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

薛文钰、溫之謙的拒絕是沒用的,因為最終的話語權在溫茵。

溫茵是動搖了的,她從未想過自己除了段霈以外還會嫁給他人。所以,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能試穿婚紗的機會。

溫茵沒猶豫,她同意了。”

試穿婚紗,首先還得确定那家婚紗店才行。

段霈提議越快越好,明天都行,他可以不用上班。溫茵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次日,在生物鐘鬧醒溫茵之前她就醒了。窗戶邊關着厚厚窗簾,室內還是一片黑暗。睜眼适應了一番,慢慢的摸索坐了起來,在輕手輕腳的下床進了浴室。

公司剛起步,好多事都在等着她去處理呢。

洗漱好,把化妝品拿進浴室對着鏡子化好适合的妝容,溫茵悄悄地出了房間、出了門。

駕駛着才買的愛車卡迪拉克向公司的方向開去,每經過一個紅綠燈溫茵的頭像經過一次撞擊。

她怎麽頭疼的厲害。

停好車,輕柔着頭,拿着手提包進了公司大樓。

無意間看着了手腕上的表,她這是來公司了?這個時候?

溫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了辦公室的,她只記得自己昨晚上是答應了段霈今天去看婚紗的。

可是她剛才……惦記的是公司才開,需要她忙的地方太多,她只能夠早早地上班。

第一次,她忘了段霈公司所在樓層。第二次,她忘了黎赫是什麽時候回國的。還忘了離婚的事……這一次,她居然混淆了時間。

她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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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這麽明顯的特征她此時才意識到?

溫茵蜷縮在辦公桌後的座椅上,身體抱作一團,看着窗外早早就升起來的驕陽。

現在是夏天啊……

可公司是在那年秋天才最忙的……

頭越發的疼。

像似有什麽抵在腦袋裏,擠壓着她腦子裏的神經。

嗚嗚~

手機在桌面發出震動的聲音。

溫茵聽見了,可她卻不動,她需要一個人待會兒。

小茵,你媽媽說她最近頭疼的厲害,還說想你了,你有時間能回來看看她嗎?——薛叔叔

這是十一年前,薛彬第一次給她發的短信內容。

那一年,她在公交車上收到了這條短信,同一天她結識了段霈。

小茵,你媽媽今天去醫院檢查了,結果說是需要進一步确認。你媽媽最近一直在念着你,希望你有時間回來看看。——薛叔叔

那一年,她媽媽查出腦子裏長了一個瘤,說是良性的。

可最終結果……

溫茵來公司很早,以至于沒人發現她在公司,這一天,溫茵就保持一個姿勢看着窗外那片天空。

夜晚降臨,華燈初上,外面依舊是亮着的,可惜天空一片黑暗,沒有一個星子。

或許不是每一次結果都是壞的。

還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就好了。

溫茵艱難的動了動身體,僵硬的難受。一天沒有進食,保持一個姿勢過久,溫茵眼有些花,身體也發麻。

舒展了一下身體,揉了揉小腿,穿上鞋子。

剛要去拿一旁的手機,哪知手機又發出嗚嗚~的震動響聲。

是段霈的電話。

“喂?”喉嚨幹澀,發音都有些困難。

可段霈像沒有注意到一樣,只是質問着她:“為什麽答應我了的事,你卻不見了!”

清早起來,身邊的位置早已沒有餘熱。他還以為她會早早起床做飯,畢竟她那麽用力的去讨好那Aaron。

他想錯了,溫茵不在家。又或許是溫茵出去買早餐?他打她電話,沒人接。

對此,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臨時反悔了,用消失這一套來躲避。

“說好今天去看婚紗店,去試婚紗。”段霈深呼一口氣,想到現在的時間:“算了,你回家吧。黎赫說他公事完成了,打算明天就走了。”

溫茵咽了咽口水:“好,我馬上回來。”

“路上注意安全。”說完,段霈挂斷了電話。

溫茵放下手機,臉頰上一滴淚水劃過。

溫茵回到榕園的時候,除了客廳裏微弱的燈光和還在等她的段霈,大家好像都早已回房間休息了。

“晚飯吃了嗎?”段霈起身來到溫茵身邊接過她手中的包,面上沒有好臉色。

溫茵木讷的搖了搖頭。一天都沒有吃飯,他現在一問,她才感受到饑餓。

段霈把包放在一旁,在扶着溫茵把腳上的高跟鞋換了。

溫茵噗嗤一笑:“給我留飯了嗎?”

