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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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我沒那麽喜歡你

作者:餘姍姍

新文案:

本文又名《都市男女價值觀圖鑒》

聽說,刺猬在冬天要彼此靠近取暖,刺傷了分開,冷了又靠近,周而複始,只能保持一點距離,既不受傷又能感覺到一絲溫暖。

周垚:如果将來你遇到更喜歡的女人,記得通知我。哦,我也會通知你的。

仇紹:對一個壞男人來說,最叛逆的事,就是一生只喜歡一個女人。

好吧,其實這是一個從女孩到女人的成長故事。

舊文案:

周垚(yao)剛第n次分手,她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婚戀(pian)網的代言人……

呸,代言你大爺!

她立馬跑去維權:“喂,把你們負責人叫出來!”

西裝革履的大股東邁開長腿。

她擡眼一看,咦,怎麽是房東大人……

本文又名:

《縱觀奇葩女子們如何文明撕逼》

《都市男女價值觀大檢閱》

《只戀愛不結婚綠茶傳》

主角CP:只戀愛不結婚的婚網用戶測評師兼斬男專家 女主 vs 高冷毒舌大股東兼一對一服務凡事只用契約說話房東 男主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不是婚戀文,不是婚戀文,不是婚戀文!

溫馨提示:

1、雙c潔癖黨慎入。HE,1V1,請勿扒榜掐架。

2、cp:只戀愛不結婚禦姐vs高冷房東兼婚戀網股東

3、這是一篇半科普文,科普婚騙婚托婚網陷阱,科普你身邊的綠茶白蓮渣男妖豔賤貨。

內容标簽: 都市情緣 打臉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周垚(yao),仇紹 ┃ 配角:白蓮花小婊砸渣男妖豔賤貨abcd ┃ 其它: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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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章前語】

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又到了OOXX不帶套的季節。

——每當這個季節到來,雌性蝾螈(一種四角魚)總是顯得分外饑渴,四處尋找一夜情,為的只是讓雄性蝾螈滿足的将精包放在地上,再将其順走。直到繁殖季臨近尾聲,等雌性蝾螈厭倦了頻繁更換床伴而紛紛投入生産,興致不減的雄性蝾螈卻開始為了□□權大打出手。

~( ̄▽ ̄)~*~( ̄▽ ̄)~*~( ̄▽ ̄)~*

【正文】

“喂,聽說了嗎,周垚和路明分了。”

中午十二點,周垚剛在某酒店一層洗手間的馬桶蓋上坐定,順手切入某手游的鬥技環節,這時就聽到隔間外一個譏诮女聲點她的大名。

周垚微微一愣,視線脫離了游戲界面,望着房頂想了想。

哦,分了,她和路明是分了。

可那不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嘛,怎麽?熱度還沒退?

“啊?周垚又玩膩了?”與此同時,另一個女人語氣驚訝的幫周垚下了結論。

“……”

周垚的視線慢悠悠的落回到手機上。

靠!輸了!

積分掉了二十八點,還被對方發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表示嘲諷。

麻痹……

周垚眯了眯眼,重新點進一局,集中精神分析對方的陣容搭配。

門外那兩只已經開啓八卦模式。

“呵,不是,是周垚被甩了!”緊接着就是一串得意刺耳的笑聲。

“真噠,快八!”

——哦?是嘛!快八呀~

周垚也想這樣回,盯着手機屏幕的雙眸突然有了精神,索性将一雙腳從高跟鞋裏退了出來,腰肢向後一靠,倚住水箱,雙腿輕巧的擡起,腳跟無聲的搭在門板上。

塗着蔻丹的腳趾有些肉嘟嘟的,此時微微勾着,原本及膝的A字裙也全部向臀部傾倒,露出騷包的豹紋內褲。

游戲裏,對手額外難纏,和她的惡心打法簡直勢均力敵,誰更惡心誰就能贏到最後。

周垚邊豎着耳朵聽八卦,邊勾起唇角繃緊腳背,亢奮的連雙頰都開始泛紅。

說起門外那兩只小婊砸,從大學時期到現在就一直跟周垚不對盤,她的戀情走向在她們的描述中就像是起起伏伏的股市大盤。

最有意思的是,全校同學都知道這兩只是周垚隐私廣播站,偏偏這她們還自信的認為她從不知道她們在背後說她壞話,平時見了那叫一個關懷備至、苦口婆心。

周垚索性也不拆穿,只當看戲,有時看到精彩的地方,也會善意的貢獻一下演技,失戀了就象征性的“委屈訴苦”,投入新戀情就“得意忘形”的秀個恩愛。

一轉身,就能從別的同學的口中得知這兩個在背後咬牙切齒的罵她“賤人不要臉”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 ̄▽ ̄)~*~( ̄▽ ̄)~*~( ̄▽ ̄)~*

門外的廢話了好久,終于進入正題:“總之,受不了周垚那性格是一個主要原因,但更主要的是——”

“路明,劈、腿、了!”

