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節
她沒有說話。
陳裏夏被盯得心裏發毛，趕緊去叫梁亦涵起床了。
梁亦涵洗漱完也進了廚房，好奇問，“姐姐，昨晚上你不是在我房間睡的嗎？我半夜爬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沒見着你呀。”
陳裏夏拿碗的手一頓，耳根一紅。
旁邊的梁亦澤一聽，接話，“她起得比你早，哪像你，跟豬一樣睡到這麽晚。”
梁亦涵眉頭一皺，生氣道，“哥，咱倆彼此彼此好嗎？上回你還睡到下午四五點呢。”
小姑娘一下子就被帶偏了話題，和她哥互怼了起來。
“行了，吃你的面吧。”
飯桌上。
梁亦澤将面端到陳裏夏眼前，說，“小心燙，吃完了送你回家。”
陳裏夏一看，吞了口口水，嗯，煎蛋看起來不錯。
梁亦涵咬着筷子，眨巴着眼問，“哥，我的面呢？”
“自己端。”
梁亦澤夾了一筷子面伸進嘴裏，也不擡眼。
小姑娘白眼一翻，大聲說，“我要把你的糗事都告訴陳姐姐。”
說完站起身從案板上把面端了過來，埋頭吃起來。
陳裏夏眯着眼笑了起來。
梁亦澤很快就吃完了，一擡頭便看見對面的人吃得正香的樣子。
不錯，好養活。
陳裏夏喝完最後一口湯，抹了抹嘴巴，滿意地點點頭。
“吃飽了？”
陳裏夏眯着眼，笑說，“嗯，我還撐着了。”
吃完了面條，梁亦澤便把陳裏夏送回了陳家。
陳裏夏剛進門，還在陽臺曬衣服的李桦就湊了上來。
“昨晚上在小梁家裏住的？”
“不是。”
這兩個字的否認已經成了條件反射。
李桦當然不信，她剛曬衣服的時候正好看見梁亦澤也在樓下。
“哎，你媽我是過來人。跟我還撒什麽謊啊。”
然後一臉“我懂你”的表情看着陳裏夏。
陳裏夏一哆嗦，說，“媽，你是不是快退休了所以特別閑？”
“嘿，你這丫頭。”李桦嗔了她一眼。
陳裏夏早就溜進房間去了。
這天晚上，陳裏夏正在房間裏備課。
姚歆發來視頻聊天。
“在幹嘛？”
“備課呢。”
“昨晚上在梁亦澤家，怎麽樣，嗯？”
陳裏夏停下手中的筆，擡眼看到姚歆的表情就知道又在八卦她什麽事兒了。
“吃得挺好的。”
“兜圈子呢？”
“嗯啊。”
陳裏夏笑。
“為愛情鼓掌了嗎？”
“沒有。”
“沒有？！”
倆字也被姚歆說得抑揚頓挫，有點激動。
“差點。”
“啧，差點...的畫面也是不可描述啊。”
“滾蛋。”
閑講了幾個葷段子之後，陳裏夏問，“你發個語音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不然呢？我還等着給我肚子裏的小人定親呢。”
“......”
過了周日，又是忙碌的一周。
這一天是周四，下午飯點時間。
梁亦澤窩在椅子裏打盹，剛眯了會兒，坐在旁邊的幾個人就開始咋咋呼呼。
梁亦澤擰着眉，閉着眼睛問，“吵什麽？”
“組長，前邊的環城路那裏出事兒了。”
他睜開眼，問，“什麽？”
“就那217路公交車着火了，當時車上有二十幾個人...”
