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二天早上,粟惜惜敲響潼姬的房門的時候,潼姬正在廊道裏挂畫。

她轉身把門打開,少女穿着她準備的柔軟睡衣裙,背着手沖她笑。

看着人畜無害--如果沒有不受操控的身體的話。

“早上”

潼姬話還沒說完,就突然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去。

她低下頭,伸手捧住了粟惜惜的臉。

“哈,真是”低下頭的瞬間,潼姬明白了粟惜惜想要什麽。

笑了一聲,她沒有反抗,輕輕吻上了粟惜惜的唇。

粟惜惜也勾着唇,伸手抱住她的頭,清香好聞的青蘋果薄荷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兩人吻了很長時間。

第三次接吻,本來就都是零經驗的兩人技術都在穩步提升,尤其是聰明的小狗,今天早上氣勢洶洶,親着親着已經走進了門,把潼姬按在了牆上。

此時,已經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早安吻了。

不遠處的魔女打着哈欠從轉角處走出來,看到眼前的畫面一愣:“呃?”

“噢~~天哪!”魔女掩着嘴,圍觀她的吸血鬼朋友百年來都沒見過的場面,可還沒多看兩眼,她就感受到了一絲潼姬傳遞過來的趕人熱氣。

娜娅識趣地往後退了退:“行行行,你們繼續。”

又親了一小會兒,壓着潼姬不讓她離開的身體壓力才終于消失不見,粟惜惜又湊上前,輕輕舔了舔潼姬唇邊的水漬,才站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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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乖巧道:“早上、好。潼姬。”

打完招呼,粟惜惜看向剛才娜娅冒出來的轉角口,想了想,認真地提議:“你要搬、搬到隔壁、來嗎?”

潼姬笑了聲:“為什麽?”

“我不想你、和別、別的女人、住在一個家裏。”粟惜惜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白地說:“現在,你是我的。”

從昨晚開始,眼前這個人就屬于她了。

--名正言順了。

更何況,這位魔女在她們之間的存在感并不低。

她立場太混沌,像一個樂子人一樣在她們兩人之間圍觀。

雖然昨天晚上沒有找她算賬,但是粟惜惜一想起來之前失去記憶的時候,魔女調侃卻冷酷的笑聲,就有種淡淡的不爽感。

“這樣啊。”潼姬想了想:“那我把她趕出去?”

“Ines--”魔女從轉角處探出頭來:“你是這樣的人嗎?”

“我是。”潼姬認真地點點頭:“你從我這賺了那麽多錢,還住不起酒店嗎?房子都可以買不知道多少套了。”

她越說越覺得合理,說:“行了,去打包你的行李吧。”

娜娅:“”

“搬出去就搬出去。”魔女碎碎念着離開:“等我泡也去泡個年輕人類。”

潼姬沒搭理她,重新看向她挂了一半的畫。

“哎。”粟惜惜也看見了,她彎着眼睛:“是我的、畫哎。”

“嗯。”潼姬勾起唇。

不知不覺,潼姬手上粟惜惜的畫已經有五副了,從最開始的換來名字的《寶石》,到《童年》,作品征集結束後帶回來的《失控》、月亮湖的随筆,和她的肖像畫。

反正粟惜惜也想起來了,潼姬幹脆就将這幾副畫都挂了起來。

“今天我會去一趟畫廊。”看着牆上的畫,潼姬說:“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之前為了避開粟惜惜可能會去的地方,她一個月都沒有去Philistine了。

“去的。”粟惜惜點頭:“我要去、畫室打工。”

過年前再上幾天兼職,就放年假了。

出門之前,潼姬走進廚房,前兩天是聖潔日,她喝血時會有一種被刀剜的感覺,所以已經兩天沒有進食。

好不容易熬過了那兩天,淩晨的時候因為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還沒想起來,現在卻後知後覺地感到了饑餓。

粟惜惜一直黏在她身後。

之前粟惜惜還沒有進來過這裏,第一次進廚房,她有些意外地張大嘴。

“好、好多冰、箱。”幾乎一整面牆都是冰櫃。

潼姬回眸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猶疑。

但飲血心切,她還是打開冰櫃。

冷氣撲面而來,裏面放着一排排血袋。

粟惜惜發出了小聲的驚嘆,看着潼姬拿出血袋的動作,她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

潼姬的動作頓住,剛才就隐約出現的預感變得更加強烈。

“為什麽、要、喝這個?”粟惜惜不解地問,她伸手捏了捏自己毛茸茸的領子:“咬我嘛。”

潼姬:“”

她就知道。

“不了。”這一次吸血鬼小姐選擇耐心解釋:“你不能老是被吸血,對身體不好。”

“沒、事的。”粟惜惜皺眉:“咬我、咬我咬我。”

她說:“我的血,不好喝、嗎?”