“……”

周垚皺了皺眉,目光死死盯着手機屏幕,似乎要将它看出一個洞。

靠,原本能贏的,媽的閃退?!白送分?!

等等,劈腿?搞什麽鬼!

虧她還因為多年同學的份上對他感到了一絲愧疚,在路明問她“是不是我不夠好”時,她還黑了自己一把——

“不,是我見異思遷了。”

周垚眼睛向上一翻,順手把游戲按掉,雙腿垂下踩上高跟鞋。

哪知她剛站起身,就聽門外說到……

女同學甲:“聽說待會兒路明還要帶劈腿對象一起來呢,聽說是來發喜帖的!呵呵,咱們就等着看周垚笑話吧!”

女同學乙語氣卻有些低落:“哦,要結婚了啊……”

“……”

周垚收回已經搭在門栓上的手,轉而翻開鏈條包的包蓋,露出裏面的氣墊粉餅和兩支口紅。

這個粉底的顏色原本比她的膚色白了一號,但她用了一整個冬天的時間把自己捂的又白又嫩,每天還喝着營養湯把氣色養的油光水滑,即便昨天打游戲刷了半宿,今天也絲毫不受影響。

周垚打開粉餅,對着鏡子用吸手紙小心翼翼的将臉上幾個重要區域的油分吸走一半,這才拿出粉餅在額頭、眼底、嘴四周輕微的按了幾下。

女同學甲似乎終于意識到這個八卦的傷害面,頓了一秒尴尬道:“哎,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不會還暗戀路明吧!”

女同學乙口風一轉:“誰暗戀了,我只是上學那會兒覺得他還不錯……诶不對啊,我怎麽記得你也喜歡過路明?難道我失憶了?”

女同學甲急切道:“那是我瞎了眼,誰想到他品味這麽爛大街!再說,我可不要和周垚好過的,又不是收破爛的!”

周垚眉梢一挑,小鏡子中的她神情微妙——哦,原來這才是是她被針對的症結所在。

随即對着鏡子努努嘴,先用潤唇膏在唇上鋪墊一層,抿了抿,在兩支唇膏中選了色澤更深的那支,擰出深紅色的膏體和上面水墨大理石紋,小心翼翼的在嘴唇居中的位置厚塗兩層,又将色澤向四周暈開。

這口紅的色澤紅中帶黑,雖不屬于氣場系的姨媽色,卻絕對奪人眼球,神秘、冷豔、前衛、暗黑,最适合不過了。

女同學甲:“好了,我補好妝了,走吧。”

女同學乙:“诶你說,周垚今天會不會收到風不敢來,就不怕丢臉?”

女同學甲:“來,肯定來,我剛才微信問她,都快到了。”

女同學乙:“是嘛,那咱們快走……”

周垚笑了。

是啊,她剛才是“快到了”,只不過人一到就殺進洗手間嗑游戲了。

周垚走出隔間,稍微整理了身上的白色小外套和下面靜谧藍的半身裙,一邊洗手一邊打量鏡子裏的自己。

其實剛才有一瞬間周垚差點就選擇一腳踹門正面撕逼,臺詞大概是“破爛都瞧不上你”這樣的片湯話,但轉念一想,不行不行,這樣狗咬狗顯得她很不高級很沒格調。

最主要的是,她這張臉每天都要往上砸各種高奢小衆護膚品,緊實的身材也是犧牲早上的睡眠跑到公園鍛煉的結果,還有這經不得撕扯的小洋裝,逼得她收腹挺胸的細高跟鞋……

她特麽的從頭到腳都生的養的太昂貴了,就這麽光天化日的亮出來可得低調,可不能惹事!

