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二天,粟惜惜好不容易才回憶起昨天晚上睡意朦胧時刻的想法。
意識朦胧的時候,她的想法是最真切,最敏感的。
--在某一瞬間,她嗅到了潼姬的一些變化。
也許是在翅膀包住她的瞬間,也許是在玩游戲死掉時女人笑着,身體貼近自己的瞬間。
也許是在她沒有拒絕,來陪她睡覺的瞬間。
好像一張透明的,若有若無的通行門票;
好像一扇自己在她面前拉開的門,她只要再輕輕一推,就足以窺見裏面的,古老的玫瑰花園。
只差那麽一點點。
然後,她編了一個生日日期。
這幾天,就像潼姬提前告知的,她很忙。
Philistine的作品征集在十一月一號截止,官網的進度也跳轉到了“評審中”的界面。
美術學院裏參加了作品征集的學生一抓一大片,截止時間到了之後,朋友圈一大片拜歐皇求過的圖片,和四六級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寝室裏四人,只有小書和粟惜惜參與了。
幾人聊着往年作品征集裏“中獎”題材的不确定性,粟惜惜卻一直縮着身子坐在小小的方板凳上看東西,沒有參與進讨論。
“你在看民宿?”夏葵坐在粟惜惜的桌子上,探頭問:“這是要幹嘛?”
粟惜惜猶豫了一下,因為身份證上面的生日只是随手填的,她對生日一直沒有儀式感,今年的生日其實也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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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自己不主動提起的時候,就算有人知道她的生日在幾號,也容易忘記。
“約、約會。”粟惜惜于是說:“想找、找個風景、好一點的、地方。”
夏葵看了她一眼。
粟惜惜這個“女金主”從開學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超過了過去的每個前男友。
論壇上閑着沒事的人似乎想要讨論一下,但是帖子很快就被删除還被禁言了。
她就說嘛--粟惜惜這次是認真的。
“不錯嘛。”她說:“我認識有一個姐姐開了民宿,在月亮湖邊上,要不我幫你聯系一下?”
Z市有一片網紅湖,據說風景很好,但是粟惜惜一次都沒有去過。
她趕緊點點頭,夏葵打了個響指,轉頭就幫她聯系去了:“我拜托那姐姐給你打折。”
“謝謝。”粟惜惜笑了笑。
夏葵一邊搜索一邊說:“哎,你有沒有聽說,文奕前幾天上課的時候突然蛋疼,都倒地上了,被送醫務室了。”
她做了一個捂裆的動作:“一直捂着呢,也挺奇怪的,好好上着課,也沒有人踹他。”
粟惜惜聞言輕輕挑眉,說:“是、是嗎。”
“對啊,還有你們油畫二班的那個王媛,最近這幾天我和小書她們走在路上老是看到她,看到她一次她瞪我一次。”
“真是給她能的。”夏葵對着空氣揮了揮手,轉頭看着粟惜惜,還是有些不安心地說:“雖然但是,你上次不是還收到了莫名的騷擾電話嘛我總覺得這事情還沒有結束,你還是不要老是夜不歸宿了,我怕她和她那個腦殘男友晚上堵你。”
“”粟惜惜猶豫了一下:“應、應該不會吧。”
“小心點總沒錯。”夏葵說:“哎,姐姐回我了!她問你要幾號,幫你預留最漂亮的那間。”
将民宿姐姐的微信推給了粟惜惜,夏葵跳下她的桌子,沖她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好好約會噢寶~”
