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9)
想來三人效仿娥皇女英,也不失一番佳話。
一邊小心伺候着阿暖,周煜修不負責任的想着。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蠢最近忙着準備考試,更新..盡量吧。
☆、密旨
阿暖這些時日卻是忙得連生氣的時候都沒有了,這些時日正好就是太子妃臨盆的時候。
或許是因為太子那邊有意無意的暗示,更多的卻是太子妃是真心喜歡阿暖來着。旁的不說,只單單是那雙澄澈光亮的眸子,就會讓人心生歡喜。更何況,她這個孩子還是多虧了周世子的提醒,這才得以保住。
愛屋及烏,對于阿暖...一開始雖說是抱着某種心态,可後來...懂事兒聽話的好孩子又有誰不喜歡?
如今,太子妃即将臨盆,不知道為什麽,阿暖自己倒是緊張了起來。恐怕這京城裏邊的某些人是等不及了吧。
都不用阿暖特意去打聽,都知道,今上如今的身子是越來越弱了。很多時候甚至是在五臺山別宮靜養身子,由太子監國,四皇子,大皇子兩人輔佐。
就連周煜修,這個閑散世子這些時日都是回來的越來越晚了...京城裏邊的氛圍簡直就是一觸即發...就差最後一個導火索了。
“你還沒有下定決心嗎?”酒館裏邊,周煜修本來拿起的酒盅...一下子想了想還是幽幽的放了下來,換成一杯熱騰騰的綠茶。
語氣雖說平和,卻又有一股說不出的譏諷,仿佛是在嘲笑對面男子的愚昧無知。
“修年何出此言?”好半響,一聲宛若青竹般的聲音才幽幽嘆了出聲,赫然正是如今處在風口浪尖的太子殿下。
周煜修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太子,“殿下說的是。”卻也不說到底何出此言。“您只要知道,這有些人啊,就快要坐不住了就是了。”
看了看天色,要是這個時候快馬加鞭的往王府趕...大概也許能夠趕回去和阿暖一起吃個晚飯吧。
然後小夫妻兩還能趁着時辰尚早,說一些貼己的話...要是進展順利...能夠吃一些小豆腐也是極好的。
這麽一想,周煜修竟然是半點都做不下去了,匆匆起身就準備往家裏邊趕。
太子殿下:...
“修年不如留下來一起吃個午膳吧。”太子殿下真誠熱烈的邀請。
冷漠的一個轉身,呵呵兩聲,“殿下操持朝政,想來十分辛苦,這就算了吧。”誰願意和你個臭男人一起吃飯!
我有那麽不招人待見嗎?看着匆匆離開的堂弟,頭一次,太子殿下對于自己的人格魅力産生了懷疑。
不過...确實,朝堂上,似乎有些人的爪子伸的是太長了...
微微眯了眯眼睛,想起剛剛吃茶時間,周煜修或多或少透露出的信息。
嘆了口氣,得,忙吧。太子妃那兒...想來茹茹是不會多心的...吧。
難得的,有些心虛的想到。
周煜修回到府裏的時候,正巧趕上了晚膳。本來一開始阿暖以為他又會晚歸應酬,變向王妃那兒支了一聲,卻臨時得知人已經回來了...
索性就讓人直接到了前院來,一家人也算是吃了一頓團圓飯。期間周小胖砸也到了蒙學的年紀,周煜修在飯後校考了一些《百家姓》、《三字經》一類的。
聽着小家夥奶聲奶氣的一一作答,點了點頭,這才牽着阿暖,回到了小院。
一回到院子,阿暖都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一下子就被吻住了。
仿若疾風暴雨一樣,與以往的細雨長流不同,此時此刻這個吻格外的具有攻擊性。仿佛是一頭雄獅在廣袤無際的草原上,器宇軒昂的巡視着自己的領地。
就在兩人之間忍不住就要擦槍走火的時候,幸好...周煜修停下來了。
阿暖只覺得自己的唇都麻了,氣喘籲籲,嬌嗔了一眼作壞的某人。
理了理自己有些亂了的衣服,輕瞥了眼淡笑的某人,心裏邊一股怒氣就上來了,“世子殿下看上去似乎肝火有些旺盛,公務繁忙,妾就不打擾殿下了。”
就讓你抱着書房睡吧!