周垚擦淨了手,擰開護手霜仔仔細細的将手塗了一遍,連指緣都被滋潤到了這才滿意的揚了揚眉。

嗯,外面衆目睽睽之下,才是她的戰場。

~( ̄▽ ̄)~*~( ̄▽ ̄)~*~( ̄▽ ̄)~*

這個小廳能容納百號人,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被周垚學校的同學托關系包個場,把同年級十幾個班的單身男女們聚攏在這裏,名為敘舊,實則是內部自産自銷。

此時廳裏最中間的那撮人裏,當年的班草路明和未婚妻正被七八個校友包圍的密不透風,倒是一點不像老同學聯誼,更像是路明伉俪的親朋見面會。

只是居然沒有一個人産生質疑——路明和周垚分手一個來月,卻對如此介紹身邊的女友:這是年初就開始交往,關系穩定的未婚妻。

已經踏進門口的周垚雖瞧不見路明的正臉,耳朵卻沒聾,聽得真真的。

直到錯落在四周三五成群的校友,發現了正從門口走來的她。

哇,來勢洶洶,盛氣淩人,這哪像顏面盡失的前女友,分明是前來讨伐的正室。

議論聲瞬間就炸開了。

“看,周垚!”

“我靠,這是要正面撕了!”

“本來就是路明不對,帶着未婚妻來已經夠惡心人了,還說年初就開始交往,這不是公然挑釁嗎?”

“你看周垚那鞋,再看人家未婚妻,待會兒要真動起手周垚一準撕不過……”

“用的着你操心?瞧……”

十幾步的距離,兩個男同學已經不約而同脫下外套挂在手臂上,不動聲色的靠過去。

方才洗手間裏的女同學甲這時候加入進來:“呦呵,黑寡婦功力不減當年,這麽快就有護花使者了!”

另一女同學怼了回去:“喂,我說你差不多行了,嘴上積點德。”

女同學甲:“我怎麽不積德了!”

“其實我覺得周垚人挺好的,同學誰有困難跟她開口也都幫……聽說咱們有個同學去年家裏有點困難跟大家借錢,就周垚最痛快,當天就給取了三萬塊。”

眼瞅着周垚已經走進包圍圈,衆人邊說邊靠過去。

反觀周垚,她這一路走來,臉上始終挂起微笑——本來麽,她臨時換了這種女王範的口紅顏色,為的就是輸人不輸陣,落落大方的上前寒暄送上恭喜。

她還不忘掏出手機,食指嘩啦了幾下就精準無誤的點開路明的微信。

路明的微信響起時,正巧他回過身,隔着人群和她的目光對上,先是一愣,轉而就見周垚微笑着揚了揚手機。

路明低頭一看。

一個紅包。

還有留言:【現金沒帶夠,恭喜啊!】

路明身邊有幾個眼尖的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表情誇張的立刻将這消息群發給一批校友。

一傳十十傳百,同學們瞬間都沸騰了!

衆人齊刷刷包圍上去,卻又小心比讓開一條路——周垚通往路明的路。

周垚被這陣仗吓了一跳,邁出去的腳還來不及收回,就聽到一個當年隔壁班女同學的小聲吶喊:“周垚加油!”

旁邊一個更直接:“滅了狗男女!”

“……”

周垚都驚得要出戲了。

她和路明算得上是和平分手,說有不滿最多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劈腿”□□,這麽多年同學,感情不在仁義在,路明提前也不打個招呼,險些害她丢人,實在讓人生氣!

但剛才一番心理建設,氣早被她壓下去一大半,心想着落荒而逃太跌份,索性正面走向老相好,順手發個“祝福”呗。

呃,可看周圍這陣仗,怎麽像是聚衆下注鬥雞比賽啊……

大家不會以為她要棒打鴛鴦手撕渣男小婊砸吧?

她人都走到這裏了,也不好走到半路就掉頭崩壞人設啊……

這時,手機震了兩下。

周垚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彼岸的路明,竟然收回腳,在衆目睽睽之下刷開微信。

【你什麽意思?】

路明沒收紅包。

“……”

周垚擡起頭。

這下她終于看清了路明的正臉,臉色陰沉,眼睛噴火,而他身邊的幾個同學也都齊刷刷的望過來,帶着震驚,帶着譴責。

什麽意思,當然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包了666元,夠有誠意了吧?

難道……不會是嫌少吧?

