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夜銘踏着沉穩的步子走進大廳的門,黑亮的星眸環視大廳一圈,最後落在禦麒身上,他也看着他,眼裏有着淡淡的淺笑……
“銘兒來了,禦麒你快問吧!”芸蘿急促道。現在王府所有人都來了,禦麒應該可以開始查問了吧!
“人都到齊了?”禦麒看着夜銘和跟在身後的趙雲倩,再看看坐在一旁的天香,笑了。該來的人都到齊了,那他也開始吧!
“來齊了!來齊了!”芸蘿忙道,她已等不及了。
環視一圈,禦麒慢條斯理的開口道:“那日,事情的經過荷香你說說。”
荷香走上前,恭敬道:“回貝勒爺話,那日本來天氣很好,奴婢見少福晉整日悶在房裏對身體不好,所以就建議少福晉出去走走,可是到了荷塘,少福晉說想坐坐。本來一切都很好,可是燕珠來了,說菊香受了傷,而且春香又找不到燕窩,硬要我去找找。”、
“你們平時東西亂放嗎?”禦麒看着她,一般大戶人家東西擺放都是有固定的地方,那燕窩難道還放在不同的地方不成。
“不是,一般都放在櫥櫃裏,可是嬷嬷送燕窩那日腹中豔香、雲袖兩位姨娘出了事,大夥忙成團,也就将這事給疏忽了。”荷香解釋道。記得那日,她才拿到燕窩沒多久就見貝勒爺怒氣沖沖的走來景貴園,她們忙着拖住爺,才将那事給疏忽了。
點點頭,表示明白,過了一會,禦麒又問:“那你不知道少福晉身邊不能缺人嗎?”
“回貝勒爺,奴婢知道,可是當時少福晉硬要我去看看。”于是荷香将那日的事一一說給禦麒聽,禦麒聽後沒多大表示,其實事情他都知道,青影潛入豫王府都查明了,他今日問問,不過是例行公事。
看了在場所有下人,淡淡的開口:“燕珠是誰?”
一名女子顫顫克克的站出來,對禦麒說道:“奴婢燕珠。”
揚起高眉,禦麒笑了:“你那日可是守着少福晉?”
“回貝勒爺話,奴婢的确是守着少福晉的。”燕珠埋下頭回道。這禦麒貝勒看是四位貝勒中最和藹最無害的人,可是他那麽清亮的眸子仿佛可以将人看穿般,讓她不敢看着他說話。
“是嗎?那為什麽她們發生争執、你沒去勸解?”禦麒深深的看着她道。
“我有!可是少福晉當時太激動,奴婢勸不住。”燕珠慌亂的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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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你還敢狡辯。”禦麒站起身來都她面前,冷看着她道:“那日你既然守在悅萱,又為何會在水榭外叫喚,引來衆人,你既然書奉命時候悅萱,為什麽不幫她,反見她與趙雲倩拉扯更猛?你分明故意,你可知誣蔑皇族該當何罪?”
被他一喝,眼中珠吓得面色蒼白,忙跪在地上拉住禦麒一副下擺,哭着辯解道:“貝勒爺,奴婢是冤枉的!”
甩開他的手,禦麒溫和的臉瞬間冷下:“冤不冤,你到刑部自見分曉,到此時你還知迷不悟,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将此賤婢拿下,交給刑部,等過幾天,重要的證人回京一塊定罪。”
禦麒的話落在在場人心裏,讓人給拖出去,趙雲倩則是心驚膽戰,重要人證?會是辛嬷嬷嗎?她不是告老還鄉不知去向了嗎?而天相則是微挑秀眉,不做任何反應,她不認為禦麒能找到什麽重要人證。因為最重要的人證—辛嬷嬷,她已經将她除掉了,就算找到了也是具屍體。
看着三女的反應,禦麒心中冷笑,這天香果然不同凡響,難怪明明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卻表現的最無辜,如此心機城府果然和他的蕊兒不一樣,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終究是逃不出他的手心,最終她還是回落在他手裏蕊兒的苦,他定會讨回,即使是蕊兒的親妹妹……
拿下燕珠後,禦麒再次恢複原有的儒雅,雲淡風清的淺笑道:“今日暫時就到這裏,過些日子事情積水落石出了。”語畢,向廳門走去,經過天香和趙雲倩身邊時,頓了下,看她們時,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保證這幾日她們會寝食難安……
離開豫王府後,禦麒帶着好心情來到榮親王府,穿過回廊、花園、、走過百花陣,來到蕊香閣……
“貝勒爺吉祥!”悅萱的奶娘桂嬷嬷笑着道,這桂嬷嬷是蕊兒的奶娘,對她禦麒總是很客氣。
“桂嬷嬷,格格呢?”