217路？
還沒等周旭說完，梁亦澤頓時坐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直接撥了通話記錄裏的第一個號碼。
沒接通，再撥一遍，還是沒接通，又撥一遍，還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梁亦澤心一緊，立馬起身，從桌上抓起車鑰匙跑了出去。
留下辦公室的人面面相觑。
“你見過組長這麽跑嗎？”
“好像沒有？”
“嗯，我也沒有。”
梁亦澤在路邊停了車，迅速從車上下來。
一眼望去，路邊圍滿了行人，中間正是那輛着了火的217路公交車。
消防車停在了旁邊，已經在滅火了。民警也在了解事故情況。
黑煙滾滾，公交車已經被燒得沒了形。
梁亦澤拿出手機繼續撥陳裏夏的電話，結果還是沒人接。
他急匆匆地圍着人群跑了一圈，也沒見着熟悉的身影。
這時，身後響起一聲，“梁亦澤？”
他轉身，看見陳裏夏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身後。
不過表情是一臉木讷。
梁亦澤沖了過去，抱住她。
“你沒事吧？打你電話怎麽不接？”
陳裏夏愣了一會兒，然後問，“你怎麽在這兒？”
梁亦澤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問，“你剛剛是不是就坐這輛217路車？”
被圈住的陳裏夏扭頭看向擁擠的事故現場，點點頭，說，“嗯，當時我剛上車沒多久，那個司機師傅就把車門給打開讓我們趕緊下來。那個縱火犯就跟在我後邊上的車。還好司機師傅一眼就發覺不對勁，不然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梁亦澤撫了撫她的頭發，輕聲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過，你的手機怎麽打不通？”
陳裏夏掏出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一半都是梁亦澤打來的，還有李桦和陳紹明的。
梁亦澤瞥見未接來電人裏有“李女士”，說，“趕緊跟叔叔阿姨打個電話報平安吧。”
“啊，對對對。”
還好有驚無險。
梁亦澤開車将陳裏夏送到陳家單元樓下。
剛想走的時候，四樓的窗戶那兒突然冒出一個腦袋。
“陳裏夏！”
陳裏夏一擡頭，也吼了一聲，“幹嘛？”
頭頂響了聲，說，“站那兒別動。”
梁亦澤跟着擡頭，眯起眼睛想看是誰，結果人就沒影了。
沒一會兒，在樓梯口的陳裏夏就聽見“噔噔蹬”的聲音。
李桦下了樓。
梁亦澤颔首，微笑着說，“阿姨。”
李桦笑眯眯地點點頭，說，“欸，小梁啊。你還沒吃飯呢吧？晚飯就在這裏吃吧，阿姨已經做好了。”
陳裏夏站在一邊無語，心想，李女士，你怎麽不問問你女兒好不好？你女兒差點就到鬼門關走了一回。
陳裏夏默默吐槽，這邊的梁亦澤已經在拒絕。
“不用麻煩了，阿姨。我還得回公司呢。”
“哪裏會麻煩，阿姨還要謝謝你送裏夏回來呢。就在這裏吃吧，都已經到飯點了。你們年輕人老吃外賣也不是事兒啊。”
李桦扯了扯陳裏夏的衣擺，示意她趕緊說兩句。
陳裏夏只得接話，“就在這兒吃吧。我媽手藝不錯，是吃完了欲罷不能的那種。”
她瞥了眼她媽，哎喲喂，誇了誇李女士，李女士還害羞了。
“那就麻煩您了。”
面對未來丈母娘，梁亦澤露出不失禮貌的親切微笑。
很快陳紹明也下了班回來了。
飯桌上，一起聊了些家常便飯。
也聊了剛發生不久的公交車起火事故。
臨走前，陳紹明囑咐道，“小梁啊，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梁亦澤颔首，說，“知道了叔叔。”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你的閱讀。
☆、章節 38
華燈初上，城市的忙碌早已消失殆盡。
日子特殊，到處是人潮擁擠的畫面。還真是堪比國慶節時的人山人海。
“哎，今天真是失策了。”
陳裏夏一邊搖頭，一邊嘴裏碎碎念。
旁邊的梁亦澤拉着她的手走着，看着身邊的矮個兒嘴巴裏在念什麽，便低頭問，“什麽？”
陳裏夏擡頭，認真解釋說，“我說我們真是失策了。今天周末，又是520，就應該待在家裏吃西瓜不出門的。”
梁亦澤揚唇一笑，接話，“嗯，那正好等會兒吃完了飯回我家。”
旁邊的人動作一頓，停下腳步。
梁亦澤笑出聲，攬過她的肩膀，說，“走吧，今天遲到的人要請客。”
川菜館，老地方。
梁亦澤推開走廊盡頭的包間門。
陳裏夏後腳也跟着進了包間，一進門就聽見許朝陽這二貨坐在位子上鬼吼鬼叫。
再一掃，姚歆和周遠安還沒到。
