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30
六位高級VIP的小型聯誼活動很快到來。
上午九點, 周垚就将熬夜刷美劇剛補眠三個小時的任熙熙吵醒,一進門就目标明确沖進任熙熙的衣帽間。
任熙熙的屋子和別的女生都不一樣, 她睡在本該當做客廳的外間, 除了一張床和一些實用家具, 四周還堆滿了雜物,紙箱子尤其多,像是淘寶店主。
裏間十幾平米的卧室, 沒有一塊下腳地, 四面都是大衣櫃,居中一張長椅上堆着雜七雜八的服飾,還散落着幾個輕奢的包。
任熙熙的買買買絕症已經到了晚期, 對生活用品随意處置, 對那些血拼回來的戰利品卻像是侍奉祖宗。
衣櫃一打開琳琅滿目,擺放有序, 衣服外一律罩着塑料封, 包包分別按照價格、品牌、顏色分門別類的收拾,其它雜件也井然有序,絕對不會讓人有無從下手的感覺。
周垚熟悉任熙熙的衣帽間每一個角落, 兩人一旦閑着沒事幹就一起收拾,讨論哪件過季了可以賣, 哪個包又出了同款不同色可以入。
閨蜜好到一定程度, 會發展出很多經濟實惠的用途,比如周垚經常在任熙熙的衣櫃裏挖綠茶婊裝。
買的時候任熙熙并不覺得,可偏偏周垚往身上一搭, 赫然發揮效果。
這不,周垚要參加聯誼,來找戰服了。
一席下擺不規則剪裁的百褶碎花裙,上半截黑色底,墜着白碎花,下半截白色底,墜着黑碎花。
上衣是簡單的白色T恤,胸前印着幾何圖案,但短袖和腋下卻用黑色镂空蕾絲拼接,會露出一截上臂和肩膀,若隐若現。
再搭配一雙意大利某牌的鑲水鑽的白球鞋,手上随便搭兩條任意款時裝鏈,脖頸裸着,唯有一對又白又潤的珍珠耳釘墜在耳垂上,趁着那微微翹起的耳垂又軟又嬌。
任熙熙捧着一杯牛奶咖啡,坐在長凳上問:“你不是最喜歡誇張個性的耳飾嗎,還只戴一邊,今天這是怎麽了?”
周垚對着鏡子撩開頭發,露出小珍珠:“是喜歡,但不夠婊,我今天是去相親,要賢良淑德,要人盡可妻,要讓條件最差的男人都覺得,我好駕馭。”
“女為己者容?一點都不像你。”任熙熙說。
周垚用電動卷發棒輕輕卷過發梢,不能太用力,要自然,愛翹不翹那種最好,随着肢體動作輕盈跳動有彈性,能撩到男人心裏最癢處。
“我問你,三十歲以上,事業有成,年薪過百萬,身高一米七八以上,無殘疾,五官端正。這樣的男人會選擇什麽女人當老婆?”
任熙熙口齒不清地說:“純的,蠢的,**年輕的,聽話的,最好沒有賺錢能力好控制的。”
雄性動物天生就喜歡追求年輕的雌雄動物,因為越年輕代表生育能力越強,可以有效的将遺傳基因散播出去。
這可以說是好色,也可以說是天性本能。
“正解。”周垚又去弄另一邊的發梢,“那反過來說呢,我三十,事業湊合,店裏賺的,加上我現在做的顧問,一年百萬不止,身高嘛在女人中也算中等,無殘疾,不僅五官端正而且貌美膚白大長腿。你說,我會看上什麽樣的男人?”
任熙熙仰着頭想了一下:“性能力強的,身材好的,顏值高的,年輕的,有沒有錢你好像不care。”
周垚愛嬌的斜了她一眼:“就你懂我。”
任熙熙:“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今天來相親的都是小鮮肉小馬達,老娘愛怎麽打扮怎麽打扮,圖自己高興!可今天來的都是單身漢王老五,我在着裝上就得讓自己看着像個大齡傻白甜。”
任熙熙:“可你這身衣服價格加起來都過萬了,那些想找老婆的男人,會不會被吓跑啊。現在男人都很精打細算的,這種一看就一身名牌的,一個包飾就六七千,懂行的男人肯定覺得你花錢大手大腳,渾身上下都不夠生活的女人,第一反應會先想到錢包吧?”
