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3)
地響起。席浣曰交代的話已經成了空。只是何夕她是如何知道的?但仔細想想,不該覺得奇怪的,一起生活了這麽久,也始終沒能将她看明白。
“何夕。”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何夕看着新買的那盆盆栽發呆,似乎因為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傷心。
“果然,你早就出來了。何猛,他還是沒按照我說的做。既然你都知道一切了,怎麽樣,出來坐一坐。就我們兩個人。”
開誠布公,不繞彎路。那就奉陪到底。
出門前,詩路遙将許久沒戴的項鏈重新戴上了。因為,此刻。它對于自己沒有任何特別的意義。
光與影子的對決,好像只有他們自己能解決。有一個并存的可能,那就是詩擎天。可是,今天,詩擎天也不在了。
何夕給自己抹了最紅的那號口紅,襯托的她更加白皙,五官更加的精致了。不管在哪裏她都會發光,即使這黑?夜也掩蓋不住。她,注定是光。
重新站在詩家門口,一如回想起那次轉換身份的場景。這輩子都不會忘的。穿着詩路遙的衣服,對着只能在暗處叫聲爸爸的何猛說:“爸爸,我喜歡這些漂亮的衣服,爸爸,我要像詩路遙一樣當個小公主。”
那時小小的何夕眼神裏就有着不一樣的眼光,像是狼的眸子,在黑夜裏自然的發着綠光。到現在,我還是會取代你,詩路遙,這一輩子,我是光,你只是影子。
但何夕不知道,裏面的詩路遙已經不是曾經的詩路遙了,在光與影子之間,她從來都沒有選擇過光。她一直在乎的是即使身為影子的她,還是不能讓她愛的人說真話。而現在,她多了一個在乎的事情,就是霸占她身份的何夕在做傷害她愛的人的事情。
沒等何夕按門鈴,詩路遙就先将門打開了,說來也奇怪,像是有感應似的,這感覺讓人覺得難受的想死掉。她們明明不是這麽親的關系。
“進來吧,我還以為你會給我帶禮物的。沒想到……”
何夕的高跟鞋踩的地板砰砰的響,她沒有換鞋,也是,這不是回家啊。可她那熟稔的動作和氣勢俨然是主人的味道。
“我以為你不會見我的,因為害怕。”
“何夕,你見過好人怕壞人的嗎?”詩路遙給何夕倒了杯茶,可以讓她心神安寧的茶,她是客人,待之以禮是基本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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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喝嗎?怕不怕我下毒?”
“好了,我們就不要相互鬥嘴了。”何夕猛的喝了一口,即使茶香夾着熱氣充斥着這腐爛的空氣,也要證明,她從來不在怕的。
“你能這麽快的撇清關系,我很意外。我以為着,最少也得到比賽結束以後吧!既然,席浣曰藏着你,肯定有什麽動作。我也不猜,我來跟你做個交易。”
“讓我什麽都不做,安安心心看着你奪冠,然後跟着蔡文翡幸福的過日子。不管因你而去坐牢的親生父親,不管你下毒害死你的養父、我的親生爸爸。你是這樣想的吧!”
“呵,詩路遙,你以前寫報道是不是寫的腦子壞掉了,哦,不對。确實是腦子壞掉了。你知道的啊!換藥的是何媽。你不是拿刀要殺了何媽嗎?怎麽怪到我頭上了。你以為睡了幾天,記憶沒了,就能把不是事實的事情推到你想要的人的頭上嗎?”