“幹嘛呢你？”
她對着許朝陽無語道，這麽大人一點也不懂得矜持，還說是人民警察呢。
許朝陽從位子上很不矜持地跳了起來，走到她跟前，說，“哎，陳裏夏，不能讓我一個人受罪，你也來感受一下今天各處散發的戀愛酸臭味吧。”
說着把手機往前一遞，想讓她看朋友圈裏的動态。
陳裏夏哼哧一聲，笑。
到了這所謂的變相告白日，就不得不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狗糧。
但是，她今時不同往日了啊。
陳裏夏配合着許朝陽看了兩眼，一溜下去，朋友圈裏每年秀恩愛的套路都是一樣的。
不是曬禮物，就是曬五百二十塊前的紅包。
看着一溜的紅包截屏，陳裏夏突然想到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
“哎，我看着這截屏想到了一句話。”
“什麽。”
陳裏夏回憶了下原話，說道，“不要以為你收到了五百二十塊的紅包，你就以為自己遇見了愛情。”
許朝陽聽完，直點頭贊同，說，“對對對。說得太對了！”
然後接着他就很是不滿道，“哎，你說這些人能不能換種花樣秀恩愛？”
梁亦澤這會兒從位子上站起來，摟過陳裏夏的腰，扭頭對許朝陽說，“比如哪種？”
許朝陽看着梁亦澤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瞪眼，兇道，“艹。忘了你們倆也勾搭在一起了。那我他媽的今天出來的意義是什麽？”
剛說完，門開了，姚歆挺着八個月的大肚子走了進來。周遠安跟在一旁護着。
許朝陽一瞥眼，癟癟嘴，沒好氣地說，“得，又來了倆虐我的。今兒我應該學我奶奶，出門之前看看黃歷的。”
陳裏夏盯着姚歆又大了一圈的肚子，心裏腹诽，明明是仨兒啊二貨。
“聊什麽呢？你這一臉憤世嫉俗的樣兒。”姚歆看着許朝陽一臉苦相，笑問道。
陳裏夏回她一句，“被虐了呗。”
“哦？什麽情況？”
周遠安給姚歆拉開椅子，随口問。
陳裏夏回他，“這裏，一對夫妻，一對情侶，外加他這一只單身狗。”
姚歆點點頭，大笑說，“啧，又要心疼朝陽群衆一秒。”
“不過，許朝陽，你還是有伴兒的啊。”
“嗯？”許朝陽不明所以。
姚歆輕輕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笑說，“這兒呢。”
氣氛安靜了兩秒，随後爆出了笑聲。
“今兒這頓飯誰撺掇的？”
許朝陽看着左右兩邊聊得火熱的人兒，丢了筷子一臉不樂意。
夾在中間，真他媽的沒勁。
“我啊。挺久沒見了。約出來玩一玩嘛。”
姚歆回答道。
這波人許久沒有聚過了。正好這周末周遠安也不加班，便把他們都約了出來。
“怎麽了？”
“這日子不應該是你們自己在家膩歪膩歪嗎，為什麽要把我叫出來？”
“我們這是關愛單身狗啊。”
陳裏夏随口一說，引來許朝陽的瞪眼。
五人在一起又閑聊了些瑣碎往事。
待到夜色正濃，準備各自回家。
梁亦澤和許朝陽都喝了酒，不能開車，送倆人回家的活兒自然就落在陳裏夏頭上。
“走吧，我來開車送你們回去。”
陳裏夏拍了拍車前蓋，笑說。
梁亦澤開了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而許朝陽則一臉懷疑。
“嘿，許朝陽，你這什麽表情？”
“你行嗎？有人說，女司機是馬路殺手。”
“......滾蛋，這個有人是你自己吧。我駕齡都好幾年了。老子開車自駕游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喲，這麽牛呢？”
“坐不坐？不坐我可走了啊。”
陳裏夏不跟他插科打诨，直接繞到駕駛位，坐了進去，立馬啓動引擎。
許朝陽見狀，麻利兒地上了車。
“陳裏夏，你怎麽這麽不禁逗呢？”
一路上，許朝陽和陳裏夏倆人吧啦吧啦地聊個沒完。
梁亦澤也會跟着插話，幫着陳裏夏怼他。
到了許家樓下，許朝陽下車前說了一句，“梁亦澤，我怎麽發現你現在是那種有異性沒人性的人了呢？”
“嗯，怎麽？不服？”
“再見。”
許朝陽喉嚨一梗，罵罵咧咧地下了車。
看着許朝陽跑進了樓，陳裏夏問旁邊的人，“那你是回叔叔阿姨那兒，還是回嘉園？”
“嘉園。”
“好。”
到了嘉園的地下停車場，陳裏夏娴熟地找了個車位停了下來。
陳裏夏解開安全帶，說，“下車吧。我走啦。”
梁亦澤沒動，說，“我送你回去。”
“嗯？開什麽玩笑。你喝了不少酒，不能開啊。”陳裏夏轉頭，一臉不解地看着他。
“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今晚你住我這兒。”
梁亦澤定定地看着她，語氣不容置疑。
“你睡床，我睡沙發。”
唇角勾起不明深意的笑意。
“不用了...”