任熙熙不愧是任熙熙,凡事都能和錢挂鈎,她每每看到心儀的物件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錢包裏的錢夠不夠,而不是值不值得買。
喜歡就買,只怕沒錢。
周垚笑開了:“這身的确會吓走一些今天來找老婆的真實會員,這也是給我自己省麻煩。我真正要吸引的是那些婚騙婚托,他們一看我渾身名牌,又恨嫁,肯定覺得我是只肥羊,前仆後繼。”
婚騙婚托?
任熙熙“哇”了一聲:“現在的騙子膽子都這麽大,聯誼都敢真人露面了!”
周垚:“舍不得媳婦套不着流氓,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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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誼開始之前,三個女人在休息室補妝。
周垚是新來的,和另外兩人不熟,這兩人很快聊起來,仿佛不是第一次見,話題也都是圍繞着婚戀網各種小道八卦。
周垚安靜地聽着,并不搭碴兒。
其中一個陳姓的女人已經在三家大型婚戀網站上注冊過會員,其中兩家還入了高級VIP。
陳姓女人說,只要一注冊會員很快就有彈窗消息,有人表示對你有興趣,條件都基本過關,但閱讀消息需充值。充值後會有網站的紅娘來電話兜售VIP套餐。加入VIP沒多久,就會發現之前那些對你有興趣的人慢慢消失,紅娘又會推薦一些條件不如之前,但是卻是真實存在的男人。
另一位張姓女人問:“那之前那些男人呢?”
陳姓女人:“那些啊都是小紅娘精分扮的,一個人分飾十幾個角色,陪你在網上聊幾天,先把你勾搭進來入會。有一次,小紅娘給我介紹個男的,和我聊兩次這人就找不到了,我問紅娘要聯系方式,人家說你不符合這個會員要求的級別,不能給。”
張姓女人:“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陳姓女人:“就是這麽個游戲規則。後來我又問那紅娘,那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人家為什麽不理我了,你猜紅娘怎麽說?”
張姓女人:“怎麽說?”
周垚也豎起耳朵。
陳姓女人:“人家說,那是因為我說話太直接,要求太多,對方覺得我不好伺候,是我傷了對方心,要我慢慢來!”
張姓女人:“真的假的啊?”
陳姓女人:“當然是假的,那個人根本不存在。結果那紅娘還反過來勸我支持以恒,不要輕易放棄。”
張姓女人很快說了幾句氣憤的話。
陳姓女人說:“站在人家紅娘的角度,她們根本沒本事幫每個會員在一年之內找到中意對象,都找到了誰還給第二年會費啊,她們就指着這個提成呢!”
說到這裏,張姓女人很快想到“有情人”:“哎呀,那咱們今天來,會不會遇到騙子啊?”
陳姓女人:“提高警覺吧,別一頭熱,小心那些條件特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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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識途,這話一點不假。
有了陳姓女人先前的科普,周垚進場後尤其警覺,直接提高效率。
一張長桌,三個男人坐一排,三個女人坐一排,兩兩面對面,有機會交談十五分鐘,決定第一眼緣。
……
種子一號很腼腆,向周垚打招呼,耳朵還會紅。
周垚注意到他的車鑰匙,二十幾萬的車,性格腼腆,緊張時有點結巴,一副想一直看着她卻又不敢看的模樣。
周垚判斷完畢,确定不是騙不是托,“嘩啦”一聲,将一個車鑰匙拍在桌上。
車鑰匙是借來的,進口車,價值五十多萬,鑰匙鏈是她自己的,某牌今年新款大菠蘿,大幾千人民幣。
種子一號口吃更重了,臉色有點白,很快落敗。
從頭到尾,周垚說話不超過十句,又冷又淡又倨傲,那樣子她對着鏡子練習過,婊到極致,看了想抽。
