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進去,我跟席浣曰有些話要說。”
只見許恒又用剛才那種嚴肅的眼神看着席浣曰,原來罪魁禍首不是自己。那還不趕快溜,好讓許恒把席浣曰挫的灰頭土臉。
進去以後,站在樓梯口的時候詩路遙看了眼外面,他們兩人就還是那樣面對面的站着,沒看見席浣曰開口說什麽,只是臉上的表情也不怎麽好看。突然隐隐覺得令他們之間不快的那個因素是關于她。即使不知道這中間的過往。因為自己而引起別人的喜怒哀樂,突然知曉這種感覺,有種不切實際的真實感。原來我也是被需要的。
☆、一直都在夢中
成長的代價如果只有悲傷,那你還願意長大嗎?
以前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當時的我不明白屬于長大的傷能有多痛,只是自以為是的認為當時的自己就已經長大,所以,沒正經的回答他。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個問題在當時并沒有答案,因為它本身就不存在。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是如此懂這無法言說卻教人成長的疼痛是什麽滋味。
我從來都不懼怕成長,不懼怕那些所謂的傷痛。我懼怕的只是再也沒有一個你陪在我的身邊。
詩路遙一個人坐在許恒的辦公室看着照片,那上面的人笑的天真無邪,那麽的純淨,連她自己都被騙了,誤以為這世界上有關傷痛的事情全都不會降臨在她的頭上,哪怕一點。
“詩小姐的臉很上相,根本不怎麽要修就很美。只是不知道許總為什麽會有遲疑。”
秘書端來一杯咖啡,看着詩路遙正看的那張照片說着,語氣裏面充滿着對許恒态度的不解,不知道她是想知道許恒對于這張照片的想法還是想知道對于照片上的這個人的想法。很可惜,詩路遙也不知道。
“他是總裁,他猶豫總有他的理由不是嗎?咖啡沖的不錯。”是許恒的口味,看來私下裏練習的不少。
“也對,那詩小姐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情叫我,我就在外面。”
詩路遙本身就沒有看照片的興致,現在經別人這麽一說就更加沒有了。便開始四處打量了起來,看着電腦上面的那一處屏幕,詩路遙想,到底是什麽原因竟然讓你整天都開着攝像,是許恒你變了,還是你長大了,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你了,而我也不再是曾經的我了。
電腦旁邊處的桌上擺放着的照片竟然有一張是詩路遙小時候的。許恒哥你是不是也在懷念那段不能忘懷的時光。你可知道我是有多懷念才能逼迫自己将那段回憶忘懷。詩路遙不知道的是那張小時候照片下是她各個時期的一張張照片。用這種方式,許恒參與了詩路遙的整個人生。詩路遙想将照片拿下來,手慢慢的伸出去,擰着螺絲……
一會兒許恒他們突然進來了,詩路遙迅速的将手逃離相框,眼神開始不受控制的閃躲,本想着掩蓋過去,卻讓這行徑愈加明顯。
不像詩路遙的心虛,許恒是心驚,只差一秒,一秒間,他藏在心裏的秘密就被揭曉,他不知道如果這件事情她知道後他們還能不能這樣沒有隔閡的看着彼此。幸好,還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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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你看了嗎?覺得怎麽樣。”許恒主動轉移了話題,這中間尴尬的氣氛不只有他們兩個感受到了,席浣曰亦如此。
他們兩個男人互看了對方一眼,在告訴彼此剛剛在樓下做出的承諾,所謂的君子之約。
“對于照片的事情我本來就不懂,許恒哥你決定就好。”詩路遙本想問許恒特意叫她過來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可這中間插了一個席浣曰,好像別的話就都說不出口了。
“那好,明天就會正式發行。希望我能幫到你。”
不知道是不是詩路遙多想了,總覺得許恒後面的那句話說的很刻意,就像是特意要說給誰聽的一樣。
“那我現在可以帶我的人回去了嗎?”
