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中年Alpha話音剛落,周圍的人便紛紛低聲驚呼起來。
“操,這人真瘋了嗎?”
“他腦子有病吧,居然還真的問價了。”
“是我的話,根本就不會和這樣的騙子浪費時間。”
“真搞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雀秋完全沒有被這些流言蜚語所幹擾,簡單直接道:“五百帝國幣一瓶,每多買一瓶可以優惠十個帝國幣。”
雀秋這個價格當然不是亂定的,他提前做過功課,知道一枚帝國幣可以買到一瓶營養液,而黑市裏流通的撫慰劑價格都在七百帝國幣左右,在此基礎上,他的報價要比市場價低上兩百。
這倒也不是雀秋賠本賺吆喝,而是他知道,自己私人制作的撫慰劑沒有任何官方背書,信譽度本就比較低;又是第一次去黑市做交易,一開始肯定連來看一看的人都沒有。所以綜合考慮下來,他定了這樣一個偏低的價格,避免別人一聽到七百帝國幣就紛紛吓跑了。
“五百帝國幣?”那個Alpha以為自己聽錯了。
雀秋點點頭,肯定道:“是的,五百帝國幣。”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看客們又激動了:五百帝國幣?!
“這麽便宜,肯定是騙人的!”
“現在的騙子真不要臉,居然這麽膽大妄為。”
“連撫慰劑都拿來騙人,究竟還有沒有良心!”
“黑市是拿來交易明面上買不到的東西,不是拿來給你們擺攤騙錢的!”
這群人越說越激動,有急眼的,甚至直接上前想要把雀秋和莫爾法的攤位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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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秋眼疾手快,一步上前,輕輕一捏,就把動手的那人手腕給牢牢制住,直到他連連喊痛才緊皺着眉頭甩開。
他掃視了一周,明明是個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的“Beta”,可那股又兇又野的氣勢就是讓人莫名的犯怵,被當場制服的那個Alpha也不敢再造次,揉着手腕罵罵咧咧的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你們可以不相信,也可以不買,但如果誰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搗亂,就別怪我不客氣。”
現場的氣氛冷了下來 ,見雀秋是動真格的了,一時間也沒人敢再多說什麽,就連那個最先起哄的蒼鷹Alpha也在觀察過前後左右之後,選擇了暫時的默不作聲。
只有那個問價的Alpha還敢在這樣的氛圍下開口說話:“別別別,小兄弟,別生氣。他們不相信你,我相信你啊。”
他搓搓手,嘿嘿笑着說:“那個,你賣的真是撫慰劑吧?我可是走投無路了,沒有辦法才來黑市碰碰運氣,你千萬不能騙我啊。”
對于自己的第一位顧客,雀秋緩和了語氣,認真道:“你放心,貨保真。”
alpha連連點頭,笑眯眯地說:“那就好那就好,給我來五瓶吧?”
雀秋:“好的。”
莫爾法抱着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餘光瞥着圍觀衆人,意有所指的說:“解釋這麽多幹什麽呢,相信的人自然會相信,至于那些不信又還要出言诋毀的人,活該得基因病咯。”
他這話像把帶血的刀子似的,直往在場的一衆Alpha和Beta心坎上戳:帝國公民最怕的是什麽?不就是基因病嗎。
詛咒一個人得基因病,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最惡毒的語言,莫爾法簡直是殺人誅心。
蒼鷹Alpha見這個蠢貨居然真的要買,趕緊喊住他:“你可想清楚了,帝國幣不好掙,有這錢還不如去找醫院裏找治愈系的Omega。可別為了貪這點便宜,被假藥販子騙走全部身家,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那個Alpha本來高高興興的在清點兜裏的錢,一聽,瞬間就不高興了,錢也不數了,直接一把塞給了雀秋。
他死死地盯着蒼鷹Alpha,臉拉了下來:“‘別貪小便宜?!’我倒是想去醫院裏買正規渠道的撫慰劑,可你知道那有多貴嗎?一瓶品質最低的低級撫慰劑都要一千二百帝國幣,饒是如此還經常斷貨,根本就買不到。就連黑市裏的走私販子,最便宜也要收我七百帝國幣,還不一定是真的。”
“我活了四十多年,年輕的時候被收編到部隊去前線和蟲族打仗,運氣好沒死在戰場上,可退役之後的日子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哪一個Alpha老兵退役之後不是飽受基因病的折磨,但政府每個月只發給我們三百帝國幣的津貼,連吃飯都是問題,哪裏來的
餘錢去買撫慰劑緩解基因病?!”