段霈瞪了一眼溫茵,用惡狠狠的語氣說到:“沒有!打算餓死你,你不知道嗎?”

“那我自己去煮呗。”溫茵撅着嘴。

段霈瞧着溫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轉身去廚房給她熱菜去了。

段霈,我是想過失去你,可我沒想過永遠就不知道你的消息啊!

所以,我會去檢查的,也許真的就沒事呢。

溫茵坐在餐桌前看着段霈把早就留着的菜放在一個碗裏,在放進微波爐。定好時間,轉身又進了廚房去給她溫湯和盛飯。

段霈看熱好的飯菜一一的擺放在溫茵的面前,最後在她的對面坐下看着她吃飯。

畫面很和諧,和諧到讓段霈不禁去想上一次他們二人這麽安靜的坐在一起吃飯是什麽時候。

三個月前?還是半年前?

有些久了,久到他都想刻意去記住些什麽。

溫茵飯飽後,段霈又主動的收拾了。

這時,渴了的黎赫拿着水杯出了房間。正巧看到了餐桌前的溫茵,接了一杯溫水走了過去。

聽到動靜,溫茵回頭看着黎赫說到:“你是睡醒了?還是沒睡?”

黎赫不答反問:“你是自己回來的?還是段霈請回來的?”

溫茵狡黠一笑,沒說話。

“知道我要走了,你這麽高興,你說我要不要也學學你反悔呢?”黎赫在溫茵身邊坐下。

“你知道我們今天打算去選婚紗的事?”

“不僅知道,還了解你反悔的過程。”其實黎赫不知道,但他猜到了。可是,他猜不到她為什麽消失了一天。

“黎赫,其實飛機也就飛十幾個小時而已,沒必要幾年不回國。”溫茵笑道,不管怎麽樣,他是段霈最好的朋友。

黎赫顯然沒猜到她會這麽說,輕笑:“呵,有點假。”

“哈哈哈,我也覺得。”溫茵笑着把頭偏到一旁。

段霈擦着手從廚房出來,看了看二人:“聊什麽呢?”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

黎赫看了一眼段霈,沒說話,起身端着水杯回房間了。

溫茵擺了擺頭,也跟着站了起來,看着段霈,想着他與她一起上樓。

段霈像是看懂了溫茵的想法,向前一把握住溫茵的手,牽着她上了樓。

溫茵心裏默數着步數,這是段霈第二次在這房子牽着她的手走向卧室。上一次,是他們搬進來那一天。

黎赫和Aaron是一早的飛機,天剛亮就出門了。

段霈和她早早地就起床準備了早餐,為了路上能方便用餐,早餐做的比較好攜帶。

“你什麽時候不忙了,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好計劃時間和溫茵來國外找你。”段霈把黎赫的行李箱從後背箱拿了出來。

“行啊,随時恭候你們的大駕光臨。”黎赫把另一邊Aaron的背包背在背後,把自己的行李箱拿給了Aaron。

段霈沒在說話,上前一把抱住黎赫。這一次分開,又不知道何時再見。

“你們的婚禮了,我一定會出現的。”黎赫在段霈耳邊說到。

這一次,他回國,怎麽可能沒發現他們之間出了問題。雖然在他面前一直是甜蜜着的,可這些甜蜜與曾經的甜蜜他們相比顯得就有不自然了。

所以,婚禮他還是希望會有的。

段霈點了點頭,沒說話。

黎赫看向一旁的溫茵,這人,有的時候真的不好相處。

“有始有終。”黎赫對溫茵展開雙臂。

溫茵大方的向前擁抱住黎赫,回來給了她一個擁抱,走的時候,她送他一個。

“溫茵,你這人,心裏事太多了。”表面看上去落的大大方方,可實際呢?很多事都藏在心底不與人說,連段霈也都瞞着。

“所以,你打算聽我說嗎?”溫茵同樣用着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到。

黎赫松開溫茵,沒接話,只是看向段霈。他不是應該聽的那個人,該聽的人是段霈。

Aaron走之前一把抱住溫茵,重重的在她的臉頰上一吻,并說到:“thanks!”

