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也在聽。
安木楊縱然知道齊家夫妻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是真正聽到這樣嚴厲指責的話語,她心還是顫抖了下。
“我……挺钰跟你們說了嗎?”她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因為她心中明白,這件事情說起來,完完全全就是她的錯。
“說了!”齊夫人簡單吐出兩個字,态度十分不好,“之前不是說得一清二楚,你們已經斷得幹幹淨淨了嗎?怎麽現在,庭钰又提起你們結婚的事情來?我跟老齊,都覺得莫名其妙。”
“齊夫人,這都是我的錯。”安木楊覺得,她是必須要跟齊家夫妻道歉的,禍是她闖下來的,就算再低三下四道歉,也是應該的,“之前那般胡鬧,完全是我不好。我現在想通了,只要你們不嫌棄,我想……”
“你想通了?”齊夫人覺得簡直可笑之極,“安木楊,你拿我們齊家當什麽?本來什麽門當戶對的那些話,我都不愛說了。你們安家倒了,我們說過一句話嗎?照樣是歡歡喜喜地準備婚禮,照樣待你跟從前一樣。但是你是怎麽做的?就在你跟未婚夫要結婚前,你說,你心裏愛的是別的男人,你說過這話嗎?”
“庭钰傻,單純,他喜歡你就認定了你,什麽都不管。但是我跟他哥是看着他長大的,我們不能不管。”齊夫人語氣不好,臉色鐵青,态度也十分堅決,“安小姐,你扪心自問一下,你到底是喜歡庭钰這個人,還是喜歡庭钰背後的財力。要是前者的話,未免就有些前後矛盾了,前幾日,你還親口說,自己喜歡的是別人。如果是後者,那麽你這樣的人,我們也不歡迎你進齊家大門來。”
“庭钰那邊,你別指望了。這件事情,我們夫妻不會答應。”
“齊夫人……”安木楊才喊出口來,手機就被身後匆匆走來的薛蓉奪過去了,安木楊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齊家嫂子嗎?”薛蓉笑眯眯的,語氣也十分客氣,“我是木楊的媽媽。你打電話來,是不是說庭钰跟木楊的事情?”
“要說的,我剛剛都已經說了,現在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齊夫人不欲再說什麽,就要挂電話,薛蓉卻道,“齊夫人,既然兩個孩子是你情我願的,你就不該橫加阻攔。是,我家木楊之前的确是做錯過事情,也是對不起你們齊家。但是在這裏,我也跟你道歉。只是,希望你不要因為生氣,而毀了兩個孩子幸福。”
齊夫人生氣道:“這怎麽能說是我毀了呢?木楊她不是小孩子了,她的一言一行,都是需要為自己負責任的。當初她一己之見要取消婚禮、害得我們齊家被人笑話的時候,就應該想得到今天。說不結婚就不結婚,說喜歡別的男人就喜歡別的男人,現在說又想跟庭钰好了,難道……我們齊家也得聽?”
“好了,知道你是木楊媽媽,凡事都是為她好。但是,欺負人也不是這麽欺負的。”
薛蓉坐了下來,好生說:“這話說得有些嚴重了,其實,結不結婚,什麽時候結婚,這都是咱們兩家的事情,跟外人沒關系。所以,也不必在乎外面人是怎麽想的。那些個媒體,要是想多事的話,到時候随便給個借口就好。這些……都不是大事。”
“不是大事?”齊夫人本來還沒有那麽生氣的,但是聽了薛蓉這話後,是真的氣炸了,“也就是說,結不結婚,都是你們母女說了算?那要是訂婚了,安木楊又看上誰,是不是還得跑?你們……你們拿我們齊家當什麽?”