粟惜惜有些鄭重地點頭接受她的祝福。
下一刻便收到了好友通知。
民宿姐姐給粟惜惜安排的民宿在山腳上,漂亮的日式風格,深色原木落地窗外挂着一個風鈴,姐姐發來的幾個風景圖有晴有雨,雨景照中,都能看清不遠處湖面的水波,有種非常朦胧的美感。
粟惜惜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有些心動。
她給姐姐發去消息:【您好,我想要預訂11月5日到11月6日中午的房間。】
對面發來一個OK的表情。
粟惜惜想了想:【請問我可以稍許裝飾一下嗎?退房的時候我會收拾幹淨的。】
民宿姐姐:【沒問題】
--【情趣,我懂^^】
*
畫廊這幾天關門了,工作人員收拾出來了一層樓,将作品征集遞送來的所有作品一并擺放,供潼姬進行最直觀的欣賞。
潼姬不喜歡打分那一套,而是會将觸動到她的作品直接點出來,由袁奇記下編號,最後再集中在一起,挑一副最喜歡的。
因為她的随心所欲。圈子裏都說,Philistine的作品征集是皆有可能的。
已經是評審第三天,袁奇跟在潼姬身後。
女人慢慢走過一件件作品,表情淡然。
看完了一半,都沒有一件讓她心動的作品。
袁奇拿着筆記本,看向一邊被掠過的作品,有些可惜。
以他的專業水平來說,他已經看到了許多讓他驚豔的畫與雕塑作品。
等到快走完的時候,潼姬終于在一個作品前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副油畫,畫面非常簡單,是合攏的兩只手,一捧血從指縫中溢出。
繪者絕佳的空間掌控讓這雙手看起來像是即将伸出畫框,一下子就牢牢抓住了人的眼球。色彩的下筆很沉重抽象,甚至已經有些過了,不平衡的氣息顯出來一種詭谲荒誕的氛圍。
袁奇也被這幅畫吸引住了,他看得越久,越有種要被抓進去的感覺。
十幾秒後,他吃力地閉了閉眼。
潼姬也在此刻出了聲,她指着這幅畫說:“一百五十九號,記下。”
“好的。”袁奇記下。
一天的兩百件作品,就挑出了這麽一件。
“今天就到這吧。”潼姬眼睛倒是不累,卻有些審美疲勞,她說着,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雖然她沒有主動去說,但是潼昆已經知曉了她前天遇上血獵的事情,很是擔心地在着手她的搬家事宜。
只是一個Z市,潼姬名下的房産便無法數清,她重新指定了一套離步行街近一點的房子。
“小姐。”潼昆說:“您有什麽東西需要帶到新家去嗎?”
頂樓有一個被打通的房間,裏面存着許多潼姬的收藏品。
“沒什麽要拿的。”潼姬淡淡說,玻璃修好之後,頂樓仍然會作為她的倉庫使用。
話音剛落,她想起了什麽,思考了幾秒後,她說:“倉庫裏有兩件作品,你讓管家幫你拿一下,帶到新家去吧。”
“好的,請問是?”潼昆說。
“《童年》和《寶石》。”潼姬說,她收藏的作品放起來之前都會輸入名字計入檔案,方便找到。
頓了頓,她補充:“粟惜惜的作品。”
“粟惜惜?”潼昆一愣:“是上次我買機票的那個粟惜惜嗎?您專門安排了一個工作人員處理校園網造謠帖子的那個?您兩個月前酒後那位?”
潼姬愣了一下,應聲:“是的。”
差點忘了,當時粟惜惜從法國回來,全程都是潼昆跟進的她的行程。
“--又是那個小女孩?”潼昆那邊沉默了幾秒:“小姐,您和她”
“小女孩?她也沒有很小吧。”潼姬打斷他的猶疑:“她很有趣偶爾交一個人類的朋友,感覺也不錯。”
“您說的也是。”潼昆說:“小姐,五號L市有一個您喜歡的設計師Ieon的秀,您要去看嗎?”