何夕的話一點一點的将腦袋裏的沉睡的細胞喚醒。有些模糊的片段正在重新組裝。看清畫面的那一刻,詩路遙不敢置信的捧着自己的腦袋。疼的炸裂。
那昏過去的三天之前發生的那一幕總算是想起來了。何媽,對不起。你可以怪我,但請不要不見我。
席浣曰說的除了蘇家還有一個人,是你嗎?何夕。你肯定不知道,我曾經想過我們兩個像親姐妹一樣生活下去的。那時在家裏的感覺原來都是真的。即使知道當時杯子裏故意被你換成了熱水,手上胎記被洗去的時候甚至想感謝你,讓我徹底抛卻我逃避的身份。但我卻不知道你自己會偷偷的去紋一個同樣的圖案去跟蔡文翡想認。我恨的,恨你做了我絕對不會做的事情,我又感謝你,感謝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矛盾體存在的我們,只是在其中的一面偏執了太多,沒有人告訴我們這個方向錯了,自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想讓自己走的更遠一點,不曾想過前面是懸崖峭壁。
多想有一個人在前面揮着手搖頭說:“姑娘,回去吧!前面沒有路了。”
我想我願意做向何夕伸出手的人。
☆、靈魂不愛我
“席浣曰,我想知道爸爸在哪裏?我現在就要去見他。”
詩路遙知道爸爸在哪裏之後帶着一個人一起去見他了。這個我心裏最珍藏的男人,我來接你回家了。
而在醫院的那一面,秦晉在給詩擎天檢查的時候發現他醒了,精神還異常的好。
“擎天,太好了,你終于醒了,睡了多久了,你知道嗎?”
“是嗎?我也不知道怎麽的,覺得自己必須要醒來,我覺得路遙會來看我。”
詩擎天打趣的說着自己,身體虛弱的不忍心讓他說一個字。
結果下一秒就看到詩路遙站在門口,感覺像做夢一般。
“路遙,真的是你。快過來給爸爸看看。”
詩路遙的心在拉扯,爸爸憔悴的模樣從來都沒有見過,現在的他如此痛苦難受,我該為你做些什麽?爸爸。
“爸爸,我來看你了。”強忍着淚水,我要笑着和爸爸說問好。“我還帶了一個人過來。”
爸爸,對不起,現在我還需要你幫你做一件事情。你看,我是多麽任性的女兒,這樣的我你放心離開嗎?
在看到何夕的時候,其他人都震驚的張大了眼睛,唯獨爸爸沒有。詩路遙就知道,爸爸最懂她。
“何夕,你也來了?進來吧!讓爸爸看看。”
何夕只知道站在那裏,現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做些什麽反應。詩路遙總是做這些讓她想不到又直戳她內心的事情。
“爸……”不知道我還有沒有資格叫這聲爸。
“擎天……”秦晉想在一旁提醒詩擎天,因為她深知何夕做過的事情,詩路遙的反應已經讓人意外了,但擎天要注意些。
“秦晉,你在外面等我吧,我想跟我兩個女兒好好聊聊。”
“爸爸,我經歷過些什麽事情爸爸都知道吧!你看,沒有爸爸,我活得一團糟。”
“不,路遙。你很棒,爸爸很欣慰。還有何夕,爸爸也要感謝你,代替我還有路遙照顧着文翡。何夕,你過來,我不怪你。爸爸從來都不會怪自己的女兒的。”
此時何夕號啕大哭了起來,帶着聲嘶力竭。
“爸!”為什麽?我做了這麽多的壞事你都不怪我,為什麽不怪我,那樣我就不必愧疚壞的理直氣壯了。
“何夕,爸爸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現在我也幫不了你們什麽了。爸爸最想對你說的是原諒你爸爸吧!何猛,他也不容易。沒有什麽事情比親情最重要了。放下吧!爸爸希望你們兩姐妹能互相幫助的過剩下的日子。爸爸才能安心啊!”
詩路遙站在一旁,不忍心看爸爸。該怎麽辦?下一秒我都不敢面對,時間能不能不帶走我最珍貴的這個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
那晚何夕一直在重複着這句話,而我一直都沉默着,甚至不敢用力的呼吸,不敢閉上眼睛。爸爸的身體還是沒能撐的很久,秦叔叔讓我們先回家了。腦海裏還在盤旋着那句話。
“做的好,謝謝我的女兒把何夕帶過來,做的好。”爸爸,原來你一直都這麽的懂我,遷就我。
“路遙,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一起睡?好啊!”
