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年三十吃完餃子躲在被窩裏看春晚，土豆，果凍的短信陸續過來“林夕，你又老了一歲，新年快樂。”
“你也是臭果凍，以後不要來我家蹭飯，我奶奶今年做的鯉魚超級好吃。”
“夕夕，新年快樂，寒假作業在向你招手了。”
“土豆，你要不要如此掃興。”
剛剛發完短信手機震動她看了看陌生的號碼按下了接通鍵“小夕，新年快樂。”
“陳皓，新年快樂。”
“丫頭，我從北京回來你都不要見我一面？”
“對不起，那天我真的有事。”
“好，我不怪你，我回北京你來送我好嗎？”
“好。”
“一言為定。”
挂斷電話手機陸續有一些短信都是同學拜年的，她想想爬了起來找到那個爛記于心的號碼“小玄子，你又老了一歲，新年不快樂。”
短信剛剛發送完成收到了一條新的短信“東方明珠的煙花很美，秦歌。”
次日大年初一收到林夕的短信“不好意思，昨天睡着了，其實我的新年祝福早就已經到了，你去時間機器裏找吧！”
他瞥了一眼書桌上的時間機器，她倒是了解他，紙張嘩嘩作響掉出一個紙折的長方形的東西，他把書放下拾起，背面寫着兩個字“拆開”，他笑着拆開結果又是一層，最終一層一層拆開小小的紙包拆了滿滿一桌子大大小小的紙屑。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僅剩的指甲大小的紙片，難得她有如此孩子氣惡作劇的心性而他竟然一反常态耐着性子陪她做這件無聊的事情“秦歌，是不是又要說我無聊？不過拆到現在你自己也真夠無聊的，彼此彼此，承讓承認。”
他嘴角不自覺噙笑滿滿一桌子的紙屑不知道她包了多少時間，最後一張僅僅小拇指指甲大小，小小的字體幾乎要拿着放大鏡去看“秦大少爺，新年快樂，誰能有我的祝福早？”
開學之後的狀态并未有什麽改變，次日就是突擊考試，衆人還未從過年的氛圍中擺脫出來便唉聲嘆氣準備備考，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題目倒是不難都是寒假發的試卷題目，林夕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能夠認真完成作業的孩子，寥寥幾張試卷還是抄的答案，硬着頭皮答題效果不甚理想，在教務處李主任拿着剛剛出來的成績語重心長道“林夕，開學之後要好好用功了，剛剛說你有點進步，一個寒假又吃進肚子裏了。”
林夕讪讪低頭擺弄着校服拉鏈一句話也不敢說，李主任一向批評哪個學生最好的回答就是不要回答，聽之任之讓主任大批特批一通才好。
“報告。”林夕聽到秦歌的聲音心中暗喜，大概是可以解放了。
“進。”果然主任怒氣未平但并未再說什麽，秦歌愕然看了林夕一眼，她朝他眨眨眼睛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嘆氣，他會意，忍住嘴角的笑意走了進來。
主任拿着手中的成績單，看着秦歌眼睛中充滿贊賞之意“這次成績很不錯。”
然後轉頭看着她不再嚴肅板着的一張臉倒是像脾氣古怪的爺爺“你也過來看一下。”
秦歌的名字很是顯眼名列榜首，這次更是過分超出第二名接近小一百的分數，總分1050他也真有本事1000分，這家夥寒假寫作業了？
“秦歌，有時間你幫林夕補補課，你看看英語差成什麽模樣了，數學剛剛及格。”
“恩。”
“林夕，有這樣的資源在身邊你要好好利用。”
“哦。”
出了辦公室秦歌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終于沒有忍住笑了出來，林夕白他一眼“不要幸災樂禍，落井下石好不好？”
“以前我怎麽沒有注意到你英語差成這個樣子？”
“哪裏比得上大少爺您英語149，你什麽時候這麽認真了？那麽多試卷你都寫了？”
“我說過我寫了？”他認真的想了想“那些老師拿來湊數的題目簡直浪費我的時間侮辱我的智商。”
林夕看着某人欠抽的表情，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一會是英語課，拜。”
“中午在宣傳室等我，寒假整理了一些資料，對你會有用。”
結果今天的黴運一直延續到放學，英語課聽寫單詞錯了一半晚上要去辦公室找英語老師聽寫上半冊的所有單詞，數學課走神被數學老師擲了半截粉筆頭眼神不善，罰她做三張數學試卷。
中午宣傳室的陽光不錯，秦歌還沒有過來她做着數學題一會功夫單行變成了雙行，眼皮開始打架，前面幾分鐘還在苦苦支撐後來索性不管不顧睡了起來。
醒來之後看到秦歌轉着中性筆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她大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簡直太丢人了，某人不知道來了多久，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他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作勢打了他幾下，他誇張的東躲西藏“你謀殺親夫啊！”