“在溫泉那邊的石桌那。”桂嬷嬷笑着道,先前她是看到格格帶着小月、小娥在那邊的石桌前寫是那麽。
點點頭,表示明白,禦麒徑直朝溫泉而去,才到梅林就看到悅萱趴在石桌前拿筆畫寫着什麽。揚起眉,禦麒淡笑着。暗想:“什麽時候那丫頭也用起功來了。走過去笑着問道:“丫頭,在做什麽呢?”
聽到熟悉好聽的男音,主仆三人忙回頭。
“貝勒爺吉祥!”小月、、小娥忙請身道。
“禦麒哥哥!你來了!你快來看蕊兒做的畫!”欣喜的站起身,撒嬌的來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獻寶道。
任由她拉着來到桌前,看到一張宣紙上畫着梅雪,畫的不錯,但不想她太得意飛上天,故作不解搖頭問道:“我怎麽看不懂你畫的是什麽?”
“讨厭啦你故意的!是梅花啦。”悅萱不依的說道,悅萱知道他是故意的。
“梅?為什麽我覺得像雪?”禦麒依舊笑着問。
“你不知道嗎?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悅萱得意的解釋道,考她,才沒那麽容易呢!
“強詞奪理!”禦麒寵溺的笑道。
“才不!!不是還有‘兔園标物序,驚時最是梅,街霜當路發,映雪拟寒開。枝橫卻月觀,花繞淩風臺’”悅萱頓頓又道:“還有‘當年臘月半,已覺梅花闌。俱來雪裏看,不信今春晚’。”這些不都是說梅雪相映嗎?
“還有呢?”禦麒笑着道,看樣子為了證明她畫得好,她是要把她所知道描寫梅雪的詩詞都說出來。
“還有就是‘才有梅花便不同,一年清致雪霜中。’”悅萱鼓着腮幫子道。臭禦麒哥哥,分明就是故意考她。
“怎麽?惱了?”禦麒笑着捏捏她鼓起的粉色臉頰,寵溺道。
“才不!”拉下他的手,悅萱好奇的看着他問道:“禦麒哥哥,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耶,有什麽開心的事嗎?”從他來就一直笑着,雖然他是很愛笑,可是她就是知道他今天特別開心。
“是啊!看到你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教導,我當然開心。”禦麒依舊笑着,他當然開心,因為悅萱的冤屈就要洗刷了,他能不開心?只是他不會告訴她的,因為他不想她知道那一忘記的不開心。
“哦!”悅萱明白的點點頭,沒有多問。反正禦麒哥哥開心總比生氣好,至于理由是什麽她沒必要問太多,因為他想告訴自己的話一定會說,不想她知道的,問了他也不會說的,看着他,悅萱突然再次笑開的叫道:“禦麒哥哥,你看蕊兒今天是不是很漂亮?”說完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眼中滿是期許的望着他,希望他會贊美自己。
故意将她上下打量個遍,然後不在意道:“我怎麽沒覺得呢?”
“才怪!!這是額娘為我做的冬衣。”悅萱指指新衣服,看着他說道,知道他是故意的,撲入他懷裏,仰着頭,撒嬌着:“你說實話啦!好不好看嘛?”
摟着她香馥嬌繞的身子,禦麒很無奈,這丫頭還是沒有一點男女有別的意識,都是自己太寵她了,真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所謂男女七歲不同席,包括親夫兄,可這蕊兒至幼遠離親人,看到喜愛的人,就會粘上去,明白她的孤寂,大夥也就不苛責她很多方面的與理不合。
“你說話嘛!”賴在他懷裏,悅萱撒着嬌再次問道。
“稂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若束素。延勁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不禦。這曹植≤洛神賦≥也不
足形容我們蕊兒的美,因為—,我們蕊兒啊,是比洛神還美
千倍萬倍的人兒。”用手愛憐的輕撫她的臉,禦麒溺道。
聽了他的話,悅萱笑了,笑得開懷……
看着她的笑,禦麒、小月、小娥也欣慰的笑了,一掃先前悅萱病裏的擔憂,放下了心裏千斤重大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