周垚皺了下眉,飛快的又補了一次,888元。

想了想,又把上面的666元删除。

不過平心而論,她和路明大學四年關系不生不熟,不過就是前陣子“來往”了一個月,這情分掂量起來真未必值888元。

周垚周圍也有那麽幾個脖子長的,伸頭貓到周垚身後,一瞟,哇靠……

衆校友的手機又一次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周垚面上雖鎮定的挂着一絲不茍盛氣淩人的妝,心裏卻是一囧,見路明不再低頭看手機,而是死死盯着她,也只好硬着頭皮走上前。

看來除了甩人民幣當“祝福”,口頭表達也是需要的:“好久不見。啊,恭喜!”

“……”

同學們又是倒吸一口氣。

路明都要冒煙了。

幸好幾個相熟的眼疾手快,有的找借口把路明拉開了,有的順手帶走剛讀懂劇情卻不知如何是好的“未婚妻”。

路明被拉的越來越遠,背影沉重,籠在身邊的幾個男同學就像是幾片烏雲。

周垚沒有看過去,主要是幾個關系不錯的女同學也圍了上來,她的視線也不會拐彎,又自覺這次她做的十分大氣體面,多遞過去一個眼神都顯得拖泥帶水,轉而就和老同學們敘起舊。

誰知正聊得起勁兒,手機又震了。

周垚低頭一看,消息窗口正來自當年同宿舍至今還是死黨兼閨蜜的任熙熙。

這姑娘今天起晚了,這才趕到,周垚還以為是想讓她出去接一下,誰知點開聊天窗口,又吓了一激靈。

【垚垚你快出來,你和路明的合照被人挂在門口示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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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唱的哪出?!

心裏飄過一串問號和震驚。

周垚立刻合攏手機,對幾個女同學笑了笑說:“笨蛋熙熙到門口了,可是找不到地方,我先去接她。”

話落,周垚不緊不慢的走出小廳。

不緊,不慢……

任熙熙又發來消息:【對面!】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周垚一路飙向南廳,任熙熙正在那邊小廳門口神情焦慮地徘徊。

周垚沖上去:“講重點!”

任熙熙慌亂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偷偷摸摸的從一個巨型盆栽後面拉出一個1:1的人形立牌——赫然是周垚和路明一起的合照。

下面豆大一行字:【有情人婚戀網,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最上鏡情侶獎】

周垚的思路斷了一秒,這才想起來,剛才飙過南廳門口時好像也見到類似的情侶人形立牌,仿佛是這婚戀網正在這裏搞活動?

“……”

成群結隊的問號又一次飄過,周垚很快抓住一個。

等等,這照片好像是大學時他們一幫同學去爬山時留下的,當時她還沒和路明交往,特麽的怎麽就上了婚戀網了……

最主要的是,這網站怎麽拿到照片的,難道路明發到校內盜用了?

周垚正雙手環胸的琢磨着,身後就傳來幾聲熟悉的聲音。

側頭一瞄,幾個關系不錯的女同學已經跟上來圍觀了。

“哎呦,這,這誰幹的啊?”

“有情人婚戀網站……垚垚你和路明什麽時候……”

“都同學,還婚什麽戀什麽網啊,搞錯了吧?”

周垚調回視線,歪着頭:“不過這照片拍的是真不錯,構圖,選景,拍照技術,還有顏值。唯一的問題就是……诶,我那天怎麽素顏啊?”

“……”

“垚垚,你就不怕路明那頭發現啊?人家可帶着未婚妻來的……”

周垚一臉莫名其妙:“這要是我幹的也會選近照啊,再說發現就發現呗,都陳年舊事了。”

“等等,垚垚你看——‘最上鏡頭情侶獎’。”

周垚不禁挑眉,呵,還得獎了,那獎金呢,獎品呢?

就在這時,一挂着婚戀網胸牌的工作人員從南廳走了出來,正要上前詢問。

“請問這位小姐……”

周垚緩慢地将其打斷:“我先問你,你們是怎麽拿到我的照片的?這算侵犯肖像權吧?”

工作人員一愣,立刻看向人形牌,又看了看周垚……

這這這……一個是清秀佳人,一個是妖豔賤貨,怎麽看怎麽不像一個人啊?

可這來勢洶洶理直氣壯的樣子……

哦!該不會是敵對網站派來砸場子的吧?