“不會的不會的。”薛蓉連連保證,“木楊她知道錯了,也請你們給她一個機會。”她呵呵笑兩聲,“再說,之前你不是也挺喜歡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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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她,那是因為沒有看清楚她是什麽人。”齊夫人說,“別的不說,就她為了一個男人可以單方面取消婚禮這件事情,就叫我足夠看清她了。這樣的媳婦,我公婆要是在的話,也不敢要。”
薛蓉呵呵笑兩聲說:“齊夫人,我知道的,現在振業進局子裏去了,所以,你便不太看重我們母女倆。要是我們安家沒倒臺,振業還在的話,你說這些話,肯定會三思。這也沒什麽,欺軟怕硬,本來就是挺正常的事情。但是……齊夫人,你別忘了,霍氏集團的霍總,他可是木楊的妹婿。而木楊跟霍夫人,那是比親姐妹還要親的。”
“庭钰跟木楊結婚,庭钰跟霍總就是連襟關系。到時候,于你們齊家,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齊夫人捂着心口說:“我們齊家規規矩矩做生意,只要行得正,不需要走後門。再說,霍氏的霍總,那也是個公正的人,你們別想那這件事情來威脅。”
“我們不想威脅,我們只想好好過日子。”薛蓉道,“所以,我還是希望齊夫人能夠不計前嫌,能夠成全兩個孩子。”
那邊,齊夫人不願意再說下去,直接“啪”一聲挂了電話。她是真的被薛蓉的不要臉氣着了,挂了電話後,一直捂着胸口。
“怎麽樣?”齊庭利半抱住妻子,一臉嚴肅,“這安家,真是太欺負人。”
齊夫人道:“也怪我,當時怎麽就沒有發現,這對母女,原來是這等不要臉的人。不過,現在發現了也不遲,至少,大錯還沒有鑄成。庭利,我看庭钰是中毒了,他要是非安木楊不娶,可怎麽辦?”
齊庭钰眸子攢着狠意,手也漸漸攥成拳頭來。
“這件事情,由不得他。”他一拳頭砸在桌子上,也是被氣得不行,“這安家母女,簡直欺人太甚。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我們齊家,萬萬不敢要。庭钰不是小孩子,我若是堅持,他知道分寸。”
齊夫人皺着臉,也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其實,我倒是喜歡吳家的吳媚。她性格爽利,人也大方,跟庭钰又是從小一起玩大的,金童玉女。就是庭钰不知道怎麽想的,就是不答應。”
“好了,你別太着急上火,庭钰的身份證戶口本我都藏起來了,他想先斬後奏,也做不到。”齊庭利平時不會這般下狠手,不到萬不得已處,他還是寧願和和氣氣的。
只是,安家這回,實在是太欺負人。這事情擱在誰家身上,都是接受不了的。
那邊,薛蓉挂了電話後,反而有些得意。見女兒坐在一旁默不吭聲,薛蓉挨着她坐了下來。
“木楊,媽媽為你争取了,你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我看齊家大哥大嫂,對你意見大,所以,你還是得從庭钰那裏下手,知道嗎?”薛蓉一邊叮囑一邊四下繼續打量這個公寓,心下是很滿意的,“你看看你妹妹,命多好,二婚都能嫁個霍江城這樣的。這孩子,是真的好福氣,想當初可是她先有意思不嫁霍江城的。”
“這樣的房子,這種地段,沒有一千萬,也得八百萬。”薛蓉走到客廳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戶前,“啧啧,你瞧瞧這視野。”
“你說你嫁了齊庭钰後,媽不跟你過去住也行。就住在這裏,環境好,出門也方便。”
安木楊終于擡起頭來:“你還要住在這裏多久?這房子不是咱們的。”
薛蓉走回來:“霍總說讓我們住,也沒說讓我們什麽時候還。再說,他那麽有錢,霍氏市值千億得有的,還在乎這麽套房子?”
“媽,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安木楊捂着臉,“你能不能別成天叨叨這些?你知不知道,我都嫌你丢人。是!葉姨是小三,當初破壞了你跟爸爸的婚姻,但是你也不想想,為什麽爸爸愛她,就是不要你。以前我沒有見到人,我也跟你一樣,恨她、瞧不起她,可是自從相處了一段日子後,我就覺得,爸爸愛她,也是有道理的。”
安木楊話音才落,白嫩的臉上就遭了一巴掌。薛蓉氣得手抖,站在一旁,眼睛都紅了。
“木楊,這個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說媽媽,就是你不行。我的一輩子,都押在了你的身上。媽媽若不是為了你,當初……早就跟你爸爸離婚了。”薛蓉是既委屈又氣憤,“你怎麽……怎麽能說那樣的話?啊?你怎麽能幫小三!”