席浣曰根本就沒有正眼看詩路遙,只是在向許恒示意着,就像是在宣誓主權。心裏明明應該不樂意的,可詩路遙卻莫名的緊張,她會跟着席浣曰走,不管他要帶她去哪裏。
詩路遙已經随席浣曰走到門口了,一直沉默着的許恒突然開口說話了。
“路遙,有時間聯系我,我們一起吃飯。”
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溺,每次看到這樣的的許恒,詩路遙總能想到小時候的那段回憶,笑着點了點頭。
許恒這邊是高興了,詩路遙沒注意到席浣曰這邊又轉到陰天了。只是因為他一直都是這種冷漠、腹黑的樣子,所以詩路遙沒有察覺的到,以為就只是他平常心情一般。
“今天回家準備一下行李,明天要去青島,半個月。”
一直都沉浸在安靜的氛圍中的詩路遙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吓住,而且還是冷不丁的這樣一句話。
“為什麽?去幹嘛?”
“拍mv。”
本來那支mv的拍攝地點沒有定,只是因為剛剛她和許恒的對話刺激到他了,所以地點選的越遠越好。半個月後你眼裏的邊城将不再是這個模樣。
“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想成為藝人,就要随時做好不能提前準備的打算!”
席浣曰的話就像冬天裏的河水,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完全沒有人性。越是這樣,詩路遙就越不會被他看扁。
“作為總裁,我和蘇杉若之間只能簽下一個人。你會選誰?”
作為一個去掉前提的假設,你想聽到什麽答案?你根本就不在乎的吧!你永遠也不會讓我簽下你的。
席浣曰的沉默,在詩路遙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心僅僅痛了那麽0.1秒。
“你說你要給我東西,為什麽現在還不給!”
“從青島回來以後就給你。”
現在還不給?那今天不就是純耍流氓?還讓自己乖乖的聽他的話。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詩路遙話音剛落,席浣曰突然剎住了車停在路邊,詩路遙的頭劇烈晃動着,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和身子完全不在一條直線上。
然後用詩路遙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這樣的席浣曰危險又讓人心動。
“我以前是怎樣的?我現在又怎麽了?”席浣曰突然将車停了下來,然後朝詩路遙俯下身來,距離一厘米處停下,詩路遙能真切的看到他墨黑的眸子裏有火焰。
“你瘋了是不是?”詩路遙喘着粗氣,心有餘悸。“以前你雖然冷漠,但是很貼心,你心裏會裝着你在乎的人,然後默默的守護着。可是現在的你是冷血,你就像一個沒有了情感的肉體在肆意的踐踏別人的存在。你就是城市中冷漠的劊子手,一點一點的抽離別人的感情。”
詩路遙的心劇烈的跳動着,因為氣憤說完話還是久久的不能平複。相比于席浣曰,一個是冰山,一個就是火山。唯一相同的是兩人都在氣頭上。
“詩路遙你現在是不是感受不到我的關心就覺得不适應了,還是你眷戀以前的我給你的感覺。所以,你喜歡上我了?”
詩路遙的心就像是剛點燃燃線的煙花,從席浣曰的瞳孔裏面能夠看見反射出來的自己有多震驚,她知道心裏有一處開始決堤,一個聲音不停的在叫嚣。
“是,我是有點喜歡你,喜歡以前的你,喜歡那個彈琴唱歌的你,但決不是我眼前的這個人。”詩路遙想大聲的說出來,但是詩路遙記不真切她當時到底有沒有說出口,那一刻就像靈魂突然抽離掉,我沒有了那段記憶,身體卻有熟悉的感覺,感覺我以前也曾忘掉過一段重要的記憶。
後面的事情是怎麽樣的,詩路遙也記不真切了,也完全記不得席浣曰當時的表情。只記得因為違規停車,被交警罰的那張罰單,因為錢是她出的。自己亂停車竟然堂而皇之的說沒帶錢包。讓原本就處在尴尬境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情況下,又徹底将席浣曰打回原本在她心裏的樣子。原來感情真的是分分鐘的事情,真愛在下一秒變成錯覺也說不定,那自己又怎麽能奢求在經歷這麽多事情以後的席浣曰還能和以前一樣?即使冷酷,不會說動情的話,卻一個眼神就能帶來溫暖,這終究只是自己的奢求而已。
在本就不需要愛情的時候,對愛情突然有了期盼,在紛雜的世界上,人還是不能做到最完全的那個自我。
☆、你好,新的出發
詩路遙懵懵懂懂的随便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其他的東西都懶的帶了,反正她習慣了沒有家的滋味。哪裏都一樣。
直到站在機場門口才肯确信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席浣曰并不是随口說說。想着昨晚的一夜未眠,還有墨染從裏到外散發的憂傷,他比以前更不快樂了。
“你是詩擎天的親生女兒是不是?”
