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三日後,響午過後,夜銘從宮內回府,才進王府就見小喜子候在王府大門,看樣子好像等他多時,一見他回來忙迎上去,道:“貝勒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先前禦麒貝勒來過,讓奴才将這交給您。”說完将手裏一本折子恭敬的遞上前,交到夜銘手裏。

禦麒給的?夜銘揚眉接過折子,暗想,會是什麽呢?他和禦麒因悅萱已有很久不曾往來,這折子裏到底寫了什麽呢?

見他不語,小喜子再次開口道:“禦麒貝勒說,念在過去兄弟一場,這事先交由爺您自己處理,但要是爺您沒給他一個交代,明日他定會親自來做人。”他雖然不知道禦麒貝勒要捉什麽人,可是既然他交代自己轉告爺,他也就照實禀告了,不過,他想這折子一定和少福晉脫不了關系。

捉人?交代?夜銘不解的打開折子,細看之下,倏地俊臉乍寒,整個人像籠罩着千年寒冰似的,叫人膽寒……

“爺?您沒事吧?”小喜子膽戰心驚的問道。主子突然的冷凜叫他害怕。難道那禦麒貝勒的折子裏寫了什麽讓爺氣惱的事?

“小喜子,你去叫天香和趙雲倩到大廳,就說我在大廳候着她們。”說完,帶着披天蓋地的怒氣,頭也不回的朝大廳走去。

看到他帶着怒氣,頭也不回的離開。小喜子傻眼了,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不止趙姑娘,臉賢淑的天香格格也要叫去大廳?雖說肯定和少福晉有關,可那天香格格是少福晉的親妹妹,有何少福晉被休離完全沾不上任何關系,怎麽連她也要,不過,主子的事不是他這個奴才可以過問的,他只要照吩咐辦事就好,想得這,小喜子向天香的雲沁園和趙雲倩的翠月軒而去……

大廳,夜銘寒酷的坐在主位,手裏緊緊拿着禦麒拿來的折子,冷冷的看着大廳的門,此刻,他的心被這折子驚的暗湧洶湧,原來這才是真相,而自己卻一直被表象所迷惑,看不清事情本相。折子裏是辛嬷嬷、燕珠、殺手在刑部的供詞。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趙雲倩所為,而天香則是幕後的黑手。至于悅萱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看是最嬌奢跋扈的人,原來才是一直被傷害的人,而看上去最溫婉善良的人才是真正包藏禍心的歹毒之人,原來至始至終,真正看不清的人是自己,夜銘痛哭的閉上星眸……

這時,天香、趙雲倩先後走人大廳,看到夜銘如寒冰般的冷酷的表情,心下皆是一驚,但很快恢複鎮定,“爺找香兒有何事?”天香佯裝看不出他的怒氣般,溫言軟語的看着他問道。

“爺,您找雲倩有事嗎?是不是雲倩那做的不好,惹爺不高興了?”趙雲倩強壓心中恐慌,怯怯的問道。從那日禦麒貝勒來後,她就一直寝食難安,終日誠惶誠恐的過着日子,今日聽小紅說禦麒貝勒來過,而此刻爺一臉寒酷,不會真的讓禦麒貝勒查出什麽了吧?

“你們做了什麽好事,會不知?”夜銘冷冷的看着她們,銳利的眸光寒光閃過。

心下一緊,兩人皆是明了,可是依舊裝着什麽不明白的看着他,道:“香兒糊塗了,不明白爺您說什麽?香兒整日不問世事的待在雲沁園,怎麽惹到爺?”

“雲倩也不明白爺的意思。”趙雲倩含着無辜的淚看着夜銘,怯懦道。

“不明白嗎?”夜銘陰殘的笑了,這兩個女人真能裝,難怪自己會被她們所騙,因為她們總将自己放在弱勢,一副贏弱無害的樣子,讓人無法将她們和歹毒的人聯想在一起。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溫柔婉約的表象下隐藏着真正的惡毒,看了她們好一會兒,夜銘再次開口:“悅萱一事你們怎麽說?”

“我姐姐是因為不容爺有別的女子,殺人害命,被爺休離的,這與香兒有什麽關系嗎?”天香臉不紅心不跳的狡辯道。沒憑沒據,她是不會承認的。

“爺要是怪雲倩因為一個庶子而逼走少福晉是的話,雲倩無話可說。畢竟,那日要不是雲倩,少福晉也不會氣惱,故而傷人。”趙雲倩依舊梨花帶雨一副委曲求全的楚楚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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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到這時你們還狡辯。”夜銘冷笑着站起身來到她們面前,不屑的看着趙雲倩,道:“你多次故意激怒悅萱,為趕走她,你不惜殺人。豔香、、雲袖、還有你的孩子,都是你下的藥,嫁禍給悅萱。”

聽了他的話,大廳一片喧嘩,下人們議論紛紛,誰相信那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竟然如此歹毒……

趙雲倩瞬間臉色蒼白,但依舊流淚強辯道:“我不明白爺說的。藥是少福晉下的,豔香、雲袖、、還有為我的孩子也是少福晉殺的。”

還狡辯??夜銘冷冷的看着她,凜聲道:“是嗎?辛嬷嬷和燕珠全招了,你還狡辯。”

聽聞他的話,趙雲倩蒼白了臉,跌坐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她面如死灰默認的模樣,夜銘不再理她,再次看向天香,而她也正看着他。知道他接着要問她,她無畏的看着他道:“這事即是她所為,爺為何連香兒也一塊訓上。”

“你就沒有關系嗎?”夜銘冷眼看她,久久才道:“雖是她親手所為可卻是你指使辛嬷嬷挑唆她做的,不是嗎?”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那辛嬷嬷是翠月軒的人,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如何指使她?”天香一派事外人的模樣,無畏道。