安木楊也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忙過去抱住薛蓉說:“對不起媽媽,我錯了。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對不起。”
薛蓉失聲痛哭起來,抱着女兒,眼淚流得滿臉都是。
“你要記住,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薛蓉是鐵了心想要挽回女兒跟齊家的那段婚姻,第二天,索性直接去了齊氏。
她去齊氏,是直接去找齊庭钰的。齊庭钰聽說薛蓉來了,忙讓秘書将人請進來。
薛蓉帶了下午茶來,遞給秘書說:“你們拿去,大家分着點吃吧。”
秘書有些為難:“這……怎麽好意思?”說着,目光飄去齊庭钰那裏。
薛蓉說:“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庭钰,你說是吧?”
齊庭钰說:“安伯母讓你拿着,你便拿着吧。對了,泡杯茶進來。”等秘書出去後,齊庭钰才問,“伯母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還能有什麽事情,還不是為了木楊。”薛蓉開門見山,“昨天……你大哥大嫂給木楊打電話了,意思是……不太喜歡木楊。”
齊庭钰點頭:“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晚上給木楊打了電話,跟她道歉了。伯母放心,我的婚事,自己還是可以做主的。”
129齊夫人反将一軍
薛蓉說:“我不是怪你哥哥嫂子的意思,畢竟當時的确是木楊的錯,他們打電話來說木楊幾句,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想的是,說歸說,但是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你們小兩口的感情,是不?伯母看得出來,你是很喜歡木楊的。而木楊呢……說實話,木楊這個孩子,從小性格有些孤僻,可能壓抑得太久了,忽然間就會做出什麽令人想不到的事情來,不過現在她自己也知道錯了。人生在世,誰還不犯幾個錯誤,你說是不是?”
齊庭钰點點頭:“我是相信木楊的,她是個誠實的人。”
“聽你這麽說,伯母就放心了。”薛蓉心裏完全有了底,還是不忘提齊庭利夫妻的事情,“那你大哥大嫂那邊,你也得做做工作,凡事好好商量,別吵架。那行,伯母不耽誤你上班,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我送您出去。”齊庭钰起身,陪着薛蓉走到外面大辦公間門口。
薛蓉說:“那我走了,你有空的話,記得常常跟木楊打電話。”話音才落,擡眸就瞧見了齊庭利,薛蓉臉上笑容忙又大了些,熱絡地走到齊庭利跟前說,“齊總,您好。今天過來找庭钰的,提前沒打招呼,希望沒有打攪到你們。”
齊庭利四十出頭,生得十分挺拔硬朗。臉模子是依舊英俊的,只是畢竟上了些年歲,眼角隐約有些紋路,不似齊庭钰那般。
男人在商場沉浮多年,身上自然也有股子氣度。面對薛蓉,他沒有給臉色看,也沒有發火,只是冷淡疏離中夾雜着些微客氣。淡淡沖薛蓉點了點頭,而後,看向弟弟庭钰道:“你跟我來辦公室。”
說罷,齊庭利筆直身子直直往自己總裁辦公室去,頭都不回。
齊庭钰跟哥哥比起來,到底還是嫩了不少。
跟着兄長進了辦公室後,順手将門關上。齊庭钰知道哥哥要說什麽,他也理解兄嫂的意思,只是,木楊并非他們說的那種女孩,他總之是要争取的。
“大哥。”齊庭钰笑着喊了一聲,繼而在對面坐下。
齊庭利銳眸盯着弟弟看,他跟妻子早些年累傷了身子,以至于兩人都不惑之年了,膝下也沒有個孩子。所以,夫妻兩人一直都拿齊庭钰既當弟弟又當兒子。
“昨天你情緒有些激動,不太願意聽我跟你嫂子說話。我問你,你知道昨天那個安太太在電話裏都說了什麽嗎?”齊庭利一臉冷漠,見弟弟稍稍愣了下,齊庭利這才淡定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好在當時你嫂子無意中按了錄音的鍵,将通話內容錄了下來,你自己聽一聽。”
齊庭钰種皺着眉毛,安安靜靜聽完。
“我不知道她在你跟前是什麽态度,但是敢拿霍氏來威脅咱們齊家,單這一點,我對這個人的人品,就是持懷疑态度。我說了你或許不信,但是現在聽了這段錄音,還不相信嗎?”齊庭利聲音壓得極為,将那憤怒強行壓制住。
齊庭钰道:“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敢那麽做。再說,她身上雖然有些毛病,但也是為木楊好。”
齊庭利冷哼一句:“你小子這是鬼迷心竅了?是不是現在,連大哥的話都不聽……大哥大嫂還能害了你?”