是有多久沒有一起睡了,現在想起原來我們也有那樣像親姐妹一樣親密無間的日子。
我們睡在同一個床上,蓋着同一床被子,穿着同款的睡衣,聊着各樣的話題,今晚好像回到了從前。
“為什麽帶我去見爸爸,你知道我……我……”
“我知道,你沒有傷害我……我們的爸爸。昨天你難過的樣子騙不了人。”
“是,我下不了手。你知道嗎?我真心把爸爸當做我的親爸爸,即使我想要徹底霸占你的身份,蘇徹用何猛要挾我,我也不願意去傷害他。有時候我好恨自己,明明活在假的夢幻世界裏,我卻不顧一切的想要去守護。但最終,我還是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路遙。我向你坦白,因為爸爸,因為我對不起你。”
詩路遙将抽紙拿到了枕頭邊,一如既往的像往常何夕做噩夢大哭時候一樣。
何夕心暖了一下,又很別扭的抽了兩張紙。
“我喜歡墨染,很喜歡,很喜歡。但我知道自己很卑微,所以我也很卑微的愛着他。偶然間聽到媽媽對墨染說的話,你必須娶我的女兒。那個時候明知道她口中說的那個女兒不是我,但還是心動了一下。我多想跟墨染結婚啊!所以,我必須成為蔡文翡的女兒啊!我去紋了那個胎記,果然一切的一切她一點懷疑都沒有。而你,又那麽的恨她,孤傲的你,肯定不會開口說出來的。可惜千算萬算,墨染喜歡上了你。即使我們已經結了婚。為了蔡文翡的那個約定,我們守着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像守着一座沒有屍體的墳墓。這個時候蘇徹布下的局還在繼續,我瞞着爸爸開始轉移晴天酒店的資産,我同意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爸爸的身體,那個時候我就知道爸爸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了。你知道嗎?爸爸假死我不知道。但我把轉移的那些錢交給了王伯。同樣是被蘇徹安排進來的人,最後心都轉向了爸爸,我在想,爸爸他真的是個神奇的男人。也會感傷,這麽神奇的男人不是我的親爸爸。”
何夕突然望着詩路遙,為什麽反應能如此平淡。出乎意料又覺得有種被心疼的錯覺。
“何夕,如果說我在向你伸出手,你相信嗎?我想将你從懸崖邊拉回來。光和影子本來就不可分的,你知道嗎?你願意将你的手給我嗎?”
“不,我還做了很多壞事。我故意激化你和媽媽的矛盾,讓她打壓你。讓她誤會你,讨厭你。明明知道,你是她的女兒。”
“如果沒有你,我們之間的關系依舊水火不容,不,我可能會更偏激。反而因為你,我和她能夠以這種方式糾纏在一起,也挺不錯的。何夕,學着說出來,這是你教我體會的。你認為你做了錯事,但在我看來,不是了。看法有時候會在一瞬間變的,就像在知道你沒有害爸爸的時候,前面的一切都能釋然。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坦白是一件多麽好的事情。也或許,世界上沒有那麽多恨,一部分人在等,等着他們自己回頭。何夕,你願意回頭嗎?”
“我做的那些事你都不介意?詩路遙,不要這樣假好心,我不需要。”
我們本就兩個對立,怎麽可能你說平行就平行呢?
“不管你怎麽看我,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你在意的人其實也是我在意的人不是麽?”
何夕的心還是在這熟悉的黑夜裏掙紮了一下,心底裏的那份自己本不該有的溫情又在複蘇了。
“可我對付的人也是你在意的人。”
當影子從黑暗裏掙紮出來了,怎麽會逼自己承認這美好的世界不屬于自己,逼着自己重新回到吞噬自己的黑暗裏去?人啊!做到這點的少的可憐,可偏偏我旁邊這個就是。
☆、發瘋的世界
“我想打敗蘇徹,但我更想我和你一起打敗他。”
何夕,你懂的。爸爸雖然沒有明說,可你在他心裏本就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只是想我和蔡文翡的關系可以緩解。所以才會想我和墨染在一起,可最後的妥協不只是因為我執意的愛席浣曰,也因為你很愛墨染。你知道的。
“我和席浣曰有三個月的協議期,而你和墨染之間沒有,不是因為爸爸對我偏心,而是你不需要不是嗎?何夕,不要覺得硬要跟我一樣而把自己不需要的東西強加在自己身上,這只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
兩個人許久許久沒有睡的如此香甜了,就連夢都是甜的。詩路遙伸了個懶腰,突然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何夕的身影,空蕩蕩的另一邊,床單連個褶皺都沒有,昨晚最後的那句話又從腦海裏浮現了出來。
“何夕,這是我的計劃,交給你做決定。”
詩路遙還是在憧憬着,憧憬着何夕能夠抓住自己的手,爸爸留的那封信,席浣曰猶豫許久後才給我的信,連并那個計劃一起交給何夕了。詩路遙只是深切的記住那句話。“不要怪何夕,兩姐妹無論如何都要攜手并進。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敵過真摯的感情。”
何夕,何夕會願意的吧!