完了,周煜修捂面想到,惱羞成怒的阿暖...真的好萌啊。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臉上情/欲未散,卻又故作冷靜...一股清冷與□□兩廂結合,讓人想要直接撲上去,撕碎她的衣裳,打破她的清冷,讓她在自己身下狠狠哭泣,求饒,綻放出最美麗的瞬間。
糟糕...感覺到明顯覺得自己已經起了反應的某處,苦笑一聲,得,今晚睡書房吧!要不然某只膽子比兔子還小的某人就真的要逃的遠遠兒的了。
京城裏邊的局勢是越來越緊了,太子妃前些時日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差點就跌倒在了青石板上,以至于動胎氣,不得不在東宮靜養!
聖人當即就是怒極攻心,怄出了口血,竟是直接就昏倒在地了。今上年輕的時候畢竟受過傷,如今舊疾複發,上一次宮宴,阿暖遠遠看了一眼,雖說他與譽王只相差五歲,可如今看來,整個人就像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一樣了。
這麽多年大風大雨經歷過去了,今上對于死生也算是看得開了。對于太子這個繼承人雖說仍舊有幾分不滿,可是璞玉鋒芒漸露,他知道自己的身子,也開始慢慢放權給太子。
而其他蹦跶的皇子...咳咳!他老了,到底不如從前那般殺戮果伐了,權當給太子練手了..那孩子就是太心軟了。
至于...修年那孩子。罷了,罷了,到底是他虧欠了那孩子,那就是一匹孤狼,若是沒有了束縛他的枷鎖...也幸好,如今裕合家的那孩子讓那匹孤狼有了牽絆。那孩子若是用得好,不失是一把鋒利的寶劍。
至于說那些死而不僵,還想要光複世家榮耀的不安分的,別以為他老眼昏花到了這個地步!
這一晚,禦書房裏通火未明,一道道密旨被發放到各司只屬于今上的心腹手中,只等着時機一到!
聖上動了殺心,卻依舊坐觀虎鬥,穩坐釣魚臺,如今還不是時候,這一次一定要斬草除根。
周煜修大致猜測到了一些今上的想法,荊州那邊的案子大概也快要傳到京城裏邊了,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四皇子那邊...是不是還能夠自顧不暇。
別以為他不知道羅雨欣那件事兒沒有他的插手,能這樣順利。終其原因不就是想要膈應他一下嗎。只可惜,手段不夠高明,露出了小尾巴,讓他給抓住了。
看了看安睡在他身邊的阿暖,不自覺的往他懷裏鑽,淺淺一笑,“你放心,這一世...”我定護你平安喜樂。
皇太孫出生,像是驅散了京城裏的烏雲一樣,皇室已經很久沒有迎來過新生的生命了。仿佛是這孩子自帶福氣一樣,就連靜養養心殿的今上,都難得的氣色好轉,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甚至在滿月的那一日,親自賜字稷翼。這兩字一出,滿朝文武皆是沸騰。
江山社稷,振翅懷翼,皇上這意思,是在這個剛剛出生的孩子身上寄托了江山社稷之意啊。
大皇子那兒一聽到皇上竟然親自取字,心裏別提有多不是滋味了,就差那麽幾天的時間,他的長子不慎早産卻還是小了皇太孫幾天不說。甚至因為身子弱,就連滿月宴都不敢大辦,就害怕被勾魂使找到了虛弱靈魂,按照法師說的只能在十五之前小心的藏着。
父皇雖說憐惜,卻不過是賞賜了一堆名貴藥材,就再也沒了下文。如今看着這才剛剛足月的小孩兒身邊的無上榮寵,若不是顧及父皇久病初愈,他一早就拂袖走人了。
只可惜,在場的又有哪一個不是浸淫官場的老狐貍呢?又有誰看不出此時此刻大皇子那扭曲的臉色呢?
阿暖倒是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有孩子緣,被這麽小小軟軟的一只扒在身上,只覺得自己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殿下...”求救似的往太子妃那兒望去。
卻沒想到,太子妃平素裏邊再是端莊不過了,偏生就是喜歡逗人的很,此時此刻看着手足無措的阿暖,卻也不心急,仿佛這身上的孩子不是她自個兒懷胎十月辛苦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團肉一樣。
只對着阿暖笑道,“你這個潑猴平日裏到了我這兒,向來是無法無天的樣子,如今倒好,卻是被個肉團子給難住了不是?”