“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齊庭钰忙說,“爸爸媽媽走得早,我算是大哥和大嫂親手養大的。如果說別的事情,我肯定會聽,但是婚姻大事,以後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人,我想,還是希望找個自己喜歡的。”
“找個自己喜歡的,大哥從來不反對,甚至還是贊成的。”齊庭利說,“所以,當初你選擇安木楊,縱使當時哥哥嫂子其實更滿意吳媚,也答應了。你選老婆,不看家世,也可以不看自身學歷本事,但是不能不看人品。單安木楊悔婚一點,基本上大哥大嫂就看清楚她了。何況,現在眼見那邊無望,又想跑回來?”
“呵~她們母女,拿齊家當什麽了?”
“木楊比較單純,再說,她也沒有腳踏兩只船。”齊庭钰還是相信安木楊的,所以,他一直都還幫着她說話,“所以,當時她跟我坦白了。她是真實的,不是大哥想的那種女孩子。至于她媽媽……她媽媽可能有些虛榮,但是以後我是跟木楊一起過日子,對老人家,盡量照顧着些就好,也無傷大雅。”
“那你置齊家臉面于何地?”齊庭利将手機重重往桌子上一扔,整個人嚴厲得不行。
齊庭钰說:“到時候,我會親自出面解釋。這件事情,外面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找個合适的理由,就搪塞過去了。再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就算被議論一時,也總有過去的時候。”
“滾出去!”齊庭利已經懶得再說話了,開始爆粗口。
齊庭钰沒有想到哥哥會這樣,擡眸看了眼,還是老老實實出去了。齊庭利心中堵着口氣,一時間,整個人臉沉重得厲害。
其實,他倒是不怕霍家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斷了與齊家的往來,畢竟據他的了解,霍江城不是那種人。但是那安木楊,的确也是霍夫人堂姐,保不齊那霍夫人不會心中不快。
齊庭利覺得,這門婚事,他還需要知道霍夫人持何種态度。
安舒童下午五點從辦公大廈出來,一邊往外面走,一邊手上拿着手機在打電話。出了旋轉大門瞧見了候在外面的齊夫人,她面上表情稍微一滞,然後對那頭的霍江城說:“二哥,你等我電話吧,齊夫人找我。”
說罷,她挂了電話,微笑着朝齊夫人去。
齊夫人說:“安總,實在不好意思,要耽誤你一點時間了。有空嗎?附近有茶座,去坐着喝點茶吧。”
“好啊。”安舒童點點頭,兩人便并肩一道走了。
“給我來杯白開水吧,謝謝。”安舒童微仰頭對服務生說,說完後看向齊夫人問,“您找我,是什麽事情?”