工作人員:“是這樣的這位小姐,我們所有的廣告牌都得到過當事人的授權,都是我們網站的會員。”

周垚一下子笑出聲,轉而回頭對幾個同學道:“好了好了,大家先回吧,我先去處理一下私事。”

話音方落,周垚就一眼揪住躲在幾人身後的任熙熙。

“熙熙,走!”

不由分說,周垚一手拖住人形牌,越過工作人員,直接殺向南廳。

工作人員阻攔不及,周垚轉眼已經沖進敵營,放眼一望,諾大的南廳會場布置已到尾聲,七、八個工作人員分散在四周各司其職,看裝扮都不像是管事的。

工作人員追了上來時,就聽周垚聲音不高不低的說:“把你們負責人叫出來!”

幾名忙碌的工作人員不約而同停下手裏的活,望了過來。

只見周垚一腿筆直一腿微微岔開,一手拎着鏈條包和手機,另一手捏着人形立牌,目光如炬,氣勢如虹,還塗着那個顏色的口紅。

大家瞬間有了共識:嗯,這主可不好惹……

~( ̄▽ ̄)~*~( ̄▽ ̄)~*~( ̄▽ ̄)~*

不到半分鐘,工作人員就将負責人從南廳小門裏請了出來。

周垚背對着來人故意等了幾秒才回頭,為表蔑視眼神還從下往上看。

可是怎麽說呢,這一眼,也忒賞心悅目了些。

先是皮質考究的意大利男鞋,然後是一雙……

嗯,包裹在西裝褲下的大長腿。

那長腿邁開,頗為從容,跟在身後的工作人員三步并作兩步,氣喘籲籲。

待走近時,周垚的目光也正越過那身西裝,窄胯,往裏收的腰身,寬肩,一擡眼,正對上那張面容。

帥。

饒是如此莫名其妙的時刻,這個字也是毫不客氣的撞進腦海。

只是,帥的有點……眼熟?

周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只聽到身後任熙熙一聲低呼:“啊,啊,房……房……”

房……?

周垚回了下頭,對上任熙熙像是被獵物的小動物一樣無辜而慌張的神情。

通常能讓任熙熙吓出原型的無外乎一件事:沒錢,被催債。

比如刷卡透支,還不上卡債。

比如親戚辦喜事,拿不出份子錢。

哦,最近還有一樣,拖欠房租,出門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撞見房……

“……東。”與此同時,任熙熙終于吐出最後一個字。

哦,房東。

“……”

等等!房……東……?!

周垚一下子轉回來,撞上來人微微挑起的眉梢下,淡漠的目光。

0 0咦,怎麽是房東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

求支持,求收藏!

開文大吉,送紅包~~麽麽噠

☆、Chapter 2

四月中旬,起風了,霧霾散盡,露出如同棉絮的白雲和少有的嫩藍色,和煦溫柔的日光照着整個城市含苞待放。

姑娘們一個個披上戰甲,有的穿上小短褲秀養了一冬的大白腿,有的穿上了花裙子顯擺骨感纖細的腳踝,攪得小夥子們心潮澎湃。

某酒店南廳的休息間裏,周垚正雙手環胸雙腿交疊的端坐着,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将形勢揣摩了一遍。

結論就是,很好,非常好,歪蕊顧得!今天可真是一出大戲!

周垚自小到大經歷撕逼無數,大多時候都是在和老師們鬥争:十八歲以前帶妝上課得化裸妝,化妝出門在她看來一向是優良傳統文明禮儀。

十八歲以後上了大學,鬥争的題目就變成了:化多濃的妝才适合出入校園?

自然,她也沒興趣将自己化成京劇花旦臉,再說以她的氣質就算化得再濃也不像是出來賣的啊——那得多貴啊!

直到畢業,周垚才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頂着一張“人盡可欺”的清水臉被人指責是“招搖撞騙”了,既生妖豔賤貨的靈魂,也該表裏如一才是。

可你看看現在,眼下這叫什麽事?

因為照片被盜用而撕逼,人家還反過來懷疑她——

這不,周垚剛坐下,抿了一口工作人員端上來的茶水,氣還沒壓下去呢,就聽到這位在旁邊小聲問她要“身份證明”,還說他們網站的會員都是經過實名認證的,需要上傳電子版身份證。

周垚眉頭一蹙,眼神一暼,把話接過去:“你是不是覺得照片上的人不像我?”

