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四目交彙的這麽一瞬間, 新子不禁思考……她剛剛好像沒說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吧?

……還是眼前這位大兄弟一瞬間被她身上瑪麗蘇的聖光閃花了眼?

新子:“那個……這位同學, 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波本也是微怔了一下, 但是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神色:“不,沒什麽……只是剛剛才注意到我身邊坐着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高中生女偵探工藤新子,有些驚訝。”

新子:呵, 果然是被她的瑪麗蘇光環閃到了啊。

“其實我也是個私家偵探, 當然,我的推理能力跟工藤同學你比起來就差遠了, 每次在新聞上看到你的名推理都很令我驚嘆呢。”

新子:那還真是抱歉啊, 一不小心就搶了你的工作, 不過還是不要動不動就玩這種“我是偵探”的過家家游戲了,好好在學校裏念書吧同學。

“啊, 對了,忘了說,還請不要以‘這位同學’來稱呼我……因為我已經畢業好多年了, 其實我已經快三十歲了呢。”

新子:……

WTF?!

你頂着一張高中生的臉來告訴我你已經是個大叔了?!

這次換成了新子看向對方的眼神充斥着滿滿的詫異……準确說是見了鬼了。

她現在簡直迫不及待地想掏出手機給大洋彼岸的有希子女士打電話, 告訴一直以成為不老女神為目标的有希子女士趕快回來跟這位大叔學學駐顏術啊!以及……他真的已經快三十歲了嗎?究竟是他長得太童顏還是其實上她長得,嗯,太成熟?

……是成熟!才不是老咧!

就在這時, 波本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有人打電話進來。

取出手機, 看了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後,正好現在賽場上是局間休息時間,波本便秉承着觀賽禮儀自覺地離開座位找個沒人的地方接電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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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這通電話他也不想讓周圍的人聽到。

“哇,才發現新子你右邊坐着個帥哥诶!剛剛你們在聊什麽?!”這時才注意到那個已經起身離開的帥哥,園子的帥哥探測雷達瞬間啓動。

而新子在收回了望向那人的目光後,扭過頭來一臉沉重地望向自己的閨蜜們:

“……我長得很老嗎?”

小蘭&園子:“……”

……

“什麽事?瑪爾戈?”确定周遭無人監聽後,波本接通了電話。

“看到了哦,你和那位偵探小姐相談甚歡。”

手機裏傳來瑪爾戈那一貫的淡漠中含着份嘲諷的聲音,波本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你也進入球場了?你帶着槍怎麽過安檢的?”

“不,并沒有,畢竟今天我是屬于機動隊員,在球場外等候着随時待命。”

“那你怎麽看到的?”

“望遠鏡。”

波本:“……”,你不好好站崗,在那兒閑得沒事幹拿望遠鏡偷窺他啊!

“放心,你那張臉我已經看膩了,跟看伏特加沒什麽區別,不用誤會我對你那張娃娃臉有什麽歹心邪念。”

波本咬了口牙,告訴自己冷靜、冷靜,沒必要跟這個滿腦子黑洞的女人起不必要的沖突,“你在這種時候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嗎?”

“顯然不是,我還不想這麽浪費電話費呢。”瑪爾戈嘁了聲,當然,心裏默默補充道雖然電話費也是琴酒的血汗錢,“就是想提醒你一聲,之前幾天,上野卓和那個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子接觸頻繁,甚至還請了工藤新子到他家中。根據基爾的情報,剛剛球賽開始前在入場的通道裏,上野卓和工藤新子也是秘密交談了一番。”

“你的意思是,上野卓今天轉移芯片,會有那個工藤新子幫忙嗎?”這是波本從這些情報的表面所得出的結論。

之所以最後定下了要在愛迪斯公園球場解決上野卓,也是通過之前那段時間監聽上野卓的別墅,得知了他打算在今天利用這場網球賽來将芯片以一種很隐蔽的方式轉移出去。

其實今天組織一共出動的七人也都是各自肩負有職責、分工明确的。

琴酒:坐鎮後方,本次行動總指揮。

基爾:利用主持人身份的便利全程盯緊上野卓、留意上野卓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并且也作為誘餌吸引上野卓的注意力而使其疏忽組織安排的其他人手。