齊夫人笑:“我也知道,其實本來不該打攪霍夫人你的。只不過,最近有些事情,鬧得我頭有些疼。我想着,還是來找你讨個意見,不然的話,心也不安。”
安舒童倒是被鬧得糊塗了,不過,她稍稍動腦子想了想,便也知道怎麽回事。
“是為了木楊的事情嗎?”她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問了出來。
齊夫人說:“對,就是為了安大小姐的事情。”頓了一頓,又道,“你應該知道,前段日子,是安大小姐主動單方面選擇解除婚約。當時她都沒有親口跟我們說,我們知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當時聽庭钰提起,懵得很。但是既然是安大小姐自己不願意,我們齊家也不會勉強。”
“後來,頂着巨大的壓力,挨着給親朋好友打電話,厚着臉皮說婚禮取消了。本來以為事情就那樣過去了,誰知道,這前後才幾天功夫啊,既然安大小姐又反悔了?”齊夫人自己都覺得可笑至極,冷冷哼了一聲,又禮貌地說,“我也跟霍夫人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其實本來的話,我們是很贊同那門婚事的,對木楊,也挺滿意。”
“但是所謂日久見人心,我們也算是見證到了。”齊夫人和和氣氣道,“別的不說,單安大小姐任性妄為這一點,我們就覺得,她不适合嫁給庭钰。我不知道霍夫人是怎麽想的,但是我的話……可能思想比較保守,不比現在的年輕人。我就覺得,一個女孩子,不愛一個男人,竟然能答應結婚。在即将舉辦婚禮的時候,竟然又能那般草率提出悔婚,而現在……”
齊夫人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笑了笑,看向安舒童。
安舒童聽明白了,她點點頭說:“那……小齊總是怎麽想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安木楊小姐并不愛庭钰的話,何必非要結婚呢?”齊夫人對安舒童的話避而不答,只說自己的,“如果只是拿庭钰當個保障……或者說是長期飯票的話,那我們庭钰可就太可憐了。雖然我只是他嫂子,但是古語還說呢,長嫂為母。再說,我家公婆死得早,庭钰也是我跟他哥一手帶大的,我們對他還是很負責的。”
“齊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安舒童手握着水杯,姿态很好,“就是說,現在不滿意木楊姐?其實這結婚,本來也是兩廂情願的事情,一方強扭,這瓜也不甜。本來也是木楊姐先做錯了一步,後來是小齊總又主動追求木楊姐的。那現在這種情況,我看,還是讓小齊總去說吧?”
齊夫人笑:“我今天來的意思,其實就是想問問霍夫人,如果我們齊家不答應這門婚事的話,會不會影響到齊家的生意?”
“這話怎麽說?”安舒童倒是不太明白了。
齊夫人說:“可能霍夫人還不知道,安二太太昨天晚上,拿齊家與霍家的合作生意來威脅。說是……安木楊小姐怎麽說也是霍夫人的親堂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得罪她,就是得罪霍家。到時候,齊家在錦城,很有可能混不下去。”
130家有色妻,如何是好?
“這話,真是二嬸說的?”安舒童很是驚訝,她只知道二嬸那個人比較勢力,喜歡過有錢的好日子,但是卻不知道,竟然連這種狐假虎威的話都說得出來。
退一步來說,霍家跟誰做生意,與她何幹?
齊夫人道:“霍夫人要是不相信的話,恰好,當時打電話的時候,我手機按了錄音鍵,這裏有錄音。”說着,齊夫人從包裏掏出手機來,作勢要開。
“不必了齊夫人,你的話,我還是相信的。”安舒童面色更沉重了些,她也單方面跟齊夫人保證,“一碼事情歸一碼事情,木楊和小齊總是不是結婚是一回事,霍齊兩家生意上的合作,是另外一回事。結婚那是木楊和小齊總的私事,我想,跟生意上無關。如果下回再有人這麽跟您說的話,你千萬別當真。”
“霍夫人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齊夫人點點頭,今天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她說,“本來我也是覺得,安木楊小姐是霍夫人姐姐,這不管怎麽樣,偏個心,也是可以理解。但是聽了霍夫人的話後,我就不必再去問霍總了。”
“您放心。”安舒童笑容禮貌卻并不谄媚,始終客客氣氣的,“生意場上的事情,我雖然不懂,但是最基本的守信用還是知道的。再說,齊家在界內口碑好,霍家自然願意與齊家合作。”