可這樣最有效,快刀斬亂麻,斬斷一切幻想期待,對他是個好事。
……
種子二號,從容不迫,五官端正,衣着品味也不俗,一身打扮下來不比周垚的便宜,是個給自己砸錢的男人,自然沒有被五十萬的車鑰匙吓着。
最初聊了五分鐘,周垚對他的評價是,能說會道,有點腦筋急轉彎的小聰明。
周垚一邊揣度現在騙子會不會這麽下本,一邊下結論,如果真是騙,得沖着上千萬騙,她那點家底還真不夠他玩的。
直到過了十分鐘,以為和周垚聊得投機的種子二號,腳下輕輕一伸,碰到了周垚的腳尖。
周垚先是一怔,瞬間明白過味來。
呦呵,同道中人。
找對象是真,找一夜情和女性荷爾蒙也是真。
雙管齊下,最好是上床蕩|婦,下床主婦,出門貴婦,永遠不做怨婦。
顯然是一坐下來就嗅到了她身上“小婊渣”的香氣,是個資深玩家,心知肚明彼此都沒長純良那根筋,所以裝了十分鐘洋蒜就破功。
周垚直接翹起腿,躲過那鞋尖的騷擾。
擡眼間,笑的像個妖精,連臉上的淡妝都救不了。
“我最近從良了。”
話音方落,不僅對面的男人一愣,隔壁桌的那對男女也瞬間看過來,一個震驚的懷疑聽力,一個花容失色懷疑人生。
……
時間轉眼即逝,種子三號小心翼翼的坐下,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周垚。
周垚打眼一看,連聊都不必,已經能掐會算。
這種子三號膚色略黑,左手無名指上有道白色的淺痕,顯然戴過很長時間的婚戒,最近一段時間拿掉了,婚變,但他還有點眷戀,畢竟願意心甘情願早晚戴着魂戒的男人不多。
基于禮貌,種子三號像前面兩輪一樣,将自己的情況講了一遍。
曾有過五年婚史,有一個孩子跟着前妻,他有車有房,無貸款,但是每個月要給前妻和兒子贍養費。
前妻小他七、八歲,大學一畢業就跟他了,今年才二十五。
他再二婚想找一個年齡三十來歲,有智慧有獨立能力的女性,也沒有打算再要孩子,所以希望思想同步,有共同語言。
周垚聽着,時不時微笑點頭。
比起前兩個這男人更适合結婚,第一次婚姻找了年輕貌美生育能力強的小女生,正如那個理“我上大學了,老婆還在上小學”,他完成了第一階段。
這樣的婚姻,失敗正常。
若成功了,才是找罵。
如今這男人想通了,或者說不想找虐了,想找個并駕齊驅的女人。而且有過一次失敗經驗後,會更珍惜第二段婚姻,深谙半路夫妻的好處。
可他不是周垚的菜,他也看出來這點,所以介紹完就禮貌的微笑,并沒有獻殷勤的意思。
周垚挑眉,竟然有了對話的**:“你剛才說是做哪行的?”
“奢侈品行業。”
“巧了,我有家店,專門賣二手包。”
說到工作,彼此很快留了聯系方式,只談業務。
周垚拿起對方名片一看,姓江,江進酒。
周垚學過《将進酒》,尤其喜歡那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結果反倒是,周垚和江進酒話題投機,聊奢侈品聊了十分鐘,直到第一環節結束進入第二自由搭配環節,兩人自動組成一隊。
兩人選了角落的沙發組,一坐下各自進入狀态。
對待賺錢的買賣,周垚額外專業,不在意展現自己精明算計的一面,在得知江進酒曾留法且法語流利之後,對這個男人突然生出一絲好感。
可惜,江進酒沒有“玩玩”的打算,就奔着結婚而相親。
可惜,周垚沒有結婚的打算,就奔着“玩玩”去。
兩個都是聰明人,保持着清醒的頭腦和審時度勢的智慧,自由搭配維持了半個小時,決定做事業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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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環節三,周垚興致缺缺。
本來是來釣魚的,結果三個種子選手都挺真實,沒有一個是騙是托,她就一個人懶在角落裏,斜靠着沙發裝失蹤。
其餘五個人在外面開闊的場地享受自助餐點,周垚拿了一份黑森林蛋糕一杯咖啡貓着,喝了一口就扔到一邊,感覺自己的味蕾被強|奸了。
周垚打了個哈欠,眼光随意一掃,這才發現角落的布簾後露出一塊黑色的紗,像是衣裙的角。