波本:混入球場中,想辦法找出上野卓藏匿芯片的位置。

基安蒂&科恩:待到芯片到手無誤後,狙殺上野卓。

瑪爾戈:作為機動人員在球場外随時待命,一有突發狀況立刻行動。

伏特加:……開車。

嗯,各司其職,各司其職。

……

而球場那邊,伴随着真田弦一郎那一道又一道的巨雷砸下,很快比賽便以6-1的比分結束了。

整場比賽,新子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顆被打來打去的黃顏色小球上……而是在數真田弦一郎他究竟使用了多少種忍術。

嗯,讓她算算看啊,使用的忍術有火遁(侵略如火)、風遁(其疾如風)、雷遁(動如雷霆)、土遁(不動如山)……哇塞,除了水遁就五種屬性全部湊全了诶!兩兩融合一下就組合出多種血繼限界了诶!火、風、土再一起發力的話就是塵遁這種血跡淘汰了诶!

真田君,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從忍界四戰穿越來的!

這麽感嘆着,第一場比賽結束、第二場比賽開始前的這段休息時間,新子便拿出了手機登陸了一下《Naruto》網游的賬號,在網游社區登陸後,看看那群閑人都在聊什麽。

結果剛一登錄,就收到了游戲裏一個網友的奪命連環call。

【萬人迷小弟:小死神!在嗎?在嗎?】

啊,說起來這個網友,也是挺鬧心的。

怎麽說呢,在這款推理性極高的網游裏,如果說她和之前那個“請叫我魔法師”的級別是王者的話……那麽這位連青銅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一黑鐵。

可偏偏這位黑鐵君有着一種對強者的迷之崇拜,總是想要在游戲裏拜她為師,讓她帶着他一起飛。哦,對了,順帶一說,這人原本的ID昵稱叫“我是萬人迷”,這個昵稱當時就遭到了她的白眼……在她這個瑪麗蘇面前還敢說自己是萬人迷?!真正的萬人迷只能有一個好嗎!那就是她!是她、是她、就是她、鑽石級瑪麗蘇萬人迷工藤新子!你這種連青銅都算不上的黑鐵只配當她的小弟好嗎!

……然後這人就真的把ID昵稱改成了“萬人迷小弟”。

好吧,看在你這麽乖巧又這麽有眼光的份兒上,本萬人迷就收了你這麽個小弟吧。本萬人迷帶你一天走出黑鐵、一個星期走向青銅、一個月進擊白銀、一個季度直奔黃金、一年摘取鑽石……有沒有點兒小激動?當然,前提是一年後她還對這個游戲抱有興趣,以及不管再怎麽帶你練級,你王者永遠都是你王者,在智商上別想着反殺我。

總之,她現在算是他在游戲裏的師父,只不過這位徒弟在稱呼人的時候總喜歡帶上個“っち”的語癖……于是對她的稱呼就成了“小死神”。

今天從一大早開始就在線上不停地call她,到底想幹嗎?

【請叫我死神:怎麽了?是到鳴人吃拉面那關過不去了?給你提示一點,一樂大叔他真的是個好人,不要懷疑他才是隐藏在幕後的大boss什麽的,不然的話就憑太子爺對拉面那僅次于對佐二少的熱愛,一樂大叔可是有無數次機會在鳴人的拉面裏下毒最終導致整個劇情提前GG的。所以放心吧,不會出現一樂大叔把□□一撕然後端着碗拉面對鳴人說‘原諒我,小鳴,這是最後一碗了’這種悲壯又崩壞的場面的。】

把詳細攻略發過去後,才過了幾秒鐘,那邊便神速回複了——

【萬人迷小弟:啊!小死神你終于回複我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已經遭遇不幸了!】

看着對方發來的這行字,新子的眼中充滿了黑化的陰雲:……瑪德,這人會不會說話啊,不會說話的話就請上托管自動回複好嗎。

【請叫我死神:……我現在突然好想把你從我的好友欄裏删除然後直接用我的王者之力把你那稍微有點兒起色的號虐到殘血。】

【萬人迷小弟:還請不要這樣做,拜托了!我好不容易才升級到就快脫離青銅行列了!還有,我不是來求鳴人拉面事件那關的攻略的,我還沒有打到那一關诶……啊,不,不,我一直call小死神你,是想要問你,你是金牛座的對吧?我記得你有說過你的生日是五月初。】