詩路遙萬萬沒想到墨染這麽晚來見自己就只是問這個問題,這個好久以前她就像告訴他的問題。可惜就是“差一點”,然後他們人生的軌跡越來越遠。
“是。”
連墨染都察覺出來的事情,在同一個屋檐下的蔡文翡偏偏不知道。
“以前我還以為你是我的親哥哥!呵呵,墨染你恨蔡文翡嗎?我很恨。”
“現在開始恨了。”說這話的時候墨染全程沒有意識,像是突然被雷擊中,那這所謂的恨是否超過詩路遙心中的恨?
蔡文翡如此的要求卻成了最可笑的笑話。最可笑的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我在乎的人把我變成了最悲哀的人。終究還是沒把我放在心上過,怎能不恨?
夏岳從保姆車上下來,行李全程都有助理提着,詩路遙此刻才發覺原來夏岳在公司真的挺有地位的,或許一直以來只是自己不肯用中肯的态度去看待他。只是,就他們兩個人嗎?怎麽都覺得會不自在呢?
夏岳示意了身旁的助理去幫詩路遙提行李,下意識的反應,身體立馬往後退,她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對于不熟的人。
“我自己來就好。”詩路遙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大了,即使自己解釋也緩解不了愈加尴尬的氣氛。因為助理也明顯表現出了對詩路遙的讨厭。
好在詩路遙見到了能夠解救她的人,青葉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一把抓過詩路遙的箱子,對着夏岳他們毫無掩飾的說:“不好意思,我遲到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看着一臉興奮的青葉,詩路遙覺得對不起她,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在這之前她做了什麽蠢事,真發覺,如果對方是夠狠的人,自己下一秒估計就不會站在這裏了吧!幸好,彼此都還沒有撕破這最後一層紙。
在去酒店的路上,青葉不停的自己嘀咕着,以前并沒有發現她這麽喜歡說話啊!還是因為這次出遠門有點興奮了?不過有她這一路不停的說話讓這時間過的快了不少。從青葉的話裏了解到了整個事情的大概。導演和制作團隊都是請的當地的一個比較有名的團隊,他們住的酒店就離拍攝地點不遠。聽起來一切都安排的挺好的,而且還很方便,詩路遙想,應該不會太不适應。說到适應,這真的是她第一次正式的拍攝。說起來,還真有點緊張。
他們安排的房間就正好面對面,而且竟然訂了四間房,詩路遙覺得她完全可以和青葉住一個房間的,說實話有點浪費。
“今天下午先适應環境,晚上和導演吃飯。我想其他的時間就不要交流太多。沒必要。”
夏岳的助理還真的有點針對自己,也對,誰不想搭檔有名氣啊。本來以為還是夏季的,卻變成自己這個完全的新人搶走,肯定不高興吧!
“好。”詩路遙表示很理解。而且她也不希望除了拍攝和夏岳還有什麽別的交集,即使他們之間已經過去了,可是仍舊不希望有新的牽扯。
“小耿!”夏岳根本就沒有想到小耿會遷怒于詩路遙,雖然這次的音樂專輯對自己的事業是關鍵點,一點都馬虎不得。但是,在他眼裏的詩路遙一點也不屬于馬虎這一類。褪去那些浮沉之後,我們反而能夠看到更清澈的人心和事實。詩路遙對于夏岳來說,就是經歷過洗禮以後的原石,驚豔至極。
“不要亂說話。路遙,小耿他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不會。”
現在的詩路遙看淡了許多,最會的也是隐忍。
進了房間之後,青葉再也按耐不住了。看了眼詩路遙剛剛抓住自己的手,路遙為什麽不反駁?