阿暖:...殿下,你可知道你口中的肉團子,可是太子的嫡長子,皇上欽封了皇太孫啊。
像是收到了阿暖的怨念一樣,太子妃笑着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将小團子給抱了過來,吩咐奶媽将小殿下帶下去喂奶。
這才歪在了榻上,好奇的望了望阿暖的身後,發現似乎今天少了一只小尾巴,“安樂那孩子今天怎的沒來?”
作者有話要說: 蠢這文會飛快的趕劇情,然後完結。
準備考試,六月不複習,七月徒傷悲。
你萌猜,安樂去哪兒了
☆、再遇
阿暖輕笑一聲,“安樂沒來,殿下不是應該知道人去呢兒了嗎?”說完黠促的眨了眨眼睛。
太子妃看上去端重大方的很,內裏卻是活潑的,這幾個月因為生産的原因一直待在卧房裏邊,太子害怕人無聊的悶出病來,想盡法子的搜羅了京城裏邊各個大小八卦以說書的形勢講個她聽,因此對于安樂與文陽王之間的小故事....
還是知道一些的。
了然的點了點頭,感嘆道,“果然,年輕真好啊。”
跟在自家娘娘身後的大宮女拂綠眼角抽抽,看着一本正經模樣的主子,嘆了口氣,好吧,娘娘您開心就好。雖然您今年也才不過二十有一。
兩人說了一會兒閑話,後來又陸陸續續來了一些诰命夫人,或是打探,或是誇贊的模樣;看着太子妃神色間漸漸的露出了憊态,阿暖也覺得屋子裏邊有些悶的慌,起身告罪一聲,就去屋子外邊透氣去了。
卻沒曾想,倒是碰到了個熟人。
自從上次羅雨欣想要嫁到慶國公府不成,卻不想被一旁悶不做聲的柳飄飄跟在他身後撿了一個大便宜。
柳飄飄被擡進了慶國公府裏邊,做了四老爺的姨太太。那四老爺本就是喜好風花雪月之人,原配夫人迫于慶國公的壓力娶了武将出生的龔氏。
那位四老爺一直嫌棄兩人之間沒有任何共同語言,嫌棄她粗魯不勘教化;而那位龔夫人本就是迫于家裏人才下嫁與四老爺,不說四老爺是不是嫌棄,只單單是那手無純鐵的富貴公子模樣...
總之,兩人就是兩看兩相厭的态度。只可惜,那位龔夫人也是位妙人,她祖父是高□□時期親封的一品君候,手裏邊可是有實權的,那四老爺想要給她難堪,兩人洞房之夜竟是連房都沒有入的。
只可惜,隔天就直接被綁到了人屋子,霸王硬山溝了。甚至直到自己生下了嫡子之後,這才将人放走,納了一房又一房妾室,随便他玩的盡興。
可惜,那些女子美則美矣,卻又少了一絲韻味...不像他的新寵柳姨娘,模樣身段暫且不說,只單單是眉間的那一抹愁緒...仿若身世浮塵的無根萍,再是渾然天成不過,簡直就是他四老爺的心頭血,朱砂痣。
更重要的是,或許被女子霸王硬上弓的經歷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柳姨娘那無論多少次都是青澀可人的模樣...簡直就是鈎得他心癢癢。所以這才會在這麽重要的場景都把人給帶上。
柳翩翩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再看見一聲湖藍宮裙,扶簪遠眺的阿暖時,本來已經一片寧靜的心境,突然就撥動了起來。
看她氣色那般嬌豔,相必定然和傳言中一樣,那位仿若高上雪蓮一般的仙人,定是對她恩愛極了吧...
正準備失神落魄的轉身離開,突然...她看見了阿暖不小心露出的一截白嫩的手腕上邊...