所以你這通奪命連環call只是為了問一下……我的星座?新子兩眼瞬間化為死魚眼。

【請叫我死神:是啊,是金牛座又怎樣?】

【萬人迷小弟:是這樣的,我一個朋友是星座達人,他每天早上都要收看一個特別神準的晨間占蔔節目。今天晨間占蔔特別強調,金牛座的人今天會倒大黴,最倒黴的人甚至還可能遭遇血光之災!】

盯着手機屏幕的新子:……

在她這麽一個崇尚柯學……啊,不對,是崇尚科學的人面前宣揚玄學真的好嗎?

少年,封建迷信要不得的啊。

【萬人迷小弟:對了,對了,金牛座今天的幸運物是咖啡果凍,随身帶着這個幸運物的話可以稍微轉運一點。】

新子:所以說這絕對是咖啡果凍廠商和晨間占蔔欄目聯合出品的促銷廣告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天真啊!果然你的智商就算擺脫了黑鐵也最多只能升到青銅了嗎!

深吸一口氣後,新子無奈地敲着按鍵回複——

【請叫我死神:哦。】附贈一個冷漠.jpg

就在這個時候,趁着場間休息去買零食的小蘭和園子回來了,然後從裝着滿滿零食的袋子裏遞給了新子兩個……咖啡果凍?

新子:……

“今天咖啡果凍搞大促銷呢,平時這款經典版咖啡果凍都很少搞活動呢。”小蘭一臉lucky地說道。

新子:看吧,果然是商家最近要搞活動所以借着那個坑蒙拐騙的晨間占蔔節目打廣告吧。天真,太天真了啊,那些小青銅。

這麽想着,新子便打開了一個咖啡果凍吃了起來……嗯,味道還不錯。

……

場間休息結束後,第二場比賽便開始了。

第二場是雙打比賽,立海大派出的是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這對兒黃金搭檔。

在雙方坐着熱身運動的時候,新子偏過頭朝坐在全場最核心VIP位置的上野卓那邊望了過去。

這老爺子看起來還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腦袋已經被人給瞄上了。而且老爺子的視線……貌似動不動就集中在那邊的美女主持人水無憐奈身上,喂,喂,大庭廣衆之下注意點形象好嗎。

話說回來,目前就她整合到的情報來看,事情大致就是上野卓手頭有一塊兒非常重要的芯片,是那個神秘組織想要得到的,芯片是上野卓保命的最後籌碼。一旦那個組織拿到了芯片,就會立刻殺掉沒有任何價值甚至對他們而言是個阻礙的上野卓。

而那個組織選擇今天在這裏殺害上野卓……是不是就可以理解為,那個芯片被上野卓帶進了這片球場,或者藏在球場的某個地方?所以那個組織才直接選擇了這裏作為上野卓的葬身之地?

至于上野卓……很有可能是因為很清楚自己被盯得太緊了,所以才想要借由今天的這場網球比賽,把那塊芯片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出去?好繼續保有這個能夠保住自己性命的籌碼!

思索間,新子又朝上野卓望了過去,結果上野卓仿佛接收到了她的視線一般,也在下一秒看向了她。

隔空對視的這麽一瞬間,上野卓再次用眼神對她發出了警告,讓她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安安心心坐在那兒看她的比賽就好。

“新子,你在看什麽呢?比賽要開始了哦。”身旁的小蘭拍了拍新子的肩膀,才終于喚回她的注意力。

“呃……哦。”新子怔怔地點了點頭,視線重回賽場上。

比賽開始,一開場又是禮尚往來的互相試探,接着……就又到了立海大的開挂時間,啊,不對,是表演時間!show time!

注意了,注意了,立海大的胡狼桑原君要發力了!

“超級正面防守火鼠炮超回旋擊!”

