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秦盛把身體的重量全放到李絕身上。

李絕先是被擠壓得難受,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 可漸漸的, 身體卻起了微妙的變化。

身上畢竟不是一樁物品, 而是一個散發着雄性荷爾蒙的男人。

身前挺拔的部位在被擠壓得變了形的狀态下, 卻給李絕的大腦傳達了一種愉悅的信息。

你覺得我受虐了,我卻兀自歡喜。

李絕對自己身體的反應很可恥, 她只能用一種很強硬的态度來武裝自己。

她明明是用一種惡狠狠的語氣說出了那句:“秦盛, 你不要讓我恨你。”

可出口的話卻綿軟一片, 自帶了一股撒嬌的意味。

生氣的語态沒表達出來,倒透出了一絲欲拒還迎的嬌态。

記得以前聽過一段笑話,男人和女人共睡一床, 女人在中間壘起隔離物,氣勢兇兇的喊着:“你今晚要是過了界,我可不會輕饒你。”

可當兩人相安無事的度過一夜, 女人又會變得氣急敗壞:“這麽矮的隔離物都爬不過來, 算個屁男人。”

所以男人們都說女人最是口是心非,心裏狂喊着要要要, 嘴巴上還要強撐着說不行不行。

李絕想要伸手去掐秦盛, 後者眼疾手快的摁住了。

被摁住了雙手的李絕, 姿勢上更感覺難受了。

她仰頭怒視秦盛, 大大的眼睛瞪着, 象是要噴出火來。

秦盛好象不怎麽怕她,忽然低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在李絕的眼睛下方輕輕啄了口,象哄孩子一樣的哄她:“別生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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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絕:“那你放了我。”

秦盛:“若是想讓我放了你,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太無恥的條件,就不要開口了。”李絕把頭偏向一邊。

地毯蠻松軟的,當身體漸漸适應了秦盛的體重,她竟然覺得尚可忍受。

可能女人天生是抗壓的生物。要不然,那些身高馬大的男人娶了嬌小的妻子,晚上如何在一起共赴愛河?

“條件很簡單,”秦盛頭微微後撤了下,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我就想讓你給我講述一遍我醉酒那晚發生的事情。”

李絕一聽,表情愣住了,她心虛的看眼秦盛,又閉了下眼睛,渾作不知的樣子:“有什麽好講的?喝醉酒了呼呼到亮。”

她才不說自己主動獻身來着。

可秦盛卻沒那麽容易放過她,他表情糾結的蹙了蹙眉頭:“你若是不說實話,我只能試着自己找回記憶了。”

“怎麽找?”李絕有些傻傻的問。

“我最近總做一些奇怪的夢,可又不知道夢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秦盛眉頭皺着,好象極其煩惱的樣子。

他忽的低頭,親了一下李絕的唇,蜻蜓點水般的一觸立馬離開,趁李絕發火之前,他很認真的解釋:“你看,我夢見自己親過你。”

然後他又親了下李絕的臉頰,跟着說道:“還這樣親過你。”

他做一個動作跟着一句解釋。

親親李絕的唇,再親親李絕的臉頰、眉毛、鼻子,然後又開始往下,他埋首要去親李絕的脖子,李絕終于是按捺不住了,她伸手捂住了他作亂的唇。

“別示範了,我說。”

她算是看明白了,秦盛說什麽自己不記得了,分明是想起來了,故意逼自己開口。

可李絕也是沒辦法,被人家壓在身子底下,而且随着秦盛的講述,他的小兄弟已經慢慢擡起了頭,象根木樁子一樣杵在自己的大腿根處。

自己再不說,估計他會把那個夜晚再“重溫”一遍。

到時候自己吃了虧也說不得熊話,誰讓自己默許他回憶來着?

“那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秦盛這裝腔作勢的本領挺見長,裝蒜裝得倍兒象。

“你裝什麽裝?就說咱倆睡過一夜不就完了,還故意這樣那樣的。”李絕身子動彈不得,唯有拿眼睛呲他。

“睡過一夜?”秦盛一臉的難以置信,“我們怎麽睡的?我怎麽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你就賴皮吧,得了便宜還賣乖。”李絕又生氣又煩燥的,可這股子氣又不知道怎麽往外走才好。

氣火攻心的,李絕就有些口不擇言:“是,我們不光假裝結婚了,我們不光法式熱吻了,我們還實打實的親密接觸了。你不用激我,反正說出來我也不怕。有什麽了不起,我主動的,怎麽了?你不一樣也猴急猴急的?嘴上說着什麽自己快死了絕不侵犯我,可到頭來怎麽樣,還不是跟個蠻牛似的?!”