“沒有治愈系的Omega,沒有錢買醫院的正規撫慰劑,我只是想活下去,礙着你什麽事了?!我不管他的撫慰劑是不是真的,我就只是不想坐着等死!不想得基因病!我想活!”
在Alpha的質問聲中,那個蒼鷹Alpha被堵得無話可說,一張臉憋成豬肝色,也不得不忍氣吞聲。
周圍的人也沉默了,即便他們嫌棄這個Alpha的邋遢、肮髒,可事實上,誰都明白一個道理:當一個人連活下去的權利都沒有的時候,誰還能夠去苛責他穿着打扮上不夠紳士?
況且,這個Alpha所面臨的困境,他們之中有的正在經歷,有的遲早會經歷,是帝國每個Alpha和Beta逃脫不了的宿命。
氣氛一時僵持住了,短暫的寂靜之後,是雀秋清亮的聲音率先破冰。
他打包好六瓶撫慰劑遞給Alpha,說:“首先,我不會做假的撫慰劑來騙人,甚至這些撫慰劑的效果比黑暗星軍校的撫慰劑的效果要好得多;其次,這個攤位我以後應當還會再來,如果你覺得從我這裏買到的撫慰劑沒有效果,是騙人的假貨,到時候可以來攤位蹲點守我,一切責任我一力承擔。”
Alpha連聲說好,結過來後清點了一下數量,數到六的時候愣了一下:“我只買了五瓶,但你多給了我一瓶。”
“首次開業做成了第一單生意,這是送你的贈品。如果服用後覺得效果還不錯,可以幫我打打廣告。”雀秋語氣輕松,盡量不想讓對方感覺到心理負擔。
那個Alpha愣了好久,緩過來後,渾濁的眼睛裏淚光點點:“謝謝,謝謝,就算效果不好,我也認了。”
雀秋鄭重的承諾道:“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我向你保證,它絕對比市面上大部分能夠買到的撫慰劑效用更好。”
即便已經被稀釋了十倍,但原材料可是他的本體葉片,效果至少等同于中級撫慰劑。
Alpha眼含熱淚的捧着撫慰劑走了,背影有些佝偻。圍觀的人群依舊給他讓出了一條路,只是除了那個死鴨子嘴硬的蒼鷹Alpha之外,這次沒人再嘲笑他。
“騙子多送一瓶假藥就感恩戴德成這樣,基因病怕不是早就發作了 ,不然怎麽會這麽神志不清。”
不過這次,沒有人附和他。
都不用莫爾法出言反駁,得不到捧場的蒼鷹Alpha自覺無趣,也不多說了。
老兵Alpha離開後沒過幾分鐘,人群中又走出來一個相貌普通,戴着帽子的Beta,徑直走到了雀秋和莫爾法的攤位面前。
莫爾法見生意來了,馬上說:“五百——”
都不等他說完,Beta直接說:“把剩下的全部打包給我吧,我都要了。”
不僅是看熱鬧的人懵了,就連莫爾法都有些懵。
雀秋倒是沒多說什麽,動作利索的裝好了撫慰劑遞給他。
Beta放下錢就走,整個交易過程中連一句廢話都沒有,快速的簡直不可思議。
莫爾法皺了皺眉頭,直覺有些不對勁,即便還有這麽多人圍觀,也直接拉着雀秋就來了黑市。
直到他們走出去很遠,都還能聽到幾句零星有關的讨論,算是徹底刷了一把小小的存在感。
回去的路上,莫爾法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要說第一個Alpha是因為感覺到自己狀态糟糕,基因病馬上就快發作了而走投無路,死馬當活馬醫,來買我們的撫慰劑,我倒是相信;但這第二個人,我總覺得他不太正常。”
別的不說,五百帝國幣也不算是一筆小數目了,能來黑市的基本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沒幾個能做到眼睛眨都不眨就扔出去兩千帝國幣來買幾瓶沒什麽信譽值的撫慰劑。
其中不合理的地方,簡直是越想越多。
雀秋也點點頭,贊同道:“他的精神狀态看上去很不錯,不像是基因病發作之前的狀态,撫慰劑對他來說不算是剛需。”
真正飽受基因病威脅,不得不來黑市碰碰運氣的Alpha,就像那個邋遢的中年Alpha一樣,雖然從外表上還不能看出來什麽跡象,但無論是透過神态還是動作,都明顯能夠看出來狀态不對。
莫爾法皺起了眉頭:“他是沖着你來的,還是沖着你的撫慰劑來的呢?”