是她的幫忙,France這才願意跟他回去。

離別,總會經歷過幾次的。

送別友人後,段霈載着溫茵回了榕園。

在車上,兩人都選擇了沒說話,因為他們的心裏都想着事。

段霈看了一眼閉眼休息的溫茵,他們之間有了回轉的餘地了,所以他不會放手的。到了榕園,段霈停好車,看着依舊在休息着的溫茵,沒有打算叫醒她。

哪知不如願的是,沒幾分鐘,段霈的手機突然響了,在這安靜的空間,手機鈴聲一響,瞬間鬧醒了溫茵。

看着已經睜眼的溫茵,段霈也停下要挂斷電話的動作。

溫茵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段霈在一旁接聽電話。

溫茵自己解了安全帶,她能從段霈的話語中猜到,段霈可能需要現在就趕過去。

一見段霈挂了電話,溫茵笑着說到:“我自己會上去,你去忙吧。”

段霈點了點頭說到:“嗯,你上去在休息下吧。”

溫茵拿下自己的包,對段霈晃了晃手。

溫茵站在電梯口,聽着車子遠去的聲音。她上去也難在睡覺了,溫茵從包裏掏出車鑰匙。

早晚都要去的,還不如早解決早了事。

溫茵駕駛着,向市醫院的路上駛了去。

溫茵來醫院的時間還是比較早的,可是到了醫院用自助機拿好號排隊也是一個小時後才到她的事了。

這一個小時裏,對于溫茵來說就是一種前期的煎熬。因為還有肯定還會有一系列的檢查,就像曾經一樣,等着審判。

“溫茵,誰是溫茵?到你了。”着白衣的護士小姐站在門口靜着一張臉掃視着走廊上的所有人。

溫茵擡手招了招,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溫茵不慌不忙的走了進去,沒有急着跟醫生說自己的情況,而是相對冷靜的拉開醫生對面給病人準備的椅子坐了上去。

經過時間打磨後的溫茵,在外人看來,是精明能幹的。冷靜沉着的溫茵會給人一種會掌控一切的感覺。

醫生見溫茵如此,不由自主端坐了一下身體,後又主動開口說道:“說說你的情況吧。”

“我記憶好像出問題了,最近開始出現頭疼的症狀了。”溫茵把自己發現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

“你說的記憶問題是怎麽一回事?”

“不記得事了,有時候還搞錯了。”

“除了這兩個症狀還有其他的嗎?”

溫茵搖了搖頭。

溫茵說的這些症狀,醫生很難确診,只聽醫生道:“去拍個片子,腦部整體狀況需要确切的了解一下。”

溫茵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她想問,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嚴重的表現。可她也看出了醫生的不确定,所以還是忍住了。

溫茵拿着醫生給的單子去了指定的樓層拍片,醫院的病人像是從未斷過一樣的多,不時的有等待的時刻。

溫茵表現的不驕不躁,因為這一切她曾經也是經歷過的。為了檢查自己的身體哪裏出了毛病,為什麽兩次她都還沒覺察到孩子存在,就在沒任何意外的情況下流掉了。

反複檢查,一次又一次的治療,結果都是一句話:很難再孕。

檢測的儀器在她的頭上掃過,溫茵心頭一顫。

拿着拍好的片,溫茵又回到了剛才的醫生哪裏。

看着醫生把片子貼在那裏,一手擡了擡眼鏡框,一手拿着筆在拍照一個黑影的地方點着畫圈。

溫茵看着醫生指着的地方,一個她看不懂的地方。然後就聽見醫生說:“從片子上可以看出,你腦子這裏有一個不小的異物。”

“異物有些大了,已經開始壓迫神經了。”醫生收回手,在看着溫茵,像他們這個精英骨幹每年難道不是應該會檢查的嗎?

