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個結巴不愛說話,一個眼神疏離冷漠,讓人看着害怕。

女生的八卦套了個寂寞,悻悻回去了,和另外幾個女生趴到一起聊着什麽。

潼姬的眼睛跟着她們,遠遠地聽了一會兒,冷哼一聲。

“這是你同學?”她問粟惜惜。

“是、是的。”粟惜惜還沉浸在潼姬承認她是朋友這個巨大進步帶來的快樂中,飄忽地說。

“但我、我不知道她叫、叫什麽。”粟惜惜努力思考了一會兒,擰着眉:“好像姓王?”

“王媛。”潼姬已經聽到了同學對她的稱呼,補充道。

“啊、對。”粟惜惜點頭。隔壁油畫02班的。

“離她遠一點。”潼姬看了一眼王媛,再回眼看粟惜惜:“人品不怎麽樣。”

她的心情有些微妙。

雖然昨天才見證過粟惜惜是個很瘋狂的人,但是聽到那邊對她的惡意揣測的時候,還是覺得粟惜惜會因為這些人吃虧。

粟惜惜沒來得及說自己離誰也都不近,老師就又開始上課了。

粟惜惜的手機震了又震,她打開手機看消息--是常駐在校園吃瓜前線的夏葵同學。

她說:【惜惜!你旁邊那個是誰!】

【剛剛有關你的帖子在論壇上待了兩分鐘然後被删了!但我看見了!有人說這個是你的sugarmummy的。】

說着對面傳來一張照片,是從側面的角度拍的,所幸潼姬戴着口罩沒有看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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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惜惜存完圖回消息:【你是住在論壇嗎?就是上次那位。】

所以也不算是說錯了。

夏葵發了幾個表情包,感嘆了一下雖然沒有看到臉,但是富婆姐姐的氣質怎麽看都在線,然後問:【你們進展到哪步了?】

粟惜惜立刻想到剛才潼姬的回複,愉悅地打上兩個字:【朋友。】

【?】

【都多久了才到朋友?】

【你發的朋友圈是和她一起去的吧!拜托你們都約會了怎麽還只是朋友呢?至少有點暧昧的吧。】

夏葵一陣連環轟炸,疑惑之情快要從手機屏幕中溢出來。

但是粟惜惜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要成為潼姬能模棱兩可承認的朋友,似乎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通過夏葵的傳達,粟惜惜才得知,這幾天有人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所有讨論她的帖子都會在五分鐘內被删除不見,唯一留存的只有一個她的圖帖。

【莫非是富婆姐姐在幫你?】夏葵問:【想要雇人幫你這麽弄一下還挺輕松的吧。】

粟惜惜當然不知道,她發着消息側頭偷看一眼潼姬。

正在聽毛概課的吸血鬼表情淡然地看着PPT。

潼姬幫她删的帖子嗎?

“你”粟惜惜輕輕扯了扯潼姬的袖子,轉而用法語慢慢說:“謝謝你噢。”

按潼姬的話來說,再結合她這一看就不是亞洲人的長相,潼姬很有可能是在法國長大的。

所以她剛才聽到自己說法語的時候,嘴角顯然露出了不同于別的閑聊的、感興趣的弧度。

粟惜惜選擇投其所好。

“謝什麽?”潼姬回眸。

“你幫我删了帖子?”粟惜惜想了一下“帖子”的法語單詞。

“嗯~”潼姬說:“那只是補償罷了。”

粟惜惜沒有聽明白補償的意思,她半知不解地點點頭。

下了毛概課後,粟惜惜沒有帶着潼姬一起去吃飯。

潼姬看着并不想立刻走,但是粟惜惜不想讓她去人很多的地方。

兩人去到了圖書館,吸血鬼小姐看着還挺感興趣,拿了幾本書在手上。

兩人找到了無人的角落坐着。

“十一放、放假,你能來嗎?我們可、可以把畫、畫完。”粟惜惜看着潼姬說,聲音裏有些小小的期待。

如果潼姬十一假期可以來學校的話,說不定每天都可以見面。

“我來不了。”潼姬垂眸看着書,但是答得很快,“我要出趟遠門,十一不會回來。”

“”粟惜惜問:“什、什麽、遠門、啊。”

“私事。”潼姬看着她笑:“小孩,你可不要說沒了我你那副畫就無法完成了,我知道你已經畫得差不多了。”

被說中了的粟惜惜抿上唇,“是去、法國?”

“是的。”潼姬合上書本,“巴黎,幾天後就走。”

拿來的書似乎很合潼姬的胃口,臨走之前,她用粟惜惜的校園卡借走了那本書。

第二天,給粟惜惜做完模特之後,就像所說的一樣,潼姬确實就沒有再來美院。

學校裏的人也越來越少,等到十一放假那天,宿舍樓都已經空了大半,還好比起寒暑假,還是有部分人留宿,經過樓道的時候也能聽見人聲。

前陣子她追着潼姬跑的時候,如果去畫廊蹲着還能抓到人,現在的粟惜惜才是真的沒有地方可尋。

粟惜惜有些不适應,她還是選擇跑到畫廊去。想碰些無厘頭的運氣。

可袁先生這次很明确地告訴她:“小姐不在,她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去法國。”

“那去、去多久呢?”粟惜惜問,潼姬并沒有告訴她這點。

接待小姐插嘴:“最長的時候,要明年過完年才回來呢。”

粟惜惜一怔,瞳孔微微顫抖了一下:“那、那麽、久嗎?”