詩路遙這樣跟席浣曰說。席浣曰進來的時候詩路遙坐在放滿早餐的餐桌上發呆,也沒看見吃,就只是坐在那裏傻笑。然後跟席浣曰冷不丁的說這樣的話。
“當然。誰能拒絕你。”
“那你支持我這樣做嗎?”
席浣曰寵溺的點了點頭。“之前猶豫就是怕你怨恨你爸爸這樣說,也怕你對何夕釋懷不了,但現在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
詩路遙看着席浣曰有點心疼,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口是心非能力太差。明明是怕何夕傷害我。
“李書記說。只要我們拿到切實的證據,這次不可能會放過蘇徹的。只是,你真能做到如此絕情嗎?蘇杉若她……”她是真的很愛你。如果你這樣做,她該有多難過。
“放心吧!她爸爸做的事情不管怎樣也都要替她爸爸承受一些的。而且,你都沒讓我插手了。”席浣曰揉了揉詩路遙起來還沒梳的頭發,更可愛了。每個人的心裏必然有那麽柔軟的一角,美好的不像話。
晴天酒店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的記者和粉絲了。因為今天就是比賽的總決賽了。最後的場所定在了晴天酒店,不意外但又驚喜。因為這并不是身為投資方的我決定的。或許,知道何夕的決定了。
回到昨天。何夕寫了封信外加兩份親子鑒定書留給蔡文翡,然後單獨去見了蘇徹,之間經過看守所,只是在外面駐足了許久,在想,此刻不是見你的時候,但是,爸爸,等我。
每次來蘇家,何夕都有種壓抑的窒息感,明明這裏是有媽媽痕跡的地方,可我從來都沒感受到溫暖。就連眼前這個和媽媽如此像的人身上,都沒有。
“大伯。”
“何夕,你來了。坐吧!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都瘦了。”
“大伯,也是吧!我看你也單薄了不少,操心事太多吧!”
蘇徹虛假的笑了起來。
“真是利索啊,這嘴皮子像你媽!你比你爸出色。”
不是我比我爸出色,而是你從來都沒把我爸看進過眼。在你眼裏,蘇這個姓氏高過一切。
“大伯,這次總決賽定在晴天酒店怎麽樣?雖然浣岸酒店已經重新開始了,但是換在晴天酒店是不是更有話題度。投資方不是邊城本地,所以場地方面不能提供幫助,那在曾經邊城的風雲詩擎天的心血晴天酒店怎麽樣。不管哪種話題出現,都沒有不利。”
“你可真像我。”
“像你不難,做到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就行了。”
蘇徹的笑眼突然收斂了起來。“莫不是你要大義滅親?”
“大伯,哪能啊,滅親先滅掉的是自己,我沒這麽傻。”
蘇徹滿意的點了點頭。面上繼續和何夕客氣的約談。
“你要在晴天酒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等到比賽結束後,你就徹底的與這件事無關了,你拿到冠軍,我拿到資源。然後我們就各奔東西,不再相幹。”
“好。這就是我想要的。”
“對了,大伯。你早就知道我爸爸會一個人攬下來,至于拉沒拉詩路遙下水你不在乎,你在乎的是你指使的事情有了個替死鬼,是不是?”
“何夕,那是你爸爸自己的選擇。”
對,這确實是事實,可心為什麽這麽疼。如果不是這樣的選擇,是不是我和我爸爸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然的站在邊城?蘇徹,我也要讓你做一次這樣的選擇。
何夕走後,蘇徹打了個電話,只說了兩句話。“注意那邊,一有不對勁就滅口。”
剛在門外看到離開的何夕就隐隐覺得不好的蘇杉若,剛好聽到了爸爸的這兩句話。爸,你不會答應我的事情連機會都不留給我吧!我拿等個股份的蘇氏産業去換浣岸影業都沒用,爸爸,錢辦不到的事情我在席浣曰身上見過太多次了,跟你說的完全不同。
“蘇杉,你回來了。”
“爸爸,你剛跟誰打電話呢,我在門口看到何夕了。”
“沒什麽事,就是那個比賽何夕不是想請我在晴天酒店舉行嘛!”