溫茵面上依舊不驚,坐等着醫生接下來的話。

“如果早些檢查的話,應該不會長這麽大的。每年沒有做體檢嗎?”醫生問到。

溫茵搖了搖頭,接着又點了點頭。

醫生不解的盯着溫茵看,怎麽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搖頭、點頭什麽意思?說不出來嗎?

醫生這職業做久了,有的時候就有些麻木了。

溫茵看向醫生剛指的黑影,其實曾經的她也是個愛惜身體的人,不然曾經的她怎麽會不落下的體檢呢。

只是,後來的每一次體檢讓溫茵吓到了。

每一次體檢,她的身體都多多少少的有些小毛病。誰知後來變了,只因那一次意外失去孩子,她的身體開始糟糕起來了。

直到三年前确診她的身體難以再孕以後,她放棄了每年都應該做的體檢。

“它是什麽。”溫茵指着那個黑影問到。

“一顆瘤。”醫生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很輕松,就像再說一顆櫻桃、一顆糖那樣無意間感覺。

“雖然他不小,但如果進一步确認它是良性的話,那麽就好确定做手術摘除。”

“是良性的幾率是多少?”

醫生像是故意打馬虎眼一樣說了兩個字:“一半。”

“那如果是良性的,手術的成功率呢?”

病人溫茵的冷靜讓醫生感受到有些意外,他沒有正面回答溫茵的問題,只是模棱兩可說了一句:“是手術都是有風險的。”

醫生說,如果是良性的,那麽摘除是最好的選擇,因為瘤已經壓迫到神經了,如果不摘除,記憶可能會遺失,也就是所謂的失憶。

溫茵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一種怎麽樣的心态去做哪一些列檢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坐在車裏的。

機械的掏出手機,此時她最想的還是段霈,她需要他。

在鍵盤上按數字的手有些顫抖。

嘟嘟的聲音顯得如此漫長。

“喂?”

“……”是她打錯了吧,溫茵默默地放下耳邊的手機。

“喂?是溫茵嗎?”

“……”沒有打錯。

“喂?”

“你是誰?”為什麽要接段霈的電話。

“我是金曉俪……”

應證的結果,就是她想到的那個人。金曉俪,那個讓她下定決心離婚的女人。

段霈,你怎麽會和她在一起。

思緒一下回到了那天晚上偷聽的一幕。

“媽,你……我相親做什麽!我有女朋友。”

“媽,我又不是沒有女朋友,你給我相親,那不是害人家金曉俪嗎?”

“媽,我跟溫茵在一起這麽多年了,沒孩子還是一樣過。”

“媽,我是不會去的。”

沒有孩子一樣過。

但他媽媽卻說了,現在沒有孩子你們是一樣的過,可是将來呢?

是啊,還要考慮一下将來。如果沒有孩子,那等他們老了以後,誰照顧?

他說他不會去,可她還是看見了他與金曉俪坐在那咖啡廳裏談笑。

現在呢?又去見她了啊。

段霈,為什麽接電話的不是你……為什麽?

溫茵回了世豪,安靜的躺在床上,醫生說她腦子中的那顆瘤會影響記憶。

可是她現在記憶卻很清醒。

她都能記清二十多年前的事,她都能從有記憶力開始回想起她所經過的每一件事。

小時候跟在奶奶身邊,她就是一個野猴子。上山爬樹偷果子,下河捉蟹摸魚。院裏的那些大孩子做什麽,她也都可以。

一年四季,跟着院裏的孩子瘋的像個野孩子。

不過在她七歲那年,外出工作多年的父母回來了,野孩子也要變成城裏養在家裏的乖乖女。

七歲那年她去了市裏上小學,在班裏長得尤為的突出,她瘦且黑,但個子高。有時候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非洲難民兒童被領養了一般。