車裏，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線，氣氛變得暧昧起來。
沒等陳裏夏說完，梁亦澤就下了車。
他站在車旁，等着車裏的人。
兩個人坐着電梯到十三樓。
進了屋，梁亦澤直接走向卧室，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兩件衣服。
“你先穿着我的衣服。”
他将手裏的衣服遞給陳裏夏。
她接過來一看，一件白襯衫，還有一條休閑長褲。
腦海裏立馬閃現電視劇裏的經典畫面。
陳裏夏頓時老臉一紅。
“衛生間就在那兒。”
等了幾秒，見陳裏夏沒動靜，問，“不想洗？”
“不是，你家附近有超市嗎？”
“嗯，怎麽？”
“嗯...我沒有那個，嗯，穿在裏面的，嗯，褲子。”
陳裏夏整張臉迅速漲紅起來。
梁亦澤輕笑，說，“你先洗着。我下樓去給你買。”
說着便撈起茶幾上的鑰匙想要出門。
陳裏夏一聽，立馬沖到他面前，說，“不用，我自己去！”
“聽話。這麽晚了，早洗早睡覺。”
梁亦澤摸了摸她頭發，開了門就坐電梯去了。
幾分鐘後，衛生間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陳裏夏洗澡一向都很磨蹭。
很快梁亦澤回來了，手裏提着一個紙袋子。
他瞥了眼衛生間，還有燈，走上去敲了敲門，沒動靜。
然後又敲了敲門。
流水聲突然停了，“啊？”
“開下門。”
幾秒後，門開了個小縫兒。
撲面而來的就是霧氣。
随後從裏面伸出來濕漉漉的手臂，梁亦澤将手裏的袋子遞到她手裏，轉身進了客廳。
很快，衛生間的門開了。
梁亦澤擡頭，定定地看了幾秒，笑出了聲。
眼前的人上身穿着他的長袖白襯衫，松松垮垮的，穿起來就跟裙子似的。
然後兩只手小心提溜着運動褲的褲邊兒。腳下一雙男士拖鞋。
整個人特別滑稽，就像是小孩兒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對于陳裏夏來說，梁亦澤的衣服不止大了一點點。
褲子不一直提溜着，立馬就會掉了下來。
梁亦澤忍着笑，故意問，“大這麽多？我沒想到你這麽小啊。”
陳裏夏無奈癟癟嘴，這位大哥，我拎着褲邊很累的好嗎？你還在這兒笑我。
“你還是別穿褲子了。我這襯衫你都能當裙子穿了。”
梁亦澤站起身，笑着從她身邊走過。
進衛生間前，還說，“你睡我房間。要是睡不着，随便看看。”
陳裏夏扯了扯襯衫的衣邊，遮住了大腿根，還真的能當裙子穿了。
她立馬就脫了礙手礙腳的運動褲。
走進卧室，上次來的時候進了房間但是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
房間裏的擺設很簡單，沒有多餘的東西。
但是，可以說，整個空間裏，最有人氣的就是這間房了。
地上的拖鞋胡亂擺着，床上的被子也沒疊。
“啧，還好意思說我呢？”
陳裏夏走到書桌前，擺着的都是些她看不懂名字的專業書。
再擡頭一瞥，牆上的書架上也是滿滿的專業書。
眼睛掃過書架時，視線不禁定住。
書架邊的牆上挂着一幅畫，尺寸不大。
畫面上的男生穿着松垮的校服外套，坐在課桌前，樣子看起來很不羁。他的前桌是個綁着馬尾的女生，正趴在桌上寫字。
兩人一前一後，青春又美好。
正看着那副畫發呆，梁亦澤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進房間。
“站那兒發什麽呆？”
他走過去，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他問，“後來，你找過它嗎？”
陳裏夏點點頭，回答，“當然，這畫我熬夜畫了很久的。想着送不出去就自己留着，結果醒來問我媽，她說沒見着。我就以為丢在酒店了。”
梁亦澤的記憶裏，散夥飯的那天晚上仍然記憶猶新。
