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夜妖影

玉妍被這突然其來的親吻吓到。

滾蛋家夥,黑經半夜不知跑哪裏去了,回來還敢非禮……大膽!

玉妍毫不客氣地踹他一腳,受姿勢所限,只踢到了他的小腿,力量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董峻峰沒有擡頭,把頭埋在她的頸項間,語帶憂傷:“玉兒,我們快些離開這裏,回到天津我們就結婚,玉兒,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對你好,我永遠都愛着你。你願意嗎?你願意嫁給我嗎?你一定要嫁給我!”

董峻峰近乎魔怔一樣的在玉妍的耳邊不停說着“我愛你”之類的情話。

玉妍被這些語無倫次的情話說紅了臉,她羞澀地咬了咬下唇,同時不輕不重的用手捶了下董峻峰的後背,有些嗔怪的意思。

董峻峰摟緊她:“怕不怕我誤了你?”

玉妍嬌嬌地“哼”了聲,賭氣似地說:“沒人能耽誤我,将來你若是對我不好了,我自會跟別人好去,不要你就是了。”

董峻峰沉默半晌,悶聲道:“你不要和別人好,我不準你和別人好。”

玉妍暗笑,沒有接他的話。她縮了縮身子,把自己縮進董峻峰的懷抱裏,他的懷抱是她所熟悉的,有她所喜愛的溫暖和獨屬于他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很特別,像是一種清幽的花香。

在他的懷抱裏,玉妍漸漸入睡。

董峻峰在玉妍的身邊躺好,給她蓋嚴被子,摟着她,輕拍她的背,讓她安睡。

他此刻的內心裏,滿是迷茫,似乎有一個巨大的恐怖威脅在向他靠近,可他又無法預料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

在這種境遇裏,還要怎麽和玉妍在一起?

放棄她?離開她?

不!他萬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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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亂的思緒被窗外紅猞猁的召喚聲打斷,董峻峰低頭看看懷裏熟睡的玉妍,他小心地挪動了下身子,試圖起來,但玉妍也跟着動了動,始終将頭靠近他的胸膛,董峻峰不敢再動,便沒有起身去理會紅猞猁。

紅猞猁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見董峻峰不肯出來,便悻悻地跳蹿出了院子。

而在此時,四面環山的陸家坳上空,墨色的夜空下兩個暗影一前一後的飛檐走壁着,跳躍在各處的屋檐瓦端,像兩只恐怖的野獸。

前方的冷曼柔突然轉過身,冷聲斥道:“你跟着我做什麽?”

齊沐風停住腳步:“你既然記得,就不想和我談談嗎?”

冷曼柔不屑地瞥他一眼,轉回身,動作輕飄靈動地繼續飛動向前。

齊沐風則不遠不近的繼續尾随。

突然,冷曼柔一個急轉身,猝不及防地甩出一條彩色绫帶,直奔齊沐風的命門擲去。

齊沐風一個旋轉身,身形立時消失在了夜空中,卻在冷曼柔疑惑間豁然顯身在她面前。

冷曼柔站在屋檐頂端立刻後退一步,威脅道:“你再敢跟着我,小心我真的殺了你。”

齊沐風神色自若:“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需要好好商量一下對策。”

冷曼柔斜睨他一眼,他亦如前世那般冷靜自持,孤傲冷清的不近情理。

冷曼柔輕“哼”一聲:“我和你,從來就沒什麽好談的。”

齊沐風垂下眼簾,對于女人的小氣有些難以理解地嘆氣,不得不一針見血:“你就不想再見到秦炜嗎?”

冷曼柔一臉沉思,皺眉不答。

齊沐風繼續引導:“想辦法回去,我們都可以看到自己想見的人。”

冷曼柔神情一動。

“咚——咚——咚”屋下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了更夫的打更聲。

冷曼柔轉頭看向那更夫,眼神一洌,口中說道:“來的正好。”旋即想飛身下去奪那人性命。

齊沐風及時制止:“不可!”