事實上,她還真沒帶身份證。

那工作人員一噎,也不好直接說“是”,轉而就将眼神瞄向一邊。

周垚也跟着望過去。

房東先生已在桌子另一頭坐定,并遞過來一張名片。

随着這番動作,那一身十分貼合的西裝恰到好處的更加往身上貼緊,瞬間将體型和肌肉輪廓勾勒出來。

周垚只掃了一眼名片——“仇紹”,接着眼神便撩了過去。

嗯,略微凸出的眉骨,據說這是權貴的象征;鼻梁豐隆貫頂,眼秀藏神,眉秀且有神采,啧啧,此人大約財運亨通,身邊總有貴人相助。

周垚第一眼看男人,是看帥,方才在廳裏驚豔過了,這第二眼就得看面相了。

有的帥哥面帶桃花,有的帥哥面帶財運,有的帥哥面中藏奸,周垚的戀愛運一直暢通無阻,看上的男人沒有一個拿不下的,這和她的眼光品位直接挂鈎。

哦對了,還有他這小麥色的皮膚,怎麽看怎麽高級,像是在夏威夷、馬爾代夫曬出來的,而不是北戴河。

戰戰兢兢的工作人員已從工作Ipad中調出一份會員資料遞了過去,仇紹伸手接過,骨骼分明且修長的一雙手就這樣露了出來。

周垚盯着看了兩秒,擡眼時,卻正略過他略微彎起的嘴角。

直到對上那雙黑眸,卻不見裏面半點笑意,顯然這是一副用來應對客戶的神情,恰到好處的禮貌,和疏離。

仇紹:“請問,怎麽稱呼?”

周垚:“姓周,周垚。”

周垚和這位房東先生從未像現在這樣面對面交流過,她和任熙熙是向一對仇姓夫婦租住的,和老兩口關系還不錯,只是聽鄰居們說過二老有一個長得悶帥的兒子,卻始終未能得見。

倒是任熙熙前陣子撞到過一次,絞盡腦汁才形容出四個字:“驚為天人”。

聽聞“周垚”二字,工作人員明顯一愣,這和她剛才調出的會員資料同音:“請問是不是三個土堆在一起那個垚?”

真是沒文化,而且一點都不講究……

周垚頓了一秒,笑的客套極了:“是的,的确是鑫森淼焱,垚犇猋骉,羴掱矗品晶皛厽……的那個垚。”

工作人員一臉懵逼,嘴裏重複念叨着,還以為是什麽名詩名詞。

周垚已經調開視線,正抓住仇紹眼中一閃而逝的笑意,微微擡起的眼皮上露出一道深褶,迷人極了。

哎呦,聽懂了?

~( ̄▽ ̄)~*~( ̄▽ ̄)~*~( ̄▽ ̄)~*

聽是聽懂了,只不過笑卻不是因為三個小土堆。

仇紹今天的精神實在不好,前陣子出國處理一些事,前兩天才飛回來,正在倒時差,早上那杯Espresso此時正在胃裏翻騰,心跳比往常快些,人也有點亢奮,只是眼皮子睜着有些疼。

一直到方才坐定,仇紹的記憶都有效飄忽,覺得眼前這女人有點眼熟,卻想不起哪裏見過。

那貓在角落裏的任熙熙他是一早就認出來了,相比另一個租客周垚,仇紹沒有正面見過,卻三不五時從爸媽口中聽到,可以說是十分中意。

提的次數多了,仇紹也就記住了,前不久正好有個機會遇上,是在小區外的一家咖啡廳裏。

當時仇家樓下的一戶正在裝修,仇紹怕吵,一早就在咖啡廳裏找了個卡座處理公事,坐下沒多久就聽到“咔咔咔”清脆的高跟鞋踩在木制地板上的聲音。

仇紹擡眼,只見迎面走向櫃臺的女人妝容精致,皮膚很白,身材窈窕,是個頂漂亮的女人,只是難以分辨那白是粉底還是本來的膚色,那美是因化妝技巧太神乎其技,還是因為天生底子好。

