日到心疼?”彭沿突然說,剛好走到辦公桌前停下,轉過頭來看她。
“……為什麽要念出來……”她道出心理活動,并想着下次收貨地址不能再寫公司了。
很羞恥啊,很他媽的羞恥啊。
“還有,”他望着她,面無表情地念:“日你啊僞裝刀,就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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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還是會來……
“你在講什麽奇怪的東西?”不能認,就算他故意說錯了某個字眼也不輕易中計。
“敢說不敢認?”他又說。
不然呢,承認然後被你名正言順地虐嗎?
這絕對是不存在的,堅定臉。
“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跟你說了什麽鬼……”她擺出無奈為難的神色。
“那我問你,”彭沿話鋒一轉,“你沒有男朋友對不對。”
“嗯……”
“正面回答。”
“好吧沒有。”她裝不下去了。
見到他嘴角浮現了一點笑意時,她就知道,他就是明知故問。
“那天為什麽不打招呼就走?”他仍然不放過這個點。
她想了想,說:“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差點漏嘴。
分析狂讓你分析個夠哼。
“什麽數?我喜歡你的事還是你也喜歡我的事?”
……
boom,一顆重磅炸/彈炸開,不過不是煙花,是毒煙。
“話不能亂說。”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你在害怕什麽?”他敏銳地捕捉到她這個舉動。
他往前走一步。
“沒害怕,就算你追我,我也不接受。”她緩緩地說。
他的反應很快:“原因?”
“沒有原因,”她清晰地講,“不是什麽事情都有原因的。”
他不說話了。
他就這樣站在那兒看着她,表情變回新聞主播。
“沒事的話……”她試着開口,“我拿了快遞就先回去了。”
他不點頭也不搖頭,依舊不吭聲。
在她準備過去他的桌面拿快遞時,他天外飛來一筆,說:“那Blue呢,你喜歡那個直播AS/MR的主播對嗎?”
他應該是由上次的快遞收件人名推斷出的。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就來氣。
“不喜歡,我誰都不喜歡。”
“呵,女人。”他居然開啓嘲諷模式。
“我跟你講,”她直視他,目光如炬,“你這種看到信息不回複的人在我們那兒會被打死的。”
“我什麽時候不回你信息了?惡人先告狀?”他語速快起來。
“那我沒回過你信息嗎,”她不忘補充,“除了那天。”
“我給你發的信息總共三條,除了那次還有哪次?”他幾乎緊貼着她上句話尾說出來。
不管了。
她立刻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滑到聯系人列表,把那個藍白頭像挑出來,手速極快地打完幾句話。
“你現在去看啊,”她特意把手機待機黑屏,重新擡起眼看他,叫出他那個稱呼:“藍藍。”
彭沿的臉色在她拿手機打字時已經有點臭,而在她說了藍藍之後,他的臉色微變,隐隐預料到她态度前後不同的關鍵答案。
他解鎖手機,微信提醒消息一下子出現在左上角。
果然。只要他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每個都設置備注的聯系人裏有誰是他沒見過面又沒回過消息的。
心情複雜地點開頁面。
失聯的小尾巴:
【靠】
【彭沿】
【打死你個王八蛋】
浏覽完,他習慣性地點了鍵盤的快捷鍵:【……】
“又是三個點!”手機收到消息的震動,她調出聊天界面,一見那勾起她被虐回憶的心塞符號,好氣。
“扯平了。”他随手扔了手機,把視線放回她的身上。
“一點兒都不平!”
“別鬧,我真的沒想到……”他有點意外又有點驚喜。
“我就問你,吊着人耍很好玩嗎?”她說着,眼睛突然有些酸澀。
不行她憋不住了,不行絕對不能在他面前弱下去。
“你不是報複回來了?”他放輕聲音,但仍未停止和她争論。
“沒有。”她的聲音夾沙。
“之前那段時間,我整天給你發消息,你沒看到不回複就算了,問題是你根本就是看到了不想回複我。”她一字一頓地說,視線裏的他開始模糊化。
“那你知不知道,昨晚我一宿沒睡,因為你那通電話。”他也有情緒了。
“說得我好像睡着了似的。”她早忘了剛才找借口的事。
“不攻自破。”
“反正你什麽都能猜到了分析狂!”情緒逐漸激烈。
“對,你沒男朋友,你現在家裏沒人,你長期失眠治不好,你愛在我面前演,你昨晚就是想撩我,你此時此刻就在心裏罵我髒話。”他抛出這一大段,講得又快又幹淨利落。
“你肯定沒有過女朋友!”她馬上反唇相譏。
別攔她!她要人身攻擊!
“說得好像你有男朋友似的。”他雲淡風輕地嘲。
兩個人越吵距離越近。
“哼至少比你好,你個有顏沒用的大傻逼!”
“你說誰傻?”
“就說你啊,大傻逼,你以為我會怕你,你頂多就辭退我。”
“你還真是意氣用事,不怕我……”
“說了不怕,你這個不回複人不回答我問題的大傻——”
彭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她的手,俯下頭吻她。
不到一秒的時間,頭也被按緊了。
她懵了2.9秒後開始劇烈反抗,躲着他的氣息,卻适得其反地讓他吻得更深,手上被束縛的力道穩如泰山。
媽了個叽#?%+g;&//¥!£_T……
她用盡全力掙脫着,甚至要伸腿踹他。
但是他輕輕松松地躲過她沒有章法的腿,反而更進一步地連她下身的自由也順帶牽制,她被吻得快斷氣了。
快斷氣了!
她不死心,在唇齒相間快淪陷的縫隙裏,再拼盡最後的力氣,似乎他有意要松開,然後她終于能逃出來一只手,立馬推開他。
推開之後,她一時也說不出話,先将呼吸調順。
這他媽的就尴尬了!!!
彭沿!!
操!
他的神色自如,染上情/欲的桃花眼靜靜地盯着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把被咬破溢出的那一點血抹掉。
呼吸漸漸順暢下來,她看了一眼他,心悸餘溫未散,她想狠狠地大罵他一頓,卻出不了聲。
心在抖,嘴在顫。
又過了幾秒,他動了,伸手正要向她的臉上擡,她條件反射地後退開來。
他的手停在半空,他只是想幫她擦一下眼角的淚。
因此把她趕跑了。
張思曉惡狠狠地朝他豎了個中指,拾起桌子上的快遞,一言不發地離開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