“路遙,你為什麽阻止我說回去?”
“因為他說的話正是我心裏想的。我不希望跟他再有別的牽扯。”
“我懂了,看來你是真的一點也不恨他了,也一點都不愛他了。”
是啊!早就不愛了吧,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愛上。
“當年你為他偷偷準備比賽的事情,你以為你做的滴水不漏,夏岳他一點都沒有察覺?”
“什麽意思?”詩路遙不明白青葉為什麽這樣說,還是她知道一些什麽?
“他知道,當你來找我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你知道他為什麽不跟你說嗎?因為他想師哥的搭檔是你,那樣的話神話一般存在的師哥會一下子落入人間,他認定你會出醜。”
“不,他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他是勢利了點,但是對于席浣曰他真的是敬仰。一個人就算再怎麽渾,都不會對他敬仰的對象怎麽樣的,因為那個形象就是他心裏最好的自己。”所以詩路遙不會相信夏岳有那種壞到骨子裏的思想。“不過青葉,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青葉不知道該如何讓詩路遙相信,自己曾經親耳聽到的話。或許不再執着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才是最好的抉擇,就算讓詩路遙接受那個勢利的男人還有黑暗的一面又有什麽好處?反正夏岳對于她來說已再無可能了。
“或許是我搞錯了吧!路遙,收拾一下我們去海邊走走?”
海,南方的海和北方的海有什麽不同嗎?沒有的吧!都是自己喜歡的這片海,又不同吧!海的對面終究不是站着同一個人!
青葉去四周逛去了,詩路遙一個人坐在海邊,一晃就是一下午。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麽,腦袋裏又在想些什麽。只是成為習慣了。坐在海邊發呆竟然已經成為了自己的習慣,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蔡文翡終究是将錄音筆還給了自己,她再一次的推開自己難道還不死心嗎?爸爸就算離開也不告訴自己的事實,竟然還耿耿于懷!你說,我的不幸終究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不是嗎?在這片海面前的我是多麽的渺小,渺小到懷疑自己存在的這個點還有前方的路到底真不真實。我該不該繼續走下去?
直到青葉打電話催着回去準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待了這麽久,聽了我所有心事的海到底會不會将我的聲音傳遞給想要聽的人身邊?不會吧!如果會,我就不會繼續這樣像個傻瓜一樣與無聲的海做朋友了。
一回到房間,青葉就拿了三套衣服攤在床上,一邊思考着一邊對詩路遙說:“你說穿哪套衣服好呢?路遙,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觸電熒屏,怎麽着也得正式一點。”
詩路遙看了一眼青葉準備的衣服,再看着她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念着,不知道有什麽好值得她糾結的。
“大姐,你确定這是正式?你确定這不是讓我去參加酒會?去頒獎典禮估計也就這般吧!青葉,你太緊張了。”
青葉看着手上的衣服,好像說的沒有錯。“好像是有點緊張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路遙你也太不緊張了吧!”
詩路遙從行李箱裏面拿出一套簡單又不失大氣的裙子,穿上後給人很舒服又覺得不普通,這打扮,青葉贊賞的點了點頭。
“路遙,原來你什麽都打算好了,好像我也幫不到你什麽。”
詩路遙意識到青葉話裏的失落,沒想到她突然一下子傷感了起來,思想的跳躍也是沒誰了。
“青葉你想什麽呢?我哪裏離的開你啊!你可是要跟我形影不離的的經紀人。”
“真的嗎?”
“當然。你也換衣服去,快點。”詩路遙将青葉推到了浴室,然後開始收拾床上的衣服。
“不過,青葉,這些衣服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從公司帶過來的啊!我拿機票的時候公司一起給我的,說是會用到的。”
這下子詩路遙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只是誰這麽細心給她準備了這麽好的衣服。會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席浣曰嗎?
這些衣服剛好與詩路遙飾演的角色相符,所以這些漂亮的衣服只是她的演出服而已。或許這只是公司最平常的必要工作,夏岳也準備了也說不定呢?