只是這樣一眼,仇紹便垂下眼皮。

誰知目光凝聚在資料上不過一秒,就又聽到“咔”的一聲,伴随着一聲女人的低叫。

仇紹下意識看過去。

櫃臺前的女人崴腳了。

那塊木地板上正好有快破損,凹進去一個小洞,不大,最多也只能容納女人的高跟鞋細跟……

偏巧不巧,那女人踩了進去,身子一歪,腰身向前一拱,緊身的短裙一下子繃在挺翹的臀部。

而原本搭在肩上的發梢也向前滑去,露出一小片背部肌膚,白白瑩瑩,仿佛凹凸不平的溝壑中露出的一塊白而潤滑的鵝卵石。

這一眼,仇紹看了足足兩秒。

那女人反應極快,作風果斷,也不蹲下身去解救高跟鞋,更不允許自己淪入狼狽,發狠的将深陷的那支腳用力向上一擡,鞋跟倏地就拔了出來,還蹭掉了一小塊木皮。

然後,她就心安理得的接過店員遞過來的咖啡,走出咖啡廳。

當天傍晚,仇紹處理完公事,準備返家,誰知剛走出咖啡廳,又聽到那一陣“咔咔咔”。

那女人就走在他前面相距二十幾步,不僅和他走進同一個小區,還走進同一個單元門,而且像是在趕時間,速度雖快,雙腿卻向裏夾着。

等仇紹走進單元門,那女人已經上樓了。

高跟鞋聲在二層戛然而止,“碰”的一聲是關門聲,仇紹在一層拿鑰匙開門時才發現,原來是他們家的租客之一。

~( ̄▽ ̄)~*~( ̄▽ ̄)~*~( ̄▽ ̄)~*

這段記憶突然冒了出來,仇紹雖猝不及防,擡眼間卻開口道:“資料我看過了,的确是這位周小姐。”

這話是對着工作人員說的,眼睛卻望着周垚。

周垚:“你看得出來是我?”

眼神不錯啊,這樣都認出來了。

仇紹口中輕輕吐出幾個字:“很清楚。”

這邊工作人員思路頓時斷片,盯着那身份證電子版反複辨認。

只聽仇紹又道:“周小姐,和你一起報名的路先生的會員號也經過了實名認證,請問二位是否将身份證的電子版交給過其它人?”

周垚一想,哦,這恐怕是沒有。

她和路明既沒有一起辦過旅行簽證,也沒有一起辦過聯名卡,彼此的身份證不可能經過對方的手,何況這個冒名者還能拿出那張合影……

“或者,周小姐再問問這位路先生?”

仇紹話音方落,休息室的門就被敲響。

門板推開,三個人影出現在門口——帶路的工作人員、方才和周垚一起發現照片的女同學之一,以及另一個當事人路明。

周垚回過頭,目光正對上路明的,電光火石間,腦海中瞬間晃過一個可能。

他們交往那一個月,有那麽幾次曾湊在一起打游戲,一打就是幾個小時,莫非路明趁她不注意拍了她的身份證?

呃,如果這種荒謬的假設成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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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的路上,路明已經送同學口中得知事發經過,找相熟的同學先絆住他未婚妻,便趕了過來。

起先路明心裏是蒙圈的,來了一看那突兀的人形立牌,竟有兩秒鐘的遲鈍。

那張照片還是大三拍的,十幾名校友約好了一起去爬山看日落,當時的周垚正好是空窗期,上一任男朋友光榮退役,下一任的名額還有一大堆男生在排隊。

事實上在那之前,路明眼中的周垚一直面不離妝,他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女生,大好的青春被化妝品蓋了一層的化學原料。

直到相約爬山的那個清晨,一個面容清秀,眼神清澈的姑娘出現在隊伍中,身上是簡簡單單的T恤牛仔褲,腳上踩着白球鞋,頭發束成馬尾,零碎的幾縷頭發落在鬓邊,随着微風在唇角浮動。

路明一照面就愣了。

後來路上見一個學弟走到她身邊,神色緊張且有點小興奮的在說什麽,路明腳下快了幾步,這才聽到那學弟問她,“周垚學姐,請問你對下一任男朋友有什麽硬件要求嘛?”

路明當即傻了,竟然是周垚!

然後就聽周垚說:“就一條,年紀不能比我小。”

說這話時,周垚側過頭望向學弟,那眼裏分明是拒絕,可臉上卻帶着笑,眼角向上勾着。

那學弟看着看着,一臉傻笑。

後來到了山頂,一群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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