只見球像火.箭.彈一樣就這麽直直朝着對面球場砸了過去。

小蘭:“……”

園子:“……”

全場觀衆:“……”

新子:“……”,這種截擊球,一球下去真的不會要了對手的命嗎!對手和你沒什麽深仇大恨吧你為什麽要這樣對他!還有,這個中二指數爆表還擁有迷之長度的招式名字是個什麽鬼!簡直和《NARUTO》裏四代火影起的那什麽“灼遁光輪疾風漆黑矢零式”有一拼啊!說吧,你在《NARUTO》網游上為四代火影氪了多少金!

以及她突然覺得……其實網球裁判才是最深不可測的人吧!在這種殺氣騰騰的網球場上,居然還能任你各種忍術網球滿天飛,我自巋然不動,繼續一臉淡定地報比分。

佩服,實在是佩服。

不過看着胡狼桑原同學那黝黑……啊,不是,是健康小麥色膚色,新子驀然間想起了之前坐在她右邊那個同樣有着小麥色膚色,長着張娃娃臉的大叔,好像接了那通電話後就一去不複返了。

賽場上,看到搭檔就這麽火力全開了,丸井文太自然也是不甘落後。

“秘技——走鋼絲!”

只見丸井文太那握着球拍的手就這麽輕輕一挑,球便飛上了球網,真的如同走鋼絲般在網帶上向前滾了幾下後,落在了對手那邊的場地。

新子:“……”,你們立海大網球部的各個都是神仙嗎?!

心裏這麽吶喊着,新子又下意識地朝上野卓那邊望了過去。不管怎麽說,自己旗下網球俱樂部裏最頂尖的成員被一群國中生給吊打成了這樣,而且還是在衆多名流人士的觀禮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上野老爺子的面子怎麽着也該挂不住了吧。

果不其然,上野卓的臉色确實不怎麽好,但是……總覺得不是因為自己的人輸得太慘,感覺更像是出于別的什麽原因。怎麽說呢,她甚至覺得上野卓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擔憂?吓了一跳?心有餘悸?

總之,那神色讓新子直覺不簡單,這背後必定藏着什麽隐情。

而除了新子,同時還有三個人也注意到了上野卓的神色。

分別是坐在上野卓附近的水無憐奈、站在球場觀衆席最上方走廊裏的波本、以及球場外站在高點處正拿着高倍望遠鏡觀察着球場的瑪爾戈。

然而對于這麽個情況……三人相當默契地都沒有選擇立刻向琴酒彙報。

……

察覺到些許端倪的新子當即調動起自己全部的精力,一邊看着網球場上的動向,一邊又留意這上野卓那邊的一舉一動和每一個表情。

由于立海大這對兒黃金組合那碾壓對手的實力,這場比賽很快就結束了,獲勝的當然是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

而就在此刻,今天本就有些陰沉的天氣此刻更加陰沉,空氣中彌漫着低氣壓和些許水汽,感覺就快要下雨了,和今天天氣預報的一樣。

只不過這種讓人感到沉悶的天氣并不能讓新子的大腦生鏽從而停止運轉,她在認真地回顧着剛剛球場上的一幕幕。

她發現,每次當那個叫丸井文太的神仙使出那招“走鋼絲”,球飛上網帶向前滾動的時候,上野卓的神色都會變得仿佛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一樣。

難道說,難道說……?!

想到這兒,新子沒來得及跟小蘭和園子解釋什麽,便立刻起身離開,飛奔向立海大的休息室。

球員休息室自然是不能讓其他人随便出入的,就在新子糾結着該不該打出園子大小姐的名號狐假虎威一把時,幸村精市正好從休息室走了出來,朝入場通道那邊走去,下一場比賽是他的。

“幸村君!幸村君!”新子連聲喊道,當看到幸村朝她這邊看過來時,新子又連連招手:“過來一下!”

倆人來到一個角落,看到周圍已經沒有人時,新子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幸村精市。

“你是說……一會兒的比賽,要我多打出幾個彈網球?”幸村沒想到新子居然會請求他做這個。

“嗯,雖然這背後的原因很複雜我也暫時還不能說,不過還是拜托了!”新子雙手合十,一臉誠懇地說道:“你肯定能辦到的對吧?你的隊員們都各個那麽神仙了,你這個隊長兼教練肯定就是諸神之神了對吧!”