“是嗎?也對!你做的還不止這些,悅萱初嫁,你挑唆衆姬妾激怒她,讓她将她們遣送走,而後收買辛嬷嬷,讓她在浣花園和翠月軒兩頭挑唆,指使她教唆趙雲倩毒殺豔香、趙雲倩、和她的孩子嫁禍悅萱,而你隔岸觀火,坐收魚翁之利。好一個一石二鳥,一箭雙雕之計。”

“一個賤婦之言豈可當真?”天香依舊抵死狡辯。

“哦?”夜銘挑高眉,沒想到她這田地居然還如此狡辯,真是不知悔改,不見棺材不落淚。看着她冷嘲熱諷道:“與你無關?那你為什麽要買兇手殺她滅口?五百兩,好大手筆。”原來天香辛嬷嬷将來會以此要挾她,所以先給她一筆錢讓她遠離,而後又找人殺她滅口,可是誰知她命不該絕,在奄奄一息之際被一個路過的游醫所救撿回一條老命,而禦麒從不曾放棄為悅萱平反,所以幾經波折終于找到她,将她帶回問話,同時也找到那個殺手,而天香的詭計終被查破。

天香聽了他的話再也無法否認,幹脆認道:“那又如何,您不也相信了嗎!”夜銘終于知道了,可是那又如何,悅萱到底是被休離了,不是嗎?她得不到的,悅萱也休想得到。

聽了她的話,夜銘臉一沉,心裏很不好受。是的!他中了她們的詭計,誤會了悅萱,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葬送自己額婚姻,如今,悅萱忘了自己,一切都是他看不清事實真相咎由自取,她還會回來嗎?那日和禦麒說的絕情的話,還會讓他再将她交給自己嗎?痛哭的閉上眼,好半響才對在場下的人吩咐道:“來人,将二人拿下,交由宗人府禦麒貝勒處置。”

聽了他的話,下人們上前想要将兩個歹毒的女人拿下……

“貝勒爺,賤妾知道錯了,您就原諒妾身這一次吧!”趙雲倩滿臉淚水的跪在夜銘腳下,玉指緊緊拽住他的衣袖悲切的哀求着。

“原諒?你做的事,還想叫我原諒?”冷冷的看着她,眸子裏透着冷酷的殺意,無情的甩開她的手,看她如破碎的娃娃跌坐在地。

“賤妾知道罪無可恕,可這一切都是因為妾身太愛您了!我不願你被少福晉搶走,所以才聽他人的話唆逼走少福晉。”再次爬到夜銘面前,拽住他的下擺。世間沒有人能抗拒的了眼前的男子,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子,又如何讓抗拒得了,他是那麽完美,就像天神般高貴、俊美,與那比天仙還美的悅萱格格就像天造地設般的璧人,也許,悅萱格格不得寵,可是生為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她,悅萱格格之所以被貝勒爺厭惡,是因為高傲的貝勒爺不願意認自己愛上悅萱,被她吸引,所以,選擇用逃避,厭惡、鄙棄的态度對待她,就因為他們這些妾室看出他的真意,才會慌亂,才會做出那樣的事,借以除去情敵,他們這樣做真的是因為太愛他,怕失去他才……

“愛?你們為了你們所謂的愛,害死兩條人命,你們甚至連還未出世的孩子也殺害,真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今天我算全了解了”。再次甩開她的手,無情的看着她再次跌坐在地,

“送她們去宗人府!”夜銘背過身不想再看到兩張厭惡的臉,無情的聲音再次響起。

“貝勒爺—,貝勒爺—賤妾知道錯了,真的—”“貝勒爺—”凄烈的叫聲響起卻換不回男子的回身……

“我是格格,是側福晉,誰敢動我?”天香怒瞪着下人,她可不像趙雲倩那麽沒出息。

“呃?”被她一瞪,王府的侍衛愣住,到底她說的是實話。

“給我拿下,小王的話你們都聽不懂嗎?”夜銘火大的再次命令侍衛道,對天香的嚣張,夜銘這是第一次領教,原來這才是她的真面目。自己和她相處十多年居然沒發現,夜銘自嘲的想着。

“拿下,帶走!”夜銘冷眼看着昏過去的趙雲倩和大聲叫嚣的天香道。

就在侍衛要将兩人拖離大廳之際,玄煜、芸蘿趕來,情況他們已經聽湯嬷嬷說了,可是真要将天香交給宗人府,定會引來榮親王府夫婦的不滿,那蕊兒不就回不來了!于是連忙匆匆趕來阻止。

“銘兒,趙雲倩交給宗人府就算了,至于天香,我看就休離,将她遣回榮王府好了。”芸蘿看着兒子道。

“不行!兩人都交給宗人府。”夜銘不容商量道。“銘兒,你額娘這樣說是為你好。”玄煜也開口勸道,見兒子疑惑的挑高眉,忙又道:“你想想,這天香到底是榮親王府的親生女兒,悅萱的親妹妹,你那樣對悅萱,榮親王府對你自是不滿,要是這次你再将天香送去宗人府,那你要帶回悅萱就不易了。”

夜銘聽完沉默不語,見他沒說話,芸蘿再道:“雖說這天香是咎由自取可是你要是對她寬大處理,榮親王府那多少也會原諒你對悅萱的無情。”

夜銘閉眼仔細現象,久久終于開口道:“将趙雲倩押往宗人府,至于天香立即休離,遣回榮親王府。”

歷時三個月皇家妻妾争寵醜聞終于真相大白,悅萱的冤屈得以澄清……

第六卷 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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