粟惜惜像被霜打的蘑菇,一下子就蔫了,效果顯著到兩位都有些無措,袁先生趕緊補充:“但一般不會這麽久的,小姐這次也說了不會久。”

潼姬雖然“好心”地告訴她自己要出一趟國,但竟然連個具體日期都不告訴自己。

所有微信消息也石沉大海,粟惜惜懷疑她可能根本沒有帶什麽電子設備走。

雖然她現在也只是“朋友”,但是告訴“朋友”自己什麽時候回來也可以啊!

粟惜惜感覺很郁悶,一邊用腳尖踹着地面拖拖拉拉地走路,一邊在網上查資料。

--辦理護照需要多久?

--辦理法國簽證最快要多久?

--辦理護照和簽證的條件,需要準備什麽?

--Z市到巴黎機票

從Z市飛到巴黎加上轉機差不多需要二十個小時,護照和簽證快的話,半個月也就能下來。

但往返需要将近一萬的預算,如果可以淘到特價票的話,說不定能再便宜那麽一點點。

粟惜惜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價格,難免焦躁地摳了幾下手指,她的食指很快被摳得有些發紅。

太貴了。

她現在不是沒有這麽多錢,但是她本打算将這部分錢用于去巴黎學習--如果她沒能得到潼君集團的贊助,她必定還是需要靠自己。

雖然價格讓她有些躊躇,但是粟惜惜還是花時間先去辦理了護照和法國的簽證,然後迅速地恢複到了沒有遇到潼姬前的狀态。

不去畫室做助教的時候,她每天就窩在工作室裏開着音樂沉默地畫畫。

每天都打開潼姬的微信拍拍她,然後沒有回複。

吸血鬼小姐那副肖像畫被她有意地拖拖沓沓,但到底還是已經完成了,粟惜惜給其小心地上了啞光光油,放在了工作室正前方,擡眼就能看到。

緊接着,她拿出了全新的畫布。

十一月一號需要上交的Philistine畫廊的那副主題是《失控》的畫,她現在才真正開始畫。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幅畫也将是潼姬評審。

粟惜惜看着空白的畫布,舌尖期待地抵住上颚。

粟惜惜一徹底投入其中,就廢寝忘食,進度很快,一直到十一的七天放假結束,她已經即将完成那副名叫《失控》的畫。

同學們都陸陸續續地回來,潼姬還是沒有消息。

她看着工作室盡頭擺放的潼姬的肖像畫,有些不爽地咬住嘴唇。

壞女人。

壞吸血鬼。

那幾天又是主動找她買東西,又是跑到學校來,讓她以為兩人的距離已經拉近很多了。

但是她居然說走就走,走了就算了,還說失聯就失聯。

那天還留下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粟惜惜靠在椅背上,突然回憶起那天的問題。

似乎是問她“獵人洗禮”。

從作品中脫離出來的大腦略有些遲鈍,思考了片刻,少女才突然坐直。

什麽獵人血獵嗎?洗禮是那個傳說中可以殺死吸血鬼的前提?

難道她是因為懷疑她是血獵才跑到學校來?

所以知道她不是血獵之後就可以丢下她放心了?

非常恰巧的,一邊的手機上突然跳出來單詞軟件的今日法語詞彙推送。

粟惜惜心思混亂,順手點開了單詞的語音。

當機械音将單詞念出來的時候,赫然就是當天潼姬說的那個,她沒有聽懂的單詞。

粟惜惜看着中文釋義那一欄:“補償”的意思。

這個詞似乎成為了這麽多天潼姬離開後煩躁的一個突破口,她沉默地站起來,又坐下,眸子黑沉沉的。

她還以為那可能會是一點關心,但是從潼姬口中說出來的卻是補償。

要說原本粟惜惜還有點相信潼姬會因為對她的關心、甚至跑來主動見面的興趣而早點回到Z市來,現在那一點希冀則是蕩然無存。

粟惜惜甚至開始合理懷疑,就如同畫廊的接待小姐說的那樣,她會直到明年年初才回來。

買機票的頁面都快被這幾天的粟惜惜盤包漿了,此刻她抱着煩躁與難言的不安将其打開,咬着牙準備下單。

跳轉到支付頁的時候,一個撥打來的電話打斷了粟惜惜的怒火施法。

粟惜惜看都不看接通電話:“喂!”

“”

夏葵沉默了幾秒:“你、你怎麽火氣那麽大?你看到了?”

“看、看到什、麽了?”粟惜惜嘆出一口氣,讓自己平複一點。

“朋友圈,表白牆的朋友圈。”夏葵說:“有人挂你,說你勾引她男朋友。還說要你公開道歉,不然就捅到學校去,取消你在公示期的國家獎學金。”

粟惜惜擡眸。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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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遲了!!嗚嗚

明天上夾子(書架左上角新書榜),當天按常規需要晚一點更新,所以【明天23:30更新】

再加上明天計劃日萬拼了嗚嗚嗚

昨日的摩天輪提問!!很驚喜!很多寶子答得很準很棒,紅包飛飛!

最貼近惜惜想法的評論是:【變成一個球球】的評論~~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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