聽到新子這麽比喻,幸村精市忍不住笑出了聲,“好,沒問題,我會找準時機多打出幾個彈網球的。”

“那麽,比賽加油!”新子兩手握緊小拳頭為他加油打氣。

當然,心裏那句“如果身體實在撐不了的話也不要勉強”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她懂得眼前這個溫和的少年骨子裏的那份驕傲。

……

很快,第三場比賽開始了,這場單打比賽,立海大網球部部長兼教練的幸村精市披挂上陣,頓時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立海大網球部已經實現了全國大賽兩連霸,而身為no.1球隊裏的no.1,公認的國中網球界第一人的幸村精市自然是名氣不小,甚至有不少人今天就是專門為了看他的比賽才來的。

熱身結束後,比賽正式開始,由幸村精市率先發球。

在準備發球的時候,幸村擡起頭朝觀衆臺看了一眼,很快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坐在前排顯眼位置的新子,并對她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而新子也用誇張的口型回以了他一個加油語——“幸村賽高!”

比賽開始——

幸村一上場并沒有立刻就進攻,而是一邊觀察着對手一邊和對手進行沒什麽攻擊性的多拍相持。

就在相持了十多拍後,幸村手腕猛地一個發力,只見球的線路瞬間改變後砸向了隔在兩人中間的那道球網,球彈網後以一種詭異的旋轉飛起,然後落在了對手那邊的場地,就這麽拿下了第一分。

新子沒想到幸村居然這麽夠意思,上來第一個球就來了個彈網球。

幸村都這麽給力地配合了,新子自然也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當即觀察上野卓那邊的動靜。

果然,剛剛那記彈網球比起之前丸井文太上演“走鋼絲”時讓上野卓更加揪心、臉色更加煞白。等這球結束後場上并沒有出現什麽異樣,上野卓才終于松了口氣。

第一個發球局幸村精市輕松拿下。

局間休息的時候,當幸村朝她這邊看過來時,新子也是比了個大拇指,用眼神傳達着“繼續!繼續!我看好你喲!”

一旁的園子發現了新子和幸村的互動後,忍不住賊兮兮地調侃道:“新子,你和幸村君什麽時候這麽熟了,居然在眉目傳情哦~”

對于園子拿自己開玩笑,從幼兒園就開始當同學的新子自然知道怎樣才是最有效的還擊,當即賤兮兮地回道:

“诶呀,沒辦法,誰讓我這個萬人迷的瑪麗蘇光環普照大地,園子大小姐你不要羨慕嫉妒恨哦~”

新子對園子這個幼馴染自然是再了解不過了,然而反過來,園子對于這個跟自己光屁股一起長大的臭屁偵探同樣是知根知底,知道這麽個情商值為智商值前面加“-”的家夥在這方面根本就是個白癡,所以對于她那番吹牛皮的話直接當笑話聽聽就好了,順勢接着調侃道:

“說起來,新子你的審美标準還真是一如既往、從沒變過啊。幸村君是個網球運動員,你之前心頭的那位白月光小哥哥也是個打網球的。”

前兩天閨蜜三人聚在一起聊天,園子自然是最熱衷于讨論有關“男生”,尤其是“帥氣的男生”……并且在讨論這個話題的時候直接把新子排除在外了,畢竟這貨在這個話題上的發言沒有任何建設性。結果惹得感覺自己被小瞧了的新子不斷嚷嚷着“我也是有白月光的!”,然後動情地講述着自己那年夏天在夏威夷的奇遇……雖然說着說着重點就全成了在夏威夷海灘上的那起殺人案的前因後果以及她是如何帥氣地解決的。

……感情那位白月光對你來說還沒有那起殺人案讓你印象深刻?為那位白月光點根蠟。

而此刻聽到園子提起那位“白月光”,新子又看了看賽場上的幸村精市,想了想後說道:

“不,他們兩個人是不同的。幸村君他就像是在風中搖曳卻永遠不會被折彎的精致的鳶尾花,至于白月光他……更像是,狂風中搖擺着的狗尾巴草?”