心裏一動,又看着怡然自得的阿暖,嘴角不知不覺竟是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起身挂上了她最為熟悉的笑,“阿暖姐姐。”
微微皺眉的看着攔在路上的柳翩翩,今日的柳翩翩依舊是一襲湖綠掐腰流仙裙,卻不難看出那料子樣式都是今年新款,更是将那盈盈一握的楊柳細腰給襯的如若無骨了。
“柳姨娘自重,我府裏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麽一個妹妹。”
一聲不輕不重的柳姨娘,直接了當的戳破了她身上的那一層蒙羞布,阿暖這話,是無時無刻不再告訴劉翩翩;哪怕如今她穿着再是華美精致,可是骨子裏依舊是個奴才,一個被主人生殺予奪的奴才而已。
柳翩翩難道沒有聽出阿暖語氣裏邊的不屑與蔑視嗎?當即紅了眼圈,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抽抽噎噎道,“阿暖姐姐這話又是太過傷人了,前些時日,我也在宴會上看見了羅姐姐,羅姐姐似乎心緒不寧...”
柳翩翩反正也是與阿暖撕破了臉皮的,自然不會在顧及什麽了。她怎麽會不知道這些世家子弟是把自己的臉面看的比自己命都還重要的一件事兒。
她不過是慶國公府公子身邊頗為得寵的姨娘,可是再是得寵,也不過是個妾而已,她能參加的宴會...大多也就是各府裏邊的妾室之間的宴了。
而在這裏遇見的羅姐姐,自然就是指嫁入大皇子府裏邊做了側妃的羅雨欣了。
你瞧你身份高貴又有什麽用,最後自己的堂姐還不是嫁給別人做了妾室。
看着面上一陣暗喜的柳翩翩,阿暖就真的有些不懂這些人的思維了。這種自損八百都要傷敵三千的做法..“本宮最後說一遍,本宮貴為皇室郡主,生母乃是陛下欽封的裕合長公主殿下,享三千戶。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本宮的妹妹?”
柳翩翩萬萬沒有想到阿暖竟是這樣半點不給情面,不過看着她這模樣,又哪裏不知此時此刻想必整個人都是怒極攻心了模樣,心裏暗自一笑,只可惜還沒等她說些什麽...
就被四夫人身邊派來的丫鬟,一看到這架勢不對,急匆匆的告了罪,“柳姨娘,夫人喚你呢!”
“給郡主殿下請安,郡主息怒。”
阿暖笑了笑,示意人下去就好,完全就是不想再見這人一臉的模樣。
柳翩翩還想多說兩句,可是卻被那丫鬟狠狠一瞪,“姨娘快些走吧,夫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的,要是發起火來...”
這是威脅,可是柳翩翩想起往日裏邊龔氏懲罰下人的手段...明明是大晴天都忍不住狠狠打了一個寒顫,諾諾的跟在丫鬟身後,走了。
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神色淡定的阿暖,原想着這位有多大本事,卻不想也不過是在床、上是一個榆木疙瘩吧,這才讓世子殿下成親這麽久,竟是...
阿暖卻只覺得慕名奇妙的很,也幸好後來兩人之間的位置隔得遠,這才沒有壞了自己的心情。不過每每在空隙時間碰見柳翩翩,她整個人又都是一副神色默然,仿佛知道了許多的樣子...
等回到府裏,阿暖被人伺候着梳洗完畢,總覺得...白天裏邊柳翩翩的态度..
好像她與羅雨欣之的關系,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心情好差,各種原因。
這些勾心鬥角的戲碼...
大家晚安
☆、境遇
雖說不解,可是阿暖卻把這點放在了心裏,總覺得哪怕羅雨欣當時總歸就只是一個閨閣少女,哪怕有心,可是堂堂一國皇子又哪是那般容易見到的呢?
周煜修在知道自己的小妻子煩惱了一天的東西竟然是這麽一件小事兒,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她沒那本事,可若是有人幫她呢?”
“你的意思是..?”似乎很多事情一下子就都能聯系到了一起。
柳翩翩雖說只是個側室,可是阿暖卻是半點都沒有小瞧他的意思,要她說這女人的心思呢..簡直就是深的可怕。若是她當真有心的話,自己那蠢堂姐怕是還真心算計不過她。
阿暖這邊想得入神了,有人就會不開心了,強硬的将阿暖的思緒拉回來,吻上了那軟嫩的唇,夫人,長夜漫漫,何苦為了不相幹的人費神?