那天晚上，衆人都喝得找不着北了。
最後周遠安送姚歆，梁亦澤送許朝陽和陳裏夏。
他在路邊叫了輛的士，上車的時候給周遠安打了聲招呼。
“你們倆注意安全。”
說完他就把許朝陽這二貨塞進車裏，讓他一人兒坐副駕駛的位置。
但是懷裏的陳裏夏卻一直抱着他不肯撒手。
過了一會兒，才把陳裏夏哄上了車。
許朝陽的家更近一些，到了許家樓下的時候，許奶奶已經站在外邊兒等了。
他把許朝陽送上了樓，留陳裏夏一人癱倒在後座上。
下樓的時候，陳裏夏蹲在路邊的樹下，整個人弓着腰發出幹嘔的聲音。
出租車等在旁邊，梁亦澤付了車錢讓司機先走了。
“陳裏夏，你家在哪兒？”梁亦澤走過去，扶起陳裏夏。
陳裏夏歪頭喃喃自語，“我家？我家在...在哪兒來着。”
梁亦澤突然想起自己手機上有電話號碼。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打了電話。
李桦接的電話，她報了個地址。
本想再攔輛車，但是陳裏夏一直不肯上車，無奈只得走路。
一路上，陳裏夏一直在碎碎念。
仔細一瞧，懷裏還抱着一件東西。
“你是誰？”陳裏夏眯着眼睛，眼鏡都歪了。
她踮起腳湊上去，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問，“你是梁亦澤？”
“嗯。”
陳裏夏頓時大叫，“梁亦澤！”
扶着她的人身子一抖，這一聲吓了他一跳，大晚上的路上也沒幾個行人。
陳裏夏突然咧嘴一笑，将懷裏的東西塞給他，甜甜地說，“梁亦澤，送給你的。”
梁亦澤蹙着眉，接過來一看，是一幅畫。
仔細一瞧，畫框邊緣還寫了一行漂亮的字。
【梁亦澤，不坐前後桌了，我們做戀人吧。】
這時，懷裏的陳裏夏垂下頭，喃喃自語。
“我失戀了。”
“我喜歡你啊。”
聲音難得軟糯。
梁亦澤放慢腳步，沒有說話。
眼底卻一片柔軟。
路燈的光裹着倆人，他的影子映在陳裏夏身上。
倆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很快就到了陳家單元樓下。
他扶着她上了四樓。
按了門鈴，李桦很快就開了門。
陳紹明也起來了，想從梁亦澤身上接過陳裏夏，結果自家閨女環着人家男生的腰不肯撒手。
場面一度很尴尬。
想到這裏，梁亦澤不禁微微一笑。
當時的陳裏夏比現在可愛多了。
“你笑什麽？”
他轉過頭看她，撞上了陳裏夏詢問的目光。
四目相對。
梁亦澤慵懶一笑，攬過她的腰，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就去吻她。
趁着迷離間，伸手去解她身上的白襯衫。
白襯衫被粗魯地扔在了地上，眼前人的身體一覽無餘。
梁亦澤低頭不語，只是兩手伸到她的背後，将搭扣松開。胸前一片春光。
随後雙手撫摸着她的後背，陳裏夏身下的短褲被瞬間脫下。
梁亦澤将她壓在身下，雙手在她身上的各個地方游離。
躺着的陳裏夏身子一抖，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就連耳朵也不例外。
梁亦澤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迷迷糊糊中，只聽見倆人的喘氣聲和低吟聲。
此時窗外撒下一片皎潔的月光，房間裏也是陣陣歡愉。
淩晨兩三點，陳裏夏趴在梁亦澤的懷裏，已經沉沉睡去。
梁亦澤側身看着懷裏沉睡的人兒，撫摸着她的頭發，溫柔一笑。
未來的路還很長，不過有你就夠了。
————正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你的閱讀和支持。
磨蹭了五個月，終于終于完結啦!!!
結尾倉促，還望見諒。
開學愉快。
有緣還會再見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