嗯,夠野性、夠狂野、夠不羁,仿佛不管生長在哪兒都擁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小強般旺盛生命力……瞧她比喻得多形象,下次的文學課考試第一名肯定又是她跑不了了啊哈哈哈哈!

小蘭和園子則是一頭黑線地看向這個就差兩手叉腰仰天大笑三聲的奇女子,園子在心中更是為那位白月光又點上了一根蠟……狗尾巴草般的白月光小哥哥,你,高興嗎?

……

比賽繼續進行着,接下來的幾局比賽中,幸村又時不時地打出幾記彈網球,而新子也在認真觀察着每一次球撞擊球網的時候上野卓的反應。

果然,其他的擊球上野卓都一副普通觀衆欣賞比賽的樣子,然而一旦彈網球出現,上野卓的神情明顯就緊張了起來。

只是現在比起這些,更加令新子揪心的是,幸村的狀态越來越不對勁了。如果說剛剛上場時第一局還表現得很正常,那麽随着比賽的漸漸深入,幸村整個人的競技狀态都在不受控制地下滑,不僅跑動變慢、擊球精準度變差,甚至還出現了幾次離譜的非受迫性失誤,導致對方從他手中拿下了一局。

後方看臺上觀賽的立海大其他隊員自然也是發現了他們隊長今天很不對勁,而唯一知道內情的真田弦一郎更是心情焦灼得不行,但身為副部長的他依然要在部員們面前展現出鎮定自若。

新子坐着的位置視野非常清晰,她已經看到了幸村此刻小腿肌肉在止不住地顫抖,握着球拍的手也在發抖,仿佛下一秒球拍就要掉地了。而且才剛剛進行了四局而已,幸村便已經有些喘息急促了,這對于這位國中網球界的“神之子”來說簡直就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要知道就這種比賽強度,換作平時對幸村來說充其量也就是熱身。

終于,當一個角度刁鑽的球打來時,想要去追那個球的幸村卻發現自己的腳根本發不上力,然而意識卻先于身體,強行想要去催動身體機能,反而跌倒在地,手中握着的球拍也不受控制地甩飛到一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引得全場一片嘩然。

立海大的部員們更是當即便要沖進球場,結果坐在地上還未站起身的幸村卻是扭過頭來,用身為這支王者之師的領導人那不容抗拒的威嚴說道:

“不要過來!比賽還沒有結束,非比賽球員不得擅自進入比賽場內,這是網球比賽最基本的規則,不需要我教你們吧。”

幸村的這一聲厲斥讓立海大一衆人停下了腳步,然而臉上的神色卻是更加擔憂。

向來心直口快的切原赤也忍不住開口道:“幸村部長,你今天表現得和平時一點都不一樣……唔嗷!”

話才剛開了個頭,便受到了真田弦一郎的鐵拳制裁,一拳頭砸在切原赤也的頭上示意其快閉嘴吧。

真田弦一郎:“幸村,要叫醫療暫停嗎?”

“不用了,比賽繼續。”幸村搖了搖頭拒絕,他很清楚他的病因是出在他的神經上,那種普通的醫療暫停沒有任何作用。

深吸了一口氣後,幸村強忍着身體的巨大痛楚和無力,強撐着從坐着的地上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的他卻依舊微笑着面向隔網而立的對手,禮貌地說道:

“抱歉,剛才腳下打滑了沒有站穩,耽誤比賽了,現在,比賽繼續吧。”

新子在看臺上看到這幕時,也是下意識地便站起了身,兩手緊握成拳。雖然這種想法很對不起幸村精市那頑強的精神,但這一刻,新子她真的無比希望幸村能立刻宣布放棄比賽,至少不用再這麽痛苦下去,甚至于輸給一個實力明明遠不如自己的對手。

而新子這麽突兀地站起身,自然也是引起了後面被她擋住的觀衆們的不滿,身旁的小蘭趕忙拉着她坐了下來。

“幸村君他,果然還是受困于神經系統的問題啊……”小蘭想起了之前在醫院發生的那起案件,幸村他在石澤醫生那兒接受治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在學校的空手道部裏,曾經有一位學姐也是受困于這種運動神經受阻的病,我記得那場比賽裏,學姐她也是連站穩都很困難了,卻還是拼到了最後。”

新子皺起了眉頭,“既然身體都已經那個樣子了,為什麽還要硬拼啊!”