“多謝霍夫人誇贊,實在受之有愧。”齊夫人起身,伸出手說,“霍夫人,那今天打攪了,改天有空,再請你跟霍總吃飯。”
“齊夫人客氣了,該是我請你吃飯才對。”安舒童也站起來,手伸出去,輕輕握了下。
齊夫人道:“那……我便不打攪霍夫人了,先走一步。”
“請便。”安舒童點頭,始終面含淺笑。
等齊夫人離開後,安舒童這才垮下臉來。她臉色非常不好,明顯是生氣的。薛蓉那個人,有些小毛病,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事情做得太難看,而且一再的得寸進尺的話,她是忍不了的。
再說,霍家的事情,什麽時候是她說了算了?安舒童就覺得,有些可憐人,她是必有可恨之處的。
安舒童生氣地掏出手機來,直接将電話給薛蓉打了過去。薛蓉正捧着本書坐在大陽臺上看,看幾眼書再伸頭往外面看看,旁邊的小桌子上,放着不少精致的吃食,還有檸檬水。
以前跟婆婆住在一起,她為了要讨好婆婆,幾乎是縮着脖子過日子。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振業坐牢了,他已經是沒什麽用的人了,她也不必再為了自己跟女兒的未來而做小伏低的委屈自己。另外,那難伺候的老太婆,也扔給了那個小三,她現在住着市中心最高檔的小區,吃着美食,過着幾十年都未曾享受過的悠閑日子……
薛蓉覺得,或許前三十年,她真是白過了。
她年輕的時候,也是過過這種日子的,天天錦衣玉食,還有保姆伺候。後來真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堅持要跟安振業過下去。為了女兒,她足足受了三十年委屈。
她的青春,全部都奉獻給了安家,她到頭來,還被丈夫嫌棄、被婆婆罵。甚至,連她百般護着的親生女兒,都有些不耐煩她了。
薛蓉想,那麽小心翼翼過日子做什麽?人生在世,就短短幾十年,接下來的每一天,她都要過得舒舒服服的。
深深吐出口氣來,薛蓉望着外面的景色,笑起來。
電話響起,薛蓉夠過手機,蹙了下眉。
默了片刻後,才接起電話來。
“喂?童童啊,怎麽想起來給二嬸打電話?”薛蓉語氣十分熟絡熱情,“我跟你說,這個房子實在太好了,這樣的房子給我們住,霍總肯定是看在了你的面子上。童童,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請你跟霍總吃飯。”
“吃飯不必了,我是有話跟你說。”安舒童語氣冷硬,“怎麽說,你也是我二嬸,我關照你,是應該的。但是凡事有個分寸,越了那道線,就說不過去了。我雖然現在是霍家的人,是二哥的妻子,但是很多事情上,我是我,霍家是霍家。連我都不會仗着霍氏在錦城的勢力而狐假虎威,怎麽二嬸就敢?”
薛蓉沒想到是興師問罪的,當即愣了下,随後忙說:“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
“誰來跟我說什麽不重要,二嬸,我只是想提醒你。不管做什麽,總得有個度。遭人厭煩的事情做多了,別人總會對你失去耐心。你只要安安穩穩的,日子不會過得差。但是你要是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格的事情,我也不需要再管你。”
說完該說的話,安舒童直接挂斷了電話。
“喂?喂喂?”薛蓉連連喊了三聲,卻只聽到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
走出茶廳後,安舒童給霍江城打了電話,讓他開車去接她一起回家。
坐到車上,霍江城見小嬌妻臉色差勁,不由摸了摸她腦袋問:“誰惹你生氣了?”
安舒童噘着嘴巴,靠過去說:“真是的,怎麽是這樣的人啊。剛剛齊夫人來找我,說是二嬸拿霍齊兩家的生意來威脅齊庭钰跟木楊結婚。這事情要是讓木楊知道,她指定又得傷心了。”
霍江城說:“齊家不至于真相信她的話?”
“誰知道,反正我挺生氣的。”安舒童心下火氣還沒消,“剛剛給她打了電話,之後拉黑了。你說得也對,凡事得有個度,幫人也是一樣。其實……”其實早在很久之前,她還沒有嫁給霍江城以前,就某件事情,對薛蓉就很有意見。
只是後來關系稍微緩和了些,但是現在如果這個人一再得寸進尺的話,她也不必再幫襯什麽。
霍江城已經啓動車子,往別墅開去。
夫妻兩個才回到家,舒雅就問:“童童,你對你二嬸說了什麽?她剛剛打了電話來,說你拉黑了她,一個勁哭着跟我說要向你道歉。她還說要這裏的地址,不過,被我搪塞過去了。”
安舒童十分生氣:“她還有臉打給你?”