因為潼姬經常持續性地感到無聊,潼昆時常會替她關注一切她會感興趣的、可供消遣的事情。
而這個Leon是潼姬很欣賞的設計師,她的不少衣服出自于他的設計。潼昆理所當然地以為潼姬一定會答應,電話對面,他已經在看機票了。
“十一月五號?”潼姬挑了挑眼皮,很快地拒絕了:“那天晚上不行。”
“嗯?”潼昆一愣:“這是Leon的秀,小姐。”
“我聽見了。”潼姬笑了笑,解釋:“那天是粟惜惜的生日,她邀請我去她的生日宴會。”
“啊。還是粟小姐嗎?”潼昆感嘆,剛答應下來,幾乎是同時間,他卻突然想起了什麽。
“可是小姐粟小姐的生日,我記得不在十一月啊。”他說:“當初幫她訂機票的時候,生日應該是四月七號。”
潼昆的記性很好,對數字也很敏感,他直接順口報出來粟惜惜的身份證號,然後聲音不免變得嚴肅起來:“小姐,她是在騙您?”
潼姬坐在畫廊裏,看着窗紗外朦胧的步行街,說:“潼昆。”
她的聲音中帶了些溫和的警告,潼昆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逾越:“不好意思,小姐,她是您的朋友可是,您應該警惕,也許會有人以朋友的形式靠近您然後”
潼姬:“然後?”
潼昆沉默着,潼姬于是自己順上了他的話,開玩笑:“騙財騙色?”
“總之,小姐,您得小心。”想說的話被說了,潼昆沉默兩秒:“您太容易心軟。”
這不是潼昆第一次說這句話。
比起潼昆的母親潼觀,他對待潼姬還要更加大膽一點,兩人的關系本就不算特別拘謹,潼姬眯着眼睛,任他操心。
“其實也有可能有別的可能。”潼姬說:“比如,身份證上的生日是錯的。”
潼昆:“”
潼姬:“沒事,我心裏有數。”
挂了電話之後,潼姬的手機叮鈴一震。
還以為是安靜了幾天的粟惜惜發來的消息,她打開手機,卻難得的看到了一條短信。
【Z市反詐中心】
近期詐騙行為頻出,請各位市民提高警惕,下載國家反詐中心APP,保護自身權益!
潼姬:“”
短信的時機過于巧妙,她哼笑一聲,沒放在心上。
打開微信看了一眼,少女既沒有發朋友圈,也沒有發消息。
她轉手關掉了手機。
*
很快,到了十一月五號。
一大早,潼姬就收到了粟惜惜發來的定位短信。
【地址在這裏。】粟惜惜發來一個貼貼的表情包,【今天太陽很大,你傍晚再來吧^^】
“您真要去她的生日宴會?”潼昆說:“都是大學生的那種場合嗎?您不是一向來嫌棄這種”
“她邀請我了。”潼姬說:“去就去了。”
這麽一想,都将近一周沒有見到粟惜惜了。
“蛋糕做得怎麽樣了?”她問潼昆。
潼昆:“十分鐘後送到。”
潼姬幾天前便讓潼昆聯系了目前在華旅行的法國知名甜品主廚。
主廚特地飛到Z市,應邀做了一個蛋糕。
潼昆覺得小姐有些太上心了,但是他沒有說出口。
蛋糕送到之後,潼姬帶着小冰櫃上了車。
一路通暢,一個小時後,她來到了粟惜惜發來的定位位置。
距離美術學院來說,這裏有點偏了,越往裏走人越少,空氣中透着草木的清新氣息,讓潼姬感到非常舒服。
走到了粟惜惜給的門牌號前,但是潼姬并沒有聽見學生們的吵鬧聲。
她手一頓,心中已經了然。
正準備敲門,卻發現門是掩着的,輕輕一碰,沒有扣緊的門鎖就“咔”的一聲彈開了。
拉開門,入眼的是一串串貼在牆上的細麻繩,上面綁着星星點點的小燈,用木夾子夾着一張張方方正正的小白紙。
潼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畫面,粟惜惜并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
但是她的味道已經有些雀躍地在她鼻尖蹦跳。
将小冰櫃放在地上,潼姬轉身合上門,看了眼第一張小白紙。
上面用黑筆畫着一個個Q版的小人,第一張上畫着短頭發的女孩揚着手臂歡迎她。