黑市中專門有一種二道販子,用地球的話來說就叫黃牛,往往會低價收不懂行賣家的東西,再高價賣給不知情的買家,賺個中間差價。
但
莫爾法覺得,那個Beta不像是二道販子——他給錢給的那麽痛快,連明顯不是為了那點差價來的。
“別太緊張,就算他是沖着我來的,我也不怕。”雀秋說。
莫爾法搖了搖頭:“不行,我還是覺得在黑市售賣撫慰劑太危險了,這件事必須再重新考慮考慮。”
“但僅僅是十瓶撫慰劑,我們就賺了将近五千個帝國幣,可以買五千瓶營養液了。”
雖說一瓶營養液裏所包含的靈氣少得可憐,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當五千瓶營養液裏的靈氣疊加起來時,那将是一個很可觀的數字,幾乎相當于他在地球時修煉五天了。
在環境惡劣,靈氣匮乏的黑暗星來說,這對雀秋無疑是巨大的誘惑。
莫爾法停下腳步,低下頭專注的看着雀秋,眼神裏滿是擔心:“可如果那些撫慰劑被拿去研究,對你來說會是巨大的威脅。是,黑暗星是沒幾個S級的Alpha,他們都傷害不到你。可你想過嗎,到時候有可能是整個帝國與你對抗,強者多如牛毛,即便你實力再強,也經不起他們一輪一輪的消耗。”
“你一旦有危險,需要面臨的不是幾個人,而是整個帝國。貪婪永遠都是人類最強大的驅動力,現在拿你沒辦法,不代表永遠拿你沒辦法。”
莫爾法說得都是實話,這也是雀秋一開始決定隐瞞自己真實身份的顧慮。但那個時候他畢竟不知道營養液可以為自己提供靈氣,也沒有找到大量擁有營養液的途徑,所以心态上遠不如現在這般急切。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好不容易擁有了,又怎麽能輕言放棄。
“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莫爾法。”雀秋話鋒一轉:“可你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我的實力被壓制到什麽程度,也不知道沒有靈氣甚至會對我的生命造成威脅,我不能不用這種方式換取更多的營養液。”
莫爾法幾乎從來沒有反駁過雀秋,更加不會去質疑他做過的每一個決定,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一直以來都是媽媽忠誠且聽話的小狗。
可這次,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一向聽話的Alpha并不是個沒有自我意識的蠢貨,他不僅是感覺到了危險才勸阻雀秋,同時,還藏着某種無法明說的焦躁。
他總覺得,雀秋這麽急切的想
要恢複實力,還有另外的目的。
莫爾法忍不住問他:“媽媽,您能坦誠的告訴我,您為什麽明知道這麽做有風險,還堅持要以身涉險嗎?在我的印象中,您不是一個沖動的、做事不考慮後果的人。”
正因如此,當一個聰明的人突然變得不那麽聰明時,他才會覺得特別反常。
雀秋被戳中心思,沉默了一陣。而他的沉默讓莫爾法愈發心慌,總覺得對方有什麽事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他懇求道:“您真的不能夠告訴我嗎?”
“我——”
雀秋不想瞞着他,可話到嘴邊,卻發覺自己根本說不出口。
這要讓他怎麽說?
說他這麽急着恢複實力是想盡快找到回到地球的辦法,還是說他越來越厭惡這個世界,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
亦或者,對無辜的莫爾法說,我要回到我自己那個遙遠的故鄉,我不要你了?
雀秋做不到。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麽,他沒有辦法對莫爾法坦白這些。
雀秋甚至看見莫爾法向自己投來的目光都下意識的想要逃避,明明是答應過對方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抛棄他的,可現在他想的卻是怎麽離開他的世界。
雀秋試着開口,卻發現自己說得無比艱難:“我剛剛……不是跟你說過原因了嗎?你……咳,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是嗎?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他們對彼此實在是太熟悉了,雀秋從未有過的回避,令莫爾法敏銳的意識到了其中肯定有問題。
但就像雀秋不敢、也不知道該怎麽向莫爾法坦白一樣,莫爾法也不敢挑破這層窗戶紙。
所以他只是用那雙灰白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雀秋,輕聲反問道:“是嗎?僅此而已?”
“……”
雀秋受不了他的步步緊逼,避開了對方過于露骨的目光。
他咬着唇,強逼出一個字:“是。”
“好。”莫爾法點點頭,他說:“媽媽,我說過的,我永遠都相信你,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百分百的支持。”
話說到一半,他的聲音又低了下來:“但同樣的,你也答應過我,無論發生了什麽,都不會
抛棄我。是嗎?”