莫名其妙的胡思亂想,總是危險的預兆,不管別人說什麽,做什麽,都會以為那是動聽的情話,動人的行為。其實只是因為愛情迷失了自己的雙眼,迷失了自己的心。一切都可能不是真的。
☆、天生演戲的臉
臨出門前,詩路遙小聲的問了青葉一句話。
“公司沒有給你下達什麽具體的任務嗎?”
“沒有啊!要完成什麽任務啊?”
是啊!要完成什麽任務呢?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問啊!
“所以,我們兩個什麽都不懂的人該怎麽去見導演,我們又需要做些什麽?好像,我們都不懂。”
詩路遙無奈的看着青葉,本來都說好了不會去打擾夏岳的,可是如果沒有夏岳的話,她們好像就沒有來到這裏的意義一樣。
“沒辦法了,只能去找夏岳的助理了。”
只能當做這是工作上面的事情了,不過,這真的算是工作方面的事情吧!
距離約定的6點還差一點時間,詩路遙和青葉開着門都不敢坐在床上,怕身上的衣服皺了,就這樣傻站着看着對面的門什麽時候打開。有時候都覺得她們兩個真的挺傻的。不,應該算作弱智。
“青葉,你說我們丢不丢人啊!”
“有點。不過,更丢人的事我們都做過不是嗎?其實我們還欠學長一個道歉的。當年的事。”
青葉不知覺就回到了過往,或許是因為這件事太過遺憾。是心裏不肯輕易跨過去的坎。
“青葉,你知道席浣曰為什麽放棄了音樂去讀了經濟學嗎?”
“或許知道吧!參加音樂比賽也是為了他無奈放棄的鋼琴吧!聽說,因為家裏的原因。可惜了,學長的鋼琴那麽棒。也好後悔,竟然沒有為學長贏得最後的結局。連句號都畫的那麽倉促。”
兩人都因為席浣曰回到了當初那段過往漩渦當中,都懊悔着。對于席浣曰的虧欠。如果那次他彈着鋼琴,我在臺上唱着歌會是怎樣的一個畫面。其實這也是自己的一個向往吧!要不然就不會經常在夢中響起那段旋律。有一個秘密詩路遙誰都沒有告訴,每當自己失眠的時候,聽着那首鋼琴曲,總是能讓她快速入眠,而真正讓她入眠的是那時臺上彈着這首曲子的他的背影,席浣曰的背影。只是,這個錯過的機會再也不會有了。
夏岳出來準備叫詩路遙出發。結果一開門就看到她和青葉兩個人隔着一段距離站的筆直,就像是學校軍訓站軍姿一般。覺得莫名其妙又有一點好笑,走近想看的真切一點,卻發現兩人都沒有因為他的突然到來而改變一分,什麽情況?
“你們在幹什麽?”
詩路遙和青葉因為夏岳的聲音同時一怔,生怕自己心裏的那點小心思被別人發現,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不自然。
“我們是可以出發了嗎?”連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
“我就是來叫你們的。只是你們剛剛……”夏岳想說中邪了。但是沒有說出口,或許是不想讓詩路遙覺得自己反感,也不想聽到他不願意聽到的答案。
夏岳一路上都在囑咐詩路遙要注意的事情。說要喝酒推不掉的就往他身上推。不願意回答的事情也往他身上推。本來會很感動的事情詩路遙顯得太平靜了,不是沒有反應,只告訴自己,夏岳今天的這份情以後要記着還,僅此而已。
“你跟夏季……我想說,夏季挺好。”
或許是因為提到了夏季,正好觸碰到了助理的煩心處,便又開始對詩路遙冷言相待。
“夏季當然好啊!和夏岳一路扶持走來,多不容易啊!”
“是,我知道。所以,這次夏季不拍mv的事你有什麽看法?”
這是詩路遙第一次正式的問這個問題,同時也希望聽到夏岳這個當事人心裏真心的回答。
“你是想聽公事上面的回答還是感情上面的?不過也無妨,答案都一樣。跟你拍我很高興,是真的。”
現在一無所有的我,你卻放在心上。當初怎麽就不這麽做呢?
“既然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你這條道路上的人,為什麽會選擇跟我在一起?”