“爸爸,這次活動冠名不是m-road嗎?難道?”這只是一個傀儡,為你遮掩所有不正當手段的傀儡。爸爸,你果真沒想過相信我。
“爸爸,你覺得我會拿第一名嗎?”
“蘇杉,你想拿第一名嗎?”
“爸爸,你想我拿第一名嗎?”
當所有真相在心上撕開的那一刻,連眼淚都覺得多餘的解釋。連親情都開始猜忌了該有多悲哀。許恒說的沒錯,他一眼就看穿了屬于我的悲哀,他不喜歡自己是多正常的一件事。
“爸爸,我要拿到第一名,必須。”
我用我的方式守護親情,如此幼稚,卻又只能如此。
“爸爸,這是何夕給我的東西,你要看嗎?”
看了兩頁,蘇徹不以為意的說着:“蘇杉,你不用相信,這些東西對爸爸來說沒用的。”
沒用?爸爸,你還在用你是超人這種話在哄我,可我已經長大了。有個詞叫證據确鑿。
“爸爸,法律不會放過你的。收手,嗯,拜托你了,爸爸。何夕給這個東西給我證明這只是一部分。”
“蘇杉,相信爸爸。詩擎天的事情有何猛,比賽不管是之前的浣岸酒店還是這個新公司,都是爸爸的棋子。不管怎樣,我們都可以全身而退。”
“棋子?哪一天我是不是也會淪為你的棋子?你是不是開始對浣岸影業下手了?”
“爸爸……沒有,爸爸相信你,你可以做到的。”
蘇杉若不信,可也無奈,她阻止不了爸爸。之前還以為自己可以重要到超過他的熊心和事業,其實一直都沒有……
“我知道媽媽為什麽要離開你了?你就是霸權主義,你是一個暴君。”
蘇徹猛的甩了蘇杉若一個耳光,這對他是最深的痛。
“你媽死也要待的邊城,我誓要拿下,我會成為邊城的王,唯一的王。誰都不能阻止。”
☆、今夕何夕
詩路遙将剛聽到的話全部都錄了下來。她的計劃也正慢慢展開。
何夕知道這一刻開始她已經站在詩路遙這邊了,或許更早。
“但是這個無法成為證據的啊!”
“我知道,但是能讓他說出這一次,就有辦法讓他再說一次。他不是說需要浣岸影業的股份嗎?省的他鬧出什麽是非,我們自己送過去更好。”
“那需要我們去幫你嗎?”
“不用。你們按照原計劃專心比賽的事情就好。這裏,我一個人就可以。”
蘇家,蘇徹在書房裏看着這些所謂的“證據”沉思,赫然還有一個不起眼的竊聽器。已經動心思動到我頭上去了,看來,你們也真是長大了,那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強大吧!
“小張,吩咐你的事情先放下。”
動手浣岸影業的事情不急了,得看看你們來找我時提出的條件了。
“路遙,你的計劃,席浣曰他們都知道嗎?”
“怎麽,擔心我了?”詩路遙笑着打趣說。
不知道為什麽,詩路遙越是這樣,何夕就覺得越不對勁,這種感覺原來叫做熟悉了解,後知後覺還真有點不寒而栗。
這次詩路遙單獨上門拜訪蘇徹,不是不害怕,而是将一切置身事外。
蘇徹正在客廳看着直播,其實沒必要的,冠軍不是他指定的嗎?
“大伯,我來了怎麽也不歡迎一下。在看比賽直播啊,冠軍是誰不是大家心中都有數嗎?要不,大伯你陪我聊會?”
“呵呵,難得啊!現在的年輕人會主動來找長輩聊天的。來,坐吧!”
蘇徹指了指身旁空着的沙發。蘇徹承認,因為詩路遙讓這個事情變得好玩了。
“大伯,昨天啊,何夕告訴我她忘了點東西在這裏,讓我幫她帶回去。”
“是這個嗎?”蘇徹将手攤開,被踩碎的竊聽器已經四分五裂。
“對,壞了啊!那就算了,丢了吧!”
“路遙,別兜圈子了,我年紀大,不像你們年輕人那樣腦子靈活。”
“嗯,大伯,那你要不要先搜我身啊?”