“可能,這就是屬于運動員的固執和驕傲吧。”小蘭笑了笑,眼中的光采是敬重和欣賞,“大概就是所謂的對一項運動熱愛到……直到最後一刻也不願輕易放棄吧。就像新子你每次解開一個個謎團一樣,你熱衷于去探索真相,即使知道有危險,卻仍然敵不過心中那份對于真相的好奇心和熱情……你其實也是個固執而驕傲的人啊。”

坐在座位上的新子靜靜地聽着小蘭的話,直到一滴雨滴飄落到她的鼻尖上時,才終于回過神來,伸手拂去了那滴雨。

果然和天氣預報說的一樣,要下雨了嗎。現在還只是零零星星地飄着小雨滴,不過應該很快就會下大了吧。

然而就在下一秒,球場上再度風雲突變,準備上網截擊而朝着網前沖刺的幸村精市卻是腳下一個打滑,外加無法自如控制的神經系統不配合,連本能的防護動作都做不出來,就這麽重重地摔倒在地!

這一摔無論是場面還是聲響都狠狠地驚到了現場的所有人,任誰都能看出這一摔有多嚴重!

場邊的後勤醫療人員趕忙跑上前對幸村做着緊急處理,比賽不得不中斷。

新子也是緊張得注視着這幕,臉色煞白。

就在她專注于幸村傷勢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的低沉的聲音把她吓了一跳,只見之前上野卓派來把她帶過去的那位保镖先生又來了:

“工藤小姐,上野先生請您過去一下。”

“現在?”新子有些詫異于這個時候上野卓突然找她過去幹什麽,擡頭望向上野卓那邊,而上野卓也同樣回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趕快過來。

新子湊到小蘭和園子耳邊,“蘭、園子,我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我說,今天上野卓頻繁找你,你和他之間不會在密謀着什麽大事吧?”園子直覺此事必不簡單。

新子暫時不想透露太多,當然,上野卓那邊肯定也是希望她一個字都不要對外多提,于是便打哈哈道:

“哪有,園子你多想了,大概只是想問問我比賽結束後的招待晚宴上推理小游戲的環節要怎麽布置啦,啊哈哈哈。”

“新子,無論幹什麽都多加小心些。”小蘭囑咐道,随即一臉認真地說道:“今天的晨間占蔔節目有特別強調,今天金牛座的運勢會非常非常糟糕,甚至會有血光之災。”

新子:“……”,不是吧,蘭醬你怎麽也看這個!是這個節目已經風靡整個霓虹了,結果out了的人只有她一個嗎?!她才是被時代潮流所抛棄的可憐人?!

不,要說這種玄學這種事情,與其信那什麽鬼的晨間占蔔,還不如來拜拜蘭醬你呢,你這條逢抽獎必中的至尊錦鯉。

……

很快,新子便跟着保镖來到了上野卓所在的頂級VIP觀賽區那邊。

這個區域坐着的全都是大佬級別的人物,水無憐奈也坐在其中,而且看起來似乎相當受那些大佬們的歡迎,其本人也是左右逢源、游刃有餘。

這麽一個情商高又會說話的美女,難怪她能采訪到那麽多各行各業的頂尖人物,甚至連一些脾氣怪異的大人物都願意接受她的采訪。

新子思索間便走到了上野卓身邊,問他有什麽事情。

“你跟立海大網球部的這個部長幸村精市很熟嗎?”上野卓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嗯,還好吧,也不是非常熟……算是朋友吧。”一時搞不清楚上野卓的心思,新子只得模棱兩可地如是答複。

上野卓:“他患的應該是跟運動神經有關的病吧?”

“诶?您怎麽知道?”新子有些意外。

“哼,我走過的路比你走過的橋都多,我活了這麽多年什麽沒見識過,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上野卓一副老者的姿态回道。

其實新子最讨厭別人在她面前擺出這副老生常談的樣子了,那樣的話她是不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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