周垚站起身,掀開布簾,眼前豁然一亮,從腳底往上竄起一陣戰栗,直達頭皮。
那是一件婚紗。
雖然外面場地四周也擺着三、四件婚紗,都是精品,方才的兩個女客戶也時不時看過去一眼,但那些加在一起都不如這件的驚心動魄。
——它是純黑的。
周垚屏住呼吸,擡手去碰,輕輕拂過上半身繡在黑色底料上的金色花朵。那些花朵是立體的,手工制作,手工縫紉,手藝精湛,絕對出自設計師本人。
金色的花朵向下蔓延,在腰身留下了一段黑色的懸念,圍住裙身一圈,上面密集些,下面随意松散,最後幾朵落在下方點綴着。
周垚一直認為,相比起白色的純潔,黃色的典雅,紅色的激情,黑色才是最高貴最忠誠的顏色,不容亵渎。
因為沒有人扛得起背叛魔鬼的代價。
突然間,她對這個設計師産生了好奇。
但她很快又發現,這婚紗的胸圍尺寸略有瑕疵,襟口似乎應該再開低點。
設計不是她的專業,純粹本能如此認定。
周垚歪着頭想了片刻,擡手抽掉了進口的兩根別針,按照自己的想法将那布料向下別,露出假人模特的溝。
……
周垚不知道,她這番舉動,全都落在身後兩個來人眼中。
那是一男一女。
女的是負責看管婚紗的Lover婚紗店的工作人員,名叫Ama。
這家婚紗店最早源于海外,這一年多進駐中國市場,在北上廣都有分店,和有情人婚戀網站也有業務綁定,為很多高級VIP提供過婚紗定制服務。
而Ama基于經驗,每次都會在這樣的聯誼場所擺放幾件精品婚紗,用來吸引女客戶的眼球,成效不錯。
北京這邊的活動一向歸Ama管,但今天她稍稍離開了一會兒,去接剛下飛機就趕過來的老板——封良修。
封良修,三十一歲,留美設計師,Lover婚紗連鎖店的老板,人高腿長模樣俊,各方面都絕對符合都市女性的擇偶标準,尤其他還有才華。
男人的才華就像是壯陽藥,醜一點的加點才華也能救,帥一點的加點才華就要人命了。
封良修一下飛機就直奔會場,上個月出自他手的黑色婚紗“禁忌”先一步被運來北京,他心裏放不下,一定要親眼看看有沒有折損。
連續做了十來個小時的飛機,半路上封良修已經開始頭疼,老毛病,吃了兩顆藥稍微好點,下了飛機坐在車裏又開始犯。
來接機的Ama便讓封良修躺在她膝蓋上休息會兒,并在他的太陽穴上按壓了半個小時,那疼痛總算緩解。
Ama是封良修上一任情人,按照先前的約定,Ama得到升職,回到土生土長的北京當開荒牛。
Ama得到了她要的,封良修也給了他能給的,**關系在一年前和平結束。
……
周垚的“擅自修改”恰好落在這一男一女的眼中。
Ama第一時間做出本能的職場反應:“你好,這位小姐,請不要動我們的商品。”
Ama走上前,禮貌的向周垚一笑。
一照面,即愣住。
周垚大眼茫然,側首時眼尾掃向她。
這一眼,暴露了本性,已不是妖豔可以形容。
Ama只想到四個字,妖氣四射。
就像是眼前這件“禁忌”。
Ama心裏一涼,下意識看向封良修,卻見後者目光正專注的定在周垚的側臉。
周垚像是感應到Ama的眼神走向,手上一松,放任那婚紗的襟口滑開。
回身望去時,發尾擦過肩膀,眉眼一掃,正對上來人。
封良修被那眼神定在原地一秒,插在褲袋裏的手下意識握拳。
這樣的生理反應,又熟悉又陌生。
“哦,對不起。”
周垚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撩過頭發,擡腿就要走。
誰知走了兩步,那個男人突然擋住去路,眼睛盯着她。
“請問,怎麽稱呼?”
周垚擡起眼皮,略過封良修英俊的五官,注意到他鼻子一側勾窩處有一個細小的黑點,像是痣,頗有點勾人。
“姓周。”
“周什麽?”
周垚皺了下眉心,不喜歡他這樣不禮貌咄咄逼人的目光和态度。
“周垚。”
“你是有情人的會員?”
“嗯。”
周垚吸了口氣,飛快說:“你的婚紗我是動了,我是故意的。因為我覺得襟口有點高,影響它的美感。如果你們介意,我可以賠錢,或者把它買下。”
Ama開口:“不好意思周小姐,這件是非賣品。”
周垚:“哦,那你開個數,我賠。”
Ama平白被周垚的輕慢激出一股火,張口就要擠兌。
但封良修卻擡了擡手,先一步說道:“不必。”
他看向那婚紗,笑了:“你說得對,襟口是需要改,只是我還沒來的及。”
周垚有點詫異,回過頭也看向那婚紗。
“你是設計師?”