“那你呢?為什麽?”夏岳定睛看着詩路遙,怕錯過一秒。“算了,現在不要說,等下次。”
人一旦上了心,就變成了膽小鬼。終究是不夠勇敢。
青葉看了眼助理,他一副“不是因為他”的表情,那敢情這個話題的終結是因為她咯。
“小肖哥,公司都會給藝人準備好演出服嗎?”
“我們夏岳是有贊助的,公司怎麽會操心這種事!你們的話……就說不定了。是不是阿美給你們準備了衣服?”
青葉心裏氣極,身為前輩怎麽能這麽看不起現在的同事?
“原來是這樣啊!我都不知道公司準備的衣服比一般的大品牌的贊助商還好。”
“當然,有些人演技不行,只得靠衣服撐排場咯。”
詩路遙拉了拉青葉,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好歹他們還得在一起工作,他們算是自家人,一家人都這樣水火不容,別人可會怎麽對待。
他們是前輩,這是詩路遙和青葉必須要提醒自己的事實。
下車的時候,夏岳又囑咐了詩路遙一遍。
“這種場合如果自己适應不了就不要勉強自己。”
“我知道。謝謝你。”
其實詩路遙想說不管什麽場合自己都能搞定的,自己身上的棱角都已經被磨平的差不多了,即使原本怪的脾氣竟然也不知不覺的收斂了。
不知道是夏岳也想多了還是怎麽的。進入包廂看着導演以及一些工作人員,只覺得這就是一個簡單的飯局,就像朋友聚會一般的感覺。與平常的那種感覺都不像。
“文導演。你好,我是夏岳,這是詩路遙。這次就辛苦導演跟各位了。”
“哪裏,快請坐,浣岸影業願意與我們合作也是很榮幸。夏岳我是知道你,最近勢頭不小,沒想到還會唱歌。只是……”導演說着突然用一股說不透的眼神看了眼詩路遙,像是把玩又像帶點欣賞。“我終于知道為什麽選擇一位新人來跟你搭檔了。天生的一張演戲的臉。而且還像極了一個人。”
詩路遙心裏一驚,他認為的像的那個人會是自己想的這個人嗎?
“謝謝導演誇獎,那就好。相信我們合作會很愉快。”
剛吃了不一會兒,喝酒的氛圍不知道怎麽的一下子就上來了,而且還沒有降下去的勢頭。難道擔心的情況還是會出現?
“來,路遙。我們喝一杯。你跟我想象的還真不一樣,網上的那段視頻我可是看到了。嗯……跟親眼見到的還真的差挺遠!”
“所以呢?導演,我敬你。”
詩路遙一口就将杯裏的紅酒喝光了,房間裏面瞬間響起了掌聲。
“好酒量。”
“所以,你的演技肯定不錯。如果我是想陷害你的人,絕對不會把這段視頻放到網上的。”導演也将杯裏的酒一飲而光。“打自己臉。”
所以,其實視頻流出這件事是好事?是我冤枉席浣曰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突然被導演這樣一說,詩路遙覺得事情隐隐的有哪裏不對,可是她又想不到。只是笑着附和了導演,雖然他這算誇獎,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這是側面在說她自我炒作麽?
☆、憂傷的故事
飯後,已經到了晚上10點。剛走出來就感覺一股涼風襲來,讓原本因為酒精的原因而發燙的臉顯的愈加不适。
“導演,那我們就明天片場見!”
詩路遙他們都喝了酒,跟導演告別之後就在原地等着代駕的到來。只是他們剛走去沒幾步,導演突然回頭對着詩路遙說:“我還沒說你像誰呢?詩路遙,你太像蔡文翡了。”曾經,他的攝影鏡頭下也有一張天生屬于演戲的臉。可惜,到最後都沒能一起合作,因為她讨厭演戲。“你天生适合演戲,天生屬于大海。”
文導演身體有點歪歪倒倒的,大家只當他喝醉了在說胡話,笑笑後就沒放在心上。可是詩路遙卻久久不能忘懷,他好像就一眼,一眼就已經将自己看穿,那些藏在心裏的秘密,一下子被他洞穿。還以為自己擅長掩飾,卻什麽都不是。
“那個,文導演是個什麽人?代表作有什麽啊?”
