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外公外婆

第四十一章 外公外婆

作者：厃羐

今年的冬天難得的下了一場大雪，據說是20年來第一次下這麽大的雪，林老爺子跟幾個孩子不只唠叨了一遍說是幸好家裏現在日子好過了，不然今年說不準會凍死在家裏。好在今年家裏的人都是新作的棉衣棉褲，家裏又因為做鹵煮生意攢下了不少的碳，今年的冬天林家人沒有受凍。

大年初二這天，一早李氏就把幾個孩子收拾了一番，還給林順香和林順聰穿上了一身紅豔豔的新棉襖，尤其是林順聰，現在林家日子好過了又分了家，林順聰現在長得跟貼在門上的年畫上的福娃一樣，白白胖胖，很是招人稀罕。林春把送給岳父岳母的年禮清點好了，兩只下蛋的母雞，十斤豬肉，還有5斤的排骨給兩老人炖湯喝，兩斤紅糖，還有5斤自己家做的麻辣花生米，以及一些給孩子們的糖果，還有一匹藏青和一匹深紫的棉布。林順柱和林順水都不是很樂意去外公外婆家，因為上次去弄得很尴尬，他們覺得很沒有面子。但是再怎麽不願意，也不敢忤逆爹娘，只是一路上性子都不高。

林順風開春就一歲了，現在還是躺在自己娘親懷裏的奶娃娃，睡的很熟，林順聰拉着林春的手問着關于外公外婆的事情，可是林春也不怎麽說，只是敷衍幾句，林順聰于是甩開林春的手改去牽林順香的手。林順香一邊考林順聰的學問一邊和林順柱說話。知道自己外婆家不怎麽喜歡自己一家，心裏已經有譜了。想來是一家極品親戚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沒走動。

一路上不斷有人和林春和李氏打招呼，大家顯得都很高興。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兩個時辰後終于到了李家村。剛一進村就遇到一個大嬸親切的拉住李氏道：“哎喲，這不是李興家的大丫頭嗎？”

李氏道：“是啊，二大嬸子這是上哪裏去啊？”

二大嬸道：“嗨，我能上哪裏去，我在這等我那2閨女呢，剛才遠遠的看着你們一家還以為是我那閨女到了，近了一看原來是你。看這樣子你現在過得不錯啊。”

李氏道：“是啊，二大嬸，那我先帶着我相公和孩子們回家了，您要是有空去王家村走走別忘記到家來。”

二大嬸道：“诶，好的。你們也趕緊回去吧，你二妹剛過去，估計現在剛進家門呢。”

李氏道：“好的，那二大嬸我們先走了。”于是帶着一家子走向家，剛到院門外就看到一個小男娃手裏拿着糖坐在院子門檻上吃着，看到李氏連忙站起來沖屋裏喊道：“窮鬼上門了。窮鬼上門了。”說完就跑進屋裏了。

林順香直接就無語了，這也太讨厭了。這時重屋裏走出來一個30多歲的婦女，李氏和林春喊道：“大嫂。”原來這就是李大郎的妻子李二妮。

那婦人道：“喲，我道是誰，原來是大姑子你啊，怎麽？想起爹娘來了？”又看了看林春手裏和背上拿的東西，眼睛閃過一道精光道：“趕緊進來吧，剛才爹娘還在跟二姑子念叨你呢。”

李氏對幾個孩子道：“這是你們的大舅母，趕緊叫人。”

林順柱等人一次叫了聲“大舅母”，李二妮看了看幾個孩子，都是穿着新衣裳，想着自己家的孩子今年還沒制新衣呢，又想到聽說林家現在已經有錢了，心裏就不舒服，憑什麽以前窮的叮當響的現在過得要比自己好。李二妮道：“喲，這麽多孩子啊，哎，難怪當初大姑你家那麽窮，這麽多張嘴吃飯不窮才怪呢。”

李氏和林春沒說話，直接拿了東西帶着孩子進了屋，屋裏正熱鬧的說着什麽，李家二女兒李芍藥看到李氏道：“喲，大姐來了啊，給爹娘帶啥好東西了啊。”眼神一直望着林春，林順香想，這要是李氏手裏拿着年禮，估計自己這二姑直接就上前來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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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舅和二舅正和李芍藥的丈夫李大奎在裏屋裏喝茶，一聽裏芍藥說話就出來了。林春把背簍放下道：“岳丈岳母，小婿我也沒什麽好給你們二老的，給您二老一人買了一批步，給你們二老做衣裳，還有10斤豬肉和5斤排骨，兩只下蛋的母雞，兩斤紅糖給您二老沖水喝，這是一些自己家做的小零嘴和買的一些糖果給侄子侄女們當零嘴。”

李家二舅媳婦盧花道：“喲，大姐買這麽多東西啊，爹，娘大姐給的東西比二妹給的還多呢，這下您二老呀可享福了。”林順香心裏看不起這個二舅母：剛一來就開始挑撥，看來是一個不消停的主。

果然李芍藥一聽蘆花這麽說就不高興了：“我可比不了大姐，我們家年年過節過年的都給爹娘送禮，哪像大姐啊，十年回家一次，也就帶這麽點東西。”

李氏和林春看看這人又看看那人，最後低下頭不說了，兩人心裏挺委屈的，因為當初即使回來看二老大舅子和二舅子媳婦也不讓進門，說是怕家裏丢東西，尤其是又一次大舅子媳婦當着親戚的面說林春就是一破落戶，上門打秋風的，讓李氏以後別回娘家來丢人，所以後來也就不怎麽回來了。可是現在卻變成了他們的錯，二人自然就感到委屈，可是又不知道怎麽回擊。