不過幾息,她就被奪走了思緒,陷入了周某人精心編織的情/欲之網中去了。
等第二天,阿暖回過神起身的時候,深深的唾棄了一下堕落了的自己,感覺這日子過的是越來越靡費了。
特別是她滿了十六歲生辰之後,一個沒忍住,解了周某人的葷之後...對不起,是她自己低估了萬年老處男解禁之後的瘋狂勁兒啊。
捶了捶自己任然在發酸的腿窩子,她覺得要是在這樣下去,她遲早有一天大概會死在床上吧。
上一次就是因為周煜修早上起來時胡鬧了一通,竟是連一月一次的到主屋給王妃請安的時辰都給耽誤了。當時譽王妃那我懂的眼神...
嘆了口氣,“你去吩咐一下,我晚些時候要去昭王殿下府裏見一見姐姐。”
昭王府說的就是大皇子府,雖說她與羅雨欣自小就不大對付,可總歸還是一家人,大伯父對她向來也是極好的。
雖說如今大伯父還在氣頭上,嘴硬不肯認她...終歸還是一家姐妹。
羅雨欣最近過的很是不好,她滿心歡心的進了王府,可昭王那邊一開始雖說只是僅僅派了一頂小轎就将她擡進了王府,她尚且還會安慰自己大殿下只是出于禮制。
是,她的手段卻是有些過分,可只要她進了王府,這一切就像是柳翩翩說的那樣,是有機會可以去彌補的啊。
這男人啊,最是道貌岸然一本正經的模樣了。只要到時候她小意溫柔一番,難道她對付男人的手段還比不過一個柳翩翩?
可惜,等真正進了王府,她才發現她錯了。
大皇子府裏邊形形□□的女子,有名分的就有十多個了,更不要說那些通房的,暖床的以及千嬌百媚的養在府裏以供玩樂的戲子歌姬了。
她雖說是側妃,可是府裏邊還有一位正妃娘娘壓在她頭上。那位又是貴妃千挑萬選給兒子的助力,自然是心高氣傲的很。對于這位憑借腌漬手段進府的女子...不好意思別跟她說什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戲碼。
在昭王妃那兒,羅雨欣可以說是受盡了苦頭,哪怕作為側妃,可是說到底,她也還是一個妾,伺候主母也就是分內之事。
更何況,王爺就只有那麽一個,這平添出來一位側妃娘娘...後院裏邊的女人們又有哪個願意多出一個搶食兒的呢?
一開始還不知情形,一幹人都還在觀望之中,後來在昭王的默認之下..可以說羅雨欣一個嬌生慣養長大的侯府嫡女,幾乎就是崩潰了的。
她的院子從一開始的拂柳院到因為惹怒了王妃娘娘竟是搬到了冷院,府裏的丫鬟婆子們也是看人臉色的很,一開始還不斷有人前來獻媚,可漸漸的,王爺連那位羅側妃的院子都沒有踏進過一次...
羅雨欣又是個心高氣傲的很的人,不知不覺也得罪了一衆人,到後來身邊竟然除了跟在她的陪嫁丫鬟新兒。竟是沒有半個丫鬟婆子在身邊了。
身邊的首飾嫁妝也是慢慢的典當了,陪着笑臉的打點起了以往不屑一顧的婆子,有錢能使鬼推磨,可這鬼卻只認錢財不認人情來着。
等發現羅雨欣身邊再也搜刮不出油水之後,她的境遇是越發的艱難了起來。
因此在看見依舊明豔動人,甚至可以說是滿眼都是快要溢出幸福感的阿暖,羅雨欣慘然一笑,“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皺了皺眉頭,阿暖只覺得眼前的羅雨欣莫生的讓她覺得可怕,在她眼裏的二姐姐是高傲的甚至有些尖銳的女子,平日裏邊最是要強了,總是身着一身時下京城裏邊最是流行的衣裳樣式料子,朱羅玉翠,咄咄逼人。
而眼前這個一臉頹廢甚至可以說是被磨平了棱角的,身上這料子都是往年的款式,頭上甚至只有一根朱釵,再不複當年盛勢。
在看看這屋子,不但陰暗潮濕,甚至連油燈都是不入流的材油,平日裏邊只要點燃的時間稍微久了些,就會有一股刺鼻的煤煙味兒。
一時間,難免百感交集,“姐姐你受苦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是讓羅雨欣想哭。當初她使盡一切法子都要嫁入昭王府,傷了父親的心,以至于父親到現在都不肯認她,母親雖說有心,可終歸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又失了父親的心,哪裏幫得上她什麽忙呢?