話既然講開了就沒什麽好顧忌的。

李絕說着說着還委屈上了。

“是,我自己也無法解釋自己的情感,可我們那樣之後,你不聲不響的走了,一句不記得抹殺掉了一切。你現在回來說,你沒死,你好好的,你成了有錢人,你什麽都不缺了,可當初呢?我為你掉眼淚、傷心難過的時候,你去了哪裏?你明知道我是擔心你的,不管這份擔心出于朋友間的關懷抑或是一個醫生的職業道德,可我擔心你的心情是實實在在的。你應該在得知自己安然無恙的時候,好歹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多簡單,就是知會一聲。”

李絕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好麽,你現在倒是流氓習氣見長,是不是在外面睡的小姑娘太多了,所以全拿女人不當回事?拽拽浴巾,拉着躺下,完全是很正常的行為?我就這麽不值得你尊重?給句好話、送件漂亮的衣服,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眼淚順着太陽穴,朝着耳際滑去。

女人天生是水做的,只幾秒鐘的時間,李絕臉上已爬滿了淚。

秦盛臉上裝聾作啞的表情全被這眼淚給唬住了。

他乖乖的坐起來,然後又伸手來扶李絕,似乎是怕她太着惱了,他扶她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完全沒有壓上去的獵豹速度。

李絕舒舒服服的坐起來,

接過秦盛遞上來的紙巾,吸吸鼻子擦擦眼淚,終于是消停了。

秦盛見她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還特意去衛生間擰了塊濕毛巾拿出來,讓她好好拭拭臉頰,送完毛巾又去客廳拿了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過來遞到李絕手裏。

“罵夠了,哭夠了,喝點兒水補補吧。”

都說缺什麽補什麽,多喝點兒水補充下流失的眼淚,否則皮膚幹燥了容易老。

當然這話秦盛也就敢放在心裏想想,斷不敢訴諸于口的。

李絕折騰夠了,心裏暗爽不少。

對付男人這種生物,有時候不非得拳打腳踢,兩滴眼淚就可以輕松解決。

剛才還對她頗有微辭的男人,現在乖巧得象一只大貓,任自己差遣的。

秦盛其實想就着回憶這茬拉近跟李絕距離的。

因為以前就有親密之實了,他再賴皮些,兩人間關系走近一步其實也是可能的。

可李絕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愣是激出了秦盛的愧疚感。

他雖然身體充滿了欲望,可卻什麽都不打算做了。

對自己女人,得寵着來。

李絕要回家,秦盛也沒勉強,開車送她回去的路上去一家高級餐廳訂了餐,全部給李絕打包,讓她帶回家自己吃。

一直送她到家門口,李絕轉身要下車的時候,秦盛終于是為自己開脫了一把。

他輕輕拽了拽李絕的袖子。

李絕回頭,眼神淡淡的看他。

秦盛直視着李絕的眼睛認真開口:“第一,我是真忘記了我們親密一夜的事情,隐約能記起點兒,但不确定。二,我從未與除你之外的女人有親密接觸,若是有,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李絕聽到他這樣的比方,不覺擰眉,想斥他句,秦盛則擡手示意她稍安匆躁,接着說了最後一條,“我知道自己沒事時,之所以沒有聯系你,就是因為當初你說,寧死不會選我這樣的男人做老公。我現在一次又一次的找你,不過是因了情不自禁這四個字而已。”

秦盛的眉眼難得的嚴肅,雙眸裏沒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你若是真的寧死不會選我這樣的男人做老公,那我會退出你的生活,放你一片自由的天空。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是永遠相交不了的平行線。但若是那句話,是你應付父母的一時之言,我希望你明天可以搬進那所房子裏。我可以保證,只你一人居住。我絕不會随意打擾你。”

秦盛松了李絕的袖子,黑眸裏是難得的沉着與冷靜:“這次,你認真考慮下,明晚六點之前給我答複。”

李絕心思莫名的下車,眼見着秦盛的車子絕塵而去,腦子裏還在回旋他的話。

好象秦盛這次是認真的,他要的答案裏沒有模棱兩可。要麽橋歸橋,路歸路,要麽,就得給彼此一個相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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