這時林順香拉拉林順柱的手，偷偷在林順柱耳邊嘀咕了幾句。林順柱就對坐在床上的二老道：“外公外婆，這麽多年沒來看您，是我們的錯，想當初我們家也實在是窮，我四弟和四妹妹小的時候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都兩歲了還只能帶在屋裏不敢出門，因為連一件遮體的衣服都沒有，我們的衣服也是補了又補，所以實在沒臉上門看二老，如今我們家日子好過一點了，我爹娘今早還說要把這幾年的年禮都給補齊呢，想着外公外婆家上門也不缺，所以我爹娘想着直接給您二老銀子，今早就交待我把銀子踹在懷裏了。”林順柱說完從懷裏摸出一張銀票道：“這是100的銀票，銀票是彙豐號的，你們随時可以去錢莊換銀子。”把銀票遞給了外公李興。李興顫顫巍巍的接過銀票，大舅李大山一把從李興手裏搶過銀票道：“我看看，是真的假的。”

二舅李小山也伸個頭看了看道：“呀，還真是彙豐號的銀票啊，這個錯不了。”

李大山看完就要往自己懷裏揣，李小山道：“大哥，見者有份，你也得分給我一半啊。”

林順香看着兩個舅舅那見錢眼開的樣子心裏一陣鄙視。林春和李氏則是驚訝的看着林順柱，林春想着：我什麽時候說要給100兩銀票了，難道是孩子他娘想道的？李氏同樣是以為這是林春交待林順德的。但是不管怎麽樣，有了這一百兩銀票，林春和李氏突然覺得自己的腰杆直了許多。

林順柱見兩位舅舅想要吞這筆錢道：“大舅二舅，這可是我爹娘孝敬外公外婆的，您二位這樣要是傳了出去可不好聽啊。到時候一句不孝壓下來，我想大舅二舅可吃罪不起。”

李大山和李小山這才想起來家裏還有人，連忙把銀票還給了李興。李興拿起銀票看了看遞給了自己的媳婦道：“孩子他娘，這銀票你收起來吧，是大閨女的一片心意。”面上卻還是不鹹不淡，只是撇了林春和李氏一眼道：“你們也坐下吧。”李氏和林春連忙應是，李氏又對林順德等人道：“你們幾個上前去見見你們外公外婆。”

幾人走到李興面前喊了“外公外婆”又喊了：大舅二舅，大舅媽二舅媽。二姑二姑夫“一通喊下林順香感覺嗓子都啞了。本來就吃了一道的冷風，進門連杯水也沒有。林順香看着二姑和二姑夫還有姑姑家的孩子面前都有一碗水，就自己家人面前沒有，就道：“聰子，客人來了要幹嘛？”

林順聰也是個機靈的道：“要倒茶水，端糖果。”

李興對兩個兒媳婦道：“你們怎麽回事，沒見你大姐一家來？還不趕快去拿碗倒水？”

大舅母和二舅母這才慢慢的起身去了外間拿了幾個碗和一個壺進來放在桌子上道：“大姑，我們家也沒那麽多講究，您要喝水自己倒。”

林順香這下真是氣着了，看看一屋子裏的人，也不管了直接對李氏道：“娘，看來大舅母和二舅母不歡迎我們啊，要不我們回家吧，回家給我沖雞蛋水喝。”林順聰也跑到李氏面前撒嬌道：“娘，你答應我的糖葫蘆串還沒給我呢，我們趕快回家吧，讓四姐給我做冰糖葫蘆。我要吃山楂果和李子做的。”

李興這時道：“大丫頭，你們和二丫頭今兒就在這裏息一宿明日再走吧。”

李氏見自己爹居然能留自己家在娘家住一宿，高興的道：“哎，我聽爹的。”林順香翻翻白眼，心裏想着今晚一定得讓爹娘注意咯，說不定晚上有人要翻他們的衣服呢。

李大山和李小山同李芍藥的丈夫裏大奎又坐在桌子上聊起自己的事情，也不招呼林春，林春也知道人家不待見自己，也不跟上前湊熱鬧，只抱着林順風坐在李氏的身邊逗弄着。

林順香的外婆李月娥對連個兒媳婦道：“現在天兒也不早了，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趕緊去做飯吧。”

李二妮和蘆花道：“是，娘。”

李二妮走的時候還對李氏道：“大姐，你也別坐在這裏了，帶着你家孩子幫我我們打下手吧。”

李氏剛要說好林順香就擋了：“大舅母，我可沒聽說上門做客的還要給主人做飯的道理。這是哪門子說法？再說大舅母只叫我娘不叫二姑，你這樣做讓我二姑咋想？我二姑還以為她不是李家的閨女，大舅母你偏心呢。”

李二妮也是想要偷懶，二姑子是個潑辣的她不敢使喚，本想着大姑子一項軟綿好拿捏卻沒想到這大姑子的兒子女兒卻不是好拿捏的。李二妮惱怒的道：“我不過也就說說，再說大姑子這麽多年不回家，幫忙幹點活也是正常的。”

林順香笑道：“那我娘剛才還給了外公外婆100兩銀子呢！您這麽多年給了外婆多少銀錢？？”

李二妮一再被林順香下臉子，臉面上過不去，又說不過林順香，只得狠狠的瞪了林順香一眼轉身走了。蘆花看着嫂子吃癟心裏舒服了，別有深意的望了林順香一眼，也跟着出去了，林順香看着蘆花的眼神，心裏打了個突突：這二舅母看來也不是什麽好人，大舅母是個沒有成算的，二舅母，哼哼，心眼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