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潼姬悶悶地哼了一聲。
接着,她像是終于可以放松一點,卸去了力氣,把自己身體的重量盡數壓在粟惜惜身上,沒了聲音。
粟惜惜不想打破這個瞬間,于是一直沒有松手。
但街邊人來人往,幾乎每個路過酒吧的人都會回頭看她們一眼。
不知道第幾個人回頭看向她們的時候,對上了粟惜惜涼涼的眼神,趕緊回過了頭。
酒店就在樓上,粟惜惜決定先進去。
她向後仰了仰,垂下眸,然後倏然愣住:“”
潼姬閉着眼睛,竟然已經靠在她的懷裏睡着了。
她刻上了手铐花紋的手搭在她的胸前,柔順茂密的長發垂落得到處都是。
看起來難得的、少有的,很柔弱。
粟惜惜看着她,直到仰得有些脖疼腰酸,才小心地靠了回去。
怎麽辦?
她有點不舍得叫醒潼姬--她看起來太累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粟惜惜左手中手柄的感覺又開始若隐若現,她微怔,握住了手柄。
*
潼姬猛地睜開眼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平躺在一張雪白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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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這種斷片般的經歷,潼姬腦子有些沒轉過來,她撐起身子,看着四周。
這裏的設施和Z市大酒店的房間根本沒得比,看起來都非常的簡單,甚至有些舊。
右手邊的浴室是磨砂面的,此刻正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一下子吸引了潼姬的注意。
她看過去的瞬間,裏面有一道乳白色的影子靠近,同時,有些廉價的沐浴露香精味鑽進了她的鼻子。
雖然是磨砂玻璃,但是少女的身體輪廓仍然清晰可見。
潼姬看着眼前的畫面,呆住了。
是粟惜惜在洗澡
她眼睛眨都不眨,趕緊挪開視線,轉移走自己的注意力。
這麽說起來,她竟然在大街上睡着了?
可粟惜惜是怎麽把自己帶上來的?而她怎麽會毫無知覺?
一時間有太多沒有想通的事情,潼姬嘆了口氣。
就是因為這樣,她往年的平安夜聖誕節才會閉門不出。
垂眸,她看見了自己手腕上的花紋。
潼姬微怔,伸手輕輕摸了摸上面的枝條。
那個手铐沒有再浮現出來。
難道是因為這個嗎?
不知何時,浴室裏面的水聲停了。
後知後覺地注意到,潼姬擡頭看向浴室。
一擡眼,卻看見床頭不遠處,和浴室轉角的位置,一個少女正看着她。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潼姬還是吓了一跳。
粟惜惜勾起唇,正了正裹在身上的浴巾,走過來:“你、你醒啦。”
“嗯。”看着靠近的少女,潼姬輕聲應。
剛才在街邊精神不太理智清醒,現在燈火通明地看着粟惜惜,她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尴尬。
粟惜惜從床和浴室的間隙鑽了進來,單腿跪在床上,湊近潼姬。
剛洗過熱水澡的身體還在冒着熱氣,頭發上的水啪嗒啪嗒滴在床單上,粟惜惜伸手,用手背探了一下潼姬的額頭。
“還發、發燒嗎?”她笑着說。
潼姬下意識地伸手抓住她的手,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粟惜惜竟然在調侃她。
但是被有些燙的手觸碰過之後,冰涼的額頭好像真的敏感地熱了起來。
“燒、着、呢。”潼姬磨了磨牙,伸手捏住粟惜惜的臉頰。
直到現在,她丢失了一個月的那種感覺,才隐約回來了些。
粟惜惜乖乖被她捏着,含糊道:“所以你、是因為耶、稣出生在聖、誕節,才難受嗎?”
“是的。”潼姬松開手:“不過今年似乎更加嚴重一點。”
“噢”粟惜惜煞有介事地點頭:“百度誠、不欺我。”
粟惜惜此時半跪着,潼姬都不用垂眼,都能看見她胸口的起伏。
潼姬輕輕咬了一下下唇,控制着自己的視線。
可偏偏小花狗毫無所覺,她踹掉了另外一只拖鞋,雙手扣在潼姬身邊,整個人都跪了上來:“所以你、現在是、是我女朋、友了嗎?”
“是。”潼姬回答,她看着粟惜惜的眼睛,手指撫了撫她的臉:“我說了,我喜歡你。”
粟惜惜沉默兩秒:“可我沒、沒有實、感。”
她說:“你證明、一下。”
證明
潼姬看着她,過了會兒,撐起身子,湊到她面前,在她的唇邊留下了輕輕的吻。
“這樣證明嗎?”潼姬擡眼看她。
粟惜惜想說不夠,但是看着潼姬有些不适應的表情,還是暫時将話咽了下去。
她準備起身去吹個頭發,潼姬卻提前按住了她不讓她動,然後伸手,用她的能力烘着粟惜惜的頭發,小狗濕噠噠的頭發很快就變得幹燥蓬松。
粟惜惜舒服地眯着眼睛,細細的胳膊撐在身前。
“對了。”潼姬突然想起來,“所以你是怎麽把我帶上來的?”