【潼姬!歡迎來到我的生日!】
隐隐的燈光照亮了女人鎏金般的眸子,她眼睛微微睜大,伸手取下了第一張卡片。
第二張卡片是第一次在消防通道的見面。
第三張卡片是在畫廊,她為她療傷,粟惜惜抓着她的手。
每一張都是粟惜惜眼中的她自己,畫得很像,也很漂亮。
緊接着,每一張都是每一次粟惜惜和她相處的片段。
被小姑娘一個個從記憶中搜刮出來,等潼姬摘下了所有的卡片,她不禁有些恍然。
好像重新過了一遍這對她而言都有些魔幻的兩個月。
與此同時,粟惜惜從旁邊閉緊房門的一個房間裏跳了出來。
她頭上戴着一個尖角的生日帽,脖子上挂着一串自己做的彩帶。
“嗨!”她笑眯眯地撲向潼姬,給她也戴上了一圈紅黃藍綠的自制彩帶:“歡迎來、來到我、的生日!”
“這麽簡潔?”潼姬伸手碰了碰彩帶“項鏈”,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是你說的宴會?就我們兩個人?”
“嗯!”粟惜惜亮亮的眼睛看着她:“有你、你在,已經很、足夠了。”
潼姬往房間裏走了點,這才發現,在開放式廚房的案臺上放了點菜。
“不知道你、會、會不會想、吃,随、便買了、點菜。”粟惜惜在後面說。
“你會做菜?”潼姬挑眉。
“做得、挺好的。”粟惜惜一點都不藏起她的小尾巴。
“嗯~”潼姬挑眉:“那嘗嘗看吧。”
她将一疊漫畫卡片全部放在桌上,坐在桌邊,右側就是落地窗,能看見不遠處的湖泊。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湖泊邊和廚房都點起暖融融的燈火。
潼姬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開放式廚房內忙碌的粟惜惜。
粟惜惜手腳很麻利,菜大概都已經提前處理過,她二十分鐘就做了兩葷一素、一湯,端到了桌子上。
轉手還點起一支蠟燭,粟惜惜的眼睛中映着光火,将其小心地放在桌邊的燭臺上。
“燭光晚餐啊?”潼姬看着眼前的畫面,不知為何有些想笑。
粟惜惜給自己重新戴上壽星的帽子,認真地點點頭:“對的,要有、有氛圍。”
說完,她想起什麽,還拿出了之前用過的那個小音響,放在廚房案臺上播放音樂。
“這差不多、是生、生日、氛圍了、吧。”粟惜惜滿意地眯起眼睛。
“是。”
潼姬看着她,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探身上前,輕輕按上了粟惜惜的額頭。
粟惜惜停住,這才發現自己額角流了些汗卻沒發現。
擦幹淨之後,潼姬正要坐回去,粟惜惜抓住她的手:“手帕我、我洗吧?”
“嗯?”潼姬手一轉,失笑坐回去:“沒事。”
她挑起眼看了眼粟惜惜:“怎麽?怕我嫌棄你?”
粟惜惜頓了頓,輕輕嗯了一聲。
其實潼姬還有一塊手帕在她那。
是當初将寶石的畫給潼姬的時候她遞給自己擦汗用的,粟惜惜悄悄收起來洗幹淨了,現在和手镯一起躺在她的枕頭下面。
“沒事。”
潼姬坐回去後,順手拿起筷子夾了點菜放進嘴裏。
吸血鬼沒有必要吃人類的食物,一失去了欣賞這類菜肴的味蕾,二是這些食物無法讓她飽腹。
盡管如此,她還是贊賞地點點頭:“嗯很好吃。”
“真的、嗎!”粟惜惜像是松了口氣:“你喜歡就、就好。”
“你的漫畫畫得也挺好的。”潼姬瞥了眼一邊的卡片,稱贊她:“如果你去網絡上連載一些有趣的條漫,應該會有不少人喜歡。”
“嘿嘿你喜、喜歡就好。”粟惜惜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過生日的是我。”潼姬笑了一聲:“吃完飯了吃蛋糕。”
粟惜惜探頭往玄關那兒看了一眼:“在那個小、箱子裏嗎?”