雀秋避開了他的視線:“……是,我答應過你。”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不知道該怎麽向對方坦白。
莫爾法就這麽看着他,親密相處過這麽多的日子,他怎麽會不明白,對方這是在刻意的逃避自己。
Alpha很久都沒有說話,雀秋擡起頭,正想說些什麽安撫他,卻一聲驚呼,竟然被對方直接單手扛在了肩膀上!
“!”
此舉動作太大,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但在看清楚兩人體型差距和情侶款連帽衛衣後,又福至心臨的明白了什麽,向雀秋和莫爾法投來了然且揶揄的目光,更有甚者直接吹起了口哨。
甚至,雀秋還聽到有人羨慕的說他們感情真好。
他趕緊拍了拍莫爾法的肩膀:“快放我下來!”
然而一向聽話的乖小狗這次卻一點也不聽話,不僅沒把雀秋放下來,反而加快了腳步,悶頭一直往前走。
雀秋被他抗在肩上,既覺得羞恥,又有些窘迫,他不明白為什麽莫爾法之前還好好的,突然間就變成這樣,本能的感到了一些害怕。
莫爾法閃身拐進一個巷子裏,左右沒有人了,才将雀秋放了下來,不等後者做出反應,又直接将人逼到了牆角。
他俯身往前傾,不過瞬息之間的功夫,兩個人的距離便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個指尖。
雀秋甚至能夠看到莫爾法銀眸中倒映的自己的影子。
而對方正直勾勾地、毫不掩飾的盯着他,活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吃進肚子裏一樣。
“噗通、噗通,”他們挨得實在太近,連彼此之間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莫爾法心跳頻率急促,隐忍着喘着粗氣,對雀秋說:“媽媽,我說過的,如果你想要抛棄我,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你找回來——”
他忽然輕輕笑了一聲,另一只手撫上雀秋的臉頰,替他把過程中弄亂的頭發往耳後攏好。
“到時候,我會好好地懲罰你。”
“比如……”
Alpha托起雀秋的手,低頭在白皙滑膩的手背上印下一吻,娓娓道:“我會用做工精美的銀手鏈纏繞在您美麗纖細的手腕上,或者花費重金為您打
造一個精巧的、昂貴的籠子,總之用盡一切辦法,讓您再也別想離開我的視線,永遠都留在我身邊。”
莫爾法的吻炙熱的如同火星子,迸濺到雀秋手上,燙的他不由自主往後縮了縮——
可背後是牆壁。
他的肩胛骨頂到了冰涼的牆面,被鎖在成年alpha的懷裏,根本無處可逃,插翅難飛。
雀秋試圖推了推莫爾法,可對方就如同一堵銅牆鐵壁般,根本不為所動。
“別任性,莫爾法。”他艱難的試圖在這樣的壓迫中喘口氣:“乖一點好嗎,媽媽沒有想要抛下你的意思。”
不管如何,先穩住對方再說。
聞言,莫爾法像剛剛才如夢初醒一般,懊喪的“啊”了一聲,趕緊松開了雀秋。
“沒吓到你吧媽媽?我只是太害怕了,對不起,你不要讨厭我。”
做完恐吓的事後,始作俑者又恢複到日常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用雀秋呵斥也自己主動站直了身體,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還禮貌的替他整理了一下弄亂的衣領。
他邊往後退,便顫抖着聲線說:“你有可以打敗Alpha的實力,有對你很好的朋友,還有那麽多的追随者;”
“可我沒有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甚至連自保能力都沒有,我的世界裏除了媽媽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莫爾法掉下眼淚,狹長的銀眸像是一汪深邃的湖水,被月光溫柔照耀着。
他再一次說:“我只有你了,媽媽。”
“所以你不能丢下我……”
雀秋本想教訓一下沒大沒小的Alpha,可還沒來得及等他發作,對方就主動承認了錯誤,又說了這麽多卑微到極點的話,再加上他對莫爾法本來就有些愧疚,一來二去的,雀秋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眼下的局面了。
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小心翼翼的莫爾法,安撫道:“我沒有讨厭你,只是以後你不要再突然像現在這個樣子了,真的會吓到我的。”
莫爾法完全不争辯,擔下了這份指控:“對不起,我以後會聽你話的,媽媽。”
“乖孩子。”雀秋摸摸他的腦袋,對方乖巧的低下了頭。
“走吧,先回學校,別的再從長計議。”
雀秋轉身走在前面,因而沒看到,他身後的莫爾法緊盯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充斥着對他的渴望與侵占,用露骨且直白的目光掃過了雀秋身體的每個部位。
“嗯。”
他愉悅的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