冷曼柔篤定地說:“此法可引他。”

齊沐風無奈的搖頭:“不是好辦法。”

冷曼柔不再理他,轉身飄飛,很快隐沒于夜色之中。

清晨十分,玉妍醒來時天已大亮,董峻峰仍保持着摟抱她的姿勢,她眯着眼睛仰起頭,看見董峻峰正睜着眼睛看着她,眼神很清明,似是一夜未睡。

“睡得好嗎?”董峻峰聲音輕柔地問,嘴角帶着溫柔疼惜的笑意。

玉妍很不好意思的埋回頭,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臉,嗡聲嗡起地說:“你走開啦!”

玉妍把董峻峰推出被窩兒,把自己完全藏在被子裏。

董峻峰很體貼地快速穿好衣服出了房門。待他打好洗臉水回來時,玉妍已經穿利索了衣服,正坐在鏡子前用木梳慢慢梳理着自己的長發,她的長發很美,柔柔順順的,黑黑亮亮的,顯得她的人也是分外的柔美,讓人看了便會生出愛憐之情。

董峻峰走到她身後,拿過她手中的梳子,小心而輕柔地為她梳理。

玉妍看着鏡子裏的畫面,心波微動。

她細細地看着董峻峰的面容,他的眉很濃,他的眼很亮,他的鼻梁英挺,嘴唇薄而有型,真真是個很俊美的男人。

玉妍站起身,回頭仰臉看着他,用調皮的語調說:“你長得可真好看。”

十七歲的梁玉妍還有着小女孩的心性,她從小生活在富足的家庭裏,沒有經歷過大的磨難,雖有些小心機,但心性還是偏天真單純。在被擄上土匪窩之前,她一直活得順風順水,即便是被土匪抓了,這場變故對的她打擊也很有限。如今又有了與之相好的男人,玉妍現在心裏滿滿都是歡喜。

她擡起一只手撫摸董峻峰的臉龐,突然側頭說道:“別人躲你不理你,你以為就是厭惡你,讨厭你嗎?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更可以是怕你畏你敬你,你與旁人不同又如何?你可以讓他們當你是妖怪,也可以讓他們當你是神仙。”

董峻峰癡癡地看着她動人的臉龐。

梁玉妍繼續玩笑:“說不定将來會有後人為你建廟立傳,每日焚香叩首,把你當神仙拜呢。”

說完心情大好地笑着轉身自己拿過梳子整理:“對了,我今天要去裁縫鋪取衣裳,你陪我一起去。”

迎着清晨明亮的陽光,梁玉妍高高興興地去裁縫鋪取她幾日前訂做的新裙襖,董峻峰在一旁伴着她,他的神情有些沉默。

今天是農歷初九,趕集之日。小街上人頭攢動,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玉妍一路上東看看西瞧瞧,在途徑一處擺着各種發簪,吊墜等小飾品的攤子前停住了腳步。

她拿起一塊紫檀木的小吊墜瞧,這塊吊墜整體成圓形,卻可一分為二,變成兩個月牙,仔細辨識上面的雕刻,竟是一對首尾相銜的小獸。

玉妍舉到董峻峰面前問:“好不好看?”

董峻峰接到手裏,看着這個不足兩寸長的小東西通體閃着烏亮的光澤,造型別致,做工精細,還散發出陣陣檀香。

售貨郎這時在一旁不失時機地推銷說這是傍身祥物。

董峻峰随手掏出錢便買了下來,別說才幾文錢,就是更貴重的東西他也是願意買給玉妍的。

玉妍一路把玩着這個小吊墜,把那兩只小獸不時的合攏再分開。臉上一直洋溢着快樂的笑容。

很快裁縫鋪就出現在了眼前。

粱玉妍進到裁縫鋪裏,發現鋪子裏的兩個夥計和老裁縫都用白布纏了手臂,面色蒼白,神情痛苦。

玉妍很不解地問老裁縫:“這是出了什麽事?”

老裁縫哀哀地答自己也不知是怎麽回事,早上醒來就發現自己手腕處被割破了口子,翻着皮肉,竟也不覺得疼痛。

這時,街上突然一陣喧嘩,有人驚叫着說街邊的叫花子死了,死相異常恐怖。

玉妍回身看向董峻峰,見董峻峰已走向街邊角落那個蓋着白布的屍體,他上前俯身掀起白布的一角,看到裏面的屍體此時已經化作幹屍,五官猙獰,胸口處竟缺失了幾塊皮肉。

玉妍跟過去,看了眼便驚叫一聲,忙轉回身不敢再看。

董峻峰神情複雜地将白布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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