很好喝。

但潼姬不會這樣回答,她別着粟惜惜的手,自顧自剪開了血袋,倒在杯子裏。

粟惜惜不高興地皺起了眉,潼姬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是粟惜惜不讓她喝。

在這裏她沒想要讓步,潼姬看着粟惜惜的眼睛,用魔法擊敗魔法,強硬道:“粟惜惜,回隔壁去換衣服。”

好久沒有被催眠了,這次的粟惜惜顯然沒有料到。

潼姬感到身上的壓力松了。

看着粟惜惜的背影,她加熱血并快速喝完。

不久後,等粟惜惜完成暗示,氣呼呼地跑回來的時候,潼姬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粟惜惜看着潼姬因為喝了血而鮮紅的唇,瞪了她一眼。

“我喝飽了。”潼姬說:“別糾結這個了,我們走吧。”

新家離步行街不遠,很快,潼姬開着車停到Philistine的庭院。

她走進大門的時候,前臺的接待正和袁奇聊着什麽,看見潼姬,她眼前一亮:“小姐?您好久沒來了。”

袁奇看過來,也有些意外:“您今天過來也不說一聲。”

語畢,兩人忽然注意到潼姬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尾巴。

小尾巴原本正低頭認真地剝着茶葉蛋,注意到視線後,跟他們打了招呼:“好久不見,袁、經理,小陳姐。”

“是惜惜啊!”早就和粟惜惜互通姓名的前臺眨了眨眼:“真的好久沒見了。”

袁奇也跟粟惜惜點點頭,然後看着兩人走進去。

原本就覺得粟惜惜和他們小姐的關系有些微妙,如今兩人一起失蹤了一個多月,回來之後感覺更微妙了。

小姐走路時會等着粟惜惜一點,粟惜惜的身體有意無意地蹭着她。

甚至還把那個茶葉蛋遞給了潼姬。

看着從那皺皺巴巴的袋子裏拿出來的沾着醬油的小茶葉蛋,小陳瞪大了眼。

她聽見粟惜惜的聲音:“涼了幫、幫我。”

聲音莫名有些氣鼓鼓的,但又好像在撒嬌。

而小姐拿着茶葉蛋,竟然應了:“好。”

袁奇、小陳:“”

幫什麽?

潼姬拿着茶葉蛋,手動加熱了之後還給粟惜惜,抽了張紙巾擦幹淨手。

小狗三下兩下啃了茶葉蛋,然後站在潼姬的辦公桌前盯着她。

“怎麽?”潼姬桌上堆了很多袁奇處理過的文件,她打開一份,有些莫名其妙。

“沒什麽。”粟惜惜沉默了幾秒,說:“我去打、打工了。”

從畫室下班後,粟惜惜走在路上,收到了老板給她結的工資,還有對方發來的消息。

【惜惜,過幾天要跨年啦,我們店就放假了,等到年後再來吧。】

粟惜惜看着賬戶裏的工資,擡頭看着她面前的店鋪。

在她的印象裏,步行街邊上的居民街中,有一家裝修簡單的小店,店名用粉色的霓虹燈裝點:“歡愉”二字,隐晦地顯示了店鋪的定位。

雖然從小到大都經常路過,但是粟惜惜一次都沒有走進來過。

她将手機揣進兜裏,走進了店。

“歡迎光臨。”店主是一個留着長發的年輕男人,他懶懶地開口:“需要什麽自己看。”

看到粟惜惜正臉的瞬間,男人愣了愣,警惕道:“你好,你成年了嗎?”

粟惜惜一愣,點點頭。

“身份證出示一下。”

粟惜惜:“”

她找出手機裏的照片,拿給男人看,男人确認了兩下才坐下,聲音又恢複了慵懶:“不好意思,你看着像高中生--需要什麽自己看哈。”

店鋪很小,牆面和櫃臺上都挂着五花八門的道具,粟惜惜看了一圈,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又重新走到男人面前,放慢聲音說:“請問、有指套嗎?”

“啊,有的。”男人熟練地從抽屜裏嘩啦啦拿出了幾個:“什麽類型的都有,你想要哪個?”

等到粟惜惜回到家的時候,潼姬已經回來了。

她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坐在粟惜惜的客廳裏,擺弄着大屏幕。

“回來了?”潼姬看她:“玩游戲嗎?我買了幾個新游戲。”

粟惜惜拎着袋子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大屏幕。

潼姬注意到粟惜惜手上拎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她靠在沙發上,随口問:“怎麽了?買了什麽?”

粟惜惜伸手暗滅了大屏幕,說:“我想、了想。”

潼姬:“嗯?”

“我現在是、你女朋友、了。”粟惜惜說。

突然被這樣提起,潼姬一愣:“嗯。”

雖然一把年紀,但她也不會談戀愛,只是想和粟惜惜待在一起。

早上拒絕了粟惜惜的要求,粟惜惜從畫廊離開的時候,看着還有點生悶氣,所以她今天回來之後,特意拿了一些游戲過來。

“所以我也想着要不要約會之類的。”潼姬摸了摸鼻子,抱着哄小狗的心思,試探着說:“我們可以玩點游戲或者你想吃什麽晚餐?待會兒我們可以出去吃。”

粟惜惜沒有回答,而是拿起手上的袋子。

嗤啦啦的聲音下,她突然反手,将黑色袋子倒了過來。

緊接着,一堆盒子落在茶幾上。

潼姬看着一盒滾到面前的盒子。

【超薄倍潤安心】

她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粟惜惜笑了笑,開朗道:“不玩、游戲。”

“我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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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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