想來想去都睡不着的詩路遙跑起來敲響隔壁的房門叫醒已經在睡夢中的青葉。
“大姐,淩晨兩點你叫我起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能不能明天在片場的時候再聊?”
“如果我耐住了性子就不會來找你了!”
“大姐,回去百度好不好。我也是新人一個。不認識。”
詩路遙拗不過正在被睡神召喚的青葉,只好回自己房間老老實實的百度了。
一百度還真的吓了一跳,他執導的好幾部電視劇都拿了許多的獎,唯一執導的一部電影就獲得了國際大獎,只是那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執導電影了。大家都在猜測的同時又覺得可惜。後來覺得只要還活躍在大家的眼前就已經知足了。夏岳的mv竟然請到了這麽厲害的導演,是席浣曰的實力強還是對夏岳寄予了更高的期待?而這樣的一個優秀團隊竟然讓自己碰到了。是不是上天除了某些事情以外對自己實在太好了?
而文海回到家就給蔡文翡打了個電話,見到詩路遙總是能想起她。
“我見到了詩路遙,文翡,她和你真的好像。其實……有些事擎天沒說,但我們可以用心感受一下的!”文海無奈又心疼的說着。
“文海,我們好久沒聯系了,沒想到你會為了她找我。這件事情我會看着辦的,文海,你做好你的工作就行。”
詩路遙,你總能讓我另眼相看,青島,我是不是也該旅個游了。
第二天一早,詩路遙打了很厚的粉才将昨晚失眠的證據給掩蓋掉,查了百度之後就更加睡不着了。這樣的一個人,輕易的說出她和蔡文翡之間的關系,還是說他只是知道唱片的事情而猜測的?帶着這個疑問,詩路遙不得不開始“關心”着文海以及和他有關的事情。
青葉竟然将三件衣服全都帶上了,因為比較豪華,所以有點重,提起來的時候也有點吃力。
“青葉,沒必要拿這麽多衣服。一套就行。”
“那可不行,今天是第一天,總不能讓別人以為我們很窮酸,顯得好欺負。”
這一點,詩路遙認同,對于她來說早就領教過了。
今天一天,拍攝的很辛苦,但是文海卻特別誇獎了詩路遙一番,她不懂,再怎麽說她也只是一個新人,絕對做不到他口中的那般優秀。甚至有一種錯覺,文海也像老許那樣是刻意的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然後默默的幫她。這樣的感覺太過荒唐卻如此強烈。
看着片場準備撤退的員工,詩路遙有一瞬覺得自己并不置身于其中。就像一個突然闖進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真實的存在感。眼前的一切就像是電影裏面的放映片,自己只是一個觀衆。可自己是真真實實的屬于這其中的一個呀!
突然覺得自己的腳被溫暖覆蓋,這暖暖的感覺将自己拉回現實當中,可眼前出現的這個人,又不得不讓人懷疑還在夢中。
“你怎麽會在這?”詩路遙不自覺的挪開了自己的腳,讓原本将要穿好的鞋子又回到了原處。
“你腳不痛嗎?”
腳痛?詩路遙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什麽時候血跡斑斑?難道是剛才那段光腳奔跑的戲?可自己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但現在腳還被捧在席浣曰的手上,開始疼起來了,鑽心的疼。比那次玻璃刺進腳心裏還要痛。詩路遙知道自己變的矯情了,在席浣曰面前。
席浣曰并沒有等詩路遙的回答,而是用手将腳上還蹭到的一些灰給擦拭掉,然後輕輕的将鞋穿上。這才起身站起來。剛剛的俯視突然變成仰視,再加上陽光的照射,詩路遙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看不真切,只覺得很暖。
“我來這邊開會,所以順便過來看一下。”
席浣曰說完開始環視四周,像是老板視察工作,又覺得像是為了他關心的人在确認環境的安全。
這個時候,剛剛到旁邊去買創口貼和消毒水的夏岳急切的跑過來,看到詩路遙已經穿上鞋子還有旁邊站着的這個人的時候,硬生生的停在原地。晚了嗎?一切都晚了嗎?
遠處站在那裏的夏岳在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