總不可能是把她公主抱上來的吧。
聽到這,粟惜惜睜開眼。
半晌,她欺身上前,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你猜呢--讓你以前,老是、催眠我。”
潼姬:“?”
“現在,我也行、了。”粟惜惜小聲說。
她手一攥,潼姬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地向前,輕輕啄了一下粟惜惜的唇。
像是撒嬌一樣。
潼姬瞪大眼,不可置信地伸手捂住唇。
“你”
一向來都是她催眠別人,沒想到自己的身體不可控是這樣讓人慌張的感覺。
“剛才的、不夠。”粟惜惜說,“這樣才、夠。”
潼姬感到自己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地傾身上前,她伸出手扣住了粟惜惜的後腦勺,幹燥的唇瓣相接。
粟惜惜伸出舌,将她的唇變得濕潤。
“要、這樣。”粟惜惜垂眸,看着她的唇說。
潼姬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又有一種巨大的欲望,想要深入地親吻眼前的人。
時隔幾十天,她也确實這麽做了。
她傾身上前,溫柔緩慢地覆上粟惜惜的唇。
粟惜惜也閉上了眼睛。
吸血鬼小姐一直占着主導的地位,不知不覺間,粟惜惜已經躺在了枕頭上,直到潼姬松開她放她換氣,她才得以休息。
粟惜惜喘着氣,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潼姬。
“為了防止、你搞混。”粟惜惜小聲聲明:“我可沒有控、控制你這、這樣、親我。”
“嗯,我知道。”潼姬勾了勾唇,重新俯下身:“是我想親。”
重新俯下身的過程中,潼姬的身體突然一僵,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心口,似乎有些異樣。
她的心髒,是在跳嗎?
震驚地繃緊了身子,直到确定真的感覺到了之後,潼姬伸手捂住了心口。
沒有--
明明沒有震動。
潼姬不再親她,而是露出了迷茫的神情,粟惜惜看了她幾秒,伸手拉過她的手,将其貼上自己的心口。
一下又一下,穩定的震顫。和潼姬感受到的心跳逐漸貼合在一起。
“這是怎麽回事。”潼姬手指蜷縮了一下。
“應該是、那、那個籠子。”粟惜惜小聲說:“我戴上、的時候,有一種心、心髒被、抓住的、感覺,你也有、嗎?”
潼姬回憶了一下--她也許是有的。
當時,她感覺心口沉了一下,身體也跟着重了些。
所以這是連心髒都被套住了嗎?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時間已經過了零點,潼姬一切的不舒服頓時消失,她不喜歡這個快捷酒店的床,抱着粟惜惜就回家了。
等到回到對門的那個房子裏時,粟惜惜驚訝地發現,她的物件都已經被擺放整齊,一個不落。
“估計是娜娅用魔法搞的。”潼姬說:“晚上還是在這睡吧。”
她猶豫了一下,從茶幾上拿起鑰匙,放在粟惜惜面前:“你會住在這,對嗎?”
“嗯。”粟惜惜看了她一樣,伸手接過了鑰匙。
*
等到潼姬回到隔壁的時候,看見潼姬正拿着本本子坐在沙發上翻看。
“回來了?”娜娅看着她的手腕:“看來是成功了嘛。”
“我翻了翻很久之前的記錄冊。”娜娅揮了揮手上的小冊子:“要聽聽嗎?”
“這籠子的本名叫玩偶囚籠。是一次性永久制的,一經束縛,除非你發自內心地感到後悔,束縛不分距離,不分生死,永遠不會解除。”
聞言,潼姬看着自己的手腕。
只聽娜娅繼續說:“不過功效并不算特別強,只是能控制你的身體而已你那麽牛逼的吸血鬼,這種程度的控制力真的能完全控制住你?”
潼姬沒說話,娜娅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當然--你沒想要反抗的情況除外咯~”
“但是按照那個買家的說辭。”娜娅看着她那本陳舊的收藏品手冊,說:“這個囚籠構成的鏈接,是連接心髒的--也就是說,主方的心跳如果停止,‘玩偶’也會跟着一起死。”
潼姬愣住,手下意識地放上心口。
手上沒有震動,但是她仍然感受到了心跳。
從她被铐上之後,這樣的感受已經越來越明顯。
潼姬懷疑,她的“心跳”真的如娜娅所說,已經和粟惜惜同步了。
娜娅:“你這種心跳本來就停止的算不算啊?”
語畢,她立刻感興趣地笑了一聲,迫不及待地說:“哈~真想看看你會不會因為情情愛愛就此死掉呢。”
潼姬感受着胸口的心跳,并沒有把這種感受告訴娜娅,而是也笑了起來:“嗯那樣的話,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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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明天可能還會改一下,現在實在太困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