“用詞不當。”
“想不到溫婉大方的林大才女也有如此一面。”他摸着鼻子輕咳着說道。
“彼此彼此，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秦大公子也有如此一面。”她嗤之以鼻的說道。
那天她尋思着果凍會聯系她辛蕊和土豆的一些事情遂一直帶着手機，和秦歌笑鬧一通看着手機上的號碼嘴角的笑意慢慢冷卻很是淺淡的模樣“我接個電話。”
她朝秦歌說完拉開教室的門走了出去，門虛掩着秦歌起身透過門縫隐隐約約看到她套着的咖啡色薄襖，舊舊的牛仔褲，不甚幹淨的運動鞋，小小的一點。
“陳皓？有什麽事情？”
“沒事，我寄給你的……”
“你以後不需要每周寄一封信，不需要再寄任何禮物，你知道我會原封不動的退回去。”
“你收不收是你的事情，信我會繼續寫，無論你回複與否，就因為我喜歡你，朋友都沒得做？”
“那你聯合果凍騙我把我當做朋友了嗎？陳皓，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準備談戀愛也不想考慮這個問題，如果你……那我們的友情也到頭了”
“是不是有他在，你便看不到旁人的存在。”
“陳皓！”
“好，我不說不提，你說朋友就是朋友，我可以等。”
林夕進門之後神色如常秦歌把資料遞給她“好好看看。”
她翻了幾張都是今年的新課內容“寒假我差不多預習完了整個學期的課程，每章的切入點難點我都整理了一下，你好好看看，以你的水平不會太難。”
“你看的懂？”
“你忘記我爸是海歸高材生，我媽是大學老師？這些資源應該好好利用不是嗎？”
“秦歌，你以後不要說話了，每次說話都氣的人牙根癢癢。”她笑着說完又極認真的補充“有些事情是羨慕不來的，你也許不知道對于你們來說極為容易的事情我們要多麽努力才能得到。”
她好像在說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眼神空洞語氣清淡，從來無法選擇出身父母環境包括基因智商，也許你為了不去特長班和父母巧妙周旋離家出走，卻不知道有一些人他們費盡心力滿腹才華只因錢足可望而卻步，那是他們的夢想。
也許你抱怨衣服牌子不好牛奶喝膩了，你永遠不會知道有些人為了買一件衣服計算許久也不舍得買一件T恤衫，三年從未逛過衣服品牌店，也許的也許你的不屑一顧是我全部的追求。
秦歌的手頓了頓“世事如此，虧欠的總會用另一種方式補償。”
“嗯，堅持夢想，初心不變。”她鄭重其事的說完，低頭把數學試卷被她壓出的褶皺撫平“哎，你收到我的新年祝福沒？”
“沒有。”
“沒有？我夾在《時間機器》裏的紙條很好找的。你是不是沒有打開？”
“嗯。”秦歌順手拿起她演算的草稿紙看了起來淡淡應了一聲，林夕皺眉無奈道“你這人都沒有好奇心的嗎？太懶了。”
他頗感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目光轉到預習文案上，她還好意思說別人懶，寒假試卷抄都懶得抄的人，人家都把一個學期的科目預習完了好不好，賠笑道“口誤！口誤！大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比較記仇。”
“啊？”怎麽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你不說話默認不就完了，該說話時不說話，不該說話時說起話來毫無轉圜餘地。
“這道題你分析錯了。”他把草稿紙放到她面前指着數學試卷上的條件“一開始取值範圍的分類讨論便是錯誤的。”
林夕對于他的跳躍性思維一時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飛快的在草稿紙上邊畫圖邊寫公式分析，低頭瞥到她不甚專心沒有焦距的目光冷冷道“好好聽講。”
“你重新講一下？”
他蹙了蹙眉，翻開一張空白的草稿紙重新講了一遍，看她依舊迷惑不解的樣子“這道題可以從另一個方面考慮。”
說着便用最基本的方法一步一步讨論分析，林夕指着他剛剛寫得公式“這種情況是不存在的。”
他默然不語，在草稿紙一角寫了一串與這道題目毫無關系的公式分析“年前講過三次了，你又給忘了。”
“沒忘，沒忘！”她抽出他手中的中性筆在他步驟之下一步一步認真的往下分析解答“這次對了嗎？”
“別人是舉一反三，你是過三則忘。”秦歌把數學試卷上的其他錯誤标注了出來“明天我幫你聽寫英語單詞，一天一單元。”
“你還不如殺了我呢。”林夕小聲嘟囔，低頭重新演算錯誤的題目，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有問題？”
“沒……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