每每她媽媽來接她放學的時候,她都不願看見同班的同學。因為她媽媽很漂亮,而且皮膚很白,還是那種看背影都能覺察出正面是個美人。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媽媽看出了她的不自信,或者說是她媽媽也嫌棄她那副模樣。

她媽媽給她買了很多的漂亮的衣服,但也給她禁足了。

除了上學以外,她不能出門,反正就是不能過多的見太陽。偶爾晚上她爸媽會帶着她飯後在外面散步,那是她幾天來能自由呼吸的時候。

時間真的是轉眼即逝,一學期下來,她外表變了,行為也變得有約束了。

她不再瘦的像個難民了,也不再黑的像個挖煤的了。不似從前那麽皮了,穿着也開始注意了,身上的衣服不會再時不時的有破洞了,就連換下來要洗的衣服幹淨的沒穿過一樣。

可是這樣的生活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父母要離婚了。

她知道離婚是什麽,就是她以後只能跟着一個人,像院裏的小傑一樣,他只能跟着他爸。

“小茵,我們不幹涉你的決定,你可以選擇的。”這是她媽媽在他們離婚前一晚上對她說的話。

她只是坐着沙發上,雙手垂在兩腿之間時緊時松的握着。

書上告訴她父母對孩子的愛是很偉大的,但她卻不知道什麽是愛啊!

“我能回去跟着奶奶嗎?”她還是想回去,跟着院裏孩子一起瘋玩。

她是回去了,可是,也沒有回到從前。

院裏那些帶頭的大孩子上初中,要開始住校了,有的孩子也被父母接到身邊撫養上學去了。

那一年,暑假很難過,她時而搬個凳子坐在葡萄架下乘涼發呆,可曾經都沒注意到的蚊子居然會吸她的血了。

溫茵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笑了。

其實,以前蚊子也是要咬她的,可是愛動的她那會常被蚊子咬呢。

有天,她乖乖的跟着奶奶出門了,田裏的秧苗長得非常的快,可是田裏的水太少了。

“我去河邊看看水,你先回去,你這一身衣服搞髒了,我不好洗曉得麽?”

溫茵搖了搖頭,她想跟着去,腳在涼鞋裏都起汗了,她想去洗個腳。而更多的是,她想去河邊玩水。

奶奶是很慣着她性子的人,她混起來,奶奶就是不管她任她鬧。

那一天,跟着去了河邊的她,撿到了一只小烏龜。她學着城裏的人,養起了寵物,那是她一生中第一個寵物。

有人問小烏龜叫什麽,她給忘了取名。後來她跑去問奶奶是什麽時候撿到的,想根據時間來取名字。

奶奶告訴她:“農歷六月六,農歷六月初六。”

農歷六月六,那一天她又不是一個人了。

那年暑假結束後,她被她爸爸接走了,因為她還要繼續上學。

小學畢業上初中,初中畢業上高中,高中畢業考大學。

她的生活軌跡無常。

唯一的不一樣,初中以後她就開始住校了,每個月都會回家,又時是回市裏那個只有她一個人的屋子,大多時候她都選擇了回老家鄉下。

父母沒有在太多的過問她的生活,只是每個月準時把生活費的錢給她打到一張存折上。

想到農歷六月六,溫茵又有些傷感,因為一次匆忙搬家,她失去了那個陪伴多年的朋友。

沒有父母的陪伴,她沒覺得缺失什麽,因為她小的時候就她一起生活的就只有奶奶。而且這樣活着的她比別的同學擁有了跟多他們想要卻沒有的。

比如決定生活的金錢,比如才流行的MP3 、複讀機還有手機。

成年的那一年,她父母送了她最後一件由他們一起給她的禮物,一套早該寫着她的名字的房子。

同樣的,她也還禮了,她成年了,可以真正獨立了。

她決定,再也不用他們有義務的供養她了。

反正她都是一個人,她總要學着自己一個人養活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毒榜-.-努力更新

不想更新新章節,只好在這章在加個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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