“不必了,我沒打算放你出去。”
“真的?剛好我也沒打算出去。”
蘇徹眯着的眼睛透着寒氣,像把利劍要斬斷詩路遙的咽喉。詩擎天,你有個好女兒。
“這是浣岸影業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給你。希望你對于公司下手的事情停止。”
“為什麽?”
“你對公司下手無非就是造謠,讓公司的藝人身敗名裂。然後你再出手收購股份。既然都知道了,我充分相信大伯你的能力,所以倒不如自己送過來,好保全我們的藝人。”
“你真就這麽想?”
“我真就這麽想。何猛說過,你之所以要對付我們是因為我爸爸的經營觀念,不以金錢為唯一目的的商業你不屑是吧!我恰恰想用這種方法來跟你斡旋。”
讓你贏,但你贏的痛苦。
“好了,比賽結果要出來了,先看看吧!看有沒有驚喜。”
電視裏面到了總決賽兩個候選者了,一組是何夕他們,另外一組是蘇杉若他們。
“你說他們誰會贏呢?對了,你說李書記對誰是冠軍這件事有特別的要求嗎?沒有吧!這看影響力和國外的熱度,蘇杉若這組更強吧!”
“你什麽意思?”
冠軍就是蘇杉若,唐棠……
“喔!”詩路遙鼓起了掌,“就是這個意思,恭喜啊,你的女兒跟兒子拿到了第一名。”
“你怎麽會知道,你敢動我孩子試一試!”
“急啦!你當初動別人家的孩子怎麽不心軟。你看,你的孩子多麽高興啊,拿了第一名。還是說,本來內定的第一名是你安排的替死鬼?”
唐棠是蘇徹的兒子這件事還虧得蘇杉若。本就因為相似的外形都是模特所以會将他們兩個一起來看,但蘇杉若的态度不亞于第二個席浣曰,随便好奇了一下,就查到了。
“怎麽辦呢?這件事情沒人背鍋了,李書記也不管了。哦,對了,還有一個m-road不出名的公司是吧!何夕昨天就把你做的那些事情都告訴蘇杉若了吧,即使這樣你也還能若無其事的繼續你的狩獵嗎?”
這個時候蘇徹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來沒有說一句話,看來是彙報情況的。
“m-road的法人代表……”
“詩今夕。也就是本人我……”
蘇徹開始大聲笑了起來,似乎覺得痛快,因為他輸了。
“蘇徹,我們已經不需要辛苦的挖你其他的罪證了,光我們掌握到手的就已經讓你脫不開身,而且,你手上也沒有替死鬼。”
“你确定?你确定我沒有後路?确定我不會舍棄自己的女兒來保全自己?确定我不會為了培養傀儡而去領養一個孤兒?”
魔鬼,此刻的蘇徹就是一個魔鬼。因為此刻他說的話,詩路遙沒有一分确信是假話,對于他,絕對能做到如此。
“蘇徹,你又給我上了一課,你是個了不起的商人,真的。”
“你自己走還是我送你?”
詩路遙倒是沒想到蘇徹竟然這麽輕易的放過自己,及時他真的有後路,也不該這麽爽快的。他也有出乎意料的一面嗎?
“詩擎天,剛剛去世了。”
剛邁出一個腳的詩路遙怔住了,眼淚根本就不要通過淚腺的分泌就直接流了出來似的,同時還不帶一絲情感,因為已經痛到麻木。經歷了兩次的傷痛,竟然一次比一次深。詩路遙想回頭看看剛剛說出這句話的蘇徹的模樣的,可最後還是沒有。畢竟,只是一片黑色。
無淚的悲傷原來比歇斯底裏的哭泣更痛。這次悲傷的來臨仿佛是要彌補上次的錯過,可悲傷,誰需要呢?
又回到了那次的場景。在沒有氣息的房間裏,在宣告爸爸死亡的病床上,我站在那裏,靈魂已經飄忽在外,但卻遇不見爸爸。終于記起來為什麽會說讓何媽去死的話了。
“淑芬,我們離開吧!詩先生走了,換藥的事情也不會被察覺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所以,離開吧!”