一切都是她自己鑄造的因,自然也只能由她自己來承擔這個果了。如今聽到阿暖這一句話,壓在心裏的所委屈卻是再也壓抑不住了。
一下就哭了起來,“我...妹妹,我錯了。我想回家,我想娘親做的糯米糍粑了。我好..好悔啊妹妹。”
阿暖...阿暖也沒有想到她這一句話竟是會把人給惹哭,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好在羅雨欣這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哭過一陣子之後,接過阿暖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淚痕。
到現在她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有多天真,要是她當年按照父親的意思,嫁給了那家已經說好的公子,而不是貪圖這錦繡紅塵,是不是...是不是就不會落魄至此了?
“姐姐可仔細眼睛。”哪怕當時有再多不是,阿暖也不過是把她看做是一個沒有長大的熊孩子罷了。到底是一家人,看做羅雨欣哭的不能自已,她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天下攘攘,皆是為利。昭王敢這樣對待羅雨欣,除開她讓她丢了一個很大的面子之外,最重要的還不就是因為羅府裏邊沒有人能給她撐腰的。
高門嫁女,低門娶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既然她昭王覺得羅府不能給她撐腰,那阿暖就要讓昭王知道她羅府府姑娘可不是什麽好欺負的!
留下了一下錢兩給她傍身,“你在這後院,到底還是要打點一些的,旁的不說,只單單是這材油,白日還好,到了晚上,不但煙火味兒中,更是費眼睛的很,姐姐還是要好好保重才是。”
“昭王妃那兒...”嘆了口氣,“你放心,我總歸會想些法子的。”
羅雨欣這次倒是沒矯情,收下了阿暖的銀兩,也知道她能幫自己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又想起以往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兒,不免有些羞愧,“妹妹今日大恩大德,讓我...羞愧不已。以往我若是有什麽對不住妹妹的地方,還請妹妹看着你我姐妹一場...”她自己都連原諒兩字說不出口了。
“我知道,你照顧好自己就是。”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子話,阿暖這才起身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明天會更新,你們信嗎?
☆、大結局
等回到府裏,想起如今羅雨欣的境遇,阿暖只能幽幽嘆息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能夠做得也不過就是在生活上多貼補她一些了,若是昭王妃還有些頭腦,就斷斷不會再這般刁難羅雨欣了...
寒冬初至,或許是習慣了吧,哪怕這些時日周煜修并不在京城裏邊,阿暖也早早在屋子裏邊放上了暖爐,就害怕若是他什麽時候回來,會不小心凍着他了。
每年到了年關,可以說是京城裏邊最清閑也是最熱鬧的時候了。清閑是因為各府各官職的大臣們到了年底,若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大案子,都會先暫時性壓下來。
畢竟聖人也是人啊,若是在這大過年的,惹了聖人不高興了...估計你這個年也就只能不高興的過了。
因此,很多官場的老狐貍們在這個時刻都小心翼翼的藏好了自己的狐貍尾巴,能不犯錯就盡量不犯錯。
而熱鬧之處卻是各府走動,人情往來正是聯絡的好時機。若是沒有什麽大事兒,在除夕夜之後,文武百官都會罷朝五天,在家與家人好友一起過年。
可偏偏,今年這第一場大雪才剛剛将整個京城覆蓋,還沒等滿朝文武享受一下新春的喜悅,揚州的天就破了!
時歷三年的揚州私鹽案,在這個冬天,終于再一次被人提及。仿佛是在一鍋熱油裏邊滴入了一滴水一樣,整個京城都沸騰了起來。
當年的私鹽案鬧得也是沸沸揚揚,卻苦于沒有證據,再加上幕後之人下手幹淨利落的很,都将小尾巴給打掃幹淨了,今上縱是有心,卻也無力。
今年舊事重提,卻是因為有人告禦狀了!