潼姬:“對。”
最後桌上的菜還是大多進了粟惜惜的肚子,吃得差不多了,她将菜轉移到廚房案臺上,擦幹淨桌子請來了蛋糕。
潼姬打開小冰櫃,從裏面拿出了蛋糕。
粟惜惜微微睜大眼睛,看了看潼姬,再看看蛋糕。
“好、好”她嘟囔,唇角微微挑起:“好可愛。”
蛋糕不大,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小蘑菇。
--長了耳朵和尾巴的蘑菇。
“這是狗狗、蘑菇嗎?”粟惜惜彎下腰,小心地觀察着這個小蛋糕。
“哈~對。”這是她提供給甜品師的思路,甜品師将其還原得很好。
潼姬笑眼看着粟惜惜和蘑菇蛋糕,覺得粟惜惜跟蛋糕一樣長出了微微搖晃着的尾巴和耳朵。
潼姬:“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在照鏡子?”
粟惜惜沉默了兩秒,歪着頭:“你是說、這個像、像我嗎好像也沒有吧”
“祝你生日快樂,粟惜惜。”潼姬笑了聲,将粟惜惜點燃的那個蠟燭拿到蛋糕邊,“這個蛋糕沒有蠟燭,你拿這個吹一吹,湊合着許願吧。”
“好。”粟惜惜擡眼看她:“我應該閉、閉眼,對嗎?”
“對。”潼姬看着她。
“那你要、給我、唱、生日歌嗎?”粟惜惜說。
潼姬沒想到這方面,她唇角僵了一下,說:“這個你要不在音樂平臺上搜?”
“你、你唱嘛。”粟惜惜微微嘟起唇。
潼姬感覺她背後的尾巴也垂下了。
委屈巴巴的。
“行。”腦子還沒想清楚,她的嘴巴已經在前面同意了壽星的請求:“我唱。”
粟惜惜又重新笑起來,她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許願。
過了幾秒,潼姬沒有聲音,她于是睜開一只眼睛看她。
“祝你生日快樂。”潼姬被她一看,幽幽嘆了口氣。
然後坐正托腮,眼睛一閉,輕聲唱了起來。
她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唱過歌了,導致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聲音。
每一個音都是到位的,除了有些猶豫之外。
音調因為莫名的羞恥而偏低,意外地變得更加磁性。
粟惜惜聽着她唱的每一句,耳朵癢癢的。
許願的人睜開了眼,唱生日歌的人仍閉着。
粟惜惜盯着潼姬泛紅的耳朵,燭火在眼睛裏搖曳,她合十的手逐漸抓緊,心裏細細密密的酥麻,泛着癢意。
想摸一摸,潼姬的耳朵。
“--祝你生日快樂。”潼姬只唱了四句,最後一句唱完,她睜開了眼。
而粟惜惜在前一秒,已經将眼睛閉上。
“許好了嗎?”潼姬問。
粟惜惜睜開眼,輕聲說:“許好了。”
潼姬:“是什麽願望?”
“只要我吹、滅蠟燭,願望就可以實、現嗎?”粟惜惜看着她的眼睛。
“聽說是這樣的。”潼姬笑笑:“但我也沒這麽實施過。”
粟惜惜聞言,輕輕吹滅了蠟燭。
一縷細煙飄散在空氣中,粟惜惜看着潼姬的眼睛,慢慢說。
“咬我。”她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這是我的生日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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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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