“可明明是我們犯的錯,現在留下路遙一個人,我們是不是太殘忍。而且還有一個何夕……”
……
我以為,爸爸的離開是你們偷換藥害死了爸爸,不曾想過爸爸本身就生病了,生了用藥治不好的病。
爸爸突然的離去,何媽和王伯的背叛讓我紅了眼,仇恨早就蓋過了我的悲傷,所以那時的我并不是我,可又真真切切是我。
這次的告別悄無聲息,因為只有悲傷。心被侵泡在水裏,停止跳動所以也沒能将水染紅,只有那偶爾幾個氣泡證明它的存在。別人像是看陳列的标本一樣,不帶一點情感,就連我自己看着這顆心也沒有任何感情。我的悲傷只會屬于我,而別人的我快樂也只是別人的。只是我身邊恰好有好幾個同樣悲傷的人。
夕陽籠罩下,墓地太過空曠,我們人是多麽的單薄和無助,一點微風就讓我們渾身顫抖、不寒而栗。
“爸爸,這次我跟你好好的告別了。爸,你不要想我,我也不要想你。你看,我和何夕兩個人都挺好的。”
兩人的影子拉的颀長并氤氲着橘黃色的溫暖。因為詩擎天化成了光,她們都不再是誰的影子,她們是今夕、何夕。
作者有話要說: 要完結了,很用心在寫了,有不好的地方請告訴我,我都會接受的。
☆、我們的結局
一個故事的開頭來的匆忙,一個故事的結局也來的如此匆忙。有時候我們不想要故事就這麽結尾,因為太過美好或是悲傷。可所有的故事都會在一個它存在的點斷開,這就是它存在的意義。就像是生命,在未知的那一秒消失不見,那或許是一個傳奇。
而在這裏,所有人的故事都将畫上句點,所有人的故事又将重新展開。
第一個想告訴大家的是蘇徹。這個有着帝王心的商人,将我們詩家分崩離析的蘇徹,最後也還是敗在親情上面。這次fantasy活動如果要切實展開調查,蘇徹也許可以脫身,但蘇杉若和唐棠肯定首當其沖,因為在票數上面确實做了手腳,雖然不是他們做的。詩路遙其實是在賭,賭蘇徹的軟肋。因為這次活動不可能會全翻徹查。或許不是詩路遙賭贏了,而是蘇杉若和唐棠改變了他。用盡各種手段得來的天下沒有人分享那是怎樣的孤獨,又或許因為爸爸真正的離開,突然會想回首過去,像看電影一樣看着自己的這一生。很多時候那個你竟然比陌生人還陌生。欲望在那一刻随之塌陷,一切都只是來的剛剛好。
蘇徹被判了終身□□,但蘇杉若和唐棠兩個人接管了浣岸影業,不僅是炙手可熱的模特,還培養了很多的優秀的未來之星。
至于為什麽先說他們的結局,是因為,我知道後來的故事不會有我的參與。
墨染經常各國飛,雜志、代言、影視應接不暇。他的經紀人兼好兄弟蘇一北鄭重的提出了請辭,經紀人這個職位他已經吃不消,因為沒空談戀愛。而墨染新的經紀人剛上位就得心應手,因為那是最了解他的人,何夕。以最往常的關系過着往常的生活,但卻那麽不一樣了。即使他們之間現在還沒有愛情,但又有着一種不像愛情那麽濃烈,不像親情那樣平淡的感情,總之現在的他們是幸福的。
老許依舊穿梭在各個咖啡廳裏,對咖啡情有獨鐘他絕對算第一人,只是現在他的身邊都多了一個身影。
江河跟胡博接管着馬路八卦社,另外他們也沒有對不起他們天生一對的名字,他們在一起了。聽說還是青葉助的攻。對了,青葉現在可是浣岸影業小有名氣的經紀人了。
夏岳和夏季後面的故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夏岳之前說約我回學校,有話對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他要說什麽,但是我知道,這些話夏季比我更合适聽。
之後我一直不敢見宋媽,不僅因為愧疚,還因為我把之前的那份屬于我們之間的親情給全部抹消掉,我親手把自己變成了我一直以來憎恨蔡文翡的模樣。可宋媽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剛一見到我就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裏。世界上真的有不管你做了什麽錯事都會包容的人。我只是在逆着風的道路上聽不到你們的呼喚,要不然我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