本朝雖說開明,崇尚言論自由。可是到底還是皇權至上。普通百姓若是想要告禦狀,必須先在大雄寶殿錢滾過七七四十九塊針山,才能敲禦鼓,遞陳情書;以示自己的決心。
坦白來說,這一系列的過程下來,整個人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的了,所以若不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一般人才不會輕易決定告禦狀。
而這一次,站在大雄寶殿之上的,聲聲泣血的卻是一纖弱女子。
阿暖雖說不知道當時的情景,不過卻聽說那告禦狀的女子自稱陳娘,及冠江南,乃是當地小世家之女。
聽說當年私鹽案案發時,似乎陳父手裏邊有一些确實的證據,擔心被人殺人滅口,連夜将手書藏于一雙兒女身上,讓忠仆連夜将人送出揚州城。
自己卻不信命喪揚州。
一路東躲西藏,陳娘本來準備按照父親遺願,帶着弟弟就這樣隐姓埋名生活下去,直到前些時日...那群人不知從那兒聽到了風聲又找了上來。
所以說女人狠起來,就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會爆發出何種潛力。
總之,這個年,是過不好了。
嘆息着,阿暖将自己肩膀上的那塊沉沉的腦袋剝開,“我要是記得沒錯,這些時日,正好是刑部最忙的時候吧?”
周煜修撇撇嘴,“我可是京城裏邊出了名的病公子,刑部那種陰暗的地方,一看就知道血腥氣不知道有多重,會沖撞了我病弱的身子的,到時候,還不是官人你心疼不是?”
說着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抛了一個媚眼兒。活脫脫就是風花雪月之地,那姬子與恩客人之間的調情。
...“別鬧,說正經的呢!”
周花魁暗自瞥了瞥嘴,果然這冤家再是不解風情不過的了。看着人越來越不善的眼神,周世子總算是正經了起來,摟住阿暖的腰,輕聲說道,“不用擔心,這件事兒我已經和太子殿下布置已久,斷然就不會再給那些人翻盤的機會,”
聽到這話,阿暖眼底浮現一絲了然,眼前這人啊,真的是...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今上都沒有想到過那些世家竟然會這般猖獗,這才多久!啊!短短三年不到,真是以為他死了不成?
竟是一點都不願意等待,着急着要殺了滅口!
順着那份帶血的賬本,越來越多的朝中大員被拉下馬,其中更是将最後的矛頭直指大皇子一脈!
猜到這件事的真相是一回事,可是等這件事的證據真的擺在了皇帝的禦案上,嘆了口氣,子不教,父之過。
可是他必須先天下的君主,才能是他的父親啊!
大皇子,徹底的栽了。而與大皇子同出一脈的四皇子,在這件案子中,竟是幹幹淨淨,絲毫沒有半分參與的痕跡。
只單單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懷疑。皇上別居太山行宮,一切事物都交由太子監國代理。
太子雖說為人随和,此次亦是真的動怒了,三百多條人命啊!說沒就沒了,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大皇子被剝奪親王封號,降為郡王;四皇子雖說無罪,可有包庇舞弊行為,故被罰三年俸祿,撤銷其司馬大元帥職位,閉門思過。
貴妃謝氏管教不嚴,貶為謝嫔,幽居之落宮。
當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周煜修突然有種不真實感;仿若是踩在雲端一樣,飄飄然。
上一世,的威脅竟然就這樣解決了,阿暖沒有郁郁而終;父親沒有因為卷入奪嫡而死于非命;大宴更沒有因為內鬥而強敵環飼。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美好,仿佛就是一個美麗而脆弱的泡泡,一點外力就會讓他支離破碎了。
“你在想些什麽?”阿暖覺得她生氣了,玻璃心了,第一次,周某人在他面前走神了!
本寶寶有小情緒了,不高興了!
眼前鮮活的,明亮的眸子,他突然找到了支柱,是他魔怔了,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樣了,撫上阿暖細嫩的手,“沒什麽,我在想啊,能夠遇見你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完結
是在不知道該怎麽寫了,最近學校事情又多,然後六月份蠢又有三個等級要考。
基本上是沒有時間了。
謝謝不離不棄的小夥伴容忍蠢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