“是的。”
封良修目光落下,正看見周垚耳垂上的小珍珠,進而緩緩下滑,越過脖頸,鎖骨,飽滿的胸,纖細的腰,和向下綻放的長裙。
直到周垚轉過頭,和他對上。
封良修突然開口:“我有個冒昧的請求。”
周垚挑眉。
封良修:“你能不能穿上它。”
他擡起一手,遍布針紮痕跡的手指,正直指那件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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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換婚紗的過程很漫長,要穿上一件藝術品自己無法獨立完成。
Ama雖不情願,但整個過程卻小心翼翼,她愛不釋手的東西,此時穿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Ama惡毒的想,這個女人的胸一定墊了墊子,可這件婚紗不能墊,它的設計非常毒,必須要靠貨真價實的飽滿。
直到周垚脫掉衣裙,Ama開始泛酸。
周垚不僅撐得起來,更無須刻意僞裝拿捏妖冶的風情,一舉手一投足,皆是禁忌。
Ama突然覺得燥熱,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接下來的工作。
這時,簾子外傳來封良修的聲音:“胸口那塊留給我。”
Ama手上一抖,離開了周垚的胸。
周垚掃了她一眼,以只有她們兩人聽見的音量,附耳輕語:“放心,我對他沒興趣。”
Ama臉上一熱,擡眼瞪了她一下,轉身“刷”的一下拉開布簾,站到一邊。
她的手是冰的,腳是涼的,心裏的妒忌被這個女人一眼看穿。這意味着,她們不僅顏值有差,氣質有異,連道行都不在一個水平線。
然後,Ama擡眼,看向封良修。
他的目光始終在周垚身上,眼神如炬,箭步走向周垚,靠的極近。
他的雙手來到她的襟口,雖然上面布滿了針紮的痕跡,手背青筋暴露,還有針管的印子,可一旦那十指動起來,足以吸引每一個人的目光。
封良修迅速将襟口調整到最佳的角度,指尖難免會碰到周垚胸前的皮膚。
周垚就靜靜站着,像是石雕像,一雙大眼直勾勾盯着對面的穿衣鏡。
穿衣鏡裏映出封良修的背影,和半邊婚紗。
直到停留在胸口的那雙手移開了,露出整件,周垚笑了。
自信,綻放。
這件“禁忌”就該是她的。
鏡子裏,封良修也笑了,立在她旁邊,和她一起看着鏡子,他的手緩緩搭上她的裸肩,手心的薄汗顯露了他的興奮。
封良修忽然意識到,他找到了新的缪斯。
……
直到對着落地穿衣鏡的入口處,出現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周垚掃向來人,臉上的淡笑開始發生變化。
剎那間,笑容盛開,妖而奪目,眼神裏流露着一絲冷漠,一絲挑釁,擡起手臂撩開頭發,那微微卷起的發尾飛起又落回,滑過大片雪白的胸脯。
然後,她一手随意撩開裙擺轉過身,半截白如凝脂的小腿和白球鞋若隐若現。
一瞬間,那神情又淡的不可思議。
聲音更是漫不經心。
“怎麽樣?”
只問來人。
門口的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
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心裏崩塌、陷落。
薄唇微啓,聲音沙啞:“很美。”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緊趕慢趕終于把男主和男配都趕出來了!!!
……
話說我算了下進度啊,這幾章就要車,争取在1號開課前。主要是我發現兩件事。
一個是別的作者告訴我,現在jj的現言都是10w以內就車,劇情不用滿,jq和肉來湊。但我這兩年很少寫,剛好決定今年回來勤奮密集開文,就遇到這個大趨勢,剛好我的劇情線一向比較滿,所以……整理了思路後,決定把車往前挪,提早放出這個男配,用來刺激男主,激發男主部分前史,盡職當司機,給男女主開路。反正這之後女主還要作死,男主還要鬼畜,劇情照樣走,不會因為車就減劇情。
原因二是,我1-10號去中央社會主義學院上課,課程都很嚴肅很上進很紅很專,黨的光輝終于照耀到我了!我可不想白天接受政治教育,晚上關宿舍裏寫羞羞,還是早點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