“到底怎麽了?”舒雅驚訝,望了望女婿後,又望向女兒,“怎麽說,她也是你二嬸。就算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你也別生氣。再說你現在懷着身子,太生氣傷了身子,不值得。”
安舒童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耷拉着腦袋,将齊夫人找她的事情說了。
聽後,舒雅皺眉:“這個薛蓉,現在倒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行了,電話拉黑就拉黑,以前你別理她。有什麽事情,媽媽這邊頂着。”
霍江城脫了外套後,彎腰在妻子身邊坐下來。安舒童也不管是不是媽媽還在,只伸了手去就抱着那精瘦的腰。
“二哥,我覺得好累。”她在跟她的男人撒嬌,仰着腦袋裝可憐,“給你生孩子怎麽這麽累啊,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的食物,還不能生氣不能太高興,總覺得活着沒意思了。”
舒雅說:“你們說話,我去廚房看看晚飯什麽時候好。”說罷,就笑着走開了。
霍江城索性将人抱到他腿上來,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親了親她白嫩的脖子後說:“那你想我怎麽補償你?”他溫熱的大手輕輕擱在她小腹上,微沉的嗓音透着磁性,纏繞在她耳畔,帶着濕漉漉的熱氣。
他身上那種只屬于他特有的冷香,也一點點鑽入鼻孔,讓她整個人荷爾蒙“蹭蹭”往外冒。
她歪頭想着,要是沒有這個時候懷孕,該多好。二哥這麽好的身子,她都還沒有嘗夠呢。安舒童抱着男人脖子,悄悄湊到他耳邊去,紅着臉說了幾句。
男人眉心漸漸隆起,垂眸睥睨着歪身坐在懷裏的女人,黑眸濃郁之色遲遲化不開,甚至越發暗沉起來。
他控制得這麽辛苦,她卻總百般勾.引挑.逗,真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安舒童斜眼睛笑望着他,見他忍得痛苦後,她反而滿足了。她覺得,自己現在越發壞了,總喜歡逗二哥。偏二哥寵她,她無論做什麽,他都忍着受着,捧在掌心來寵,也不為過了吧?
“晚上給你吃。”安舒童輕輕蹭着他下巴,聲音嬌軟柔媚,“我也要吃你的。”
霍江城臉再繃不住,失聲笑了出來。他搖搖頭,大手撫摸着她腦袋。
“家有色妻,如何是好?”他悠閑道。
安舒童立即回說:“我好色,也是跟你學的。嚴師出高徒,二哥,你教得好。”
霍江城表示:無言以對。
“過兩天和齊家有個飯局,今天下午齊總剛剛打的電話。齊庭利這個人不錯,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做生意,人品也好。”霍江城一本正經地道,“我想得到他提出這個飯局的意思,就答應了。到時候,你去不去?”
“去啊,當然去。”安舒童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了,“這種飯局,是不是都得帶女伴的?我要是不去,你打算帶誰啊?”
霍江城失笑搖搖頭:“家有悍妻,我還敢帶誰。左不過,就這麽一個,三十多年,也就一個而已。”
他說得認真,卻又深情,安舒童覺得心裏總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不管怎樣,她最終還是跟二哥走到一起了,這是唯一不遺憾的事情。
131齊庭钰“變心”
齊家準備的家宴,在錦城最好的五星級酒店裏。除了邀請霍江城外,還請了包括跟齊家合作的其它合作商,其中,就有吳家。當然,吳媚也在。
霍江城攜妻子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到了。見霍江城過來,無一不站起來,笑着握手打招呼。
一一見過面後,齊庭利給弟弟使眼色,齊庭钰明白,親自起身去給霍江城和安舒童布置座位。等霍江城夫妻坐下來,齊庭利才說:“人到齊了,今天就是簡單的家宴,算是齊家對這些日子來諸位的答謝。這第一杯酒,我先喝,先幹為敬。”說罷,齊庭利親自替自己斟滿一杯酒,仰頭喝了。
這個時候,吳媚的父親吳正剛,立即說:“那這第二杯酒,就我先喝了。”
就這樣一輪輪喝下來,輪到霍江城的時候,霍江城沒有喝酒,喝了水,算是以茶代酒。他鮮少喝酒,也是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打從進來,其實心中就不太舒服。今天也算是給齊庭利面子,這才來了一趟。齊庭利也知道霍江城的為人,不喝酒也不代表瞧不起誰,齊庭利識趣,算是自己将場子圓了過去。
酒過三巡,吳正剛有些喝醉了,說話便有些激憤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喝得面紅脖子粗,舉着酒杯站都站不穩,身子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