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學期體育課5班9班恰好同一時間，天氣轉暖，法國梧桐也抽出新葉，微風吹在臉上很是舒服，在圍着操場跑了三圈做完規定的廣播體操時遵照慣例自由活動。
女生三兩成群去小賣部買零食消遣或在法國梧桐下的長椅上聊着明星八卦，柳蝶一向崇拜周傑倫每次逮着一個機會唠唠叨叨不會停，她有一個小小的MP3裏面全是周總的歌，那時青花瓷雙節棍還特別火，平生所願可以在有生之年和周總有一張合影，然而新的學期她們又有了新的消遣方式，不遠不近看秦歌、程昀打籃球。
因為來例假林夕精神一直不太好斜斜倚在乒乓球臺旁懶懶的應付柳蝶的問話。
“哎，我說的話你聽到沒？”
“啊？什麽？”
柳蝶給了她一個白眼合着口幹舌燥說了一大堆都白費口舌了“我說你看咱們班女生還有10班女生9班女生都在那邊看男生打籃球呢，這周可是八校聯賽總決賽，咱們實驗直晉半決賽，牛吧！”
“哦。”林夕對這些事情并不是特別熱衷淡淡應了一句。
柳蝶徹底無語最近震驚實驗的大事也就她這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同位可以做到，她扯着林夕的胳膊“走，陪我去湊湊熱鬧。”
“那麽多人，不要去了。”林夕話音未落已經被柳蝶連拉帶拽擠進了人群，恰逢中場休息，籃球擲地幾個男生大汗淋漓，有幾個膽大的女生跑過去送水。
林夕自然是看到秦歌了，不知道他板着一張臉向旁邊的女生說了什麽，她臉色很不好看，尴尬的把遞過去的水收回來。
他是校隊主力，王賓經常向她抱怨秦歌自初中開始就拿他當做不要錢的陪練使勁的虐，致使如今籃球打得亦是不錯，奈何這次因前段時間腳踝扭傷并未參加，柳蝶抱怨道“位，你就不能有一次配合一下我的熱情。”
“好，保證下次積極配合長官任務。”
“林夕！”剛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面秦歌的聲音，旁邊幾個女生竊竊私語看着她，柳蝶不懷好意拍拍她的肩膀“我就不當電燈泡了，你們慢慢聊，慢慢聊。”
秦歌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運動衫，袖子随意的撸上去，幹脆利落，同色運動褲，白色運動鞋，清爽的短發，微蓬淩亂，揚着下巴額間還有汗珠。
待他走近不知何意低頭打量了她幾眼，她擡頭正好看到他清瘦的鎖骨，不自然的轉過頭去問道“有事？”
“你都不舍得給我買瓶水？”
“你要想喝水，人家都排隊等着送呢。”她朝着不遠處努努嘴“還缺我給你買？”
他忽然笑了心情很好，低頭又離近她些，意料之中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我最讨厭旁人碰過的東西。”
“那我就會移魂大法把礦泉水憑空移過來不成。”她小聲嘟囔幾句不耐煩的把他推開，他笑着往後踉跄了幾步，淡淡的說“你怎麽是旁人呢？”
“你說什麽？”
“沒什麽，這周在一中八校聯賽，你周末有沒有時間？”
“作業挺多的，你沒有時間校報投稿不都落在我身上了嗎，還有物理、數學、英語……怎麽？”
“沒事了。”他神色有點落寞深深看了她幾眼，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長袖，臉色不太好，額間有微微薄汗“你外套呢？”
“上體育課，放教室裏了。”
他回身拿過他的校服外套不發一言環過手圍在她的腰間，低頭把兩只袖子交叉系了一個結，林夕四處望望還好此時并未有人朝這邊注意，不高興的掙紮了幾下。
“別動。”他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秦歌！你……你做什麽？”
他幹咳幾聲耳根微紅扭過頭去“那個你……”
她忽然意識到什麽臉頰通紅急急打斷他的話“謝謝。”
實驗的校服藍白相間很是幹淨，尤其是秦歌這般極其愛潔的人，他不是一向不喜旁人碰他的東西，正欲解下，他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你确定要這樣一路走回去？”
林夕尴尬的頓住手，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洗幹淨還我。”
看着他大跨步的離開她不由一笑，禮貌的周全，大抵如此。
周四中午林夕從桌洞掏出洗幹淨折的整整齊齊的校服看了看偷偷用手機給秦歌發了一條短信：中午我在405等你，還你校服。
秦歌中午到達宣傳室的時候隐隐聽到裏面講話的聲音，他不由苦笑，以往他以為她的手機只是擺設，如今倒是經常趕上她講電話的時候。
“果凍，我為了等你的電話特意帶了手機，你還好意思抱怨我？上次的事情我沒有和你絕交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你也要拿出來說一說，我那不是處處為你操碎了心啊，你都不知道來一中看看我。你以為你是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啊！”
“你一大男生真好意思讓一女生去看你。”
“對你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你丫廢話真多！”土豆一把奪過手機，林夕只聽到壓抑的幾聲咳嗽聲。
“土豆，你感冒了？嚴不嚴重？有沒有吃藥？”
“沒事，夕夕，給你說件事情，這周末八校聯賽，你一定要來給我們加油。”
“一定，我逃課也要去。”
“就知道你夠意思。”
剛剛挂斷電話就看到秦歌推門而入，眼神冰冷“我說我這周要去打比賽，你不是說你這周很忙？”
“哦，我不去他們會殺了我的。”林夕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你放心校報的事情我不會耽誤的。”
他冷哼一聲“有沒有時間只是因為人不同罷了。”
“他們打比賽一般我都會去的，這麽多年一次都沒有落過，這次也不會例外，正好你也要去打比賽我也順道去看看你啊，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要逃課為你去加油呢。”林夕沒有察覺秦歌微沉的臉色把校服拿出來自顧自的說着。
“順道？不必。”他一把奪過她遞過來的衣服“林夕，直至今天我才知道你那句對所有朋友都很好原來是真的。”
他大力的摔門而出，留下她一個人呆呆站着不明所以，我又做錯什麽了？
這幾天無論學校還是班裏都離不開八校聯賽的話題，晚自習的時候，柳蝶扯扯正在做題的林夕“你去不去一中？”
“去啊，果凍、土豆代表一中打比賽呢！”
“李國棟？林峰？你是去看他們的比賽？你不知道每年一中都是咱們的死對頭啊。”
“他們的比賽我從來沒有缺席過，如果實驗和一中對決正好不用兩邊跑了。”
聽着幾個女生小聲讨論周末要不要逃課去一中看秦歌，程昀打比賽，柳蝶嘟囔的看着淡漠的林夕“我以為你是去給秦歌加油的。”
“秦歌？他的粉絲團夠強大了，我不去湊熱鬧了！”
“你真是沒心沒肺，人秦歌對你多好，我都沒有看他對哪個女生這麽好過，你現在快成所有女生的公敵了，對了，聽說以前和秦歌關系暧昧的女生是一中的校花，她應該也回去，你就不會上點心？”
“上心？我為什麽要上心？一中的校花？沒有聽他說過？不過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朋友，和我沒什麽關系吧！”
柳蝶恨得牙根癢癢若不是上課她真想好好說她一通“好，和你沒關系。”
“不過我可以去看看熱鬧，讓他看上的女生得是什麽樣的。”
“你……”柳蝶看着林夕無辜的眼神嘆氣“唉，秦歌好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